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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上粘著無數的目光,人寡淡卻有禮:“三位客人,需要我為你們推薦點什麼嗎?”

阿man嘖地一聲感歎:“會玩到底還是咱們大中國會玩!”

顏安點的那一杯正是單屹給她推薦的酒,阿man笑說:“這酒啊,幾乎就沒有酒精,你那個極品心機真多。”

沈恬在這時撞了撞顏安:“瞧瞧,這裡也有個機長呢。”

顏安和阿man瞬間朝沈恬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阿man:“喲~”

顏安:“哇~”

顏安覺得這個地方挑得真好,她那雙欣賞帥哥美女的眼睛忙得一個勁地轉。

阿man吃慣大魚大肉的人近期喜素,喜歡純情男,今晚場子裡頭的魍魎鬼魅她沒多大興趣。

阿man這會坐在沈恬身旁翹著腿端著酒,手指指尖點在一個個身穿製服的男人身上,給沈恬一個個地分析。

什麼樣的男人最愛裝,什麼樣的男人段數高,哪些男人隻能玩一玩,哪些男人連玩都不能玩。

阿man:“我這是實踐出來的真理,帶血又帶淚。”

阿man說這話時支著下巴,態度閒散,一雙狐狸眼睛看著場子裡頭的男男女女,勾著唇,就像個俯瞰眾生的妖女,置身事外,是一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瀟灑。

沈恬喜歡阿man,甚至覺得有點羨慕阿man。

活得不止瀟灑,還人間清醒。

沈恬在對方的笑容裡也笑,所幸她也不差,她有親人有朋友,自己愛自己,過得甚至比以前都好。

顏安笑著看兩人,舉起酒杯:“男人嘛,不帥不好送來都跑,姐妹們乾杯!”

阿man:“大晚上,你曬啥呢?”

沈恬:“單機長知道你看著彆的“機長”流口水不?”

顏安可憐兮兮:“我的心是我男人的,但我的眼睛不聽話。”

三個女人都笑。

魏易坐在二樓的卡座跟朋友碰杯,目光往下隨意地一轉,然後就定住了,眼睛眯了眯,似乎在確認著些什麼,然後不多會,立馬拿起手機給某人發微信。

魏易:兄弟,你祖宗在酒吧裡盯著一個男人眼睛都不眨啊。

今天這個局魏易原本沒打算應,但成年人間的朋友大多都有點利益相關,借著酒局談生意很正常。

像單屹和崔偉成那種的真兄弟可不多了,所以此時魏易瞧見兄弟的老婆對著一男人笑,都在為自家兄弟憂愁。

從魏易這個角度往下看,正好看見顏安那桌前一個身穿機長製服的男人為三人上酒,顏安那一桌三個女的,魏易認出另一個是他北航的一個空乘,顏安的好姐妹,另一個,沒見過。

顏安對著上酒的男人言笑晏晏,手指指著男人身上的製服,不知道在說什麼。

坐在顏安身旁的那個女人更直白,手一伸,直接就上手摸。

魏易臥槽一聲,忍不住給單屹拍了張照片:我跟你說,那男人長得目測比你高,目測也比你帥,笑得像個妖孽一樣,你自求多福吧。

不一會,手機裡頭的人回複,語氣淡定,不以為然:還行,就是那製服假了點。

魏易:……

魏易:我跟你說,女人就愛上這款。

單屹:你嫂子會覺得上他不如上我。

魏易:……

魏易:草!

顏安三人酒過了一輪,第二回給三人上酒的就是那個穿機長製服的男人。

男人長得像個妖精,笑容裡透著邪氣,眼睛看著三人努力發電。

男人俯身,給顏安上酒,顏安突然朝對方笑:“兄弟啊,你這製服樣板不對啊,肩章跟袖章不這樣的,領帶也係錯了。”

男人上酒的動作一愣。

隨即阿man也好奇起來了,伸手摸了摸男人身上的那件衣服:“兄弟,這材質應該也不對。”

沈恬沒上手,但當空乘的目光毒辣,隨即也挑出了個bug:“兄弟,你身高多少?”

男人:“187。”

沈恬和顏安同時哦謔了一聲,沈恬:“你超了2厘米了兄弟。”

顏安三人明顯是開玩笑,男人笑得無奈:“我跟老板反映反映啊。”

三人朝他舉拇指。

三個女人酒一杯接著一杯,什麼話題都聊,阿man給兩人說她這六年的經曆,沈恬說飛機上遇到的奇葩乘客,顏安沒有主題,想到什麼說什麼,什麼話題都能搭上一嘴。

三人結束今天這局時已經將近淩晨,魏易在樓上終於看見顏安那三個女人走了,感覺這一晚隔空當的保鏢終於下班。

桌上的朋友好奇,問魏易整一個晚上看樓下看什麼。

魏易歎氣:“幫兄弟看老婆。”

朋友笑:“這裡的男人不太好防啊。”

魏易卻擺手:“男人再不好防也沒有女人難防。”

顏安身邊那個眼生的女人,野得不像個女人,喝酒豪邁,姿態也豪邁。

那三個女人湊在一起聊了一晚上,魏易不知道那三人在聊什麼,隻見那女人突然把大衣脫下,裡頭一件短款抹%e8%83%b8,鎖骨邊一朵芍藥開在昏暗的燈光裡,女人朝另外兩人推銷似的左指右指。

有男人經過,視線落在不該落的地方,那女人不遮不掩,手撐在桌上,朝那些男人挑著眉來一兩句,能將那些沒臉沒皮的男人給說臉紅,然後快步流星地離開。

魏易覺得,這女人野,比男人更難防。

魏易給他兄弟發:你祖宗走了,沒男人近身,倒是她身邊有個女的,感覺比男人還可怕。

單屹:顏安朋友,你有機會領教領教。

魏易:哪個倒黴男人敢領教?

