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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幾乎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己。

來到古文明研究學院後,薛祐和謝雲琢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似乎是在看什麼東西。

“哇,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啊!”

“小祐可真的是大手筆,這是絲織品吧?幾千年前的絲織品,這絕對價值連城啊啊啊啊!”

“這個東西的器型有些奇怪,似乎是青銅器?”

“還有這個……”

一群人,就算是加上整個專業的授課老師,也不會超過二十人,卻愣是嚷嚷出了市集的嘈雜。

陶暄白倒是冷靜許多,看到薛祐和他身邊的謝雲琢後,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小祐,來了。”

“陶老師。”薛祐走上前,指著謝雲琢介紹道,“他是……”

不等薛祐說完,謝雲琢已經先一步上前,與陶暄白握手,“陶教授,勞您費心了。”

陶暄白感慨道,“不不不,應該該是我們說感謝才是。”

他們很明白,如果不是薛祐的原因,謝雲琢根本就不會那麼大方地捐贈古文明遺留。

與在場的教授、老師們一一握手後,其餘的學生雖然對謝雲琢的身份十分好奇,但是也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再加上謝雲琢那一副生人勿進的氣勢,學生們都非常乖巧地閉上了嘴。

這一批古文明遺留照例也是要進行編號、登記的,而這些瑣事,自然由學生們代勞,隻是登記到一個青花瓷瓶的時候,維塔斯不由得“咦”了一聲。

“怎麼了?”維塔斯旁邊的一位同學聞聲後問道。

“這個青花瓷瓶。”維塔斯將那個布滿了青色花紋的瓷瓶抱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熟悉。”

正在維塔斯旁邊的同學也一起湊了過來。

“咦?仔細看的話,好像確實有些熟悉。”

“是吧,我也覺得好像是在哪裡看到過。”

“好眼熟,我應該也看到過。”

覺得熟悉的幾人苦思冥想,終於,其中一個染了黃色頭發的年輕人一拍大腿,“我記起來了!”

“記起來了?”

“快說,快說,到底是哪裡見過?”

“這和文越父親收藏的那一件瓷器好像!”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人都不由得麵麵相覷。

文越父親收藏的那一隻?

有之前留過照片的人,調出照片後,仔細對照。

“看這花紋,好像確實是一模一樣。”

“隻是,文越父親收藏的瓷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想到這裡,眾人齊齊看向了薛祐。

麵對十幾雙眼睛裡的探究,薛祐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不小心撞進了謝雲琢的懷裡。

謝雲琢將人扶起站穩後,自然地在薛祐的臉上落下一%e5%90%bb。

薛祐早就習慣了謝雲琢時不時就會在自己的臉上親%e5%90%bb的行事作風,絲毫不以為意。

隻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到,在當眾%e5%90%bb了自己後,謝雲琢的目光落到了左側的一個人身上。

那裡站著一個麵容秀美的年輕人,正是維塔斯。

親眼見到薛祐和謝雲琢之間那親昵又自然而然的互動後,維塔斯淺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黯然。

“嘿,維塔斯。”他旁邊的同學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過傷心,趁著還沒有越陷越深,最好及時抽身,小祐身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相當的不好惹。”

維塔斯苦笑一聲,“我知道。”

隻是……隻是仍舊會覺得不甘心。

但是,目光觸及那個男人看過來的視線,看到對方眸子裡弄弄的警告後,維塔斯身體不由得一僵,片刻後,默默垂下了視線,不再看向薛祐。

絲毫不知道謝雲琢背地裡已經和試圖挖自己牆角的人溝通一番,薛祐此時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青花瓷器上。

一隻十分漂亮的梅瓶,青色花紋,在瓶身上盤旋而起,簇擁著最中心的牡丹,瓶身上的圖案分為三層,最上層是用深淺不一的藍色組成的瑞獸,細看的話,像是一隻麒麟,中間是花葉相交的纏枝牡丹,最下層則分隔成了不同的長方形圖案,圖案的最中心繪著相同的枝葉紋。瓶身曲線流暢優美,就算是以薛祐的眼光來看,這都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薛祐又對比了一下照片和實物,確定這就是文越父親之前所擁有的那一隻青花瓷瓶。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很顯然,文越的父親將這一隻漂亮的青花梅瓶給賣了。

而賣家……薛祐抬頭,看向了謝雲琢。

“這個……一定很貴吧?”一個身形高大的年輕人顫巍巍地開口道。

他們這些研究古文明的人,對於這些古文明的遺留價格都有大致的了解。

除了古文明遺留本身的價值,還有更多的附加價值,或者說是溢價,而這些溢價,基本上就來源於那一群收藏家。

那些收藏家中,雖然確實有喜愛古文明遺留從而費儘心機收藏的人,但是其中的大部分確卻是投機者。

古文明遺留的價格抬得越高,他們所能賺取的差價就越多!

而文越的父親,顯然也是眾多的投機者的一員。

最近文越一直請假沒有來上課,說是要養傷,但是和他相處了幾乎一年的同學卻都清楚,就算是他好了,也肯定不會願意再來麵對薛祐。

薛祐拿起那隻梅瓶,仔細觀察、鑒定過後,肯定地道,“這是一隻元代的青花瓷瓶。”

元代?

