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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血魔身上為什麼會帶著龍氣?而且這龍氣該死的還和他有共鳴!

這一刻,龍族族長眉毛都在發抖。

所謂相由心生,即使龍族族長再怎麼俊美,此時也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感覺到危險的老大緊緊跟在龍族族長身側。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跟著他家小九從下界飛升的小龍會是龍族族長的兒子,但這並不妨礙老大絞儘腦汁的翻找早已模糊的記憶,明白龍族族長對小九的複雜情緒。

龍族族長還沒來得及發怒,感覺到無名逃避之下的期待的司曜突然開口,對麵色複雜望著他俊美男人道,“他叫無名。”

正準備棒打鴛鴦的龍族族長差點被這直插心靈的一刀砍倒。

老大挑了下眉毛,想不到他家看上去冷漠少言的小九居然是殺人誅心的狠角色。

從彆人口中知道兒子名字的龍族族長徹底失去了鬥誌,乾澀的喚著他剛知曉的名字,“無名”

垂眼躲在司曜身後的無名耳朵動了動,隻覺得荒謬。

明明飛升之前他和司曜還隻能一切靠自己,如今飛升還沒到十天,先是司曜多了八個異常熱情的哥哥,現在又有龍族族長上趕著給他當爹?

“你認錯龍了。”無名聽見自己這麼說。

龍族族長急了,再也沒有在天上的從容霸氣,手足無措的在司曜麵前繞圈,“我怎麼可能認錯龍?難道你沒有感覺嗎?”

無名抿緊嘴唇,他當然有感覺。

從龍族族長出現開始,他身上的每滴血都在告訴他,麵前這條龍就是他的骨肉至親。

無名抓緊司曜的腰帶,終於從司曜肩上露出了臉,目光直視龍族族長的眼睛,平波無瀾的道,“沒感覺,你認錯龍了。”

說罷,無名也不想在等龍族族長說話,鬆開手朝著未知的莊園深處走去。

司曜毫不猶豫的追著無名去了,同樣想追著無名的龍族族長卻被老大抓住了手腕。

相比較於對龍族族長,對於小九的嶽父,老大的態度好了不止億點點。

他提醒滿臉失魂落魄的龍族族長,“他能從下界飛升定然也是心誌堅定之輩,飛升到神界卻突然冒出來個爹難以接受也是正常,你不如先和去接應他的龍族聊聊?起碼彆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龍族族長再次被在心口插了一刀,搖搖欲墜的看向時刻關注著這邊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所以顯得龍龍祟祟的龍群。

角落裡的白龍兄弟感覺到身上的目光後,抖得更厲害了,莫名覺得渾身上下都涼氣逼人,看向彼此的目光充滿了恐懼和憐愛。

另一邊無名和司曜也並沒有走遠,因為他們不認路。

司曜默默在無名身側坐下,右手翻出個翠綠的玉簡,“這是阿莫剛才塞到我手上的,裡麵是萬魔窟收集的龍族族長資料,你要看看嗎?”

無名冷硬的麵容毫無變化,斬釘截鐵道,“不看。”

“嗯”司曜應了聲,沒有逼無名,低頭專注的讀取玉簡上的信息。

眼角餘光瞥到司曜動作的無名:……

“他有伴侶嗎?”細如蚊蠅的聲音在司曜心底響起。

司曜眼中閃過柔和的光,也用同心契和無名交流,默契的隱去了主角的稱呼,“沒有,他是族群的定海神針,眼中除了族群之外彆無他物,無論是容貌昳麗的妖族,還是性格火辣的魔族,或者溫柔堅韌的神族,都不能讓他側目。”

無名靜靜的望著水池中不知姓名的靈植,良久後,司曜才聽見下一個問題,“他有孩子嗎?”

“沒有”司曜嚴格按照資料上的信息給出答案,多一個字都吝嗇。

不知材質的石子從無名手中被拋出,打在不知名的靈植上,將好端端的靈植莫名其妙被打彎了腰。

然而在石子落入池水後,彎了腰的靈植卻緩慢的恢複了原樣,仿佛剛才的變化都是錯覺。

無名不再折磨可憐的靈植,而是專心往池水裡丟石子。

許久之後,司曜才再次聽見聲音。

“他曾受過重傷,無暇顧及其他?”

“沒有,他是飽受天道鐘愛種族誕生的驕子,從出生起就沒遇到過能讓他吃虧存在,記載中所受最重的傷,是繼任族長後和與族群天然對立的另外一個族群年輕族長的決鬥,那次打到天昏地暗,過了萬年兩人才各自散去,之後他又閉關了萬年。”

“但這段經曆相比於他漫長的生命來說,實在太短暫了,根本就不能算是重傷。”

無名放空自己仰躺在草地上,始終繃直的嘴角逐漸彎成苦澀的弧度。

“我該怎麼辦?”

