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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man說, 小鮮肉看看可以, 但哪有成熟男人有吸引力。”

顏安在單屹懷裡轉得像隻貓, 單屹任由她打滾兒,笑得意氣風發。

顏安這個假期不去國外, 自己祖國地大物博, 她從阿man的朋友圈馬了幾個好地方, 用這七天淺淺地轉一轉。

在假期的第一天,顏安跟單屹先回同齊住了一晚,這個把小侄子樂壞了, 顏安跟單屹走時,小侄子直接抱住顏安的腿喊漂亮舅媽:“舅媽今晚能不能陪浩浩睡覺?”

單芯將兒子抱回來:“我才是你媽呢, 要睡覺你媽我陪你睡, 你舅媽跟舅舅兩個人的夜晚是你不能去打擾的知道不?”

顏安跟單屹都笑。

單屹那棟茶山旁的房子, 在夜裡燈火通明。

單屹的那個院子裡擺了一張嶄新嶄新的太陽椅, 顏安正翹著腿躺在上麵,要多悠哉有多悠哉。

這太陽椅是顏安自己挑的,白樺木,耐用又好看。

顏安在買椅子的店還挑了一個木桶,橢圓的形狀,看著不深不淺,原本打算送給單屹放在院子裡頭當魚缸,但沒料到到貨後發現實際上是個大浴缸。

此時那浴缸就擱在院子的角落裡,顏安腦子裡頭的奇怪思想曆來說來就來,這會顏安興致來了,點子一個接一個往外冒。

顏安跟單屹回來後,顏安懶,還不想去洗澡,單屹便給顏安拿了套茶具跟上次剩下的茶花讓她自己消遣。

此時的單屹從浴室出來,擦著頭發從二樓下來,透過落地窗往院子裡望,那張新買的太陽椅上空蕩蕩,人不知哪去了。

單屹去廚房打算拿一個空杯子,發現酒櫃裡的一瓶紅酒不見了,掛著的高腳杯也不見了,朝地上看去,有兩個濕答答的腳印,來了又走。

單屹挑眉,朝院子裡走去。

推開落地玻璃窗,盛夏夜晚的風撲麵而來,有水聲在風裡隱約晃蕩,單屹朝聲源看去。

那個原本說送給他養魚的大木桶,主人翁正躺在了裡頭,雙腳翹在桶邊,悠哉悠哉晃著紅酒杯,木桶裡的水滿,人朝他招手時水便星星點點從邊緣溢出。

顏安很懂享受,將那張小茶幾搬到了木桶旁,茶壺酒瓶水果應有儘有,手機支在上麵,播著曲兒,院子的一角在夜裡被這女人鍍上了一層酒池肉林般的紙醉金迷。

單屹瞬間就笑了,顏安這人永遠都活在邊界之外,沒有條框能將人安分守己地框守在那,這麼一個木桶,自然也是不行。

木桶裡放滿了水,人泡在裡頭,一身裙子輕飄飄漾散開,開成了另一朵花。

顏安看見單屹來了,玩心大起,立刻一掌接一掌地朝來人潑水。

顏安:“你瞧,我買的這個東西多好,不養魚了,就用來泡澡,這盆多大,你躺進來都可以。”

單屹短衫短褲頓時被潑得濕了一身,單屹也不在乎,人朝角落走去,坐在椅子上,這才看到水裡飄著花,正是罐子裡的茶花。

單屹:“奢侈。”

顏安:“不奢侈,都是茶渣,這是廢物利用。”

顏安舉起酒杯邀單屹碰杯,單屹給自己倒酒,才發現紅酒已經沒了半瓶。

顏安酒量好也不好,喝啤酒能千杯不倒,其他彆的酒就都不做算,此時半瓶紅酒沒了,人滾燙了,泡在冷水裡像快燒紅的碳,餘熱似乎將水都溫熱。

單屹這房子買得好,被茶山環繞,入夜了靜悄悄,隻有風聲和茶香,今晚有點不同,多了些酒香。

酒香淺淡,蓄在顏安身體裡,又隨呼吸散開,聞著醉人。

顏安全身濕答答,跟單屹說:“我跟你玩個遊戲?”

