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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忍淚%e5%90%9f自然便可化解,可以如今的情形來看……

江肅覺得樓鄢應當並不會願意將梅幽宮的雙修之法傾囊相授,否則若他手中沒有了要挾謝則厲的把柄,謝則厲必然不可能同今日這般乖乖聽他的話。

江肅甚至覺得,謝則厲性情大變,其中或許還有一些他並不知道的緣由,可究竟如何,江肅倒懶得去管,他不覺得謝則厲真會這麼被控製住,也不覺得樓鄢隻有這麼些手段,反正這兩人相愛相殺,人渣配狗,隻要不再去禍害其他人,他們想怎麼折騰江肅都無所謂。

本來這件事就沒有什麼絕對的贏家——

等等。

江肅忽而意識到,其實這件事,還是有個人生贏家的。

“你父親今晨便已吩咐下去了。”樓鄢對李寒山說道,“往後便由你來代他主管教中事務。”

李寒山:“……是。”

“你父親原先吩咐過,你代管聖教後,也許將教中事務彙報給他,再由他來做決定。”樓鄢笑了笑,又道,“如今他已改變主意了,你已長大了,也是時候該學會如何獨當一麵,教中的事,若非無法抉擇,你不必寫信來告訴他。”

李寒山:“……”

李寒山覺得這絕對不可能是謝則厲的決定。

以謝則厲的性格,他怎麼可能會輕易將手中權力交給他人?更不用說謝則厲自己應當也明白,他若不在教中露麵,如此隨意便交了權,李寒山回教中後,勢必會引起教內其餘人的猜忌反對,這實在不像是謝則厲的行事作風。

而若在以往,這等重要之事,謝則厲也絕不會讓樓鄢這種無關之人來代替自己說。

他原本想同樓鄢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他甚至還來不及開口,江肅已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對他眨眼示意,讓他莫要多言。

李寒山便閉了嘴,僵硬點一點頭,道:“我知道了。”

江肅悟了。

什麼是躺贏?這才是躺贏!

啥也沒乾莫名其妙就要成為魔教教主,原本看起來就很能搞事的爹直接退位讓賢,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李寒山竟然還想要拒絕。

江肅歎了口氣,又試探詢問,道:“既然今日就要分彆,總該讓我們同謝教主道個彆吧?”

樓鄢:“他現在不太方便。”

江肅:“……”

這拒絕實在無法無天,簡直就差將謝則厲已遭他控製這件事寫在了臉上,好在他自己也很快察覺到此事不妥,便又微微一笑,道:“教主還在休息,待會兒拔營分彆之時,總會再見的。”

江肅皺了皺眉,不再多言,李寒山也隻是微微點頭,而後便找了個借口,轉頭便與江肅一同離開此處,江肅心中還略有不安,擔心李寒山難以接受謝則厲的這個結果,便又追問:“若你擔心你父親……”

“倒也不是很擔心。”李寒山蹙眉說,“我知道他待我不好,原先與他也並無多深厚的情誼,幼時忙於練劍,連他的麵都很少見到。”

因而這段時日謝則厲遇到了這些事,他卻並不覺得擔憂,甚至今日見樓鄢要帶謝則厲走,他心中也頗為平靜,如此舉動……的確不太像是為人子者應有的反應。

可他又想,反正邪道之中本就親情淡薄,就算他如此,好像也並無不妥。

李寒山隻能再強調,道:“我不擔心的。”

江肅拍了拍他的肩,又問:“這件事,你可要同賀副使他們說一說?”

李寒山本就想去見見賀靈城,好問一問他現在應當怎麼辦,江肅要同行,他並無異議,便點了頭,兩人又一道去尋了賀靈城。

賀靈城正在吩咐魔教教眾收拾東西,見二人來此,他已猜出了他們要問什麼事情,神色略有些奇怪,抬手揮退其餘幾人,這才看向李寒山,道:“少主,代教主一事,我已知道了。”

江肅好奇,問他:“你不覺得你們教主有些奇怪嗎?”

賀靈城卻答:“這幾日我見過他數次,卻未覺有異,我便想,他應當是不願意我去管這種事的。”

江肅:“……”

也對,謝則厲那種好麵子的人,就算真有些什麼,他也不一定願意開口向人求助。

“既然如此,此事便與我並無多少關係。”賀靈城道,“我隻需做好的我分內之事。”

他身為聖教副使,那分內之事,便是輔佐教主管好教中內務,如今李寒山代管聖教,他往後要協助的人,自然也就變成了李寒山。

江肅早就發覺謝則厲的教主當得失敗,賀靈城和烏歧等人好像巴不得謝則厲得些教訓,今日他看得更透徹了,謝則厲這教主當的,真慘。

李寒山著急想同賀靈城說一說今日之事,而今靈機一閃,覺得正好可以趁此機會,便匆匆打斷二人對話,一本嚴肅同賀靈城說:“賀副使,有些教中的事,我想問問你。”

賀靈城不由一怔,卻很快明白過來,李寒山非得在此刻說的事還能是什麼?他隻好主動讓李寒山隨他一道來,隻說教中之事不方便讓江肅聽見,待走到一旁,他才開口問:“到底怎麼了?”

李寒山苦惱萬分,將今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賀靈城,委屈巴巴道:“這樣下去,他根本不可能會信我。”

賀靈城:“……”

他是真沒想到,李寒山竟然能給自己弄出這麼一個死局來。

“我應該多等幾日嗎?”李寒山歎氣,“再過段時間,他忘了此事後我再開口,他是不是就不會認為我在開玩笑了?”

