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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損毀,這樣一來,拿不到實物,隻憑借著照片,彆人又如何能確定這是假的呢?

至於那麼叫做楚曉的姑娘,她隻是一個負責畫畫的罷了,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她以後的時間也基本上不會再和古文明研究扯上什麼關係,穿幫的幾率極小。若是實在擔心,趙平叢自然有其他的辦法能讓楚曉消失。

但現在,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了!

雖然自己也可以死不承認,但權衡過後,趙平叢還是放棄了這個辦法,代價太大。

所以……

趙平叢眸光森然,現在隻能暫時將眾人的目光引到那個叫做段言的人身上,他既然能夠製作贗品,這些年估計也靠著這一手撈了不少錢!

那些流傳於收藏家手裡的古文明遺珠,說不定就有他的手筆!

若是想順利脫身,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一潭水徹底攪渾!

思及此,趙平叢立刻將自己的孫子給轟了出去,讓助理進來,仔細交代他去做事。

“老師,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嗎?”

趙平叢的助理是他的學生,喚做吳珩,聽見老師讓自己將所有和這件《蘭亭集序》相關的論文全部撤掉,同時發布聲明,吳珩就覺得肉疼。

趙平叢本身就是古文明研究領域內的大拿,即便將和《蘭亭集序》相關的論文全部撤掉也不會傷筋動骨。

但吳珩可就不一樣了,這些年,借著便利,他發表的大部分論文,可都是和《蘭亭集序》的研究有關的!若是真的將相關內容撤掉,他還剩下的能有幾篇?說不定會直接導致他的學位被撤銷!

一想到這一點,吳珩就覺得心在滴血。

當著趙平叢的麵,吳珩是不說什麼,就是再多的埋怨也隻能是壓在心裡,不敢在麵上表現出分毫。

隻是離開了病房後,確定再也不會被人看到後,吳珩忍不住狠狠地將自己手裡的通訊手環給砸了下去。

然而可惜的是,通訊手環的製作材料相當堅固,在地上蹦了兩下後,仍舊完好無損。

“就連你也在和我作對?”吳珩的眼白裡布滿了血絲,忍不住抬腳,狠狠地碾在了自己的通訊手環上。

感受到腳底傳來的硌痛感,吳珩麵上的神色愈發扭曲,似乎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不是自己的通訊器,而是被他恨到骨子裡的那個人。

他這些年來當牛做馬,累死累活地伺候著那個老不死的,眼看著就能順利畢業,脫離苦海,結果呢?

那個老東西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自己這些年來的所有努力都給抹平了!

吳珩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條得了病的瘋狗!

一旁經過的路人不敢靠近,要麼匆匆而過,要麼就直接繞道了。

但也有幾個人遠遠地看著他,手裡緊緊地握著通訊器,時刻準備著報警!

發泄過後,吳珩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些許,他抹了一把臉,將通訊器從地麵上拾起,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抽出了一條手絹,輕輕地擦拭了起來。

雖然遭受了劇烈地衝擊,但是星嶼帝國的通訊器質量良好,開機後仍舊能用。

隻不過是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吳珩已經從剛才那暴躁的瘋犬狀態,恢複成了比彬彬有禮的溫和學長。

“趙平叢。薛祐。”吳珩無聲地念著這兩個名字,他很清楚,造成自己如今模樣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兩個人。

如果趙平叢的眼睛一開始就沒有瞎,如果薛祐沒有刻意指出這個錯誤,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

將通訊手環套到自己的手腕上戴好,吳珩目視前方,大步走了起來,總有一天,他要讓這兩個人付出代價。

“阿嚏!”

冷不防的一個噴嚏,薛祐手一抖,被他端在手裡的湯晃了幾下,撒出來幾滴,濺到了他的手上,湯的溫度有些高,將薛祐的手背燙出了幾滴紅痕。

“幸虧我頭扭得快。”薛祐皺了皺鼻子,“不然好好的一鍋湯就徹底沒法喝了。”

謝雲琢立刻接過了薛祐手裡的湯,放到桌子上後,低下頭,%e5%90%bb上了薛祐手背被燙傷的地方。

濡濕的感覺從手背上傳來,薛祐耳朵動了動,有點兒發紅。

唔,自從他們兩人將事情說開了之後,日常生活裡,謝雲琢原本的隱忍克製什麼的,全都被他團吧團吧扔進了垃圾桶,不管薛祐在做什麼,謝雲琢都能找到機會動手動腳。

隻是%e8%88%94一%e8%88%94手背,已經是十分克製的了。

“我去拿藥膏。”%e8%88%94過後,謝雲琢道。

“不用!”薛祐立刻把謝雲琢給按到了餐桌旁,“已經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謝雲琢挑眉。

薛祐眨眨眼睛,“原本是很疼的,但是謝哥%e8%88%94一%e8%88%94,就不疼了。”

說完,薛祐又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不然謝哥再幫幫忙?”

謝雲琢:……

他推開薛祐的手,默默吃起了晚餐。

然而,和薛祐這邊的安然靜謐不同,整個古文明研究圈子,已經徹底炸開了。

趙平叢乾脆利落地將自己所有和《蘭亭集序》有關的論文全部撤掉,同時發布聲明,說自己之前所持有的那一份《蘭亭集序》已經經過了多人的鑒定,證實其確實是贗品。

這下子,著急上火的可就不僅僅是吳珩了,隻能說吳珩是其中受影響最大的,但是其他的學生和研究員們也是損失慘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教授不是古文明研究領域內的頂尖專家嗎?他難道還來古文物的真假都分辨不出來嗎?”

