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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 瑞曲有銀票 4374 字 6個月前

說法,否則我不走。”

神神叨叨,說這樣的話也不虧心,司瀅真是納了個大悶。然而去看他,卻見這人一幅“我還是被你得到了”的神情,饜足得眼波欲滴。

謝枝山一夜回春,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都要站不穩了。

“怎麼不說話?”他問。

司瀅遲登地看他一眼:“我大哥……有下落了麼?”

談起正事,謝枝山的麵色慢慢凝重起來:“有眉目了,不過,還待確認。”

“他真的還在?”司瀅一喜,目光都驟然亮了。

“在是肯定在的,我早便與你說了,不必提這份心。”謝枝山壓了壓眉,沉%e5%90%9f道:“不過你還是做些心理準備,他恐怕……不見得樣樣都好。”

出乎意料的,司瀅雖然一霎白了臉,但很快又苦笑道:“隻要他人還在,我便足意了。”

見她傷嗟,謝枝山心裡很不是滋味,複又想到,他剛被她輕薄,她卻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滿腔隻裝著她那大哥。

真醋也好,轉移心神也罷,謝枝山近前一步:“你不會是打算找到你大哥,才肯對我負責?”

酸味撲麵而來,司瀅這回是真笑了:“你能不能正經點?”

接她一嗔,謝枝山渾身骨頭都酥了,佯扮正經:“我的長命縷呢?”

這麼久了,頭回聽他提到這個。司瀅掏出來:“真是你的?”

“不然你當哪個的?闌玉?”謝枝山拿起那條長命縷,想起自己偷摸做女紅的勾當,歎一聲:“戴著,戴好了,明天擺給那渾小子看。”

示威似的,真是再幼稚不過了。

司瀅一麵腹誹,一麵卻還是伸出手,由他替她係到了腕子上。

結口推上了,謝枝山的聲音也低下去:“瀅兒,沒與你錯過,我是當真慶幸。”

司瀅的喉嚨口躥上一道酸澀,心頭亦是一陣淺淺難受。

片晌,她細聲應:“我也是。”

謝枝山低低地笑。

她到底不懂,他的慶幸有多不可言。但也正是不懂,才能成全他的輾轉,彌補他的珍重。

真好,他打了從一而終的主意,她也沒能逃過。

風有些涼了,謝枝山擋在來風的方向,手在司瀅下巴摩挲良久,輕聲說:“回去罷,好好睡一覺,等著我。”

司瀅羞答答掀眼看,見他眉目蘊蘊,眼底光色哄人。

本以為他要回敬的,然而這人嘴上說得再是討打,實則很守禮,頂多攬她,彆的舉動再沒有。

足以見得,對她並無褻慢之心。

有多尊重,便有多看重,光這份克製,已很是難得。

風吹得花樹累累地動,司瀅把心一橫,也去捏他的下巴,然而謝枝山難為情地撇開臉:“彆這樣。”

他喉間態勢疊動,像在喃喃自語:“有些事情做儘了,往後就缺一份期待……”

說完回過頭,又故作嫌棄:“況且你也不懂怎麼親。”

生猛歸生猛,儘是些假招子,親也親得很敷衍,沒半點繾綣的滋味。

這樣想著,又對她脈脈一笑:“彆急,以後我會滿足你的。”

這老油嘴!

司瀅並起兩根手指拍他:“再不走,我喊捉賊了!”

見她惱了,謝枝山這才作罷。

仰著嘴角疏懶地勾了司瀅一眼後,他單手負後,閒庭信步般,邁著纏綿的步子,漸漸走遠了。

今夜的花木格外馥鬱,便像她肌骨間的芬香,於他鼻端縈繞不去。

等回到陶生居,想起方才那些絲來線去的磨纏,謝枝山不禁撫額低笑起來。

笑完了,掏出兩條五色絲繩。

一條是與司瀅成對的,而另一條的繩串之中,則係著一尾足金的猴,赫然便是袁闌玉的那條。

他將自己那條戴到手上,有金猴的那條,則收進袖袋之中。

命裡有這保纖拉媒的任務,也是沒辦法的事。

謝枝山抹了把臉,仰躺那一夜,儘是夢。

隔天起了個大早,在上值之前,依往年的例,他去向剛過完壽辰的母親請安。

謝母一雙眼在兒子身上打量個不停:“昨夜遭蚊子叮了?怎麼活像沒睡似的?”

