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的臉,迫使她仰起臉來。
他什麼都沒說,就這麼望著她,一直望到她眼底深處,望進了她的心坎裡。
時煙被她瞅的心臟撲通亂跳。
眼看著他微微俯身要壓過來,她的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很多。
就在兩個人的臉距離越來越近,唇瓣幾乎要相貼的那一刻。
旁邊有路過的大爺大媽低聲絮絮叨叨:“哎喲不得了,現在的學生好大膽,這麼光明正大地在路上親小嘴兒……”
時煙這才意識到他和林宴身上還都穿著高中校服。
她被說的立刻拉下林宴的手,放低了腦袋。
一把年紀的她居然真的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在赧然害羞,害臊到不敢見人。
林宴倒是沒什麼反應,隻是失笑地拉著時煙往回走。
“周冬安,你腦子裡有一個叫係統的玩意兒嗎?”時煙又開始問他問題。
“嗯,有。”林宴說完後補充:“不過不怎麼出來。”
她抬手戳了戳林宴的胳膊,“那你身份證上的名字變了嗎?快給我看一眼!”
林宴把身份證拿出來遞給時煙。
借著路燈的光,時煙看清楚了他的身份證,名字依舊是林宴。
並沒有變成周冬安。
“這……不對吧?”時煙對林宴說:“當初周周把我認出來後,我身份證上的名字就變成了我真實的名字,為什麼你的沒有變化?”
林宴捏回身份證,垂眸看了眼,話語平靜:“可能是因為係統知道我不喜歡再和周家扯上什麼關係。”
時煙聽他這麼說,咬了下嘴唇。
她沒有再說話,兩個人手牽手往飯店走。
林宴是真的不想和周家有什麼關係。
當年他在意識到自己被父母騙了後,有試圖跟他們交流。
他跟父母說,時煙雖然沒有親生父母,但是她在六七歲的時候被收養了,她有養母,儘管她養母家的條件比不上周家,但也算是個富裕人家。
時煙是不想長大了還要靠養母的錢生活,所以才那麼拚命那麼努力地一個人獨自在外謀生的。
可是父母不聽,他們已經擅自給時煙貼了標簽。
在他們眼中,時煙就是個沒什麼見識上不了台麵還沒有人要的野丫頭。
而他們需要的兒媳婦,要千金小姐,要大家閨秀。
過了片刻,還是覺得不對的時煙問林宴:“可是……你為什麼會叫林宴?”
林宴笑著反問:“那你為什麼一開始叫那個‘石嫣’?”
時煙不假思索:“當然是諧音啊!”
林宴:“可能係統覺得我喜歡這個名字。”
憑時煙對周冬安的了解,她敏覺地感知到不可能這麼簡單。
時煙甩開林宴牽著她的那隻手,潑辣性子儘顯,罵道:“狗男人,你回答的可以再敷衍一點,信不信我回去就讓你卷鋪蓋滾出來睡大街!”
林宴立刻抓住時煙的手不鬆,無奈地妥協:“彆,我說,咱回家後我就跟你說,行不行?”
時煙哼了聲,“這還差不多。”
林宴終於又握住了老婆的手,嘴角揚起來的弧度就沒落下去。
倆人回到飯店,剛到包廂外,正要推門進去,突然聽到林承在說:“我以為是你約我,才過去的。”
“時周周,你罵我傻也好,蠢也罷,我都認了,誰讓和你有關的一切我都很在意。”
“既然我的喜歡藏不住了,那我就索性告訴你吧。”話說到這裡後有一瞬的寂靜,很快,林承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喜歡你。”
“時周周,我喜歡你。”
第37章 爸爸晚安。
時周周本以為林承今晚不會提這件事了。
沒想到最終還是說了。
本來才落地不久的心臟倏的又被林承的告白搞得烏七八糟。
麵對突如其來的告白, 時周周顯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兩個人坐在相鄰的位置上,她頭都不敢抬,呼吸都快要屏住。
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
林承說完等了兩秒, 叫她不說話, 又道:“不用現在就回答,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告訴我。”
門外的林宴適時推開門,拉著時煙走了進去。
林承立刻就倉皇地站了起來,神情略微慌亂地看著他倆。
林宴瞅都沒瞅他,一進來就對時周周說:“周周,該回家了。”
感覺自己被解救的時周周登時鬆了一口氣。
她瞬間從座位上起身, 去旁邊穿大衣拿書包。
幾個人一起出了飯店,林承有點局促地問:“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吧?”
時煙和時周周還沒說話,林宴就冷冷淡淡道:“我覺得做公車就挺好。”
林承:“……”
林家的司機開著車過來,林承在上車前張了張嘴還是沒喊出那句“叔叔阿姨”來, 索性放棄,隻低聲說了句:“那我先走了,再見。”
時周周本來心裡還挺忐忑的, 她在懷疑父母是不是聽到林承說的那句話了,又怕父母拉著她問東問西。
但林宴和時煙誰也沒提一句關於林承說喜歡她的事。
一家三口回到家裡,時煙把時周周喊到客廳, 讓她坐在沙發上,然後對時周周溫聲說:“周周,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林宴就是你親生父親周冬安。”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 一件接一件,時煙在學校沒有來得及告訴周周林宴就是她的父親。
但學校裡關於林承扒林宴褲子的事今天傳的沸沸揚揚,時煙又不是個傻的。
林承怎麼會無緣無故扒林宴褲子?
