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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的練習樓也逐漸熱鬨起來。

莊想也感覺到自己身上飄來飄去的試探目光越來越多。

齊北圳感到奇怪:“今天來我們門口路過的人怎麼這麼多?”

其實這種人在之前也不是沒有。

莊想實力強,有不少想觀摩或者打探進度的選手就會來門口看看,順便打個招呼。可像今天這麼多的情況似乎是真沒有過。

人來人往。

齊北圳已經看到好多個人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都沒離開的。

宋一沉嘖嘖拍拍齊北圳的肩,語重心長:“不用多說,懂的都懂。”

老懂哥.jpg

齊北圳:“?”

在隊員們的哄笑聲裡,他淡淡把宋一沉的手從自己肩膀拂下去。

這人腦子有問題。

今天項燃的熱搜在微博掛了一整天。

除了真的不關注的那類人——比如齊北圳,其他的,大概全世界都知道項燃買了選秀尚未出道選手莊想的同款耳釘,還光明正大曬出來,這是一種有悖於以往、恨不得昭告全世界的高調。

……一種讓人牙酸的,暗戳戳的炫耀感。

我有弟弟的同款你們沒有,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選手們又覺得理所當然,又控製不住有點檸檬。

畢竟第一次點讚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也勉強可以,可現在都第三次了,一次比一次明顯!!

就,大概隻能說是事實了吧。

對於還未出道,對娛樂圈充滿向往憧憬的他們而言,年紀輕輕拿了無數獎項的影帝項燃很厲害,很遙遠。而當他和莊想產生聯係,好像一下子就把這個距離拉近了好多。可偏偏這種近又和他們無關。

攤手,這就很難受。

莊想笑眯眯地這裡哄一句那裡催一句,完美地把這個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的話題終止掉。然後組織大家一起把整首歌過了幾遍,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就解散了。畢竟第二天彩排,緊接著就是公演,一定要確保自己狀態不出問題才行。

回到宿舍樓下,就發現選管拿著個大箱子,進來一個收一個的手機。

回憶起沒收警告的宋一沉:“……”

齊北圳在旁邊道:“你涼了。”淡泊寧靜的語氣裡摻雜一絲絲幸災樂禍。

宋一沉:“閉嘴!”qwq

莊想大膽猜測:“我猜你模型機沒帶出來。”

“肯定啊!!誰會把那個帶出來啊,不嫌沉嗎?”宋一沉磨磨蹭蹭還是走到了選管麵前,看著選管伸出來的手,老半天才梗著脖子說了一句,“我沒帶手機。”

選管:“……”笑了一聲。

宋一沉誠懇:“真的。”

“噢。”選管木著臉,“也許你想讓我現在給你打個電話?”

旁邊吭哧吭哧傳來其他選手好幾聲笑。

宋一沉臉一麻,不情不願地把手機放到她手裡。

莊想拍拍他沮喪的腦袋。

宋一沉大歎特歎:“還好我已經給我爸打過預防針了。”

不然一周一次的電話突然斷掉,家裡怕不是會覺得他被拐進傳銷了=_=

*

彩排日,所有選手都提前到場等候化妝,工作人員按標簽給他們發了每個人的演出服。

《火山》AB組平時關係還不錯,這時候湊到一次對比兩組的衣服有什麼不一樣。

一個主色調紅,一個主色調黑。

莊想他們組拿的就是紅的這套。

宋一沉本來覺得沒什麼,和B組這一對比忽然悲從中來:“好醜,為什麼這麼醜,這熒光紅誰選的顏色啊!”

袁沅也跟著小聲抱怨:“就是,黑色多好啊qwq”還百搭!

其他人也心生不滿。

“這不就酒店保安服嗎,頂多多了點非主流配飾,哎。”

“你一說真的是……”

他們不爽,盛鈞那組就爽了。欠登兒地披上衣服晃來晃去招惹人,把A組的人鬨得追來打去的。兩隊的隊長——盛鈞和莊想對視一眼,解讀出對方眼裡同樣的信息。

帶娃不易.jpg

所幸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鬨歸鬨,時間還是不耽擱的,一邊鬥嘴吵架一邊進更衣室裡去換衣服。

換衣服的時候也是讓人頭疼。

一大堆男生聚集在一起就是一個字:吵。

就,男生莫名其妙的虛榮心。

哪怕自己覺得自己穿這身衣服好看也不說,要人誇,但也不明示。

於是B組選手出來,歎氣自謙:“完了,我穿這身好醜。”

然後招來早就羨慕嫉妒恨的A組一陣嘲笑:“哈哈哈哈你也知道!!”

B組:?離譜:D

隨後A組選手出來,看看自己這身覺得還不錯,點頭欣賞:“感覺並沒有我想象中這麼糟糕啊。”

也遭到B組伺機報複:“呸,比想象中醜多了好不好!”

A組:!好家夥:D

總之就是出來一個懟一個。

這樣的局麵一直持續到莊想理著袖口拉開更衣室的小布簾,從裡麵走出來。

宋一沉還在和前襟的排扣作戰,招呼隊友:“幫幫忙好心人,幫我搞一下這個扣子……”

周遭倏然一靜。

宋一沉不解抬頭,正好看到莊想。眨眨眼,一愣。

——臥槽!!

明明這張臉平時也早看習慣了,到這時候依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衝擊力。

少年身高腿長比例優越,這廉價的製式外套穿在他都閃閃發亮。所有光都繞過黑暗向他灑落,像是冕位與陽光之下成長的小王子。

莊想笑眯眯問:“怎麼樣?”

