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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安坐在單屹的後座,油門一扭,顏安剛才那思想瞬間就雲散。

單屹的車跟她不一樣,她喜歡野,開得儘興,然而單屹不跟她拚野,一個狂放的男人身上突然冒出了一種紳士的痞雅。

今天的比賽是一場越野競速賽,所有人起步後都挑路徑最短的走,而單屹卻不是,他開的速度不快,落在後頭,繞在泥潭高坡裡,或俯衝或爬坡,顏安坐在後座屁股一顛一顛,泥濘飛濺,後座的人玩得嗨,一路都在叫。

而車前的單屹,嘴角噙著笑,耳邊是顏安的笑聲,他慢條斯理地開,彆人在競速,他在一個個泥潭裡釋放浪漫。

顏安拍單屹肩膀:“開這麼慢,得輸了。”

單屹:“我們不比賽,隻來玩一玩。”

單屹是個讓人儘興的男人,單屹帶顏安衝最深的泥坑,越最高的坡,走在細長的鐵板橋上,任由後座的人抱住他的腰一個勁地叫。

顏安從來沒玩過越野,也從來沒坐過單屹的後座,今天這個第一次就直接陷進了這個男人的這股勁裡。

越野區快走到了頭,顏安不過癮,朝單屹喊:“不夠啊!”

單屹:“那就玩點彆的。”

單屹將車一路往山上跑,速度以秒為單位飆升,風灌進頭盔裡,顏安露在外的發絲全都張狂地飛揚。

單屹的車快起來比誰都野,顏安跑過無數次山,卻沒嘗過這種滋味,單屹玩車能玩到極致,就像跳傘這類極限運動,在極限邊緣擦身而過,山間勁爽的風將顏安的心都吹離,爽得她不停激出雞皮疙瘩。

在最後的到頂的一小段直路上,顏安直接從後座站了起來,扶著單屹肩膀朝天際呐喊:“單屹,我特麼太愛你了吧!”

車頭的男人揚眉,笑得意氣風發。

*

兩人到達山頂時天開始飄起了小雨,雨很小,絲絲縷縷飄落,蒙在顏安與單屹的透明風擋上,顏安看向單屹便多了一層漂亮的霧。

顏安將風擋掰開,對著單屹笑得像個傻子:“你手車太頂了吧?回北城咱們約一場?誰贏誰在上麵!”

單屹挑眉,不置可否,倒是開口:“剛剛你站起來,我的車隻要一飄,你就滾下山了。”

顏安被突然說教,知道自己又踩線了:“換作彆人我才不站,你不一樣,你肯定夠穩,命都能交給你。”

單屹話到了嘴邊最後化作了一個笑,笑意帶著縱容,在倫敦的雨裡帶著暖意。

顏安也朝單屹笑:“祝你生日快樂!”

單屹:“不用刻意跟我說,我本身就很快樂。”

單屹一個大老爺們,對過生日從來沒有像女孩子的那種抱有“非比尋常”的概念。

這一天跟任何一天都沒差彆,身邊站著這個笑得沒心沒肺的女人,讓他很快樂。

顏安說:“那不行,男人上了三十歲,也該得到寵愛。”

顏安:“明天換我載你,補回今天的生日禮物!”

單屹挑眉:“我有點期待。”

翌日。

顏安租了輛單排小摩托,入夜後載著單屹往一座山上開。

顏安:“單屹!快看!你的左手邊!”

山的左邊是一片光%e8%a3%b8的土地,從山上往下看,有光亮透出,隨著車往高處開,光亮處便開始一字一字地逐漸顯露。

[全世界最帥的男人,生日快樂!]

[I LOVE U]

兩行字被一個巨大的愛心包裹起來,線香煙火燃燒起一片火光,不一會又逐漸熄滅。

一輛小摩托坐兩個人便顯得有些擠,但後座的男人卻依舊閒散,倫敦夜裡的風溫柔,男人麵上的笑卻比晚風輕和,柔中帶剛,像一場無儘的夜亮起燈塔,燈塔常亮,風吹雨打都屹立不倒。

單屹笑,笑得發自內心地快樂。

顏安車速慢,回頭朝單屹看去,便看見晚風吹起單屹的頭發,對方麵上是瀟灑暢意的笑。

顏安:“是不是有點厲害?”

單屹:“誰給你弄的?”

顏安:“下麵是個工地,包工頭給我弄的,給了他兩百磅的垃圾費和人工費。本來要帶你飆車的,但沒想道這裡的牌照這麼麻煩。”

單屹聽了笑意更大了:“下回有錢,直接給我轉得了。”

顏安:“那不一樣,我猜你肯定沒人給你弄過這個,這些是年輕人談戀愛時才有的玩意兒,我讓你在三十一歲的時候也體驗一下瑪麗蘇的浪漫。”

單屹勾著唇笑:“我謝謝你。”

單屹:“後天的航班回程,落地後有安排嗎?”

顏安:“沒有。”

單屹:“帶你回同齊。”

顏安:“同齊?你老家?”

