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了,連錦城都不如,你在邊關住慣了覺得沒什麼,我連去錦城都覺得路途辛苦,怎麼可能高興去邊關?”
陸濯繼續幫她推秋千,看著她的側臉道:“如果娘娘在邊關,你願意去嗎?”
魏嬈明白他的意思,沒說話。
陸濯苦笑:“你看,你心裡還是沒我。”
魏嬈想了想,道:“我娘生了我,養了我十年,我心裡當然有她,世子對我做過什麼叫我感動至深的事?婚前你對我做的那些,都是補償罷了。”
陸濯:“那你為何嫁我?”
魏嬈嫁他,自然是因為他彆的條件夠好,因為他那張臉太俊,因為嫁給他會特彆有麵子,因為他迎娶的心也足夠誠意,且願意接受她所有的離經叛道,當然,魏嬈並不否認,陸濯那般熱烈的追求也打動了她的心,隻是還沒深到讓她甘願跟著他去邊關而已。
如今陸濯問她為何嫁,魏嬈輕輕哼道:“我為何嫁,世子不明白嗎?你在白楊林裡做過什麼,這麼快就忘了?”
陸濯沒忘,從她騎馬跑出白楊林,陸濯就是開始回想壓著她親%e5%90%bb的美妙了。
“那我多對你好,你可願隨我去邊關?”
在秋千蕩回來的時候,陸濯再次閃到繩索內側,用身體擋住秋千,手扶住魏嬈的肩膀,低頭問。
魏嬈隨著秋千回落緊緊撞到了他的腿上,叫她臉紅心亂的是,她的臉竟然正對著陸濯的腰。
她用腳尖撐地,想往回退,可陸濯一扯繩索,她就又撞了回來。
等魏嬈想站起來,陸濯就又把她壓回秋千上。
“你無恥!”魏嬈偏過頭,閉著眼睛叱道。
美人的臉酡紅嫵%e5%aa%9a,聲音嬌柔綿軟,看得陸濯隻想更無恥。
礙於光天白日,陸濯壓下了那荒唐的念頭,扶著繩索半蹲下去,看著魏嬈的眼睛又問了一遍:“我對你好,你就隨我去邊關?”
魏嬈瞥他一眼,見他好像十分在意此事,便胡亂地點點頭。
走著瞧吧,陸濯真的表現夠好,魏嬈就願意隨他外放,隨他去什麼地方。
陸濯笑了,上身前傾,親在她的唇上。
魏嬈心虛地左右瞧瞧,鞋尖踢了踢他的腿:“快去推秋千,這次不準亂來了。”
紅日西垂,小夫妻倆回了房。
廚房對兩位主子的口味都很熟悉,今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還多了兩碗補湯,是英國公夫人吩咐廚房燉的,一碗給魏嬈,一碗給陸濯,男女身體不同,要補的地方自然也不同。
吃過飯,天也黑了下來,陸濯讓魏嬈先休息,他去了前麵。
魏嬈鬆了口氣。
她有點怕天黑,又不是尋常意義的怕,夜晚的陸濯強勢霸道,再像昨晚那樣,魏嬈吃不消。
碧桃、柳芽服侍她沐浴,等魏嬈坐到床上,陸濯回來了。
他在前麵洗過了,直接叫丫鬟們退下。
“你把燈滅了。”魏嬈躲在帳子中,見陸濯朝床邊來了,趕緊要求道。
陸濯振振有詞:“現在熄了,丫鬟們還以為咱們歇下了。”
言外之意,他沒準備馬上就乖乖睡覺。
魏嬈脾氣大,臉皮可沒有他厚,這方麵魏嬈甘拜下風,既然陸濯不聽話,她趁陸濯寬衣解帶時,汲著軟底繡鞋,跑過去將桌案上的兩盞燈蓋滅了。還有兩盞,魏嬈剛要過去,陸濯先她一步,擋在了燈前。
他都不用說話,鳳眸灼熱地看過來,魏嬈就惱羞成怒地跑回床上了。
陸濯將衣袍掛到衣架上,隻穿中衣走了過來。
魏嬈背對他躺在裡麵,明明緊張,卻裝得無所畏懼。
忽然,一根碧綠的柳條從麵前垂了下來,帶著一串細長的嫩葉。
魏嬈睜大了眼睛。
“你真告訴祖母,說我像柳條這般細,這般軟?”陸濯俯身,在她耳邊問。
魏嬈這才知道,原來早上她的嘲弄反擊之舉,陸濯竟然一直記著,那他現在尋了柳條過來,想做什麼?