已經習慣了無名在每次問題後都會沉默一段時間,正重複研讀玉簡的司曜頓住。

他學著無名的樣子,仰躺在無名的身側,握住無名難得冰涼的手,這次卻沒有馬上回答無名的問題。

就在無名以為司曜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帶著濃厚的茫然閉上眼睛時,又聽見了來源於心底的聲音。

“我以為這個世界不該有血魔存在。”

“從前我見過很多血魔,他們沒有一個好下場,真正說起來,還是在渡鴉戰場戰死的血月魔尊下場最為風光,雖然他不配。”

“然後我成了魔尊,我見過的所有血魔都消失了。”

“其實我沒想殺他們,畢竟我的時間雖然無趣,但也不該浪費在他們身上,是他們非要出於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接近我。”

說到這裡,無名心底的聲音甚至有些委屈,“是他們主動來找我麻煩。”

被握著手的無名無聲加大手上的力道,這一刻他想起在混亂之地初見的小孩。

每當想起這段記憶,無名就很難不對司曜那莫名其妙的一大家子充滿了殺意。

“我本以為血魔就是這副爛透了的樣子,包括我在內。”

可能是怕無名反駁打岔,司曜的語速無聲加快,“但飛升後我們見到了不一樣的血魔,我才知道血魔居然也可以對彼此毫無敵意,甚至會彼此當成……可以信任的屬下。”

司曜說不出家人,畢竟‘家人’在司曜這裡可不是個好詞。

無名無聲聽著心底的聲音,他知道不善言辭的司曜是為了開解他才會說這麼多話。

這個時候也隻有司曜的勸說,他才願意聽。

“我不好奇萬魔窟的血魔在飛升前是什麼樣子,但我想……我大概也可以成為萬魔窟裡的血魔的樣子。”

始終平靜剖析心聲的司曜眸光驀的複雜了一瞬,稍作停頓,終於還是對無名毫無隱瞞,“在遇見他們之前,我絕不會相信,我會有現在的想法。”

無名仍舊沒有說話,隻輕輕的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表示自己始終在聽。

他對突然冒出來的龍族族長感受十分複雜。

如今想來一切都早有預兆。

滄瀾界的龍山為什麼會有無人問津龍蛋,連龍山的龍帝從他旁邊路過,都不會多看他哪怕一眼。

在將幼崽看得比一切重要的龍族,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在無名還是蛋蛋,偶爾醒來發現彆的蛋蛋有父母時刻看護輸送龍氣的時候,龍族族長從未出現。

在無名破殼而出,發現整座龍山都空了,隻剩下他一條龍和龍山外層次不窮惡意的時候,龍族族長沒有出現。

在無名被獻祭龍山,在獻祭陣法下苦苦掙紮的時候,龍族族長還是沒有出現。

如今無名已經有了將彼此當成唯一的愛人,攜手從滄瀾飛升到神界。

早就不會偷偷設想如果他有父母會是什麼樣子的時候,龍族族長卻猝不及防又不容忽視的出現在他麵前。

哪怕如今已經離龍族族長很遠,不會再被影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無名隻要稍稍回想剛才見到的龍族族長,就會再次感受到血脈深處不容忽視的沸騰。

鑲嵌著寶珠金玉的靴子出現在無名的視線中,無名順著靴子一路往上看去,儘頭正是龍族族長充滿了期待和愧疚的臉。

原來不是他的錯覺,是龍族族長真的來了。

處於神界頂端,揮揮衣袖都要引得神界震動的龍族族長像個犯錯的小孩似的站在原地,低聲下氣堪稱請求,“我們能談談嗎?”

無名緊緊抓著司曜的手,他甚至有閒心想,再這樣下去,司曜的手非得讓他抓到蛻皮不可。

但隻有司曜才能給無名麵對龍族族長的勇氣。

兩個人猶如連體嬰兒般,在沒有鬆開手的情況下默契的從地上爬起來。

無名低聲對龍族族長道,“可以,就在這裡說吧。”

雖然無名態度仍舊算不上好,也還是不願意用正眼去看龍族族長,但隻要無名願意和龍族族長說話,對龍族族長來說就是質的飛躍。

心中狂喜的同時,龍族族長更是將血魔陛下傳授的《如何與小朋友相處》當成了救命稻草。

不僅沒有對橫看豎看都看不順眼,又礙龍眼睛的血魔發表任何意見,反而忍著扭捏通過笑容毫無保留的表達了他此時的喜悅。

“你想聊什麼?”龍族族長將選擇權交給無名。

無名垂目盯著龍族族長衣服上的花紋,“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滄瀾。”

因為出現在滄瀾才會遇到司曜,無名提起滄瀾的時候非但沒有憤慨,反而帶著淡淡的懷念。

他在滄瀾受了很多苦,但和司曜的回憶足以讓無名忘記那些苦頭。

龍族族長的臉上因為無名的問題染上了淡淡的憂愁,他深思了許久才對等了有一會的無名歉然的笑笑,目光錯開無名的臉幽遠的望向遠方,“因為你在神界活不下來。”

有些事一旦開口,說起來便容易了。

“我和他本就不該有後代,你會出生是個天賜的奇跡。”龍族族長的目光再次回到無名身上,滿是說不出的慈愛。

“但奇跡也僅僅如此,天道不會允許你真正出生。”

“我們享受了天道的鐘愛,卻不甘心天道的限製,他以心頭血為你起卦四十九次,終於在最後一次得到模糊的指示。”

“你的生機在下界,不在神界。”

“於是他拖著虛弱的身體強行撕開了空間裂縫,將你投放到下界。”

無名依舊麵無表情毫無動容的模樣,仿佛無論龍族族長說什麼他都不會有丁點變化。

隻有和無名心神相連的司曜知道,此時無名有多雀躍,又有多擔心。

“他是誰?他……還好嗎?”無名終於肯抬頭正視龍族族長的眼睛。

始終表現的萬事以無名為先的龍族族長卻沒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提起從白龍兄弟那裡問出的話,“白龍兄弟是不是說你可能是金龍或者紅龍?”

如今的無名隻關心‘他’還好不好,但知道自己不是被拋棄後,無名已經願意和麵前的男人好好說話,所以他隻是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沒有貿然打斷龍族族長的話。

“傻孩子”龍族族長珍惜的捧著根火紅色的絢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