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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安想贏純粹想贏,這會也沒什麼想要的,就隨便問:“你是乾什麼的呢?Flix說你不是跳傘基地的教練。”

單屹:“不是可以選大冒險?”

顏安:“這也要選大冒險?”

單屹:“選個彆的好玩。”

顏安:“這裡有什麼好大冒險的,總不能出去跑一圈吧?”

單屹:“可以。”

顏安滿臉詫異地看著他:“?”

外麵的雨此時下得大了,掀開帳篷的一角,山風便席卷著碎雨飄灑進來,潮濕鑽進窄小的帳篷裡,濕氣沾了顏安一臉。

顏安:“你真跑?”

單屹:“熱,降降溫。”

單屹隨意拋下一句,轉而就鑽進了雨裡。

顏安草了一聲,覺得這人也太帶勁了吧?

顏安蹲在帳篷邊,手將一邊拉鏈掀起,帳篷外漆黑一團,隻有稀薄的月光透過薄雲投射在這片大地上,單屹在雨裡跑步的畫麵讓顏安想起電視屏幕裡那些雨中練兵的片段,就跟此時的單屹一樣。

雨水撒了顏安一臉,渾身半濕不乾的,一個躲在屋內的人在看屋外的人瘋狂,哪有不心動的理由。

顏安赤足踏在草地上,每一步都濺出水花,不一會小腿肚上遍全是泥漬。

單屹跑得不快,顏安很快就追上了對方,單屹在雨中看了眼顏安那雙臟兮兮的腳。

顏安那條新買的緞麵睡裙此時濕答答全黏在身上,像一朵花苞,裹在雨裡,手臂和肩膀外露,雨水不停澆灌在上,一整個人站在夜裡,比稀薄的月色還清朗柔潤。

顏安朝單屹笑,人踩在泥濘積水裡踏步:“見你跑得爽,忍不住也來跑跑,舒服!”

單屹笑,也覺得此刻舒服。

單屹:“帶你看花。”

顏安:“看花?看什麼花?”

單屹:“看野花。”

兩人紮營不遠處的山壁上,一片綠藤從山腳攀爬,顏安用手掌遮擋著雨,再往上看,看見了稀疏的綠中藏著紅。

顏安:“那是什麼?長在石頭縫隙裡的花?”

單屹:“秋海棠,七月開花,八月結果,在我們那裡分布大江南北,生命力強,給點水和陽光就能從岩石縫隙裡生長。”

顏安:“哇。”

顏安一聽就喜歡:“長什麼模樣的?看不清啊。”

單屹:“那就上去看。”

顏安:“開國際玩笑呢?”

單屹拍了拍肩膀:“借你用用。”

顏安眨眼,瞧著原地蹲下的單屹,詫異地問:“背我?”

單屹:“騎肩馬,會不會?”

顏安愣了愣。

此時的雨逐漸小了,雨幕隔在兩人之間,顏安看單屹便更清楚了些。

此時的顏安發現這人的骨架寬大,肩膀比她原本以為的還要寬,鼻梁高挺,在這個角度看真是帥得人神共憤。

單屹蹲在雨中,朝顏安揚眉,又拍了拍肩膀:“上還是不上?”

顏安笑,提起了裙擺:“上!”

顏安一隻腿架上去,裙擺便高高提起,她心跳莫名加速:“我真的上了啊?”

