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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李寒山這麼說法,那第二封信絕對不是續作啊!

可李寒山已拆開了第二封信。

他看了一眼,便不由蹙眉,眸中還帶著些許疑惑,竟直接大聲將信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江肅頭一回覺得臉紅。

這感覺,根本沒有語文課上被老師選中範文宣讀的驕傲,他隻覺得羞恥,他到底在那信上寫了什麼東西?什麼你對我胃口天長地久,為什麼念出來就這麼可怕?他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而李寒山也沒想到,第二封信上的,竟然是這種內容。

他最初念第一段時,心中略有失落,可到第二段,便又歡欣鼓舞,等將整封信念完了,他已抑不住心中激動,雖說他知道江肅在心中表達的並非他所期待的感情,他卻仍是覺得很開心。

而江肅羞恥得恨不得立馬跳過這件事,他飛速掏出新錦囊放在桌上,希望李寒山將注意力轉移到這錦囊上來,一麵同李寒山道:“這是下一件事。”

好在李寒山一貫將他說的話放在最先執行,便拆了錦囊,認真去看那錦囊上的內容,看完字條之後,李寒山微微蹙眉,小聲說:“可我不會說故事。”

江肅:“……我會。”

李寒山看向他:“那由你來說?”

江肅勉強點頭。

他生怕李寒山再度念起自己寫的第二封信,隻好飛快應下此事,而後便趕著李寒山去收拾,最好儘快出門,立即尋處地方露營歇息。

隻是如今還隻是午後,天色尚早,等兩人出了城,天也沒黑,二人便順著山路走了一段,隨意尋了個地方,拾柴生火,再吃兩口從城內買來的餅,那餅還微熱,一點也沒有餐風飲露的感覺。

江肅不明白。

江湖人士,總是時常在野外露營過夜的,這和情侶又有什麼關係?幕天席地,地是潮的,天是冷的,保不齊還有野獸嗷嗷亂叫,想想都覺得不舒服,這竟然是眷侶之間喜歡做的事。

愛情,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們就這麼乾巴巴坐在火堆前,沉默不言等著天色變黑,如此呆了好一會兒,李寒山終於有些困了,便看向江肅,說:“講故事吧。”

江肅緩緩點頭,將自己醞釀許久的故事說了出來。

“有一條魚人,喜歡上了當地的太子。”江肅隨口胡謅,“她想要一雙腿——”

他甚至來不及說出下一句話,忽聽叢林之中似有聲響,他便猛地回過頭,看向了那樹叢深處。

好像有人在哪兒。

李寒山也聽到了聲音,他未曾回頭,隻是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小心警惕,同江肅道:“看來我們今日不該出城。”

來人不少,一部分人腳步較重,還有幾人,氣息若隱若現,排在江湖上,絕對可以排入江湖前百,保不齊還會有前五十的絕頂高手。

他們並不知這些人為何而來,可見樹叢中人影隱隱綽綽,江肅看見那些人的衣著,還像是原先那個殺手組織中的人,他才意識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那幕後之人終於收到了消息,知道不勝天的鑰匙,已在他手中,這是要來尋仇搶奪鑰匙了。

江肅本不擔憂,如今李寒山傷勢已經痊愈,他不覺得這麼幾個人便能在他手中討到便宜,可等隱在暗處中的人出現在他們麵前,他才覺得這件事……或許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看來這幕後之人,是下了血本了。

眼前他所見的,至少有三人的武功在前五十,甚至有一人還是排名十幾的高手,前百的更是有好幾人,大多是邪道中人,也有幾個蒙麵的正道好手,似是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身份,還蒙著臉,可他們所帶的兵器,江肅一看便知是何人。

他武功雖高,又有李寒山在身邊,本不必害怕,可這麼多高手在此,人多勢眾,他二人之中,保不齊有人會受傷。

可江肅這個人,哪怕場麵對他來說再不利,至少在嘴上,他是絕不會吃虧的。

“我隻是想講個故事。”江肅說,“你們都想聽啊?”

“江少俠。”有一人站了出來,開口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來。”

江肅蹙眉:“想聽故事就好好坐著——”

話音未落,已有人迫不及待動了手,還隻是幾枚暗器,直接滅了他們的篝火,像是要警告江肅閉嘴,江肅隻得後退數步,同李寒山背靠背站在一塊,暫且不再多言,仔細防備。

山中光線本就昏暗,偏偏還滅了火,他眼前隻能看見模糊大概,而對方若主動滅火,想必是有辦法能在黑暗之中贏得他們,他記得江湖中有些能人異士,能在昏暗之中視物,此時若是碰上一個,就有些麻煩了。

還是那人,同江肅道:“江少俠隻需將鑰匙交出來,我們不會取你性命。”

江肅挑挑眉,道:“這種東西,你覺得我會帶在身上?”

“這種寶貴的好東西。”那人道,“若不隨身,江少俠難道放心將它置與琳琅閣中?”

“你是孫藺?”江肅終於認出了這個頗為熟悉的聲音,“你好歹也是正道高手,這樣便能被收買?”

