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她的手。
他像是很慌張害怕,緊緊地拉著她不鬆手,語氣近乎乞求:“微微,彆走。”
到底喝了不少酒,謝景臣酒量再好,就算沒有醉,也會在酒精的作用下做一些他平常不會做的行為。
比如,像隻黏人的狗狗一樣,抱住單曦微的腰就不撒手,他的腦袋緊緊貼在她的腹部,一直說:“彆走。”
單曦微身體僵硬,脊背繃的很直很緊。
男人的擁抱太用力,她幾乎被他扯著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動了下。
須臾,她推了推他,不但沒推動,反而還讓他收了手臂,箍的更緊。
單曦微窘澀又無奈,強裝鎮定地低下頭對他說:“你不是要糖嗎?我去拿。”
謝景臣這才慢慢地放鬆了力道。
他仰起頭來,看向單曦微,好似真的醉了,說著醉話:“要微微最愛的檸檬糖。”
單曦微的心臟猛然停滯了片刻,她抿抿唇,答應:“好。”
謝景臣聽到她答應了,緩緩鬆開了她。
單曦微轉身快步地走出了他的房間,到了走廊上,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讓自己平複了下心情,然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包裡翻出幾塊檸檬糖來抓在手心,又折回去。
單曦微再次謝景臣的房間時,男人剛剛掛掉一通電話,靠在沙發裡仿佛要昏昏欲睡。
她走到他麵前,眼前的陰影讓謝景臣重新睜開了不甚清明的眸子。
單曦微攤開手掌,上麵躺了四顆檸檬糖,“喏。”
謝景臣緩緩地眨動著眼,伸出手來,用手指一顆一顆地撚起糖,很寶貝地攥在自己的手心。
就在單曦微想要把手收回來的那一刹那,他忽而扯住了她蔥白的指節,手指同她的勾住,大拇指在她的指腹上輕輕摩挲。
男人仰起頭來很認真地問:“你也可以給我嗎?”
單曦微愣了下,倏的抽回了手。
她的臉上染了一層紅暈,女孩子很不自然地抬手攏了一下頭發,沒說話。
她隻是沉默地坐下來,等著李秘書買藥回來,她就可以回去了。
謝景臣一邊剝著糖紙一邊喃喃自語:“我最想要的,是微微。”
單曦微:“……”
假裝沒有聽見好了。她對自己默默道。
男人剝開糖紙,忽的湊了過來,他把躺在糖紙上的檸檬硬糖湊到她的嘴邊,像是在討好她,笑著說:“微微喜歡。”
單曦微:“……”
她擰眉看著眼前的男人,心想謝景臣喝醉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她再往後退也退不了了,單曦微後仰著頭,在他的不斷逼近下,最終敗陣,隻能將糖含進嘴裡。
謝景臣喂她吃了糖後才自己剝開糖紙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他含著酸酸甜甜的檸檬糖,扭頭問單曦微:“甜嗎?”
單曦微有點漫不經心地含糊點了點頭,應了下:“嗯。”
心裡在想李秘書怎麼還沒回來。
她心不在焉地化著檸檬糖,正在考慮要不要給李秘書打個電話,結果卻忽然聽到謝景臣像是在自言自語,說:“最甜的,是微微。”
單曦微:“……”
她漲紅了臉,羞惱的話語中略沒好氣,說:“你能不能彆說話?”
謝景臣就很聽話地閉了嘴,安安靜靜地吃著糖,坐在單曦微的旁邊。
又過了會兒,單曦微剛想起身去給李秘書打個電話,結果肩膀突然一沉。
她睜大眼睛,錯愕地扭頭低眸看著靠在她肩膀上睡過去的謝景臣,身體登時僵硬無比。
她機械地坐在沙發上,一動都不敢動,甚至都無法正常呼吸。
單曦微咬住下唇,緊繃的脊背根本沒辦法慢慢鬆懈下來,%e8%83%b8腔裡的那顆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幾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單曦微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心臟不聽話,非凡沒有減緩跳動的頻率,反而還跳的越來越劇烈,就像是一隻小鹿在興奮雀躍地活蹦亂跳。
她懊惱又窘澀,這會兒隻慶幸謝景臣醉了、睡著了,不然自己肯定要被他調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單曦微都靠著沙發昏昏欲睡,她的眼睛緩緩合上,就在她快要徹底沉入睡夢中時,忽然聽到耳邊一聲輕喚:“微微……”
單曦微被驚了下,又猛的睜開眼,這才發現是謝景臣在夢囈。
“微微……”他的薄唇輕輕翁動,吐出她的名字來,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難過。
她垂下眼眸,望著還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的男人,額頭光潔,鼻梁高挺,嘴唇偏薄,最勾人的那雙眼睛此時緊緊閉著,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他濃密微翹的睫毛。
一個大男人,睫毛長這麼漂亮。
他的臉部線條流暢自然,五官單看都不覺得有什麼,頂多隻能說好看,可是放在一起,就很驚豔。
驚豔到讓人隻看一眼就能記一生。
就是這張臉,這個輪廓,她曾經無數次描摹過。
描摹太多次,導致印象太深,形成了肌肉記憶,隻要拿起畫筆來,畫出來的一張張臉,都和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某個男生很像。
後來的那幾年,為了拚命忘記他,她都不肯再拿一次畫筆,也儘量不再去碰鋼琴。
甚至,放棄了去清大。
單曦微總覺得謝景臣有話沒說。
可他就是不肯再說一個字。
李秘書這麼久都沒來,單曦微要是沒察覺到蹊蹺才怪了。
她強忍著困意,動作輕柔地托著謝景臣的腦袋,慢慢地讓他躺在沙發上。
她從旁邊找了個毯子給他蓋在身上,而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隔天早上謝景臣在沙發上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
他叫了李秘書過來,問了下昨晚的情況,李秘書也很茫然:“啊?我不知道啊謝總,不是你說讓我彆過來……”
謝景臣歎了口氣,他把手裡攥了一晚上的兩顆檸檬糖放到桌上,打算洗個澡,去去這一身的酒氣,隨口問了句:“微微呢?”