單屹:“趕緊。”

單屹扶住她兩隻腿起身時顏安在男人肩上搖晃,下意識就抱住了單屹的頭,忍不住笑得更燦爛了,像個窮小孩突然被塞了兩手糖。

單屹:“彆動。”

顏安聲音都帶著笑意:“我沒動。”

單屹:“你笑得連我都在震。”

顏安便笑得更肆無忌憚了:“行,我控製控製。”

單屹將人帶到岩石下,那花就在風雨中飄搖,顏安隻要一伸手就能夠到。

秋海棠的根部全藏在窄小的縫隙裡,軀乾朝外,奮力地吸收日光雨水。

顏安摸了摸那花,摸上去柔軟,卻在風中強韌,顏安說:“她好像活得很開心。”

單屹挑眉,在雨裡無聲地笑。

雨在不久後便停了,炎熱的盛夏暑氣被這場雨澆熄。

顏安重新拿了衣服走去淋浴房衝身子,冷水灑下,顏安想起了剛才淋雨的滋味。

淋雨的滋味好,淋雨的人滋味似乎更好。

顏安站在蓮蓬頭下腦子發熱,覺得身體裡燃起了一種欲望。

在雨中的單屹衣服全都妥帖地粘在皮膚上,每一寸肌肉仿佛都%e8%a3%b8.露在外,無聲的荷爾蒙可怕,侵蝕人於無形。

所幸雨停了,結束了這樣一次突然而來的雨夜。

顏安將水關掉,冰涼的水份從皮膚上蒸發殆儘,仍舊絲絲的熱。

顏安往外走,手上擰著濕漉漉的睡裙和內衣,而單屹站在了方才的位置上等她。

那盞微弱的吊燈將光變得曖昧。

顏安看著光暈裡的男人,朝對方走去,幾步路的時間,顏安那顆腦子突然就不再安分。

兩人往回走,顏安掛在樹上的那張吊床在滴著水,重重地墜著,隨便一抓,水嘩啦啦地掉。

顏安看了眼單屹,又看了眼吊床,意思顯而易見。

單屹:“想換?”

顏安:“我哪有這麼不厚道,就想分你半頂帳篷。”

單屹挑眉。

顏安:“大男人一個,你不會這麼不厚道吧?”

單屹不置可否地笑:“帳篷小,你最好睡相好一點。”

*

雨後清爽,這是個十分舒爽的夜晚。

晚十一點,帳篷內安靜如斯。

床鋪隻有一張,但幸好有一個睡袋,防寒睡袋厚實,鋪在地上也能湊活。

單屹將床鋪給了顏安,那個窄小的睡袋放到了床鋪邊上,兩人幾乎隻有幾根手指的距離。

顏安跟單屹的濕衣服都放在了帳篷的末端,月白色的緞麵堆疊起來,擱在底下的那件內衣透出淡淡的黑色,蕾絲的紋路烙在絲滑的布料上,像顏安此時那顆心一樣複雜。

兩人此時都還沒睡,但又默契地沉默。

顏安瞄了眼坐著的單屹,想開口找個話題,但下一秒又決定閉上了自己的嘴,真是生怕一不小心就說出些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顏安拿出手機敲了敲夜生活豐富的女人:姐姐,救命。

阿man回得很快:救哪一種的命?

顏安:我剛剛旁敲側擊確定極品真不喜歡女人。

Man:接著?

顏安:接著我突如其來地對他起了邪念。

手機對麵的女人在大笑:你個狗女人!

Man:去gay bar找肉吃,自作孽了吧?

顏安皺起了眉頭。

Man:放心,真姐妹不會對你動手動腳,你可以放心意%e6%b7%ab。

顏安:我這是怕我自己意%e6%b7%ab狠了,忍不住對極品動手動腳。

Man:閉上眼作個春.夢,夢裡什麼都有。

這話聽著粗鄙,但在理,顏安覺得是個好建議。

顏安給阿man說晚安,說自己這就去睡。

顏安將手機丟下,轉過身,將身子完全背向了另一頭的男人,安安靜靜,一動不動,仿佛在念清心咒。

然而單屹的聲音低低沉沉卻在這時響起,鑽進顏安的耳朵裡像螞蟻在爬:“睡了?”

顏安莫名其妙就打了個顫。

顏安:“嗯!睡了!很困!晚安!”

單屹:“先彆睡。”

顏安頓時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帳篷上單屹被無限放大的影子。

帳篷裡那盞小燈光線暖黃,人的影子仿佛充斥在整個帳篷裡,顏安盯著帳篷上那個側影,無聲吞咽。

顏安:“不睡要乾嘛?”