“我才沒說,誰會跟祖母說這個?”魏嬈裹緊被子,臉燒得好像正被爐火炙烤著。
陸濯笑道:“你沒說,可你心裡是這麼想的,所以早上才拿柳條嘲笑我。”
魏嬈直接蒙住臉蓋住耳朵,不要聽。
她上麵被子攥得緊,身側的被子鬆鬆的,陸濯便從一側往被子裡鑽,魏嬈察覺了,慌忙來堵他推他,可力氣哪裡敵得過陸濯,轉眼就被陸濯緊緊抱到了懷裡,右手更是被他抓著去測量他與柳條的區彆了。
“現在,嬈嬈可知道錯了?”她就縮在他的懷裡,羞得恨不得一直鑽到他心裡,陸濯目光愉悅,啞聲在她耳邊問。
魏嬈腦海裡全是火,隻當沒聽見。
陸濯再把柳條塞到她的手心,讓她更加清晰地對比差彆。
魏嬈惱得咬在他肩上。
……
次間,今日就隻有碧桃守夜了。
昨晚就沒睡好,白天又忙了一天,碧桃坐在椅子上打盹,隻盼今晚世子爺與郡主早點歇下,彆再讓她等到三更天。
內室的動靜漸漸大了起來,碧桃困成那樣都聽不下去,快步跑到了院子裡,捂著耳朵坐在台階上,眼睛看著上房的窗戶。今晚屋裡沒有再燒燭火了,燈好像也少點了兩盞,昏黃又曖昧。
一直捂著耳朵胳膊也累,碧桃放下來,凝神一聽,郡主破碎斷續的聲音就好像直接撞在了她心上。
可碧桃不敢再捂耳朵,她怕主子們喊她的時候,沒聽見就不好了。
二更天的時候,陸濯終於放了魏嬈,明早還要進宮給貴妃娘娘請安,他必須給魏嬈留存體力。
被子一直被甩在角落,褥子得換一床,陸濯拿被子裹住魏嬈,抱起來放到次間的榻上,再喊碧桃進來。
碧桃低著頭進來,見世子爺正端著茶碗給靠在他懷裡的郡主喂水,碧桃馬上縮回視線,飛快地進了內室。
地上沒什麼要收拾的,碧桃來到床邊,一眼看到床褥上多了一圈深色的濕漬,像有茶水灑在這裡了似的。碧桃直覺那不是茶水,可不是茶又能是什麼?流汗流淚都不是這種流法啊。
糊裡糊塗的,碧桃換上了一床新的床褥,順便把那根掉了葉子的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柳條也拿走了。
小丫鬟端著銅盆在外麵等著,碧桃接過來送進內室,等了會兒,世子爺叫她端走,至此,今晚的差事終於結束了。
躺到鋪蓋裡,碧桃瞬間入睡。
魏嬈也睡著了,可是夜半迷迷糊糊的,陸濯又纏了上來。
“你……”
“給娘娘請安不同於敬茶,晚點到應該也無礙。”陸濯扣住她的小手道。
魏嬈躲開他的唇,皺著小眉頭道:“我困,明晚吧。”
她雖然抱怨著,長長的睫毛卻緊緊地閉著,抱怨完竟又睡著了,好像覺得陸濯一定會聽話。
陸濯猶豫片刻,還是低了下去。
魏嬈的咕噥抗議很快就又變了味道。
第110章
今日魏嬈比昨日敬茶起得晚了些,不過這次她是自己睡醒的,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了半圈,睜開眼睛時,竟覺得神清氣爽,仿佛半夜並沒有被陸濯糾纏一樣。││思││兔││網││
回想當時,魏嬈眸光流轉,情不自禁地往被窩裡縮了縮。
困是困的,可一旦開始,便叫人沉浸其中,也羞也喜。無論白日如何端莊守禮,到了那個時候都坦誠相對,他再也不是什麼清高溫潤的世子爺,她也不是什麼驕縱不羈的郡主,她與陸濯,隻是一個男人與女人,呼吸糾纏,親密無間。
