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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不喜歡這種明目張膽的模仿。

兩人行變成三人行沒多久,飛鴻就被叫回了渡鴉戰場。

他本就是偷偷從戰場溜走,又不想暴露龍的行蹤,幾乎沒有怎麼猶豫就決定先離開。

從龍的視角來看,無名隻知道飛鴻離開的前一天,曾主動去找過司曜,卻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第二天飛鴻離開,司曜再也沒有模仿過飛鴻的行為和說話方式,仿佛又變成了不會說話的啞巴。

時間太過巧合,龍很難不將司曜的異常歸結到飛鴻身上,甚至一度想要質問飛鴻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向來是將飛鴻放在平等的位置上,甚至在龍剛剛離開龍山和飛鴻結伴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大多數都是飛鴻起引導的作用。

很多時候龍都會想,如果他破殼在龍山上的龍都沒離開的時候,那些龍大概也會像飛鴻似的照顧他,給他收拾爛攤子,教給他很多傳承記憶中都沒有道理。

對於司曜,龍對態度則和對飛鴻截然相反。

龍對司曜的經曆感同身受,更憐惜司曜比他還艱難的經曆。

在龍的潛意識中,飛鴻是可以依靠的存在,而司曜非常需要他。

如果這個人不是司曜,無名肯定要說龍自我感覺良好,而且想法越來越有朝著渣男靠攏的危險。

就在龍奮筆疾書在紙鶴身上寫滿了對飛鴻的聲討,準備發出去的時候,已經許久沒有開口的司曜突然同意龍查看他身上詛咒。

毫不誇張的說,龍差點以為自己是做夢了。

當天龍還是放飛了紙鶴,不過紙鶴上不是聲討,而是滿滿的讚美和誇獎。

司曜身上的詛咒很麻煩,是魔族中幾乎要消失的咒魔的手筆。

如果不是無聊的時候有翻找傳承記憶的習慣,龍會理所當然的將司曜身上的詛咒認錯。

按照認錯的結果解決詛咒,司曜必死無疑。

不過麻煩歸麻煩,對龍族來說,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恰巧,龍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

眼見事情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無名再也繃不住連綿不絕的困頓,貪婪的將如今的司曜深深的記在腦海中,很快就再次陷入昏睡。

無名斷斷續續的看著司曜在龍的幫助下成功解開詛咒,整個人快速朝著無名熟悉的形象靠攏。

期間龍和飛鴻之間傳信從未斷過,龍卻從來沒有和司曜提起過渡鴉戰場越來越焦灼的形勢,而是有意的帶著司曜避開渡鴉戰場。

龍不說,司曜就從來不問。

他雖然朝著無名熟悉的形象靠攏,卻仍舊少言寡語,仿佛是龍的影子,毫無存在感的跟在龍的身邊。

司曜晉升玄魔的時候,給司曜護法的龍收到了飛鴻的傳信。

渡鴉戰場變故連連。

先是望仙城連同妖族,想要徹底將魔族打垮。

沒想打妖族答應的好好的,居然臨陣倒戈,妖族和魔族打了望仙城個措手不及。

即便妖族和魔族前所未有的聯合,也不能將突然頂尖戰力大增的望仙城怎麼樣。

隻是三族都打出了火氣,渡鴉之戰比所有人預料都有持久和慘烈,就連土地都被染成了紅色。

原本龍以為三敗俱傷就是最壞的結果,滄瀾至少要用千年甚至是萬年才能恢複元氣。

沒想到接下來他還會收到匪夷所思的壞消息。

滄瀾的界膜被三族打出了個大窟窿。

渡鴉戰場,裂開了。

雖然世界有自我修複的能力,讓界膜隻剩下個手掌大的洞口沒有愈合。

但麻煩的是滄瀾之外有力量阻止界膜徹底愈合,而三族卻沒有什麼辦法。

外麵風雨飄搖,龍卻不願意因此而敗壞了司曜升階玄魔的歡喜。

龍隱瞞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他知道界膜破碎後就有的明悟。

界膜破碎是果,三族之戰是因。

而他給飛鴻留下了過多的龍血,導致望仙城實力突飛猛進,也是因的一部分。

當年釀下的隱患爆發,他定然會因此付出代價。

龍拿出壇從龍山挖出的好酒,隻給司曜喝了一杯,龍自己卻忍不住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他在想渡鴉戰場的事情。

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他肯定不能再置身事外,但是管多少,卻是個值得仔細思考的問題。

說到底他隻是無意中參合到了影響整個滄瀾界氣運的渡鴉之戰中,並不是有意為之。

尚且年輕的龍,在晉升龍尊的時候就已經隱約摸到了關於世界的秘密。

他知道即便他是可以隨時離開滄瀾的龍,也不能隨意對世界造成惡劣的影響就跑路,否則定然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連護短的龍族都救不了他那種。

但具體的原因,在龍的腦海中卻仍舊是模糊一片。

也許他晉升到龍帝,或者遇到個龍帝後就會明白。

已經醉眼朦朧的龍深深的歎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老了,要開始為年少輕狂造成的大禍收拾爛攤子。

司曜無聲抓住龍的手腕,阻止龍繼續喝下去。

他早就發現龍的狀態不對勁了,雖然也為他晉升玄魔而高興,卻總是有心事的模樣。

隻是他信任龍習慣了,隻要龍不說,他就不會問。

被抓住手腕許久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慢吞吞的轉頭看向司曜,良久後,小聲道,“我老了。”

司曜頓了頓,將龍手中的酒杯搶下來放在一邊,仿佛不經意的問道,“你多少歲了?”