單屹:“來上藥。”

顏安一頓,滿臉疑惑:“上藥?”

顏安從床鋪上爬起來,看見單屹手裡拿著一個急救包,單屹將包打開,從裡拿出一瓶噴劑和一瓶藥油。

單屹:“對,上藥。”°思°兔°網°

顏安的睡裙很長,顏安將裙擺撩起後腳趾頭微蜷,此地無銀地將裙擺掖得滴水不漏。

顏安那兩個膝蓋腫成了高樓,像個發脹的饅頭,紫紅一片,但顏安朝自己的膝蓋左右張望,覺得也就是個小兒科。

單屹看了一眼,問對方:“一點不痛?”

顏安:“痛啊,但也還好,小磕小碰,經常有。”

單屹:“經常有?”

顏安:“我在澳洲學飛,玩滑板玩衝浪人手都會,怕摔怎麼玩?”

顏安:“對了!我還玩機車,我那手車很辣!回頭帶你轉兩圈,包你說爽!”

單屹嘴角噙著笑,挑眉:“可以。”

單屹將藥油放在兩人中間:“你來還是我來?”

顏安看了眼單屹那雙手,男人的手寬厚,手指長,指甲圓潤乾淨,骨節分明,真是好看到要命。

顏安:“你來啊,那就你來吧。”

顏安身體熱,但皮膚涼,淋完冷水後皮膚冰冰涼涼像塊玉,單屹手捏住顏安腳腕,像貼上一塊烙紅的鐵,燙得顏安激出一個顫。

單屹:“疼還是冷?”

顏安想說不疼不冷,她癢。

顏安抿緊了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單屹抬眸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話。

單屹將噴劑噴到顏安破了皮的膝蓋上,藥劑噴多了,藥水形成水柱往下流,單屹拇指一剔,給藥劑從中抹掉。

顏安頓時咬住了自己舌頭。

單屹:“讓它敷敷。”

顏安點頭。

單屹將另一瓶藥油倒在掌心上,往顏安另一隻膝蓋看去,摔成這樣,軟組織挫傷,痛不痛單屹知道。

但這人依舊蹦蹦跳跳,不抱怨不喊疼,甚至連說都不說,麵不改色,滿不在意,仿佛永遠都在笑。

單屹掌心碰上腫脹的皮膚,顏安便下意識縮了縮,單屹將人給扯了回來,顏安終於忍不住了:“疼疼疼。”

單屹手勁大,揉得顏安臉都扭曲,顏安嘶嘶抽氣,手不停拍在單屹那隻該死的手上。

單屹:“下手不狠,揉來沒用。”

顏安哼哼唧唧的聲音不斷,單屹卻安靜地不坑一聲。

單屹下手是真的狠,顏安一雙腿亂蹬:“兄弟,你真的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嗎?”

單屹聞言笑:“的確是沒試過。”

顏安咿咿呀呀的。

顏安:“你這樣壓根泡不到女人。”

顏安:“彆說女人,男人也受不住吧?”

單屹:“那要怎麼樣才能泡到女人?”

顏安:“跟你說有什麼用。”

單屹回答得自然而然:“想泡個女人。”

顏安哼哼唧唧地聲音頓時停住:?

顏安瞪直,詫異道:“等等?你對女人也有興趣?”

單屹淡淡定定地與其對視,在顏安那副吃驚地表情裡開口:“我隻對女人感興趣。”

顏安極其緩慢地張大了嘴,嘴皮子動了又動,瞬間連皮肉之痛都拋之腦後:“你喜歡女人?”

單屹挑眉:“我隻喜歡女人。”

帳篷內所有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單屹將拿瓶藥油擰上蓋子,顏安一動沒動。

顏安以極其滑稽地姿態愣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看著眼前的男人,然後腳踝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