顏安喜歡玩遊戲,這人突如其來冒出來的點子很多,有些是阿man教的,大多則是無師自通。

顏安學會“情趣”二字後,總是跟單屹樂此不疲地玩,單屹在遊戲裡大多被動地當陪玩,等她玩夠了,再把主動權奪過,當絕對的主導者。

顏安讓單屹背過身去,單屹挑眉,照常地隨她的意。

顏安讓單屹閉上眼,然後說:“這遊戲叫聽聲識人。”

顏安:“你隻能靠聽,來猜我在乾什麼。”

單屹笑:“輸贏怎麼算?”

顏安:“贏的人說怎麼算就怎麼算。”

顏安將人在木桶裡轉了個身,水聲嘩啦一響,人便正麵朝向單屹。

顏安躺在盆子裡腳背優雅地挑起,一下一下朝單屹背後踢水,水聲唏哩嘩啦,水沾到單屹的脖子上一片冰涼,椅子上的人閉著眼,無聲揚起了一個笑。

此時顏安放在桌上的手機換了一首歌,前奏在水聲裡才剛想起,顏安已經聽出了是什麼歌。

「今夜還吹著風,想起你好溫柔……」

女人的歌聲低沉又纏綿,歌詞一句一句纏繞在夜風裡,勾起了無限的回憶,額外適合此情此景。

顏安在這歌聲中從木盆中坐起,背後的拉鏈拉開,又從肩膀上卸下,黏糊的水聲不規則的響起,顏安問單屹:“我在乾什麼?”

單屹挑眉,嘴角噙著笑,似乎壓根不用想就能隨口一答:“乾壞事。”

顏安的小腿一勾,那件黏在身上的布料便徹底剝落了下來,顏安笑,手擰著裙子在水裡劃動:“具體一點?”

單屹笑意擴大:“說不準。”

顏安玩心起:“那給你再聽聽。”

水聲稀稀拉拉不斷,聽得出人在水裡並不安份,單屹笑意不停,覺得這個女人的遊戲該快到高.潮了,單屹閉著眼,將手裡頭的酒仰頭喝了,背後便傳來不懷好意的笑。

顏安手上的東西輕薄,沾了水依舊輕飄飄的,水從兩根帶子上滴落:“猜我要乾嘛?”

單屹:“這可不好猜。”

顏安笑,瞄準單屹的後背,將那東西往人一扔,啪的一聲,極為精準。

蕾絲恰好掛在男人肩膀上,單屹手將那東西一扯,布料觸?感熟悉,不用睜開眼就知道那個女人給他扔了件什麼東西。

顏安將人重新靠回在木盆了,手在水裡一舀一舀的,問:“聽出了不?”

單屹手裡頭那件蕾絲薄得他一扯就斷,他幾乎不用猜,就知道這個大膽的女人此時在他的院子裡頭洗澡。

顏安卻搖手指:“錯了,這局算我贏。”

單屹挑眉,轉身,顏安大大咧咧地躺在水裡肆無忌憚地對他笑:“我這不是洗澡。”

顏安指了指頭頂的月光:“我這是在曬月光,%e8%a3%b8、曬。”

一些異國他鄉的回憶在兩人間升騰,單屹朝顏安笑:“贏了,想怎樣?”

木盆子大,顏安舒適地躺在其中,朝單屹說:“一起來曬曬?”

單屹挑眉。

顏安也學單屹挑眉,眉梢上揚,挑得額外得瑟。

單屹笑,將剛穿上的衣服拉過脫下:“願賭服輸。”

“那就慢慢跟你曬。”

盛夏的夜清亮,月亮掛在頭上,一院子清輝,風吹過飄來滿院茶香,水聲蕩漾,驚醒了漫長且無人驚擾的夜。

*

翌日,兩人從齊同回了周安,從高鐵下來時天陰,顏安看著這個天,該會有場雨。

周安是個乾旱炎熱的小城,夏日炎熱,雨是稀有品,但顏安想,老梁那個院子裡的花花草草終於能在陰涼處歇歇了。

顏安跟單屹還沒回到家門口時便看見在田裡撒歡的Happy,顏安總是疑惑,Happy這隻老狗,怎麼能永遠精力充沛,像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但顏安轉頭看向單屹,瞬間又能理解了。○思○兔○在○線○閱○讀○

