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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合同核對一下`身份嗎?”

既然他有合同,應該就是本人了。

時周周從始至終都沒有仰臉看他一眼,隻低垂著眸子搖搖頭,將手中的鑰匙給了他。

時煙全程站在時周周的身後側,沒有說話。

她其實也是第一次見這個租客。

當時簽合同時她人在外地,無法到場,所以就直接委托已經很熟的中介代簽了。

後來她出差回來,中介工作時順路把合同送到了她的公司,她也沒有閒心翻來看看租客是誰。

沒想到會是個看起來跟女兒年齡差不多的男生。

而她注意到,這個男生總是瞅著女兒看。

林宴在拿了鑰匙轉身要走的那一刻,視線似有若無地從時煙身上停留了下,眸子晶亮晶亮的。

時煙根本沒注意到他落在她這邊的那一眼。

眼裡心裡都隻有女兒的她在想老母親該操心的事。

時煙家是個獨棟的兩層樓房。

一樓兩室兩廳兩衛,這些年來她和周周常住。

二樓是一室一廳一衛,剩下的空間被設計成了一個供休息賞景乘涼的露台。

所以在一樓的門外有個專門通往二樓的樓梯。

要不是有這個外連樓梯,時煙也不會想著把二樓租出去多掙點錢。

待門重新關好後,操心的老母親時煙就囑咐時周周:“樓上有了租客,以後儘量少去露台上。”

這語氣太理所當然,有種母親叮囑女兒的命令口%e5%90%bb。

讓時周周微微詫異之餘,心底又無比貪戀,不由得想念母親。

她怔忡地盯著時煙,時煙被她這樣一望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的話說得太過自然,隻能試圖補救:“我的意思是,畢竟對方是個男生,萬一我們上去玩碰上他沒拉窗簾換衣服什麼的……怪不好的……”

時周周訥訥地應:“是。”

她之前也就太寂寞太無聊的時候才會上去吹吹風。

平常也不怎麼踏上露台的。

到了要吃飯的時間,時煙主動包攬了做飯這項巨大的任務。

時周周沒有跟她爭,退出廚房回了自己的臥室。

等時煙充分利用食材把兩菜一湯做好端出來的時候,時周周拎著一個嶄新的藍粉色書包從她的臥室走了出來。

“給你書包。”時周周把書包遞給時煙,

時煙受寵若驚地接過來,沉甸甸的。

她拉開拉鏈,看到裡麵有幾個還沒拆封的本子,和一支筆袋,筆袋裡裝著好些筆。

“你把這些都給了我,你自己還有嗎……”時煙心裡又感動又擔心。

感動她的女兒這麼善良,擔心她的女兒太過善良。

怎麼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好?

給吃給住還給用。

今天上門來的是她,萬一不是她呢?

萬一,是個彆有用心的其他人呢?

時周周說:“有的,有很多。”

“我……”她突然停頓了下,然後才繼續說了下去:“我媽給我買了好多,用都用不完。”

她說著,指了指時煙拎著的書包,第一次露出一絲絲笑意:“這也是我媽買的。”

隨即像是吐槽:“她總給我買相同顏色的,這麼多年都是粉藍顏色搭配。”

就因為她小時候吵著要漂亮的粉藍色書包。

“你不喜歡嗎?”時煙問了句。

時周周說:“小時候很喜歡。”

時煙突然有點愧疚。

她似乎很失職。

除了女兒小時候她真的陪伴過一段時間,這些年來她從沒有真正地了解過女兒喜歡什麼。

這些書包和文具,其實也不是她親自去挑選的。

是她囑咐了助理,讓助理每隔三個月給周周添一次文具,每一年買一個新書包。

她沒有問過女兒需要什麼,想要什麼。

隻是兀自把自己以為的送給女兒,便以為女兒會喜歡。

因為時煙這麼多年很少親自下廚,早飯也都弄的很簡單,不是煎雞蛋和豆漿搭配,就是烤麵包和牛奶搭配,而晚飯基本都是時周周自己一個人吃。

所以時周周並沒有吃出熟悉的味道來。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屬於媽媽的味道是什麼樣的。

當晚。

時周周讓時煙睡了她的臥室。

她則去了母親的房間。

時煙原來從沒有料到過,有一天她會和女兒互換房間睡覺。

她躺在女兒的床上,回想起這一天經曆的事情,輾轉反側地睡不下。

對於自己重回到了17歲的模樣再次來到女兒身邊,時煙本人都感到唏噓和荒唐。

不會有人相信的。

要不是她正在親身經曆,她也絕不相信會有這種事發生。

而僅僅不到半天的時間,她就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女兒,仿佛完全像個才認識女兒的陌生人一樣。

之所以造成這個結果,是因為她上一世過於忙碌事業,隻想著要給女兒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教育,卻忽略了女兒成長過程中最重要的一點——家人陪伴。

那……係統讓她重生,還把她安排到女兒在的班級,其實是在給她機會彌補吧?

時煙想到這裡,忽然意識到自己都還沒有對係統說道一句謝。

她試著在腦子裡喊:“係統?係統你在嗎?”