賀靈城歎了口氣。

“少主,你該要懂得靈活變通。”賀靈城道,“破局之法那麼多,何必多等呢?”

李寒山不明白。

賀靈城道:“表明心意這種事,張一張嘴便能做得到,並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可若你的舉動再直接一些,讓他覺得沒有人會為了一個約定付出這麼多的時候,他自然就會信你了。”

李寒山蹙眉:“賀副使,我不明白……”

“你現在後悔有什麼用!”賀靈城恨鐵不成鋼直白道,“你當時就該親他啊!”

李寒山:“啊?”

李寒山覺得自己明白了。

尋常人顯然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當時他若在表明心意後便主動親%e5%90%bb江肅,江肅自然便會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喜歡他。

隻是他錯過了這個機會,如今若突然冒出去逮著人強%e5%90%bb,保不齊便要惹人厭惡。

他隻能耐心等待下一個機會。

李寒山想明白了整件事,恨不得立即同賀靈城道謝,他覺得賀靈城簡直就是他的人生導師,是迷茫長途之中的明燈,他心情愉悅不少,再轉頭回去尋江肅時,心中甚至已做好了完全準備。

此回聖教還有一段不短的路途,他該想辦法弄出些適合再次同江肅表明心意的時機,等說完那些話後,他應當再來一個親%e5%90%bb,行雲流水,水到渠成!

李寒山很開心。

他想了許久應當用什麼辦法製造出什麼樣的機會,待眾人收拾妥當準備離開時,他方在路邊見樓鄢攙扶謝則厲爬上馬車,他原想過去同謝則厲告彆,可一見謝則厲麵色泛紅,步伐虛軟,一副將要毒發的模樣,他忽而便不知自己是否應當上前。

江肅卻已先走了過去。

“謝教主。”江肅開口便道,“今日一彆,不知日後何時能再見。”

謝則厲:“……”

“不論如何,還是希望謝教主早日成功解毒。”江肅道,“我便先隨寒山少主回魔教了,告辭。”

謝則厲顯是被他一句話氣著,卻仍是沒有開口說話,像是在極力忍耐,而江肅都已上前了,李寒山隻得硬著頭皮走過去,開口道:“父親,我……”

謝則厲:“滾!”

李寒山:“……”

他若是不衝著李寒山發火還好,他一動怒,那邊江肅便頓住了腳步,緩緩回首,看向謝則厲,道:“教主莫動肝火,若是多氣幾次,當場毒發,可就不妙了。”

謝則厲:“嗬……”

“哦,我忘了。”江肅忽而轉口道,“當場毒發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在這教中,已沒有什麼人不知道教主身中豔毒了吧。”

謝則厲:“……”

他氣得渾身顫唞,麵上紅暈更甚,卻又無可奈何,偏偏樓鄢還扶著他的手,像是讓他莫要衝動,他也不敢太過衝動,而江肅還要與他笑,道:“教主好像要毒發了。”

謝則厲:“本座如何……”-思-兔-在-線-閱-讀-

“正巧樓宮主就在此處,毒發了也無妨。”江肅拉著李寒山的胳膊,拽得他後退一步,跟到了自己身邊,方才說出了下一句話,“隨發隨解,著實方便得很。”

謝則厲:“……”

而後江肅懶得去管謝則厲如何,拖著李寒山便轉頭離開,李寒山趔趄兩步,跟上江肅步伐,半晌方才小聲道:“這樣不太好吧。”

“他罵你,我覺得也不好。”江肅挑眉,“無妨,我罵他,他應當早已習慣了。”

李寒山:“可是……”

“不必可是。”江肅好像還因為謝則厲的那一句話而憋著氣,直接便道,“上馬,動身。”

李寒山:“……”

李寒山覺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一些。

他覺察了一件事。

若有人罵江肅,江肅不一定在意,可若有人罵他,江肅十有八九是要生氣的。

他覺得江肅這便是在護短,一時抑不住心中自滿欣喜,連步伐都輕快了,他照著江肅囑托,待目送樓鄢與謝則厲離開之後,他方才令眾人動身,而他同江肅策馬在前,並肩而行。

這麼多年,李寒山好像頭一回覺得回教是這麼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趕了一日路,夜中眾人停下休息,那附近正巧便有一處桃花林,如今開春,林中桃花含苞欲放,李寒山頓覺這是天助我也,他已尋到了一個適合再次與江肅表明心意的機會。

他找到江肅,眼巴巴看著正在吃飯的江肅,這才開口,道:“我好像也沒怎麼看過桃花。”

“啊?那正好,這裡就能看到。”江肅抬頭,看向原處山林間的桃花,道,“你趕緊多看幾眼。”

李寒山:“……”

李寒山實在沒有料到江肅會這麼回答。

他停頓片刻,改口,道:“我想湊近看一看桃花。”

“那你去唄。”江肅說,“謝則厲都不在這裡了,還有誰能攔你啊?”

李寒山:“……”

李寒山深吸一口氣,再次改口,道:“你能陪我一塊去嗎?”

“不能。”江肅回答,“桃花能有紅燒肉好吃嗎?”

李寒山:“呃……”

這人!石頭!怎麼回事!

可難得有這麼一個好機會,李寒山覺得自己絕不能放棄。

他很堅持。

李寒山:“你吃完飯後……”

江肅:“好幾天沒看劍譜了。”

李寒山:“那你看完劍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