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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坦言:“我覺得我可能不適合談戀愛。也許是爸媽離婚對我的影響太大,我努力了很久,始終走不出那個陰影。”

嶽敏敏忍不住歎氣,卻又不禁好奇,“跟他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你又把人家當成什麼?”

杜羨寧那陰霾的情緒向來持續不過兩秒,她側著腦袋,笑嘻嘻地說:“恩客?”

嶽敏敏嘴角一抽,頓時收回對她的同情:“您可真有情趣。”

說說笑笑了二十來分鐘,她們終於抵達一家名為“酒香院子深”的私房菜。

確認過杜羨寧的預約信息,身穿素色旗袍的服務員便將她們領到預訂的包間。

房門被打開的瞬間,站在門外的杜羨寧和嶽敏敏停止了閒聊,而裡頭的一眾賓客亦頓住了高談闊論,僵持了兩秒,那名服務員小心翼翼地問:“你們不認識的嗎?”

就在這時,席間一位身穿紅裙的嬌豔女人站了起來,笑%e5%90%9f%e5%90%9f地對賓客說了句“我來處理”,隨後走向杜羨寧:“我們到外麵談。”

穿過走廊就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涼亭,趙娉婷領著杜羨寧走過去,她的聲音細細柔柔的,那充滿歉意的笑容更是無懈可擊:“小杜,我不是故意占用你包房的。服務員認得我,看到你替星望在這邊預訂了房間就把我們領了進去。後來我也發現是服務員弄錯了,可是這邊的包房全滿了,我總不能讓貴賓們離開吧?”

杜羨寧坐到涼亭的長椅上,撫平西裙的褶皺才慢悠悠地說:“你工作不到位,請客吃飯也不知道提前訂座,憑什麼要我替你的疏忽埋單?”

趙娉婷笑意不減,語中卻多了幾分盛氣淩人:“我承認這次是我的疏忽,可要不是你以星望的名義預訂包房,服務員也不會把我們領進去。這家餐館執行的是十分嚴格的會員製,我想你也不會是這裡的會員,此前我跟縈姐通過電話,她說你們今晚沒有工作飯局,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以權謀私的嫌疑?”

包房確實是以星望的名義預訂的,當時她在辦公室,拿起秘書室的電話就撥了過去。像他們這樣的大客戶,餐館自然存有記錄,她懶得糾正,沒想到居然這樣被趙娉婷截胡。

這女人顯然是有備而來,霸占了她的包房,還不忘摸清她到底宴請何人。就算真的查到是工作飯局,隻要她邀請的賓客來頭不大,趙娉婷依然會心安理得地坐進去,並乘職位之便欺壓她一番。

聽完那番說辭,杜羨寧隻是平靜地點點頭:“好吧,算我以權謀私,用公司的資源訂座跟朋友吃飯。包房讓給你用,請好好招待領導,一定要讓他們賓至如歸。”

趙娉婷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放心,我不會告訴縈姐的。”

“隨便你。”杜羨寧笑了笑,臨走之際,她回頭問了一句,“你就這麼喜歡搶彆人的東西嗎?”

第十三章

杜羨寧不去計較,純粹是看在邵赫的麵子上,說到底趙娉婷也是替公司接待貴賓,她要是衝進去跟人家翻桌,弄砸的也隻是自己的生意。

美好的聚會被破壞,杜羨寧有愧於嶽敏敏,回到大堂,她很不好意思地說:“位置被人搶了,我們去彆家吃好不好?”

“沒問題呀。”嶽敏敏向來好說話,“你想吃什麼?我都可以。”

杜羨寧似乎不在狀態,她茫然地轉頭:“啊?你說什麼?”

嶽敏敏耐心地重複一遍,隨後又問她:“還在想座位被搶的事情?”

杜羨寧忍不住跟她吐槽:“那女人真的很過分,她不但搶了我的位置,還惡人先告狀,指控我濫用公司資源,如果我不把房間讓給她,她就跟我的主管告狀!要不是看在邵赫份上,我想我已經把她趕出來,看她還囂張什麼!”