“這真的是太可笑了!之前高調宣布自己搶救出來了古文明的遺珍,結果現在告訴我他搞到的是假的?”

“這事兒會不會是假的啊?”

“假的?你仔細看看發布通報的賬號,貨真價實的趙平叢本人!”

“我現在忽然開始慶幸,之前定方向的時候,我原本也想研究那啥的來著,幸好被我的導師給否了。”

“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嗎?”

“那不然還能怎麼樣呢?就算趙教授是古文明研究領域內的頂尖人物,也不意味著他不會犯錯吧?隻是他犯錯的成本比較高而已。”

“對啊,而且趙教授知道自己犯錯之後,就立刻改正了,這可比死不承認自己犯錯的某些人好多了。”

“我懷疑你是在內涵誰。”

“彆吵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難道不是,能夠讓趙教授都看走了眼,那麼那一份《蘭亭集序》的偽造技術到底有多高啊?”

“我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如果說那個人製作出來的贗品能夠連趙教授都騙過去,那麼……其他的那些收藏家呢?”

對於這些研究古文明相關的人來說,最難的其實是從那些收藏家的手裡將東西給借出來。

一般而言,這些收藏家們和那一批處於頂層的古文明研究學者關係很好,因為他們的藏品,其實也需要這些研究古文明的學者來提升價值,可以說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但是,初出茅廬的學生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資源和渠道了。

對於他們而言,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位資源和渠道足夠多的導師!

而資源的壟斷,總會是會帶來一些副作用。

隻不過之前無人去將這個蓋子給揭開,現在,趙平叢的這一則聲明,掀起了一個小小的角。

聰明人最喜歡多想,而一旦多想,就總是會忍不住做點兒什麼。

饒是薛祐也沒有想到,自己隻不過是打回去了一處遊戲裡的謬誤,最後竟然扯動了整個古文明研究的圈子。

時日,天朗風清。

小熊貓遊戲公司的前台處,走進來一個有些乾瘦的老頭兒。

“您好,請問您找誰?”前台處,一個容貌姣好的姑娘站起身,禮貌地問道。

那個乾瘦的老頭兒沒有回答,而是上下看了幾眼後,這才開口,“小姑娘,你好,我來找白洲。”

找白先生?

那個前台姑娘愣了一下,很快就笑著道,“請問,老先生,您有預約嗎?”

“預約?”那個乾瘦的老頭兒笑了笑,“那小子,現在倒是成了大忙人了。”

聽出了這位乾瘦的老者語氣裡的親近,前台姑娘對他更是高看了一分,於是到道,“要是老先生沒有預約的話,可否告知您的姓名?我會和白先生的秘書確認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成!”那個乾瘦的老頭兒笑嗬嗬地道,“我叫陶暄白。”

“陶老師?!”聽見秘書的回報後,原本正在忙碌的白洲立刻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所有事,立刻跑過去將薛祐給揪了出來。

“等等!等等!”薛祐將白洲的手拍開,“你這是怎麼了,突然這麼激動?”

“陶老師回來了!”白洲的語氣難得到了些興奮,他那蒼白的臉上也暈上了幾分紅暈。

陶老師?

薛祐總覺得這個稱呼好像有些熟悉啊?

“陶老師全名是什麼?”

“陶暄白。”

薛祐一拍腦袋,他想起來了!

那位古文明研究領域的老先生,白洲和豐晗的老師。

原本在建成七味齋之後,豐晗就曾經和薛祐提過自己的這位老師,隻不過那時候,這位陶暄白陶老先生不在。

薛祐對於這位老先生一直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不過,能夠讓白洲和豐晗都如此崇敬的人,薛祐還真的是挺好奇的。

幾人跑下樓,看到的就是一個幾乎是被曬成了黑炭的,黑乎乎的乾瘦老頭兒。

那老頭兒身高大約就是一米七左右,雖然看著瘦小,但是從他手臂上的肌肉來看,他絕對不會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但最吸引人的還是他的那一雙眼睛,深邃,睿智。

“老師!”白洲有些激動地俯下`身,一把抱住了陶暄白,“您終於回來了!”

“哎呀哎,你這孩子。”陶暄白笑嗬嗬地拍了拍白洲的肩膀,“我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沒有,都是您的錯覺。”

薛祐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這一對師徒敘話。

白洲和陶暄白之間的關係,不像是師生,倒更像是父子。

寒暄過後,陶暄白的目光頓時就落到了薛祐的身上。

“老師,我來給您介紹。”白洲將薛祐拉到了陶暄白的麵前,“他叫薛祐,您之前應該從師兄那裡聽過他的名字。”

“你就是薛祐?”陶暄白的眸子裡明顯閃過了一絲詫異。

他雖然聽豐晗和白洲都說過這個年輕人,心裡也有些猜測,但是,薛祐的年紀仍舊讓他震驚。

陶暄白上上下下打量了薛祐一會兒,狐疑著開口,“小祐啊,你成年了嗎?”

薛祐:……

萬萬沒想到,自己和這位老先生之間的對話,第一句居然是質疑自己的年齡?

薛祐其實早就計算不清楚自己的年紀了,隻不過,在星嶼帝國,他的身份信息確實是成年了的。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