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1 / 1)

初舞台那一次的事情他居然記到現在,離譜!

董夏挑眉:“我猜對了?”

“雖然但是,”莊想說,“pd,基地的訓練褲有加絨。”

“哦,所以就是沒穿。”

“……呃。”莊想無言以對,給董夏露出個乖巧的笑臉,試圖萌混過關。

董夏憋不住笑出聲:“我又不是你哥,不管你這個。”

莊想撓撓頭發。

也對,他不虛啊。

再低頭看看手機,已經息屏了。於是莊想把手機遞回給他,“好心pd,麻煩幫我給我哥回個電話。”

董夏順暢地翻進通訊錄裡撥出號碼給到莊想,隨後就坐上椅子,一邊看他打電話,一邊抱著自己的保溫杯感慨:“老了老了。”

他現在恨不得穿兩條加絨秋褲預防老寒腿。

而小年輕一條都不穿!這就是差距!

電話一聲還沒響完就被接了起來,對麵靜默兩秒,緩緩開口:“又掛我電話。”

語氣又寡淡又平靜。

“……”莊想總覺得他這個語氣似乎委屈巴拉,“不是,我可以解釋。”

項燃:“嗯?說說看。”

莊想言簡意賅:“手滑!”

項燃非常果斷:“不信。”

“……不信就算!!”

項燃帶著笑音嘖了聲,道:“臭小鬼。”

莊想也不依不饒地咕噥:“老媽子。”

沉默兩秒,兩人不約而同地笑出聲。

莊想走到牆邊靠著,道:“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情?”

“春節。”項燃說,“你會回來嗎?”

莊想眨眨眼。

項燃這語氣,他瞬間感覺自己仿佛一個在外打拚不顧家的人間叉燒。

不回去好像確實不太好。

可是算算日子,現在距離春節隻剩下快一周的時間。而一公排練時長不出意外是八天,放假的可能性不大。

他看向董夏,董夏看向旁邊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聳肩。

莊想於是回應:“不知道耶。”

項燃想了想,“那我來看你?”

莊想頭皮一麻,下意識:“不——”

項燃:“有紅包。”

“——不、不,”莊想一卡殼,把話硬憋了回去,“不行也得行!”

誰會和紅包過不去呢!

項燃笑了聲。

莊想也跟著笑:“好吧。你來的話……嗯,雖然我沒有紅包給你,但是可以請你吃食堂雞叉骨,周三特供,春節那天剛好有!”

“慘兮兮的。”項燃道,“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必須的。”

“秋褲?”

莊想理直氣壯:“穿了。”

一邊的董夏:嗬。

項燃:“噢,那為什麼掛我電話?”

莊想:……

這話題,兜兜轉轉怎麼又回來了!

他沉默好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翹起嘴角笑眯眯反問一句:“掛電話還需要理由?”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手機從耳朵邊拿下來,戳了下紅色按鍵。

啪,掛了。

董夏:“……”

項燃,好慘一哥哥。

莊想神清氣爽地把手機還給他,道:“麻煩pd啦。”

董夏覺得一言難儘:“這都不打你。”

莊想:“為什麼要打我?”

滿臉無辜。

董夏忍不住笑,揮揮手讓他趕緊走。

莊想走出去兩步,又想到了什麼,跑回來說了句謝謝。

董夏懵了一會兒,才發現莊想這是在為今天他幫他說話的事情道謝。

“好好,我知道了。”他失笑,想想又提醒了一下,“今天鄒南沒拿到第一對他的劇本影響挺大的,說不定還會記仇恨上你,這可說不準。總之不管怎樣,小心點兒沒問題。”

莊想眨眨眼,乖乖點頭。

小心是必然的。

鄒南這個人很奇怪,相當陰晴不定。上一秒吃癟麵色鐵青下一秒還能喜笑顏開,腦回路給人一種很強的割裂感。莊想不怕他,但也總有種預感,他要是真發起瘋來不管不顧,會是件相當煩心的事。

拋開這個問題不管,他好奇道:“鄒南什麼劇本?”

“不用管,不是什麼好的。”董夏說,“他是公司自備,你們是節目剪輯,還是不太一樣。”

莊想倒懂不懂地應了一聲,又和董夏瞎嘮了會兒嗑,才在快到十一點的時候被他趕回寢室去睡覺。

然而人走了,董夏寂寞了。

他看著莊想背影唉聲歎氣,過了會兒點開項燃微信,眼巴巴地發:我忽然也想有個弟弟qwq

很快,項燃回了個一秒的語音條。

董夏好奇點開。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字正腔圓地吐一個字:“滾。”

董夏:???

什麼仇什麼怨!!又沒說要搶他的!

*

莊想回到寢室的時候門大開著。

他隔著老遠就看到宋一沉拿著自己的小本本糾纏齊北圳,一看就是想讓齊北圳聽他唱rap。

齊北圳彈著自己的貝斯抬頭,不鹹不淡地看他一眼。

宋一沉僵了一下。

莊想看他那樣子就忍不住笑。如果這是個遊戲的話,現在該彈出提示:您已受到佛係鹹魚buff感化,請放下屠刀立地成魚!!

宋一沉確實慫了,退了一步默默轉向蘇淵,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蘇淵歉意溫和笑:“十一點,生物鐘要我睡覺。”

宋一沉:“殘忍!!”qwq

他正琢磨著要不要去其他寢室串個門,結果一扭頭就看到正要進屋的莊想,立馬眉開眼笑熱情地撲了過來:“弟~~”

莊想:“?”