肯定是受了女兒所托, 讓林承去驗證林宴的左屁·股上有沒有紅色的胎記啊。
時周周咬了咬下唇,輕聲應:“嗯。”
時煙彎唇笑了下,看看低著頭很局促的周周,又瞅了瞅有點緊張的林宴,決定把空間讓給他們父女。
於是,時煙站起來,對他倆說:“我去煮點夜宵,你倆聊吧。”
“媽……”
“小煙!”
幾乎是同時,時周周和林宴異口同聲地喊住她,語氣都染著同款慌亂。
時煙才不管,嬉笑著跑去廚房了。
客廳一下子格外安靜,靜得落針可聞。
時周周覺得時間似乎都不往前走了,就停在了此時此刻。
她用力地睜著眸子,不敢眨眼,全身都保持著高度集中,為了緩解緊張,時周周開始默默地數呼吸次數。
林宴一時也找不到話題破冰,思來想去,大腦裡就隻剩下一個。
他脫口而出:“周周你喜歡林承嗎?”
時周周沒想到林宴一來就問了個如此炸·彈的問題。
差點被炸成一朵蘑菇雲的她登時抬起頭來,脊背挺直,活像個被家長抓住早戀的孩子,極力否認搖頭:“我沒有……沒有答應他!”
林宴突然語塞,又有點懊惱自己怎麼會問這麼敏[gǎn]的話題。
萬一遭到周周的反感不但不會親近他反而更疏遠了他怎麼辦?
其實從未和女兒有過實質性接觸和交流的林宴到底是個新手爸爸。
心裡慌的一批。
林宴趕緊揭過這個話題:“不說這個了。”
然後又期待地問道:“你能不能叫我一聲爸爸?”
時周周:“……”
不是不能,隻是……真的沒適應。
她和母親相依為命生活了十幾年,從出生到這之前,父親都隻存在在她的幻想中。
她此前從未有機會喊過爸爸,現在突然讓她喊,她就有點叫不出口。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林宴仿佛聽到了氛圍結冰的聲音。
他頹喪又忐忑,不敢再多說什麼,這兩句話已經把他打入了絕地冷宮。
林宴心碎地起身,對時周周低聲道:“我先回去了。”
時周周驀地站起來,望著他的背影,有些慌亂地問:“你……不吃宵夜了嗎?”
林宴強忍著難過,回頭對時周周擠出一抹溫和的笑,說:“你跟你媽吃。”
門被打開,又被關上,時周周杵在原地手足無措,扭臉就看到時煙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正倚靠著牆笑眼望著她。
覺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的時周周很挫敗,悶悶地喊時煙:“媽……”
時煙安慰道:“正常。”
“慢慢來。”
時周周點了點頭。
時煙給時周周盛了一碗宵夜後,又盛了另一碗,放到托盤上,然後對時周周說:“周周,我去給你爹送碗宵夜去,你吃完就回屋睡吧。”
時周周點點頭,卻在時煙要出門的時候突然又喊住了她,跑過來往托盤裡放了個東西。
時煙笑了笑,“好啦,我會給他。”
林宴從樓下上來後就倒在了客廳的沙發裡唉聲歎氣。
沒多久,門被敲響。
時煙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周冬安,開門。”
林宴一瞬間就躍起來,幾步跨到門口,給時煙開了門。
時煙的手裡端著托盤,對他說:“吃點?”
林宴的臉垮著,甕聲甕氣地回她:“沒胃口。”
時煙輕笑著進屋,把東西給他放到了茶幾上,然後一屁股坐進沙發裡,慢悠悠道:“這就被打擊到了?”
“你應該想到的,周周這十幾年的生活裡沒有父親,爸爸這個角色對她來說很陌生。”
“像這樣突然冒出個親生父親,她能這麼快的接受你就是她爹已經很不錯了,剩下的慢慢來嘛,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就會叫你一聲爸爸了。”
人高馬大的周冬安蹭到時煙身旁,摟住她,用肢體行為求安慰,在她的側頸見拱了幾下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他還沒說話,時煙就挑明來意:“現在沒彆人,可以跟我說為什麼你身份證上的名字沒有變了嗎?”
林宴:“……”
他將埋在她側頸的臉輕抬,和正垂眼瞅著他的時煙四目相對。
幾秒後,周遭的氣氛似乎都起了微妙的變化。
在時煙想要偏頭躲避開視線的前一刻,林宴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摁住時煙的後腦,堵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時煙很久很久沒有和喜歡的人親%e5%90%bb過。
上一次還是17年前她送周冬安回北城時在機場的臨彆%e5%90%bb。
長久的清心寡欲讓她對這些事並不熱衷。
但此時此刻時煙卻仿佛在一點點被勾起掩埋在身體深處最原始的衝動。
熱烈而赤誠的情·欲如同蠱蟲在她的體內胡亂竄動。
唇瓣上的廝磨讓時煙迷失了神誌,有種久違的頭暈目眩包圍著她,心跳都幾乎要穿破%e8%83%b8膛蹦出來。
安靜的房間裡隻有輕微的衣料摩攃聲音,混著他們漸重的呼吸,還有一絲絲曖昧的口水聲,刺激的時煙腎上腺素急劇飆升。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抓住了林宴的手腕,輕輕揚著臉,迎合著他的節奏,人不知不覺地就往他懷裡倒去。
綿長的一%e5%90%bb結束時,時煙已經軟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