若江肅沒有記錯,孫藺早些年進了武林盟,而後便一直在武林盟內為武林盟辦事,在武林盟內,他多少也算得上是位高權重,年紀也不大,算得上是青年有成,怎麼還能被人用錢收買,為了一把鑰匙,千裡迢迢跑來追殺江肅。

可若對方的下屬中有孫藺,先前的很多謎團,江肅覺得,應當是能圓上了。

武林盟的動向,孫藺很清楚,盛鶴臣前往京城白府,他也跟從隨行,甚至與白家接洽的整件事,最初就是由他來負責的。

如此說來,那幕後人知曉鑰匙藏在何處,知道白家何時無人,倒也是能說得清了。

孫藺見江肅認出了他的身份,卻並不驚詫,反正他們今日要活捉江肅,再殺了江肅身邊那姓木的小子,死人總不會說話,他並不擔憂此事暴露。

可他還未開心過這一會兒,原處已見火光,似有人拿了火把,正朝此處走來,孫藺等人本就占著江肅與李寒山看不清這點優勢,一旦有了光亮……他覺得他們數人,隻怕要陷入僵局。

江肅不由稍稍側首,瞥了林中火光處一眼。

而後他便看見了舉著火把深一腳淺一腳艱難走來的花時清,與他身後看戲般的傅聞霄和方遠洛。

“我還是不放心,誰知道他會講出什麼故事來。”花時清說,“我怎麼就攬了這麼個活,大半夜的,在這裡爬山!”

傅聞霄安慰他:“牽姻緣是大善事。”

“牽什麼姻緣啊。”花時清重重歎氣,“他兩本來就是一對,非得在這跟我演,我回去一想,不對啊,我寫的紙條還是有漏洞,若不是他們救過我,我才不要摻和到這種事裡來。”

方遠洛眼尖,一眼看見了這邊聚了許多人,不由好奇,道:“那邊怎麼那麼多人?”

“我說吧,這錦囊還是有漏洞,他們怕不是在聚眾夜談。”花時清重重歎氣,滿麵崩潰,“就這兩傻……就他們兩個人,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

江肅微微一頓,再仔細一看,花時清手中,好像還緊緊捏著一個新錦囊。

江肅:“……”

這也太敬業了吧!

自己若是不好好努力給李寒山講故事,那豈不是很對不起花時清!

第50章 少主加油!

可惜如今並不是講故事的好時候。

強敵在前,他理應集中精神,不可胡思亂想,好好麵對。

若說原先江肅還在擔心此處並無燈火,而對方人多勢眾,那此時方遠洛等人突然出現在此處,他反倒是不必擔心了。

方遠洛的武功也不算弱,他們還帶著火把,江肅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因而連心情都已舒緩了下來,看著眼前數人,止不住便開始胡思亂想。

若他沒有記錯,這個孫藺,他單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江湖排名前百,有錢,工作好,長得湊合,還單身。

天啊,這在相親市場上,得是一等一的搶手貨吧!

江肅抑不住心中的激動,卻又猛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這孫藺什麼條件都好,就是不太會站隊,竟然跑去與反派為伍,非得和主角作對,就算這是某棠文學,那主角該有的光環還是得有的吧?就算真的沒有,他難道不知道在這個江湖行走,武功高才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的嗎?

年輕人,也太沒有眼力了。

江肅覺得很惋惜。

想想看,江湖前百之中,得有七八成都是已婚人士,剩下的尚且單身的人裡頭,還有幾位年事已高,再減掉謝則厲樓鄢這種撮合了也沒用的廢物,剩下可以撮合的人簡直少之又少。

江肅覺得自己的紅緣值岌岌可危,一不小心就湊不夠100,那眼前所見的每一個前百單身高手,他都不應該輕易放過。

孫藺不會站隊不要緊,隻要他能說,他完全可以把孫藺硬掰回正道來啊!

再說了,孫藺身為武林盟人士,卻非得背叛武林正道,投身這種一看就不靠譜的事業之中去,若說他不知道與幕後人身份有關的線索,江肅是肯定不信的。

隻要勸說孫藺走回正道,這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好事,這麼好的獎勵,江肅不可能不去試一試。

江肅終於重新麵帶微笑,看向孫藺。

“你的勝算已經不高了。”江肅說道,“是想逃跑,還是和我聊一聊?”

孫藺明顯一怔,像是沒想到江肅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不免挑眉,語帶譏諷,道:“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動手要見血光,還保不齊要死幾個人。”江肅說,“聽我說幾句話又不耽誤功夫。”

孫藺:“……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你究竟收了多少錢,才願意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來做這種事?”江肅咋舌問道,“這人財力這麼雄厚?能一口氣買通這麼多武林高手?”

孫藺冷笑一聲,覺得自己已經看穿了江肅的伎倆。

“與你無關。”孫藺嗤道,“反正是你出不起的數目。”

他若是如此說,那十有八九是與錢有關了。

而既然與錢有關,江肅覺得,這就不會是什麼難事。

止水劍派好歹也是屹立江湖千百年的大門派,門中積蓄雄厚,他自己也有不少積蓄,再不濟還有武林盟在,這種事若是能用錢談下來,他相信盛鶴臣也會很高興。

“當然與我有關,我隻是想提供一個和平解決一切的辦法,說不定還能給自己謀一條後路。”江肅隨口胡說說道,“他除了給你錢外,就沒有其他好處了嗎?”

孫藺卻問:“給你錢,你願意跟我們走?”

“那得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好處了。”江肅答到,“除開錢外,可有什麼武功秘籍,絕世美人——”

孫藺蹙眉答:“你若是想要……我或許能去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