*

顏安回到家,洗澡的時候開了公放跟單屹聊電話。

水嘩嘩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顏安的聲音夾帶在水聲裡不清不楚,即使這樣單屹都能聽到對方今晚很開心。

喝了酒的顏安話特彆多:“我跟你說,今晚那酒吧真是有看頭,碰巧遇上製服夜,醫生保鏢高校男學生應有儘有!”

單屹聲音閒散,話中也帶著笑:“看中哪款?”

顏安:“有個穿機長製服的帥哥,長得還真不錯,身材也好,性感得不得了。”

電話那頭的單屹挑了挑眉。

這頭的顏安將水關上,聲音便清晰了起來:“但那製服不太行,質量不過關,一看就是個山寨的,論機長還是你最帥!”

聽筒裡傳來男人的笑。

顏安當時回到家渾身酒味,脫了鞋子就去洗澡了,衣服一件都沒拿,這會裹著大毛巾就出去,房間裡頭開了暖風,也不冷,顏安這會反而不著急了。

聽筒裡單屹的聲音好聽,帶著笑的聲音更好聽,低低沉沉的,穿過電流從聽筒裡傳出,每一個聲波都誘人。

顏安:“單屹,你聲音怎麼這麼好聽?要不要叫兩聲我聽聽?”

單屹:“又是阿man教你的新玩意?”

顏安:“這個沒有,我無師自通。”

電話那頭的單屹挑眉:“隔著電話沒意思。”

顏安邀請:“那明天叫我聽聽?”

單屹似笑非笑:“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了。”

兩個人斷斷續續聊著些有的沒的,最後顏安提醒單屹:“明天中午十二點,我跟阿man去,你跟老板去,先到先拿位。”

單屹似是而非地說:“這段飯應該有點意思。”

*

餐廳是顏安挑的,阿man點名要吃的川菜,正宗川菜,越辣越好!

這家川菜館就是出了名的正宗,裡頭的辣椒全是四川空運過來的,網上對這家店的評價是:辣椒不要錢地放,辣死人不償命。

顏安跟阿man兩人先到,單屹跟魏易還在高架上,兩個男人對吃什麼沒意見,讓顏安儘情地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顏安便把全權都交給了阿man。

阿man在國外漂了六年,就沒有吃到過一家正宗的川菜,這會把她給饞的,回國立馬就得乾一票大的。

阿man:“招牌是哪些?全要了,要爆辣!”

阿man點完給自己的,跑去給顏安點了清淡的,顏安說no!

顏安:“今兒開心,我可想吃辣了,就這樣!來打瓶酒!冰的!爽快!”

單屹跟魏易不多會便到了,服務員帶兩人前往包廂的路上,魏易給單屹說昨晚酒吧裡頭的事:“想不到顏安交的朋友比她還野。”

具體怎麼野魏易沒說,倒是拍了拍單屹,說道:“看緊點吧你,一把年紀了,找了個夠野的祖宗,哪知道人家身邊還有更野的,隨時都帶歪。”

服務員將兩人帶到門口便走了,單屹反向拍了拍魏易的肩膀:“嘴巴少說點話,我怕你待會吃不了兜著走。”

魏易將門推開:“發什麼神經。”然後話瞬間就止住了。

魏易看向桌上那個拿起酒瓶朝木桌子卡嚓一下直接把瓶蓋撬開的女人:“……”

魏易看向單屹,而對方波瀾不驚地朝桌上的人打招呼。

魏易:“……”

媽的,小醜竟是我自己。

阿man朝單屹挑下巴:“嗨極品,又見麵了。”

單屹朝阿man挑眉。

魏易說:“都認識?”

阿man:“都坐在一桌上,還不就是都認識了?”

阿man豪邁,喝啤酒不拿酒杯,一人給分了一瓶。

單屹謝絕:“我待會開車。”

阿man聳肩,隨他,然後將酒遞給魏易:“單屹送老婆,你呢?我瞧你樣子該單身,沒老婆,中沒中?”

魏易儼然一副被人說找不到對象的大齡男中年一樣,立刻否認:“我女朋友多著呢。”

阿man挑眉,將魏易從頭到腳掃了眼,一副輕易將人看透的隨意:“沒女人不丟人,你用不著這麼自卑,男人三十一枝花,我看你這枝花也還行。”

顏安跟單屹聞言不約而同都笑了。

魏易:“……我草。”

這頓飯有顏安跟阿man在,就注定不是頓安靜的午餐。

兩個女人聊起來沒有任何顧忌,單屹早就習以為常,倒是魏易這個男人像個沒見過世麵的人一樣,對兩人開放性話題感到一陣一陣的驚訝。

阿man:“一個大男人的,要不要這樣大驚小怪,該不會是處男?”

魏易大笑:“笑話,有什麼我沒見識過的?”

阿man:“喲,聊聊?”

這頓飯的後半場變成了阿man和魏易的主場,顏安跟單屹坐在一塊兒,顏安被辣到說不出話,單屹要來一瓶酸奶,給顏安解決辣。

顏安嘶著嘴巴靠在單屹身上喝酸奶,看著魏易挑起下巴給阿man吹,又看著阿man挑著眉梢比魏易更能吹,顏安在一旁不停在笑。

這頓飯一吃吃了兩個多小時,離開時單屹開車送顏安,魏易喊了代駕,順上了阿man。

顏安在車上扒在車窗上跟阿man說再見,然後轉頭跟單屹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