單屹:“對,回我家。”

作者有話說:

單屹:彆沾我妹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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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依舊塞紅包!寶們後天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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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同齊是個中部偏南的城市, 一年四季氣候都宜人,一月下旬的天,待到正午陽光出來時, 像顏安這種不扛冷的人, 一件普通的衛衣就能頂。

同齊距離北城不遠不近,飛行時間兩個小時, 顏安來過同齊很多遍, 但航班通常當天返往,在顏安的印象裡,她對這個陌生的城市一無所知。

顏安對同齊僅有的認知便是眾所周知這裡的山很高,這裡的茶好喝。

顏安這一回來同齊跟以往的心境都不一樣,以前來了隻想著待會回程彆遇空管,準時起飛準時落地。

這一回可不一樣了, 顏安這是抱著要把單屹老家攻略下來的心來的。

不久前顏安給阿man說單屹要帶她回老家, 對方頓時就來勁了。

Man:見家長了?

顏安:見!也就是見那麼一見, 你思維彆發散,極品早就見過我媽了, 還去過夜來著。

Man:女婿跟兒媳可不一樣, 多少人愛得死去活來最後毀在了家婆那關?

顏安瞬間咽了咽口水, 她想起了沈恬。

那一晚在湮滅裡,她喝著薄荷蘇打綠,沈恬杯子裡的威士忌空了一杯又一杯, 這副畫麵不知為何突然就冒了出來。

當時在無人區遇到宋皓,宋皓在那個清晨裡提著行李箱走在白雪裡讓她給沈恬帶的話, 顏安最後帶到了。

但沈恬聽了隻是很輕地皺了皺眉, 然後便是事不關己地聳肩:“你話帶到了, 我也聽到了, 但這跟我倆都沒關係了。”

沈恬身上那份灑脫不是生來就有的,是用五年的青春換來的。

顏安有點嚴陣以待了,問阿man:你有招不?

Man:這方麵的招我可沒了,你也知道姐姐我,我就隻有那一段破罐子破摔的垃圾初戀。

顏安喪。

此時顏安與單屹下機後往到達口走,單屹看著顏安精神抖擻雄心壯誌的表情覺得有點好笑:“你在乾什麼?”

顏安:“我在想你家人跟你性格像嗎?”

單屹:“不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顏安:“那是怎麼樣的?”

單屹:“見著就知道了。”

單屹的家在齊同的中心區域,來接兩人的是單屹的妹妹。

顏安知道單屹有個妹妹,名字跟單屹一樣好聽,叫單芯。

顏安想,單屹的爸媽應該是個可愛又善良的人,生的兒女一個叫善意,一個叫善心。

想到這,顏安那股子緊張感又沒了。

單屹看著顏安表情突然就雨過天晴,忍不住掀起了嘴角笑。

這個女人心裡真是藏不住東西,在她這裡似乎永遠都是晴天,偶爾多雲,片刻就消散,這樣的人活著舒服。

兩人從到達出口走出,顏安在機場外的馬路邊左右張望,然後一輛迷你小甲蟲開了上前,朝兩人摁了摁喇叭。

顏安眼睛一亮:“這輛?”

單屹:“就這輛。”

顏安眼神驚豔,走上前後就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這車跟單屹那兩黑色suv完全兩個風格。

要是買車顏安肯定不買甲殼蟲,這種小巧又卡哇伊風的東西不適合她,她喜歡粗曠又夠野的,但不影響她此刻的欣賞。

這輛甲殼蟲明顯改過,車款也是老古董的款,輪胎車頂都改過,奶油綠的車身,圓滾滾胖嘟嘟,顏安那顆罕見的少女心都為之顫動。

顏安:“你妹妹是個萌妹啊?”

單屹聞言,笑而不語。

就在這時,駕駛座下來一人,齊肩短發,眉眼跟單屹十分相像,一雙眼睛看見顏安在發光,下車後甩上車門就朝人給衝了過去,一把將人抱住:“小顏安啊?你也太漂亮了吧!怎麼就看中我哥那個老男人了呢?”

單芯往顏安身上抱了又抱:“我哥他不好相處吧?又拽又裝逼,脾氣不咋滴,就剩一張還不錯的臉,你願意跟他一起我們全家都謝你。”單芯執起顏安的雙手,鄭重其事地說,“嫂子啊,真謝謝你!”

顏安滿臉都是為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感到驚訝的表情,隨後顏安朝單芯擺手,老實巴交地說:“這倒不用謝,當初我追他的。”

單芯驚:“什麼!!”

單芯挽住顏安的往車後座走:“來,跟我說說?”

此時單屹正將後備箱關上,看見顏安跟單芯兩人已經交頭接耳的密密談,頓時頭疼。

這兩人碰在一起,有夠他受的。

單芯的性格直來直往,耿直中帶著俏皮,是一種跟單屹截然相反的性格,顏安跟這種人一起簡直是一拍即合,顏安覺得能跟單芯聊個三天三夜。

單芯跟顏安一起擠上後座,讓單屹自己開車。

顏安可沒見過單屹開這樣的車,一個大老爺們坐在奶油配色的車內,單屹那一雙大手握著一個奶乎乎的複古方向盤,腰一挺,頭差點要碰車頂。

顏安為這種反差萌覺得好笑,即使跟單芯說話時眼睛仍舊控製不住地往駕駛座的男人身上看。

單芯問出一個八卦了很久的問題:“嫂子,跟我哥談戀愛什麼感覺?”

顏安認真想了想:“爽!”

單芯頓時驚住,而駕駛座上的單屹目視前方,肆無忌憚地勾出了一個笑。

單芯疑惑,正要八卦時往車頭方向看了眼自家親哥,最後還是沒膽子問。

單芯這人隔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