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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司曜眼中毫不作為的關切,無名突然覺得有點委屈,又有釋然。

罷了,明明已經有兩次慘痛經曆,也該明白司曜在這方麵的不開竅了,他又何苦和司曜計較這些?

不就是主動挑明心意?換成他也可以。

就像是當年親手牽著司曜走出混亂之地、帶著司曜拔出咒魔的詛咒、教會司曜修行。

看著司曜的修為突破散魔,一步步的往上,直到如今修為達到魔尊,成為公認的滄瀾第一人。

他也可以教會司曜什麼是想要相伴度過一生的喜歡、怎麼表達這種喜歡……

司曜若有所思的望著無名變換的眸色。

在看到無名那雙淡金色的眸子充滿笑意和另一種他仍舊看不懂,卻覺得被那種目光注視非常開心的目光盯著的時候,突然福至心靈,豁然開朗,“是,我喜歡你。”

正打算開口的無名愣住,明明是早有預料,卻硬是被之前的那些折磨逼出了八.九分驚喜。

原本以為不會觸動太大的心臟也仿佛是揣了窩兔子似的,吵得他不知所措。

從未預料的的羞澀順著無名被觸動的心往上翻湧到臉上,在無名白到發光的脖頸臉側上留下緋紅的痕跡。

司曜似乎是被這些痕跡激發了信心,原本承認了‘喜歡’後也開始不知所措的司曜又盯著無名的眼睛認真道,“也是我交代了不許他們告訴你關於禦棋的消息,因為我會吃醋,你剛才說的都對了。”

無名剛回歸理智的大腦,被司曜這麼一刺激,頓時再次罷工,臉側更是頻頻失守,幾乎要被緋紅大軍全麵攻占,良久都不知道說什麼。

就連看著司曜的眼睛,無名都覺得灼人,不由自主的移開目光,避免和司曜對視。

司曜卻仿佛是以毒攻毒後心竅全開了般,笨拙的移動身影追著無名的目光。

他其實是想要無名開口說點什麼,卻仿佛突然變成了鋸嘴葫蘆,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呢?

你是什麼看法?

你喜歡我嗎?

可憐司曜本身就是個不太會說話的人,或是說生活從來沒有需要過他會說話,他本人也從來沒想過會因為不會說話而被為難住。

想來想去好像都不太對勁,又實在想不出對勁的問法,司曜索性就放棄了。

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無名看,像是個盯著肉骨頭的狼。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無名輕咳一聲,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與司曜絲毫沒有催促意味滿是沉靜的眼睛對視,燥熱的臉終於慢慢開始降溫。

這樣靜靜等著他答案的司曜太乖了,乖到無名恍惚間竟然有些分不清時間,恍然驚覺,也許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對司曜抱著其他想法,隻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禦棋,你為什麼要吃醋?”無名臉上露出笑意,後知後覺的升起得償所願的喜悅。

無名可舍不得司曜吃那些飛醋。

雖然能確定這具身體是龍早就準備好的,但他沒有無名仙人的記憶,有的是應該和無名仙人處於平行狀態下吳銘的記憶。

這代表和禦棋相約終身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司曜漆黑如墨的雙眼越發灼人,試探著是握無名的手。

劈山攬月不在話下的手過分小心翼翼,仿佛他要握住的不是另一個人的手,而是一觸即散的幻影。

無名毫無懷疑,如果他此時做出退後的姿勢,司曜一定會馬上收回手。

但他怎麼可能後退呢?

無名主動握住仿佛是在做慢動作的大手,邊眨眼睛邊問,“你知道怎麼談戀愛嗎?”

司曜被這個完全陌生的詞語問愣了。

無名正心情絕佳,就連司曜發愣都覺得對方乖巧到可愛,想欺負,更想……

“彆動”無名眼中快速閃過亮光,握著司曜的手借力,微微踮著腳尖湊了過去。

期間無名清晰的看到司曜的瞳孔越來越大,似乎也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並在因此而興奮。

然而兩個人的距離最後還是停留在近在咫尺。

無名嘴角的笑容僵住,不信邪的往前湊了湊。

一指的距離仿佛天塹,半分都沒縮小。

近在咫尺的輕笑聲進入無名的耳膜,不用想無名都知道是出自哪裡。

無名無聲握緊右手,不許司曜後退,左手詫異的朝著頭頂感覺到阻力的地方摸去。

‘嘶’

難以言喻的刺激順著頭頂往下,無名腿上一軟,半個人都依偎在了司曜的懷中,耳邊皆是司曜重如雷霆的心跳聲。

他變成人形後,原型剛長出來不久的稚嫩龍角沒收回去!

怪不得剛才司曜看他的目光那麼奇怪。

早不長,晚不長,偏偏這個時候出來搗亂。

無名氣急,完全忘記龍角也是他的一部分,隻想要給對方個教訓。

他倒是有分寸沒有下死手,卻架不住龍角異常嬌氣,哪怕隻是碰一下都能讓無名腿軟到站不起來。

司曜抓著無名的左手握在手心,低下頭望著無名‘五味交雜’的臉,突然發出沉悶的笑聲,以肯定的口味道,“你在生氣?”