眾人有些驚訝,他們還以為這是偽造的呢。

一邊說著,薛祐一邊指著這隻青花梅瓶,給自己的同學們講解元代常見的花紋、器型等。

謝雲琢站在一旁,也和其他的學生一般,順著薛祐指出的地方看過去。

隻不過,謝雲琢的關注焦點卻不是那隻青花瓷器,而是薛祐的手。

細膩白皙,竟然和白瓷比較起來也毫不遜色!

雖然看上去細弱,可謝雲琢清楚,這隻手扣在自己後背上的時候,總能劃出數條血痕。

陶暄白也是站在一旁聽的認真,一邊聽,他一邊在心裡感慨,這樣的天才,果然還是應該去做講師而不是學生。

說起來,整個星嶼帝國也並不是隻有他們學校才有古文明研究專業,學院星上也有不少學校開設了相關課程,隻是研究成果沒有他們深入罷了。

自己不得空,讓薛祐去做幾個講座,也是不錯的交流機會。

絲毫不知道陶暄白正在琢磨著抓自己壯丁,薛祐正兀自講的歡快,等相關的內容全部講完後,他又下了一個結語,“總而言之,以這隻青花梅瓶的品相來看,算不上極品,但是絕對能夠稱得上是頂級了。”

“那如果送進拍賣行的話,能賣出多少價錢?”

薛祐搖頭,他不知道這裡的物價,想了想後,乾脆給出了一個萬金油的答案,“總之,是無價之寶。”

不巧的是,就在薛祐介紹到這隻青花梅瓶的時候,文越剛好從拐角處走來。

他這一次回學校是為了辦理轉學手續的,他是一秒鐘也不想在古文明研究專業待下去了。

隻是,讓文越鬱悶是,他分明都要轉學了,結果還是不得清淨,在星嶼皇家高級學院的最後一天都能碰到薛祐!

有過上一次教訓,文越本想直接繞道走,但沒想到卻聽見了自己父親的名字,便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緊接著,就聽到了讓他吐血的一句話。

絕對能夠稱得上頂級?

無價之寶?

想想之前父親賣出這隻青花瓷瓶時的價格,文越就覺得心在滴血。

見周圍的人都不說話,薛祐有些疑惑,直到有人示意他看身後。

一轉身,薛祐就看到了正雙眸冒火的文越,隻是不等自己開口,文越忽然臉色大變,整個人如同一隻鵪鶉,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就飛快地跑了出去。▲思▲兔▲網▲

另一邊,謝雲琢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再落到薛祐身上的時候,冰冷到近乎要殺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許多,甚至還帶著寵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有誌一同地將文越忽視了過去。

將這一批古文明遺留登記整理完畢之後,薛祐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尋到陶暄白,問出了之前就一直盤桓在自己腦海裡的一個問題。

“文物造假?”陶暄白疑惑,“你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事兒?”

薛祐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是給同學們講解如何鑒彆青花瓷器的真假和年代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文物造假一事。

陶暄白想了想,忽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趙平從的《蘭亭集序》造假一事,你還記得嗎?”

薛祐點頭,“記得。”

“那個負責作偽的年輕人,叫做段言的,我找人查過了,隻是一直沒有消息。”陶暄白聲音有些沉重,“這其實很不正常,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脫離了帝國,去了黑星。”

黑星?

又是黑星。

薛祐忍不住看向了謝雲琢,最近他聽到黑星的頻率有些高啊。

但是,薛祐沒有打斷陶暄白的話。

果然,過了一會兒後,陶暄白繼續開口,“黑星是人類走出母星的第一站,我們的祖先在黑星上留下很多遺跡,隻可惜,黑星一直遊離於帝國邊緣,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往黑星走一趟。”

說不定,還能帶回來不少古文明的遺留呢!

“其實,文物作偽已經成為了一條黑色的產業鏈,隻不過這條產業鏈隱蔽地極深,上一次,我原本以為能夠找到對方的蛛絲馬跡,然而……”陶暄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那個叫做段言的人,製偽技術十分高超,趙平從那個老家夥,雖然水平有些半吊子,但也確實是有些真才實學的,能夠讓他也看走了眼,足以說明那個叫做段言的人的製偽水平。”

“可是……”薛祐想起了之前在實驗室內,戚林曾經說過的話,“他們製造贗品所獲取的利益,能夠抵消他們的前期投入嗎?”

陶暄白嗬嗬笑了兩聲,目光掃了謝雲琢一眼,直接衝著薛祐伸出了一根手指。

薛祐:??????

見薛祐仍舊是滿臉茫然,陶暄白隻得開口解釋,“與古文明有關的遺留,進行交易的時候,基本上價格都是以億打底。”

薛祐:!他忽然想起了謝雲琢送過來的那兩批古文明遺留,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好……好多錢!

“不必擔心。”謝雲琢抬手摸了摸薛祐的頭發,“我還付得起。”

薛祐:……

陶暄白:……

該說不愧是帝國的皇帝陛下嗎?真·財大氣粗。

第71章 祝福

眨眼間,又是幾日過去,文獻資料登記整理的進度緩慢推進中。

薛祐大部分時間都跟在陶暄白的身邊,主要負責謝雲琢送過來的那兩批古文明遺留。

對於陶暄白的這個決定,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