Happy鼻子靈,視力也好,不一會發現兩個外來人口,隻轉頭看了一眼,立馬就認出了人,飛奔似的過去,顏安差點都要接不住它。

顏安:“你個老家夥體力未免也太好了點。”

Happy這回認得單屹了,但隻往人瞧了眼,尾巴意思意思地搖兩下,然後繞到顏安腿邊,跟單屹保持著安全又有好的社交距離。

顏安還沒見過這隻狗這麼慫的樣子,頓時就笑了:“你上回給它拉的那五公裡,看把我的狗嚇成什麼樣兒了?”

單屹看著Happy也笑:“你的狗跟主人一樣的懶。”

顏安可不認同,在跟單屹掰扯自己如何地勤快並且把以前每天跑樓梯青蛙跳外加突如其來跑八百米地事都扯了出來。

單屹覺得自己捅了個馬蜂窩,很識相地閉嘴,並且顏安說什麼他都讚同,狗得連Happy都瞥了這個男人一眼。

兩人一狗走在田野小道上,熱鬨了一路。

梁繡紅知道今天兩人過來,燉了一鍋牛腩,兩人敞開院子的門,滿園都飄著濃鬱的肉香。

這可把Happy先饞了,顏安跟著也亮著眼睛“哇”,單屹看著身旁一人一狗的表情就想笑,但這回他識相地什麼都沒有發表。

兩人走進客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三菜一湯,梁繡紅從廚房裡出來,手裡拿著一瓶米酒:“都去洗手吧。”然後問單屹,“喝一杯嗎?”

單屹沒拒絕,點頭說好。

梁繡紅手上拿著的那瓶酒有些年份了,是個好東西,她拿了兩個小杯,一個放在顏誌國的相框前,滿上一杯,末了將另一個杯子給單屹,也給對方滿了一杯。

這酒顏安認得,酒精濃度高,她跟梁繡紅都喝不得,這會顏安看著單屹笑,讓他品品。

單屹平日裡很少喝酒,一是興趣不大,二是習慣,當兵時時刻保持清醒,現在出飛前他也從不碰酒。

單屹少喝酒,但酒量不差,跟魏易崔偉成三兄弟間喝酒,他能撐到最後一刻。

梁繡紅給他倒的這杯酒,比魏易那的所有酒都醇,米香淳厚,酒烈,讓他也覺得有些嗆喉,梁繡紅問單屹還添嗎?單屹笑著搖頭,說下次。

顏安在一旁笑。

飯後,顏安跟單屹在院子裡澆花,顏安跟單屹說,那酒是她爸爸親自釀的酒。

這酒太老了,以至於顏安都忘了是什麼時候釀的,以前顏誌國出任務回家,就會喝上一小杯,有時會敬天,有時會敬地,小時候的顏安不懂,現在顏安大概是懂的。

所以今天梁繡紅給單屹也倒了一杯酒,她想她爸爸應該也很想跟以前的戰友一起喝上一杯。

顏安說:“我家老梁啊,看著很佛,遠離城市,挑了這裡養老,以前我問她,怎麼祖國這麼多大好河山,偏偏挑來周安這個窮鄉僻壤,她說,因為這裡地硬,能讓人腳踏實地。”

顏安:“雖然現在我也沒懂這話,但我想,其實她在這裡,應該是為了思念著我爸爸。”

單屹聞言,看了顏安一眼,並沒說話。

單屹想起了久遠的一段對話,當時的兩人透過對講機說話。

“還有幾年我就退下來了,這些年天天在天上飛,都忘記雙腳踩在地上的感覺了。”

“到時我就去找塊硬地,陪老婆,陪女兒,然後每天跑個幾公裡,試試腳踏實地闔家團圓的滋味。”

午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