無名心中哀歎出師不利,手臂使力就要推開司曜,生怕司曜再問他‘為什麼’,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打人。

“彆氣”仿佛歎息般的字眼在無名耳邊響起,隨即而來的是從側麵投下的陰影。

司曜換了個角度,小心翼翼避開無名的龍角%e5%90%bb了上來。

溫熱的唇瓣貼合在一起,無名詫異的眼睛,緊緊盯著近在咫尺的墨色。

兩個人仿佛是在比誰的眼睛更大,靜靜的望著對方。

無名突然覺得很緊張,%e8%88%94了下嘴唇。

然而他忘記了司曜在%e5%90%bb他,所以%e8%88%94到的不是自己的嘴唇。

%e5%90%bb上來後就仿佛靜止的司曜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繳械主動送上門來的俘虜,隨著憑本事策反的俘虜直奔對方的老家,仿佛土匪般的肆意掃蕩。

明明早就不需要呼吸了,無名卻久違的感覺到呼吸困難,抓著司曜浴袍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位置,終於摸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腹肌。

往日裡葷素不忌的小話本,仿佛走馬觀花般的在腦海中自動播放。

雖然司曜已經小心避開,但畢竟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理智可言,龍角不可避免的在司曜臉上或輕或重的劃過,掀起無名身體內的陣陣熱浪,手更是有自己的想法般,朝著越來越危險的地方前進。

司曜無疑是個好學生,隻要教給他一的內容,他就能輕而易舉的反三甚至是反十。

等到無名離家出走的理智稍稍回歸,發現事情不可控製的時候,想要再挽回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他的理智馬上就會再次離家出走。

而且他本人也未必想要理智。

因為無名說著話突然離開感覺到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應該給君上個提醒的虎將在距離司曜房間還有段距離的地方無聲紅了臉。

君上設結界的時候怎麼不連聲音也屏蔽了。

虎將手忙腳亂的開始結印,簡單的結界硬是捏了三遍才成功。

隻是轉身離開的時候,虎將雖然搖著頭,臉上卻滿是笑意。

第68章

無名萬萬沒想到,他這一覺睡醒後,就到了目的地旭日之森,而且整個飛船隻剩下他和司曜兩個人。

無名臉色一變,‘唰’的轉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正在穿衣服的司曜。

司曜感覺到無名的目光立刻轉頭,隻遲疑了一秒,就改穿為脫。

無名看了司曜動作頓時眼前發黑,渾身酸痛,連忙抓著對方的手臂,勉強扯出個笑容,“他們下船前是不是來過?”

其實無名意識模糊的時候感覺過有人來了,隻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剛剛爬出旋渦的神誌就又被拽了回去,就什麼都顧不上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此時回想起來,哪怕無名身為生性本……咳咳的真龍,也難免有些臉紅。

司曜看著抓著他袍子邊緣的手,眼中閃過淡淡的失望,老實回答無名的問題,“沒有,虎將直接讓其他人先下船了,他來過,然後補了層結界免得我們被人打擾。”

無名握緊的手略鬆,虎將嗎?

如果隻有一個人知道的話,也沒什麼。

想通了的無名馬上恢複了生龍活虎,連看從從未見過的旭日之森都十分順眼。

不過無名還是讓司曜不要收起飛船,先放在這裡放著。

無論是不是此地無銀,好歹能給他個騙自己的理由。

司曜自然是什麼都依無名,按照無名的要求,直接帶著無名化作流光去他在旭日之森的住處。

比起望仙城恢弘大氣的城主府,司曜種滿了靈植的二層小樓簡直不能更接地氣了。

無名此時卻無暇去管司曜的住處什麼樣,他越想剛才匆匆一眼看到的旭日之森就越覺得不對勁,一言難儘的望著司曜,突然開口,“你們旭日之森的人喜歡穿紅衣服。”

綠林子裡穿紅衣服,讓他想不注意都難。

這個品味,真是難以形容。

他明明記得,隻有望仙城的人才喜歡穿白衣服,旭日之森則喜歡穿什麼的都有,光是八方將就能穿出八個顏色八個款式出來。

為什麼剛才他看到的那些人無一例外,穿的都是紅衣?

沒等司曜開口,無名心中已經隱隱有所預感,悄悄握緊了拳頭。

司曜沒看懂無名眼中的火光,但他的直覺遠超常人,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因此停頓好一會,等到無名耐心快要耗儘了,才試探著道,“他們從虎將那裡知道我有喜事,穿紅想來是要添份喜慶。”

末了,司曜還為這些人的行為進行評價,“有心了。”

無名卻感覺到什麼心意,他此時滿腦子都是……

‘豈不是整個旭日之森都知道他和司曜睡了?’

‘看不出來,虎將居然是個大嘴巴。’

‘旭日之森沒法待了。’

‘他要馬上離開旭日之森,沒有個千八百年絕對不回來,還要將司曜也一起拐走!’

……

然而看到司曜堪稱炙熱的眸光後,無名又覺得沒什麼了。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是事實。

而且該知道的人早晚都會知道。

即便自己說服了自己,無名仍舊找借口閉關了幾天,才能若無其事的離開司曜的小院,在旭日之森閒逛。

除此之外,無名對兩個人的關係改變適應良好,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覺得兩個人的關係發生改變,自然的仿佛他們已經這樣相濡以沫很多年。

反倒是司曜越發昏聵,大有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就算從前沒了解過司曜處理事物的頻率,無名也知道,像現在這樣八方將每天齊刷刷的蹲在院子外麵的情況肯定反常。

無名馬上就知道了反常的緣由。

八方將之一地算子,突然邀請詭陣魔姬聯手卜了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