原來這便是夫妻。
丫鬟們進來服侍她起床,等魏嬈走出內室,陸濯也過來了,他起得那麼早,竟然也還沒有用早飯。
“世子爺說了,要等郡主一起。”碧桃笑著解釋道。
魏嬈斜了陸濯一眼。
陸濯幫她拉開椅子,請她落座。
早飯仍然備了補湯,魏嬈喝了半碗,白裡透紅的氣色更好了。
時候不算晚,也不算太早,吃過飯魏嬈與陸濯便出發了。
馬車早已準備好,陸濯扶魏嬈上車,進了車廂,兩人再次單獨相處起來。畢竟新婚,每到了這種時候,魏嬈便難受控製地會想起晚上的情形。她不知道陸濯君子的偽裝下在想什麼,怕他用那種眼神看過來,索性靠著車板閉著眼睛假寐。
陸濯坐姿端莊,雙手放在膝蓋之上,餘光便是她白皙的臉紅豔的唇,車輪轉動發出的骨碌聲越發顯得車廂裡過於安靜,安靜得像夜晚,可以為所欲為的夜晚。她的手仿佛還勾著他的脖子,她的輕哼啜泣好像還在他耳邊。
至此,陸濯方知自己的定力在她麵前有多不堪。
“郡主出嫁前,娘娘對我態度如何?”陸濯喝口茶水,開口轉移注意力。
魏嬈長睫微動,如實答道:“我願意嫁你,又是皇上賜婚,娘娘當然希望你我能夫妻恩愛,不過娘娘心裡還是怨你的,短時間大概不會給你笑臉。”
陸濯能夠理解。
父母對子女的維護、擔憂是不一樣的。譬如說,如果有人暗算他,陸濯可以有耐心慢慢追查線索,可如果有人暗算他孩子的性命,陸濯便恨不得馬上抓出對方一擊斃命。
他冒犯魏嬈那幾次,當時的他好像都有他自己的理由,事後他悔改了,馬上就去向魏嬈賠罪,希望得到她的諒解。但如果未來女婿像他冒犯魏嬈那般冒犯他的女兒,陸濯會從女婿的角度考慮問題嗎?不會,他隻會抓住女婿教訓一番,讓他滾得遠遠的,再也彆出現在女兒麵前。
想到這裡,陸濯越發慶幸。
他能追回魏嬈,是因為魏嬈長大了,因為魏嬈足夠自由,給了他見她的機會。如果魏嬈還是個生活在父母身邊的小姑娘,如果她是個乖乖聽從父母之命的女兒,陸濯可能真的要錯過她了。
陸濯伸手,握住了魏嬈搭在腿上的小手。
魏嬈吃了一驚,睜開眼睛看過來,就在她想斥責他不要胡鬨時,就對上了陸濯充滿歉意的眼神。
“如果可以重來,我定不會那麼對你。”陸濯道。
魏嬈想了想,笑道:“如果可以重來,你便可以避開戰場的敵情,便不會受傷,你沒有受傷,又如何會有我為你衝喜?”
陸濯一怔。
魏嬈玩味地看著他:“真那樣,世子在後花園裡種的便是牡丹花了。”
她雖然在笑,目光已經開始變冷,陸濯反應多快,笑著道:“我說的重來,隻是時間倒回去,我仍然記得你,既然記得,我怎麼會娶旁人,定是先退了前麵的婚事,再三媒六聘去求娶郡主。”
魏嬈哼道:“那祖母乃至全京城的人都該懷疑你中邪了。”
陸濯看著她道:“不是中邪,是中了芍藥精的%e5%aa%9a術。”
魏嬈聽了,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低聲叱道:“誰稀罕對你施展%e5%aa%9a術,根本就是你貪色重欲,裝得像個君子罷了。”
陸濯賠笑道:“好好好,是我色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