沒有應答。

似乎持續掉線中。

時煙不清楚它到底在不在,但還是很誠懇地說了句:“謝謝。”

我會去上學,和我女兒一起。

這一次我不要一心執著於掙錢。

這一次,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是,好好陪我女兒,陪著她平安快樂地長大,我想親眼看著她事業婚姻都美滿,幸福一生。

時煙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維持了多年的生物鐘讓她在五點半就醒了過來。

時煙穿上時周周昨晚給她準備好的新衣服,拉開門穿過客廳,去了廚房做早餐。

這次她不緊不慢地熬了海鮮粥,烙了幾張蔥油薄餅。

還煮了倆雞蛋。

時周周和往常一樣從臥室出來,穿過客廳來到餐廳,然後就看到了時煙忙碌的身影。

一夜沒睡著的她眼裡透著紅血絲。

女孩子慢慢走過來,杵在餐桌旁,有些怔愣地望著正在廚房裡盛熱粥的時煙。

穿著一身灰色休閒裝的她明明側影那麼纖瘦清秀,時周周卻總覺得不知為何有點點母親的影子。

她說不出這種怪異的感覺。

就像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願意跟彆人相處,卻還是讓這個陌生的女孩子住進了家裡一樣。

時煙端著碗出來時看到時周周正盯著她看,她莞爾一笑,對女兒揚聲道:“周周醒啦?快來吃飯!”

早餐結束,時周周給了時煙一雙她穿著偏大的平底鞋,時煙蹬上,剛剛好。

倆人背上書包,一起出門去學校。

時周周規規矩矩地穿著藍白色校服,背的書包和時煙背的顏色大體一樣,隻有款式略有不同。

而二樓的露台上,林宴穿著背心短褲,彎身將雙臂搭在台子邊緣。

他的手裡拿著水杯,垂眼望著結伴背離著他越來越遠的兩個女孩兒,眼底閃過零星笑意。

時煙和時周周一起乘坐公交車到了學校附近。

公交站牌距離校門口還有段距離,下車後時煙正要跟時周周聊天,時周周突然和她拉開距離,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隻有嘴唇微微翁動,低聲說了句讓時煙剛好聽清的話:“彆跟我講話,你不認識我。”

時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認識你啊!

你是我女兒我怎麼能不認識你?

她正納悶兒,時周周就轉身朝馬路對麵走去,隻丟下一句:“你自己進學校,我要去買東西。”

“彆跟著我。”她的語氣聽起來很漠然。

時煙不知道周周為什麼突然又變得這麼警惕,又不想惹周周反感她,隻能自己進了學校。

正巧在上課前先去找一下老師。

而,時煙根本不知道,時周周進了馬路對麵的那家書店後,就遇上了她最不想見的幾個女生。

張溪遙帶著她的姐妹團正在買最近大火的小說,看到時周周經過她們在的這排貨架,陰陽怪氣地笑道:“喲,這不是小野種嗎?你媽的喪禮終於辦完啦?”

時周周一言不發,也根本沒有看她們,徑自想要去拿自己想買的輔導書。

卻被張溪遙和她的小姐妹們攔了下來,圍住。

時周周被迫停下來,仍舊沉默。

張溪遙呱唧呱唧拍了拍手,鼓起掌來,然後雙手環%e8%83%b8,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像施舍般衝時周周稍微俯身,湊過來,笑的格外甜美,卻說著最惡毒的話:“恭喜啊,恭喜你這下不僅沒爹要,還成了沒娘養的小可憐呢。”

時周周捏緊拳頭,渾身繃緊。

“喲,”她直勾勾地盯著時周周泛紅的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有趣的事兒,招呼小姐妹:“你們快來看,原來小雜·種會哭呢!”

第04章 我媽不是小三!

時周周並沒有要哭。

她隻是一夜沒睡,熬紅了眼而已。

張溪遙的姐妹團還有另外三個人,而其中一個,正是讓時周周遭受如此待遇的導·火·索。

在張溪遙說完讓她們過來看時周周要掉眼淚的樣子後,夏靈靈和李蓉就不嫌事大地湊近了時周周,不管不顧地上手戳碰她的臉。

隻有肖意,還停留在最外側。

剛才把時周周圍住時,她也是動作最遲緩最靠後的那個人。

肖意一看到時周周心裡就愧疚不安,甚至在時周周掀起眼皮看她的時候會驚慌地躲避開,根本不敢和時周周對視。

夏靈靈故意刁難時周周,她的手指一下下戳時周周的臉,用細細甜甜的嗓音對時周周發難:“你哭一個,掉出眼淚來我們就放過你。”

張溪遙挑挑眉,也很感興趣:“說起來,我們還沒見過周周哭呢,好堅強哦。”

然後又怪聲怪氣地嘲諷:“哎,你媽死的時候你該不會也沒哭吧?”

“你不哭喪你媽得多難過啊,養了個小白眼狼。”

一直沒有吱聲的時周周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冷淡平靜:“你父母早晚也會有那麼一天,你也會有。”

她在回答張溪遙說她母親死了這下既沒爹要也沒娘養。

仿佛隻是陳述一個客觀的事實。

也確實隻是在客觀陳述事實。

張溪遙沒想到她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而後惱怒不堪,語調都變得格外尖利刺耳:“你咒我和我爸媽?!你個野種找死啊!”

她說著就要抬手去扯時周周紮起來的馬尾。

時周周下意識地往後退,躲開。

張溪遙使了眼色,夏靈靈和李蓉心領神會,分彆抓住了時周周的左右胳膊,幫張溪遙製住了時周。

張溪遙剛抬起手,正要給時周周兩巴掌教訓教訓這個嘴巴不乾淨的小野種時,這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