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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麼以後是不是還會出現一個成年的林嶼秋?

按照林三歲和林十三所說,他倆是同一天回來的,那麼如果還有成年的林嶼秋,按理說應該早就來找她了,這麼久沒有出現,說明並沒有成年林嶼秋。

於是她便把這個念頭徹底拋開了。

想想也是,係統已經許一送一,沒道理還要再送。

萬萬沒想到,大號林嶼秋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了。

麵前這位林嶼秋和林十三長相形似,卻有很大不同,少年林嶼秋的五官青澀稚嫩,自帶少年人天然的桀驁,和彆人狹路相逢的話,絕對二話不說衝上去開揍。成年林嶼秋五官已經長開,眉骨深刻,蒼白的膚色給他添了幾分病態,看起來有些詭異的陰冷,然而他流露出的溫柔笑意,又衝淡了這種感覺。

記憶中爸爸模糊的臉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和眼前人一模一樣。

卻又完全不相同。

硬要比喻的話,用個不太恰當的比喻——美顏和沒美顏的區彆。

兒時和爸爸相處的記憶,大多數其實林以沫記不太清楚,就算她天賦異稟,又能指望一個五歲的孩子記得多少?

但她可以肯定一點,爸爸笑起來很溫暖,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充滿力量,可以將她高高拋起,再穩穩接住。

麵前的林嶼秋,過於……俊美了。

像是那種精修美顏過的照片,然後變成真的人從照片中走出來似的。

那些電視劇小說裡不是說修真的人,會洗筋伐髓,吸收天地靈氣改變體質嗎?

這樣想的話,就沒問題了。

嗯,她爹去異世修真,順帶美了個容,全身上下自帶真實磨皮+美顏效果回來了。

有點羨慕怎麼回事?

*

看著一直沒有反應,隻是靜靜站著的女兒,林嶼秋嘴角上揚的弧度垂了下去,眼睫輕顫,遮去眼底迅速蔓延的黑霧。

女兒表現出來的陌生和防備,讓他那顆在魔巢遭受百年折磨造就的千錘百煉的心臟,發出了撕裂靈魂般的疼痛。

莫名去到一個叫“靈元大陸”異界的林嶼秋,為了能夠回來,他加入一個修仙宗門,奈何剛進去就遭到同門師兄暗算,掉進魔巢。

據說那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林嶼秋在魔巢中被無數魔物侵蝕,每每想到女兒,爆發出的可怕意誌讓他撐了下來,並且在這種漫長地折磨下,他成功築基,然後突破金丹成就元嬰。

終於,他衝破魔巢,離開那個鬼地方,才發現魔巢裡時間流速和靈元大陸並不相同。

距離他被師兄暗算才過去不到一年,但他在魔巢卻過了足足百年!

返回宗門的林嶼秋欲找仇人報仇,得知仇人被一位合體期大能收為親傳弟子,他悍然找上門,當著那位大能的麵,親手滅殺仇人。

隨後越兩級與合體期修士大戰,不敵,瀕死之際,林嶼秋想起地球的女兒,就是這個時候,一陣熟悉的白光包裹住他,他回到了地球。

躺在屬於地球的土地上,吸收著山脈裡稀疏的靈氣,林嶼秋足足大半個月才能動彈,循著血脈的吸引,前來尋找女兒。

他在魔巢度過百年,靈元大陸僅過去一年,但不知道靈元大陸和地球的時間是否一致。

也許地球隻過去一年,寶寶如今六歲了。

也許地球的時間是靜止的,一切如他離開時一樣,寶寶依然五歲,這是最好的情況。

也許時間過去較長,寶寶長大了。

……

到最後,他隻剩一個念頭:隻要寶寶還活著就好。

一路尋來,林嶼秋了解到地球的時間,距離他去往異界過去了十年。

十年。

寶寶已經十五歲了。

還好,不是最差的情況。

順著來自血脈的牽引,終於感受到女兒就在附近,迫切之下,他不顧身體原因,使用空間折疊術,正好看到黑衣人圍追寶寶。

他極力壓住在體內瘋狂肆虐的嗜血殺意,唯恐嚇到他捧在手心裡的珍寶。

*

父女倆相顧無言,旋即,一道咳嗽打斷了這場靜默,林以沫看到林嶼秋側過頭,一瞬間他臉上似乎有濃鬱的黑氣掠過,再仔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她猶豫了下,近乎遲疑地問:“你……沒事吧?”

寶寶終於說話了。

林嶼秋飛快回答:“沒事,寶寶不用擔心,爸爸很好。”

……誰擔心了。

林以沫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寶寶,這些人你認識嗎?” 青年身上縈繞的陰冷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他指著動彈不得的四個黑衣人,溫聲問。

林以沫也想起了正事,她沒問黑衣人怎麼不能動,隻是踹了腳離她最近的那個黑衣人,冷冷問:“是不是沈崇華讓你們來的?”

黑衣人艱澀出聲:“不、不知道。”

“不知道?”

“我們隻是接到上麵發下來的任務,把你帶到鄉下一個莊子,先關起來,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黑衣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話是說給林以沫聽的,眼神卻不住看向林嶼秋,流露出清晰的求饒意思。

林嶼秋適時詢問:“寶寶,沈崇華是誰?”