“……”

宋一沉怔怔看他一會兒,忽然之間回憶起莊想的初舞台。

他的氣質太容易讓人滋生想象了。

像是驕矜颯爽的小王子騎上戰馬踏過荊棘,肩上是閒涼的晚風,眼裡是落日的餘暉,花圃的玫瑰是他的劍,劍是他的玫瑰。

絕了。

這哪是什麼酒店保安服!

是小王子的晚宴裝。

他有點啞然詞窮,搜腸刮肚好一會兒,才勉強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好看?聽起來太空洞。

華麗?不太貼切。

似乎,可能,最合適的詞是“光鮮”。

光風霽月,鮮明漂亮,看得讓人都忍不住有點莫名的自慚形穢。

旁邊傳來其他選手慢半拍的驚呼:“臥槽,又可以了,弟弟我又可以了!”

“完球,對這張臉說不出醜qwq懟不出來!”

“枯了,他這張臉怎麼長的?”

“我已經預料到弟弟的票數了TAT這比賽還有進行的必要嗎??”淚目。

而宋一沉回過神,不可思議地低頭摸摸自己的衣服:“不是吧,這玩意兒有這麼好看??”

旁邊的隊友爆發一陣哄笑:“你扣子都扣不上還好意思問?”

宋一沉淚目:“可是莊想和我一起吃的!”

不管是奶黃包、雞叉骨還是炸雞翅,回回他和莊想都是各一份!為什麼胖隻胖他一個。

悲痛欲絕。

莊想走過來坐下,隨手擼一把他的腦袋:“因為我每晚都有加練啊。”

宋一沉扭頭看看莊想。

這近看更是不得了,莊想的正裝魅力有種難以言喻的颯爽,論帥氣程度完全可以倍殺常服。

宋一沉莫名有種吾家小兒初長成的迷之欣慰,讚歎:“你這身太太太好看了!”//思//兔//網//

莊想熟練地開始商業互吹:“你也好看。”

“哪有哪有!”宋一沉嘴角都翹到天上去了,摸摸肚子,嘴上還是說:“不行啊,你看他們都說我胖了。”

其他選手發出一陣噓聲:“是本來就胖了好不好!”

盛鈞這時候也換完衣服出來。

他一身漆黑,%e8%83%b8口是勳章和流蘇,線條乾練鋒利,透出一股讓人望之生畏的冷傲感。

和莊想走的是兩種不同的路線。

在他出來之後,肆意鬨騰的選手們不由自主安靜了點。盛鈞熟視無睹,走過來和莊想撞了個拳:“加油。”

莊想笑眯眯地回應他。

盛鈞邊扣著袖口邊瞥向宋一沉,嘴角勾了點譏誚的弧度,跟莊想道:“他該加強鍛煉了。”

莊想盯著宋一沉肚子看,若有所思:“你說得對。”明天就讓選管幫忙製定鍛煉計劃!

無辜宋一沉:?

等到工作人員叫號,莊想就帶著隊友們到化妝間準備化妝,隨後意外發現自己的化妝師居然是初舞台見過的那位。

小花哼哼:“不記得我了?”

莊想坐下,眨眨眼:“記得。”

小花嫻熟地開始給他打底,順便嘮嗑:“沒想到你這還挺爭氣呢,初舞台我以為你要涼了。”

遲到可是大忌。

莊想就笑眯眯:“當時要謝謝姐姐幫忙。”

小花眼睛不動聲色在他臉上轉了一圈。

……臥槽。這小孩真的好帥。又乖又帥。

她默默耳根一紅。

目前莊想的觀眾投票數一直第一。雖然不知道具體票數,但看除開他以外的前五不斷變換的競爭情況,就知道莊想的票數應該是很穩的。穩到其他人掙來搶去他依然可以不動如山。

至於之前的顏值營銷?

似乎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所有人都被新事物吸引,早忘記了這件事情。偶爾提到,也總會有路人或者是粉絲滿不在乎地說一句:“這有什麼,我長這樣我也營銷。”

不過小花還是有點好奇。畢竟莊想看起來也不是這種喜歡營銷的樣子。

於是她就直接問了:“之前的營銷是怎麼一回事?”

莊想眨眨眼,有點詫異地揚了揚眉毛。

這個話題無疑是有點冒犯的,因此他進基地這麼久從來沒有人當麵問過他。不過莊想倒是並不在意,想了下,這好像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畢竟早晚大家都會知道。

他說:“舞團和新樂快娛簽了五年合同,簽完才發現是霸王條款。”

之所以說是霸王條款,是因為合同裡有一句:【一切宣發由公司全權執行,成員意見不做參考】

新樂快娛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恨不得抓住一切掙錢的機會攀附而上,吸員工的血隻不過是最常見不過的手段之一。

本來莊想已經做好私了或者打官司的準備,卻沒想到要在那段時間進基地。之後這件事就委托給家裡長輩幫忙了,現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有結果。

他垂下眼簾,指尖敲了敲扶手。

小花了然,她大膽但也有分寸,知道後麵的事情應該不能再聽,也就沒有追問。轉而開啟另一個話題:“對了,知道嗎?當時通知失誤那個工作人員已經被開除了。”

莊想眨眨眼。

“被節目組要求的。畢竟是失職,還是直播初舞台,這樣的事情再怎麼也不能出現第二次。”小花說,“我估計你不知道,特意說給你聽,解不解氣?”

解氣?

莊想倒是覺得沒什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