龍豪氣的揮手,“我都活了幾十萬年了!”

加上做蛋的時間,差不多又多說了個零。

無名發誓,這是他第一次從司曜臉上看到如此震驚的表情。

已經微醺的龍成功被司曜帶的跑偏,將重點放在了‘年紀’上,心中閃過了個念頭,快到無名都沒抓住。

下一刻,無名聽見龍高興道,“我年齡給你當祖宗都夠了,不過我不占你便宜,你認我當乾爹吧。”

龍本是隨口一說,卻越想越覺得不錯。

他孤獨慣了,尤其是經曆了飛鴻和龍血的事情後,充分意識到了朋友也不能始終相伴,還有簡單一句‘朋友’背後的巨大責任。

既然責任那麼大,他直接給司曜當爹多好?

這下總沒有人能將司曜從他身邊搶走了吧?

以後司曜找道侶,生小司曜,小司曜長大了找道侶,再生小小司曜……

他的龍山熱熱鬨鬨,再也不會孤單了!

旭日之森大營

昏睡一個月的無名突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撐著膝蓋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醒了”

黑暗的角落裡傳來乾澀又空洞的聲音。

“我……”無名頓住,不可思議的掐了自己一下。

他從回憶中醒過來了?

直接被嚇醒了!

無名順著陰影的方向看過去,是司曜。

司曜的狀態很差,如果司曜再瘦小些,換上一身破爛衣服,和當初剛從混亂之地離開時幾乎沒什麼差彆。

沒等無名將滿腦子的小司曜、小小司曜、小小小……可怕想法壓下去,突然陷入陌生的懷抱。

耳邊溼潤的觸?感讓無名徹底忘了他想說什麼。

司曜哭了。

他從未見過司曜流淚,哪怕是在混亂之地。

“龍……”

單單一個字,就讓無名感受到了司曜的絕望和悲傷,瞬間整顆心都酸軟成一團。

隻是無名正要答應對方的時候,卻聽見司曜說,“龍死了,你們說的對,他早在當年封印龍隱戰場的時候就魂飛魄散了,龍屍會回應我,是因為破軍扇中有龍的逆鱗。”

無名愣住,下意識的道,“怎麼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就是龍,我就在你麵前。

“龍山上的龍屍消失,龍隱戰場封印的強度卻沒改變,龍早就歸於龍山,是我親手將最後的念想也毀了。”

無名抱膝坐著,司曜整個人都籠罩在無名身上,仿佛是流浪者抱著唯一的行囊。

無名都要說出自己就是龍了,卻在聽了司曜的話後突然頓住。

念想?

什麼念想?

是孝子的念想嗎?

大可不必!

第59章

無名終究還是不忍心看見司曜如此消沉的模樣,他伸手反搭在司曜的後背上,柔聲道,“我沒死,我回來了。”

司曜的身體僵住,抱著無名的力道越發用力。

無名實在是拿這樣的司曜沒有辦法,尤其是回想起剛剛遇到混亂之地的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孩時的場景後。

如今無名也隻能期盼著當初的酒後戲言,司曜千萬彆放在心上。

要是司曜這個時候突然蹦出來一句……無名拒絕再想下去。

良久的沉默蔓延開,無名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沒等無名想明白到底是哪裡違和,身上的熱源突然離開。

司曜手指輕輕的摩挲手心中伴隨他許久的扇骨,抬起眼皮看向無名,“你晉升金仙,馬上就要應劫,先將破軍扇認主。”

無名這才感應到金仙的天劫,如果他在空曠地方,應該早就感覺到了天象的變化。

可惜他被司曜安頓在靈氣極其充裕的地方,醒來就被司曜吸引了全部心神,這才忽略他的修為已經在昏迷的時候水到渠成的進階到了金仙。

不過破軍扇雖然有他的逆鱗和珍藏的鳳凰心頭血,但既然送給了司曜,無名就萬萬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無名伸手將麵前拖著破軍扇的手朝著司曜的方向推回去,拿出順手用慣的長弓式法器從床上躍下,三兩步便走到了門口。

外麵的天劫已經醞釀了有一會了,萬一他再拖延下去,等到天劫不耐煩將司曜也囊括進去,他們兩個就麻煩大了。

司曜怔怔的望著手上的破軍扇,直到房間內另一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才從床上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刺眼的光芒不偏不倚的照在已經多日未見過光亮的司曜眼睛上,司曜卻恍然未覺,抬頭直勾勾的望著遠處應劫的那個身影。

時間過的越久,司曜臉上的表情就越難看。

自從登天橋消失,界膜破碎,天劫的威力就越來越弱小,同樣成功渡劫後的天賜也越來越稀薄。

然而無名的天劫卻不同,明明隻是晉升金仙的天劫,竟然會比當年禦棋第一次晉升仙尊的還要聲勢浩大。

“這……難道是有人要晉升妖尊?也沒聽說妖族的哪位金仙摸到了晉升尊位的門檻,怎麼如此突然。”

“不對,這明明就是無名,我記得他在神器現世的那天還出現過,當時還隻是玄仙修為,這麼短的時間,最多晉升金仙,不可能晉升妖尊。”

“那天劫要怎麼解釋?總不能說是老天都看他不順眼針對他,下定了決心要他就此隕落吧。”

……

周圍人對於這次天劫的看法無名自然是無暇顧及,他此時都要被天劫逼瘋了。

是他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