李秘書如實說:“單小姐一大早就從酒店出去了,好像是要給國內的家人朋友買禮物。”
謝景臣了然,男人給李秘書放了個假,讓李秘書可以去到處逛逛,可以買點東西帶回國。
畢竟明天就要回國了,今天又沒什麼事。
李秘書應了聲就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謝景臣洗了個澡,而後就給單曦微打了通電話過去。
正在珠寶店給母親挑選禮物的單曦微看到來電顯示,猶豫了下還是接通了。
“喂。”她的嗓音清清淡淡的。
“微微,你現在在哪兒?”謝景臣很貼心地問:“要不要給你送點錢過去?”
單曦微確實需要錢,她眼前這個首飾的價錢,缺了這幾天兼職的工資,還真的不夠。
“那個……”單曦微垂眸,輕輕抿了抿唇,開口說:“能把這幾天的工資提前結算給我嗎?”
“可以。”謝景臣低笑,而後又道:“我過去找你吧。”
“不用,”單曦微急忙拒絕,“你直接轉給我就好。”
“微微,”謝景臣似是輕輕歎了口氣,提醒她說:“我們說好的,解決完工作上的事,就好好談一下當年的事情。”
“你不會忘了吧?”
“沒有,”單曦微很輕地舒了口氣,“那你……過來吧。”
第30章 擱淺10
單曦微給謝景臣報了地址, 而後就在珠寶店裡繼續看了起來。
男人到的時候單曦微正在試一款黃金項鏈,櫃員和單曦微交流用的是英語,所以謝景臣完全能聽懂。
櫃員說單曦微帶黃金的好看, 單曦微淺笑著搖頭,回道:“太亮眼了, 我更喜歡玫瑰金。”
男人走過來,還未說話, 單曦微就把項鏈給了櫃姐。
她轉過身, 表情自然從容地對他說:“你先把工資轉給我, 我付錢。”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謝景臣挑了挑眉,拿出手機來給她轉過錢去。
單曦微和櫃員交流了幾句,而後就付了錢,拿著給母親買好的禮物莞爾淺笑。
嘴角邊的小梨渦都意外的明顯。
兩個人從珠寶店出來後,單曦微又去了附近的輕奢配飾店。
她在店裡轉了會兒,拿起一條紅白斜紋的領帶來,輕輕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
隨後又拿起一條藍色方格紋領帶來,左右手放在一起做對比。
謝景臣站在她身邊, 就垂眼看著她歪著頭苦惱地糾結該選擇哪一條。
過了片刻,男人拉過她,站到試衣鏡前,拽著單曦微的手往自己的領口比。
“有現成的模特不用?”他乾燥溫暖的手掌握著她纖細的手腕, 眼含笑意,“憑空想有這樣來的直接明了?”
單曦微的眼睫輕眨,有些不自然地顫了顫, 她咬了咬嘴巴裡的軟肉,轉動了下手,微蹙著好看的秀眉,對他輕聲道:“你鬆開我。”
謝景臣很好說話地鬆開了手。
單曦微就咬著唇緩慢地垂下手來,而後又換了另一隻手,對著他比量了下。
“我喜歡這個。”男人指了指她左手上拿的藍色的那條領帶。
單曦微輕撇了下嘴巴,旋即就把那條領帶放回了原位,她微微揚著嘴角,重逢以來在他麵前第一次有了小女生的任性,說:“我哥和你的眼光向來不同,他肯定喜歡這條紅色的。”
謝景臣:“……”
單曦微正要去櫃台付錢,謝景臣就又抓住了她的手。
“微微,”男人的聲音有點急切,“等等。”
單曦微的心尖一跳,她猛的回過頭來,目光裡閃過慌亂,下意識地擰眉,話語有點羞惱:“你乾嘛?”
謝景臣說:“我要剛才那條,藍色的。”
單曦微茫然,用儘耐心回他:“那你買啊。”
“我把錢給你,你一起付了吧。”謝景臣直白地說了他的目的,然後又道:“不答應我不鬆手了。”
單曦微氣惱,她努力掙了掙,徒勞。
倒是眼前的男人,把她欺負一通,卻擺出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
“你不能這樣欺負人。”單曦微的話音都未落,他的錢已經轉到了她的賬戶上。
謝景臣晃了晃手機屏幕上的轉賬記錄,“錢已經過去了。”
“你給我買。”
單曦微被他弄的麵紅耳赤,窩了一肚子火,可偏偏不知道要怎麼發作。
最後微惱地衝了他一句:“你不鬆手我怎麼拿東西!”
謝景臣這才挑了挑眉,鬆開了她。
他看著她一副被氣炸毛的樣子,勾了勾唇。
能把脾氣溫和的微微氣成這樣,大概也隻有他了。
這樣……也算在她那裡是特殊的存在了。
單曦微到櫃台那邊結了帳,把其中一個袋子塞給他,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配飾店。
謝景臣跟上去,故意找話題,對單曦微說:“前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