“想是白日裡累著了,還沒緩過勁來。彆說山兒了,嫂子,就是我沒怎麼動彈的,都覺得一晚上睡不夠,遲些怕還得去歇個回籠覺。”說這話的,是早一步到了的袁夫人。

她到這麼早,除開是給謝母送早食外,再有,便是替女兒袁逐玉來塞幾句好話。

昨日雖事情沒鬨大,但在人家好事宴上來那麼一出,當娘的隻好儘所能,巴巴地來幫忙擦屁股了。

聽了袁夫人的話,謝母波紋不興地看一眼兒子,沒再說什麼。

謝枝山時辰很緊,來不及在家裡用早食,請過安便朝府外走。

青石路到儘頭時,遇見了袁大人。

閒話幾句的當口,司瀅帶著元元走了過來。

元元起得早,鬨著奶嬤子去了蕉月苑。小娃娃正在蹣跚學步的時候,難得他也想動動腿,司瀅便牽住他腰上的布帶子,仔細著不讓跌倒就行。

就這麼走著,奶娃娃忽然轉個向,朝右邊高興地喊了幾聲。

偏過頭,便見謝枝山正與人說著話。

他長身玉立,一襲官袍說不出的正經,哪裡還見昨夜那股患得患失的勁。

聽見這頭的響動,他也側了視線看過來。

溶溶目光朝她眉眼之間拂過,你明我明的笑容,盈盈一瞥,光點流盼。

隻彼此都知道眼下不是調情的當口,短暫接視後,便都分開了。

略作耽擱,謝枝山趕往宮中上朝。

今日的常朝,除國事之外,再就是一樁不那麼光彩,但又確實牽扯到藩國之宜的。

據說昨日在謝府時,趙東階曾紀纏過泉書公主,惹其咬牙大怒。而回宮之後,泉書公主就告了禦狀。

這事奏上朝堂時,趙東階很是受了一把側目。

常朝過後,謝枝山與佟醫官短暫晤見。

據佟醫官所言,昨夜趁再次給楊斯年醫傷的時候仔細看過,他肩上的疤確實是幾回交錯的。而最早那道,應當就是那條形似碗口的疤。

謝枝山將這消息納入心中,在回翰林院的途中,一路思索。

結合其它實據來看,楊斯年九成就是要找的,司家那位長子。

朱牆黃瓦,宮道深深。路經延暉閣時,才上須彌座,便有人站在道旁等著。

穿大紅貼裡,係金玉絛環,頭戴雙拱冠,眉眼被日色照得淡了幾分。

他微笑著,朝謝枝山推手一揖:“謝大人,咱家有話想與你私聊幾句,不知有否空閒?”

作者有話說:

咱就是說,甜咩(托臉笑

嬌嬌慢搖disco: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今天高考查分,祝剛考完的寶子都有個漂亮的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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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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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楊斯年, 謝枝山也回了一禮:“廠公相邀,豈能無空?”

“那也不是,謝大人若有事忙,咱家還是等得的。”楊斯年徐徐說道。

彼此都方方正正, 恭而有禮。

謝枝山牽唇一笑, 指了處空地:“廠公請。”

不及晌午, 但日頭紅起來,漸漸像個火輪似的。

夏燕子唧唧叫個不停,宮裡有涼地磚沁著, 宮外頭,就全靠扇子送涼了。

蕉月苑內, 織兒把破開的西瓜分給院裡人,剩下的兩牙端進房裡:“姑娘,我幫你削到碗裡成嗎?”

司瀅說不吃:“放著吧, 或者你全吃了, 隻是仔細彆要落了涼。”

織兒端起一牙過去,熱得恍恍惚惚:“今年這陽婆子也太狠了, 曬得人臉都痛。”

司瀅替她扇幾下風:“是挺熱的,燕京太乾了,最近不到晚上還不刮風。再這麼下去,元元怕是要出痱子。”

織兒聽了,腦袋不動,眼珠子卻作賊似地轉過來看她一眼,然後把臉埋進瓜瓤裡,密密地笑起來。

這小模樣太令人捧腹, 司瀅拿扇麵敲她一下:“怎地了這是, 西瓜這麼甜?”

“嗯, 悶甜的!”織兒大嚼幾口,嚼得兩腮鼓得像鬆鼠,含糊地問:“姑娘,昨晚上的風……吹得涼快吧?”

司瀅心頭打了個趔趄,扇子都差點脫手。

她緊了緊扇柄,皮下隱有薄緋透了出來,不由小聲嗔道:“你這丫頭,昨晚上裝睡?”

“也沒有,姑娘出去太久了,我後頭眼困,睡過去也不曉得您幾時回的。”織兒憨憨地笑:“不過醒過一回,我把窗開了條縫,看見姑娘和郎君……”

後頭再不用說了,光是司瀅那回避的眼神,已足夠讓人品咂。

“我就知道不是我睡迷了,果真有那一出!”織兒興奮地睜大了眼,又問:“接下來怎麼辦呢?是郎君向沈夫人提親麼?”

小丫頭腦子快,眼瞳滴溜溜轉兩圈,很快就有新想法:“如果親事定下了,姑娘是不是要跟著沈夫人回武昌,從沈府出嫁?”

這思路一跑八百裡,司瀅沒脾氣地看過去:“你也太操心了。”

織兒嘻嘻地笑,低頭啃西瓜,啃完了往涼水裡一衝,再掰成小塊擦臉。

據老家的話說,這樣能養容。

不過……她扭頭去看司瀅,一徑羨慕道:“姑娘越來越好看了,這眼這眉,簡直跟朵花兒似的。好些人說新婦嬌顏,我們姑娘還沒嫁呢,已經讓人錯不開眼了。”

這話該啐,司瀅不大自在地放下扇子,拉過做針指的簸箕,動手去繞線。

然而人總歸是心虛的,坊間流傳那樣的話,左不過是說新婦得了爺們疼愛,便生出一股子%e5%aa%9a態,或說女人味。她呢?總不能是親了謝菩薩一口,就變得……

線繞幾圈,心神也像被縛住似的。

過不多時,聽見外頭響動,一大幫人來了。

起先還以為隻是沈夫人一家,等所有人都進來坐定,才發現袁逐玉母女也在,甚至向來移動懶安的謝老太太也來了。

袁夫人頭回到蕉月苑,四圍看了看,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