他把人接住,宋一沉抱住他瘋狂搖他肩膀:“你聽完一定會覺得我是個天才!!”

莊想好脾氣得很,彎著眼睛擼了把他藍紫相雜宛如馬賽克的頭發:“好啊,唱唱看?”

正好現在想多了解點rap相關,避免到時候突然之間被殺個措手不及。

宋一沉感動了:“果然還是弟弟好!!qwq”

莊想拍拍%e8%83%b8口豎起大拇指,笑得可乖:“杠杠的。”

宋一沉終於如願以償,走到旁邊打算正式開始,緊張的踱步下腳尖一不留意踢到莊想床邊的鞋,瞬間歪七扭八。

宋一沉:……

他小心回頭看了眼莊想表情,正想拿腳去碼整齊,卻看到好像有什麼閃著銀光的小東西從倒邊的鞋裡滾出來。

莊想也留意到了,先一步眯起眼蹲下`身。

宋一沉在他背後探頭探腦:“是什麼東西啊?”

“……”

莊想把那個小玩意兒撿起來看了看,隨後沉默一陣,輕笑一聲抬頭問:“今天有什麼人來過我們寢室?”

宋一沉嘟噥:“沒什麼人吧好像?”

然後他好奇地伸頭過來一瞧,懵了,突然感覺後背有點發涼,忍不住搓了搓胳膊的雞皮疙瘩,好一會兒才道:“誰特麼這麼缺德!!”

蘇淵和齊北圳對視一眼,察覺不對,齊齊圍了過來。

——莊想手裡捏著一枚釘子。

第22章

莊想把這雙鞋拿出來放在外麵,就是準備明天去練習室的時候穿。

難以想象如果沒有這一出,他真的一無所知地踩下去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思◢兔◢在◢線◢閱◢讀◢

腳傷直接退賽修養?

這是最好的結果,還有更大可能是他會再也跳不了舞。

——對於舞者而言,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

蘇淵張了張嘴,一時有點莫名的心悸和同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齊北圳頓了頓,提醒:“宿舍的攝像頭沒遮,門口也有監控能拍到。”

莊想指腹抵在釘尖試了下鋒利程度,眼簾一垂,想到董夏跟他說的話。

‘今天鄒南沒拿到第一對他的劇本影響挺大的。’

是他嗎?

明知到會被拍到也無所顧忌地來做,似乎抱著一種我不好過你也休想好過的著魔心態。

真像。

莊想垂著臉,發絲遮住他的表情。半晌,他站起來道,“我去趟監控室。”

這大晚上的?

宋一沉愣了愣,立馬回頭披上衣服:“我和你一起!”

莊想腳步一頓,回頭歎口氣,認真道:“其實我不需要人陪。”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為平時自己表現得太無害,所以才會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很脆弱甚至好欺負。

宋一沉怕他走了,套衣服手忙腳亂,飛快跟上來之後摟著他肩膀搖了兩下:“是我擔心你!不是你需要我陪。走走走,我們快去快回,晚了萬一那小崽子睡著了怎麼辦。”

回來就把那個憨批揍得滿地找牙!

往人鞋裡塞釘子不是奔著毀人前途去的嗎?何況這還是莊想——這缺德勁兒,就挨幾頓揍在宋一沉看來都便宜他了!!

宋一沉和莊想離開之後,蘇淵和齊北圳等了大半個小時都沒等到他們回來。正焦慮的時候,外麵忽然一陣爆發式的喧鬨。

蘇淵出來之後看著滿是人影的走廊有些困惑:“地震了?”

“不是地震!”路過的選手興致勃勃,“蘇淵?好家夥,你不知道?你們寢室宋一沉去把鄒南硬從床上給拖出來了!”

蘇淵:?!

猛!

齊北圳道:“看來找到罪魁禍首了。”

蘇淵頓了頓:“也不意外。”

隻要想到莊想桌上那枚釘子,再一想到莊想如果一無所知穿上鞋子會發生什麼——真是讓人半點同情都生不起來,甚至覺得就是活該。

兩人往中間走,老遠就聽到鄒南的聲:“滾開,彆動我——江回!你以為你逃得掉,就是你說……”

人群裡爆發一陣噓聲。

可惜鄒南話音未落,遠處看熱鬨人群裡的一員立馬高聲打斷他:“我才沒有!你彆自己遭殃就想拉人下馬!”

這確實就是鄒南一貫作風。

就比如這次——他感覺自己走不長,涼了,就想把莊想一起搞涼。

鄒南的話是沒多少人信的。

蘇淵越過人群看到莊想。

穿著蓬鬆羽絨服的高瘦少年如一把插入地裡的古刀,渾身上下盈滿浮躁的低氣壓。

他還從沒見過莊想這樣子,一時有些發愣。

其他選手當然也是,有些詫異地發出感慨:“他看起來好生氣,很少看到莊想這樣啊。”

平時的莊想總在笑,朝氣蓬勃得像是小太陽。

“你沒聽到之前宋一沉說什麼?往莊想鞋裡放釘子。”徐子譯問,“換成是你你不生氣?”

“怎麼可能!”

怕是氣得恨不得殺人。

“那就對了。”徐子譯輕聲,“莊想學舞很多年了,又喜歡,舞蹈早就融進他的骨血裡麵。鄒南想把這東西從他人生中硬生生剜掉,是個人都會痛不欲生……何況莊想要強,怎麼允許有人妄圖篡改他的人生。”

莊想蹲在鄒南麵前,宋一沉自願擔任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