林以沫沒理會。

比起沈佳佳,沈崇華那種老東西在雇凶這方麵的經驗自是老道,絕不可能輕易讓彆人抓到把柄,這些黑衣人隻是拿錢辦事,至於給誰辦事,不知道。

哪怕報警也沒辦法。

“給了你們多少錢?”她問。

黑衣人如實說:“二十萬。”

林以沫目露嘲諷:“真是一如既往的摳啊。”

黑衣人自然不敢說什麼。

林以沫拿出手機,給胡列英胡隊長電話,隻說自己大庭廣眾之下差點被歹徒拐走,胡隊長和同事正好往這片區域巡邏,當即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林嶼秋沒有說話,沉默看著女兒熟練地處理。

當身著警服正氣凜然的警察叔叔到達時,四個黑衣人流下了激動(劫後餘生)的淚水。

“胡隊,這四個人都是在逃通緝犯啊!”同事小李仔細看完四個黑衣人的臉後,猛地反應過來。

作為警察,熟悉警務內部係統裡發布的通緝犯的照片是基本任務,小李認臉技術更是一流,因此立刻將這四個人和看過的通緝犯照片對上。

小李倒吸了口涼氣,看了眼完好無損的林以沫,目露震驚。

“這四個都是殺人犯,手裡至少有兩條人命,心狠手辣。”

結果這小姑娘一下子遇到四個凶狠的殺人犯劫持,非旦人沒事,也沒見四人手腳被綁,可警察來之前,他們居然都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沒有一點想逃的意思。

這也太奇怪了。

小李又想起上次報警,被親妹妹花錢雇的混混堵在包廂,等他們警察趕到時,混混集體老老實實蹲牆,和這會兒的情況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關鍵是,未成年的混混能和心狠手辣的殺人犯比嗎?!

其中一個,脖子處青紫交錯,分明是掐出來的。

胡隊顯然和小李想到一塊去了,兩人對視一眼,儘管林以沫看起來沒有任何事的樣子,胡隊還是關切地問了句:“沒受傷吧?”

林以沫搖頭,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胡隊長指著被林嶼秋差點掐死的那個黑衣人,問她:“你做的?”

林以沫忽然發現不對勁,警察叔叔把黑衣人銬起來後,看她的目光就多有奇怪,並且一直都隻問她——他們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林嶼秋。

是忽略?還是壓根看不到林嶼秋?

念頭剛一閃過,她聽到了林嶼秋的聲音:“是我。”

胡隊長:“!”

小姑娘身後居然還有一個人!他之前完全沒有看到。

多年警察生涯讓胡隊長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偏偏又沒辦法找出不對勁,隻得生生按下去,看向說話的青年。?思?兔?網?

“你是……?”

“你好,”林嶼秋略微想了兩秒,想起地球上的禮儀,伸出手,“我是林嶼秋,沫沫的爸爸。”

林以沫欲要反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胡隊長和林嶼秋握手,旋即反應過來,震驚:“林嶼秋?!你不是失蹤了嗎?”

林嶼秋蒼白的嘴角微勾,輕描淡寫地說:“回來了。”

已經將四個黑衣人塞進警車的小李聽到,打量林嶼秋,脫口而出:“不對啊,檔案上林嶼秋十年前失蹤二十三歲,年齡對不上啊。”

這人看起來太年輕了。

最多二十出頭。

他和林以沫站在一起,哪像父女,分明是兄妹。

林嶼秋摸了摸臉,意會了他的潛意思,笑容微斂,旋即恢複,語氣溫和:“可能顯年輕吧。”

這話太紮心了。

警察叔叔沒話說了。

“小林,他真的是你爸爸?”胡隊長問沉默的少女。

林以沫緩緩點頭。

胡隊長沒再多問,把重點放在四個殺人犯身上,詢問林以沫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然後他就看著少女沉思片刻,欲言又止,最後搖了搖頭。

反倒是小李靈光一閃,朝胡隊長做了個“沈”的口型,胡隊長瞪他一眼,小李有些訕訕地閉了嘴。

前幾天沈佳佳案子結束,被送往少管所。

林以沫拒絕和解,可以說沈佳佳進少管所算是她一手促成,她這個舉動無疑是得罪了沈家。

再想想當時楚憐到警局裡表現出的對林以沫的態度,後續警察叔叔們還接觸過其他沈家人,不難看出,沈家沒有一個人好相與。

轉頭林以沫就差點被劫持。

未免太巧合了。

但凡事得講證據,尤其警察,即使心中有揣測,也得憋住。

“去警局做個筆錄,順便你爸爸回來了,重新錄入他的數據,更新他的檔案。”胡隊長說完,又安慰一句,“我們會儘快調查清楚事情真相。”

到了警局,做完筆錄,林嶼秋錄入指紋,與係統內的數據完全匹配,警察還仔細對比他和十年前照片上的人的五官,對比結果真的是同一個人。

失蹤十年的人回來,不但沒有變老,反而還變得更好看。

就很神奇。

警察想問他這十年去哪了,當年為什麼失蹤,然而對上他的眼睛,仿佛有座無形的山壓下來,問話警察感到不安,沒敢問了。

這期間,林以沫借用了下警局的衛生間。

——“宿主,又多一個爸爸,你怎麼不高興呀?”

——“這次的爸爸是成年的,還很強大,完全不用你照顧喲,正是你記憶中的爸爸呀。”

係統很興奮的樣子。

它開解宿主:

——“你爸爸當年不是故意失蹤的嘛,我看他的樣子十分很愧疚自責,你要是不原諒他不理會他,他心裡肯定會更難受。和另外兩個林嶼秋不一樣,他是有所有記憶的哦,沒有一個當爸爸的願意離開自己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