“這女人真的也還不識泰山。”嶽敏敏慢悠悠地說,瞧杜羨寧那的架勢,她就知道搶座女肯定要倒黴了,畢竟兩人相識這麼久,她也從未沒見過杜羨寧吃過誰的虧。

兩人走到前庭,恰好碰上一台迎麵駛來的轎車。看見有行人,司機關掉高燈,車速亦隨之慢下來。

她們停下來避讓,結果跟從後座下來的男人打了個照麵,杜羨寧沒有留意,反倒是對方把她認出來:“羨寧,你們這是要回去了嗎?”

來者正是這家“酒香院子深”的胡老板,邵赫跟他交情不錯,剛剛正是接到邵赫的來電,被囑托要拿出拿手好菜招待自家老婆及其好友,他才知道邵太太大駕光臨。他本意是回店裡親自打點,沒想到她們卻從裡頭走出來,似乎一副要走的樣子。

接待過她們的那位服務員循聲而來,得知老板認識這位賓客,她臉上那職業笑容漸點僵住了。

杜羨寧無意為難這小姑娘,於是對胡老板說:“你的餐館生意太火爆,我們遲來一步,已經沒有座位了。”

胡老板一聽,立馬就說:“怎麼沒有座位?你們隨我來,我馬上安排!”

最終她們被安置在建造在院子深處的雅間,這裡的裝修顯然比餐館任何一間貴賓房要精致,杜羨寧好奇地打量,隨後聽見胡老板說:“這都是我女兒布置的,平時就我們一家幾口在這裡吃飯,地方小了點,你們可彆介意。”

親自替她們點好單,胡老板才離開房間,臨走前還熱情地對她們說:“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千萬彆跟我客氣!”

雅間的側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院子裡亮著星星點點的小燈,柔和的光影暈開,既浪漫又有情調。

嶽敏敏驚歎:“寧寧,你可真有麵子,老板居然把私人空間都騰出來給你了!”

“邵赫認識這老板,我們來吃過幾次飯,他認得我。”言下之意,就是老板看的是邵赫的麵子,她隻是沾了點光而已。

嶽敏敏倒是想得通透,她樂嗬嗬地說:“老板不會那麼巧出現的,我想也是邵師兄跟他打了招呼,否則他也不會在飯點趕過來了。”

優美的環境,美味的菜肴,加上周到貼心的服務,這頓飯杜羨寧和嶽敏敏都吃得十分儘興。

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嶽敏敏提議:“好久沒跟你逛街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嶽敏敏開了口,杜羨寧自然奉陪。她們沒有前往大商場,而是去了附近的小夜市逛。

念大學那陣子,她們上完夜課就會跑到學校後麵的城中村吃宵夜,看見漂亮的衣服和精致的飾品,也會挑一兩件帶走。學生時代的生活就是輕鬆簡單,不像現在,即使一身華貴光鮮的大牌,也得不到往時的滿足和快樂。

就在杜羨寧懷緬過去的時候,嶽敏敏說:“你記不記得,你答應跟邵師兄在一起的那個晚上,我們整個宿舍都偷跑去夜市吃夜宵喝啤酒,大肆給你慶祝。”

“我當然記得。”杜羨寧笑著橫了她一眼,“全宿舍就你酒量最差,可你又喝得最凶,差點吐我身上了。”

“這些就彆提了。”嶽敏敏虛咳一聲:“你應該透過現象看本質,你找到好歸宿,我第一個替你高興!”

杜羨寧提醒她:“我們談了兩個月不到就分手了。”

“可兜兜轉轉,你們還是走到一起了呀。”嶽敏敏語重心長地說,“我覺得邵師兄是真心喜歡你,反正都結婚了,就好好跟他過日子。要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渣的,你也不定會步你媽媽的後塵,相信我!”

在這個充滿懷舊氣息的晚上,兩個久未碰麵的同窗好友聊得遲遲不肯回去。

臨近淩晨,杜羨寧才坐著嶽敏敏的車回去,道彆之際,嶽敏敏降下車窗跟她揮手:“下次聊,跟星望有了這層合作關係,我們很快可以再見。”

夜深的小區格外寧靜,樓道裡隻回響著高跟鞋踩踏在光潔瓷磚上的聲音。開門的時候,杜羨寧下意識放輕東西,她很少夜歸,看見屋裡仍是燈火通明,竟莫名地感到心虛。

站在玄關換鞋,杜羨寧聽見晚間新聞播報員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赤著腳越過屏風,果然看見邵赫正斜倚著沙發看電視。

“你還不睡啊?”杜羨寧將包放在一旁的單人沙發,她往貓窩瞧了兩眼,喵喵已經睡得很安穩。

邵赫拿著遙控器摁了幾下,胡亂調到廣告頻道,他才應聲:“睡不著。”

他沒有告訴杜羨寧,從今晚九點多,他就開始等著她回來。期間他給司機打過電話,被告知她沒有用車,於是又給胡老板打了一通電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個時候胡老板已經知道自己的員工犯下的過錯,他誠心向邵赫道歉,並請他代自己向杜羨寧說句不好意思。被問到她們是否離開,胡老板則告訴他,她們很早就回去了。

杜羨寧曲起腿坐到沙發上,他望過去:“玩得開心嗎?”

“開心呀。”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邵赫以為她還會說點什麼,至少也會告個狀之類的,結果她就這樣沒了下文,還對趙娉婷搶占包間一事隻字不提,窩在沙發刷了一小會手機,她就腳步輕快地走進浴室。

在此期間,被她隨手擱在茶幾上地手機叮叮咚咚地響著,邵赫將它撈過來,接著把它調成靜音。

微信是嶽敏敏發來的,她一連發來多條消息,瘋狂抨擊自家那少見多怪且借題發揮的男朋友——

【嶽敏敏:氣死我了】

【嶽敏敏:我一到家,那狗男人就追著我問長問短,還批評我過了十二點才回家!】

【嶽敏敏:都什麼世紀了,憑什麼女人不能超過十二點回家,他整晚不回來的時候我也沒說他什麼,他現在怎麼就給我臉色看?】

【嶽敏敏:我解釋我跟好閨蜜有說不完的話題,以前臥談會還能聊通宵,現在聊幾個小時簡直是小意思。】

【嶽敏敏:你猜他怎麼說的,他說跟女的也要聊到三更半夜嗎?這我就很生氣了,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還懷疑我背著他找彆的男人?】

【嶽敏敏:現在他還窩在沙發看電視,遙控器快被他摁爛了,分明就是跟我鬨脾氣!】

【嶽敏敏:我什麼都沒做錯,難不成還要哄他?】

【嶽敏敏:他也想得太美了吧!】

【嶽敏敏:他愛看電視就由他看個夠,我洗個澡敷個麵膜睡覺去!】

洗完澡出來的杜羨寧看了這些消息,不禁悄悄滴打量了正倚在沙發做著類似動作的男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也在生悶氣。

她把情況告知嶽敏敏,很快,新的微信消息傳送過來。

【嶽敏敏:同款毛病,鑒定完畢。】

【嶽敏敏:病向淺中醫,快去哄哄他!】

杜羨寧啼笑皆非,同樣的病,彆人都是施以冷暴力,怎麼輪到邵赫就能接受愛的感化呢?抬眼恰恰對上那男人的目光,她頓了半秒,而後才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

邵赫平時在人在道貌岸然,在公司更是衣冠筆挺,舉止言行翩然有度,而此時的他坐姿懶散,睡袍的領口鬆散大開,露出一片結實的%e8%83%b8膛,像極那些遊手好閒、終日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