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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到無名好在研究夢魂香,司曜恍然大悟自己沒告訴無名這個香要怎麼玩,解釋道,“你將靈氣注入夢魂香,夢魂香就會自動點燃,但必須是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會起效果,不然香的味道就會被擋在靈氣護罩外麵。”

無名思考了下司曜的話,頓時覺得手裡的夢魂香價值大跌。

都能讓對方毫無防備了,還要這個夢魂香有何用?

司曜輕易讀懂了無名的表情,猶豫了下,還是道,“夢魂香除了能讓金仙昏睡三天三夜,就算是仙尊修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吸入夢魂香,也會失去意識一炷香的時間。”

正是因為如此,早在滄瀾還有很多仙尊的時候,夢魂香的主材料夢魂花就曾被大規模的鏟除,如今滄瀾早就沒有夢魂花了。

司曜給無名這小段夢魂香,也是他手中最後的夢魂香。

無名再次短暫的心動了一下,然後認清現實。

一炷香夠乾什麼呢?

……雞肋

話雖如此,無名仍舊麵色如常的將夢魂香單獨放在了隨身空間中一個精致小盒子中。

暫時處理過水晶人,司曜左手拎著一串水晶人,右手拎著禦棋上了飛船。

毫不吝嗇的用極品靈石做動力,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龍隱戰場的方向疾馳而去。

對禦棋,司曜的態度甚至不如對水晶人和飛船。

用上品靈石幾乎將禦棋整個人從頭到腳的埋上,司曜坐在禦棋身邊的椅子上,拎著根隨手拿來的旗杆,有一下沒有下的懟在禦棋身上。

無名坐在另一邊,眼睛隨著木棍移動久了,突然有開始覺得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司曜的手頓住,轉頭看向無名,“困了?裡麵有房間,去睡吧。”

無名搖了搖頭,他最近睡的越來越久,最長的一次在望仙城的山頭上睡了整整一個月,好在百學堂的頂頭上司柳華金仙是自己人,幫他報了個閉關。

無名得知自己睡了一個月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難免埋怨幾句司曜為什麼不叫醒他。

他隻是嗜睡而已,還從來沒出現睡不醒的情況。

事實上,無名嚴重懷疑。

就是因為他每次睡著後,黑豹馬上拿著陣法將整個竹屋都隔絕,既照不進光亮,也傳不進聲音,他才會在絕好的環境下越睡越久。

結果司曜遠比他這個苦主還要理直氣壯。

信誓旦旦的說他嗜睡是因為馬上要成年了,如果睡眠總是被打擾,可能會導致無法達到巔峰狀態。

如果司曜給破軍扇升級後,他還沒醒。

無名敢打賭,司曜必定會馬上拿著升級後的破軍扇去龍山封印出去複活龍,絕對不會叫醒他。

司曜見無名不願意去睡,也沒多勸,將身上僅剩的妖獸內丹全都翻出來遞給無名。

等到龍隱戰場,可以和妖族的人再換點妖丹。

對於妖族來說,還是妖獸的內丹最補,尤其是快要徹底成年的妖族。

也不知道是粗魯堆在身上的上品靈石起了作用,還是司曜手中的旗杆有了效果,禦棋終於滿臉恍惚的睜開了眼睛。

他最先看到是正倚在搖椅上,小口咬著妖丹的無名。

然後所有的目光和心神全部都被無名吸引了去,完全沒有注意就在無名身邊的另一個人。

禦棋仙尊猛的起身,“無名!那些人呢?你快跑,不要管我!”

無名被垂死病中驚坐起的禦棋嚇了一跳,捧著啃了一半的丹藥,無辜的瞪大眼睛望著禦棋。

司曜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如這般被忽略的徹底了,臉色當即黑了下來。

然而沒等司曜再揮起手中的旗杆,禦棋已經喘著粗氣又倒回地上,目光仍舊執拗的放在無名身上。

被禦棋這麼盯著,無名險些渾身起雞皮疙瘩。

再加上另一邊越來越實質化的目光,無名開始覺得吃了一半的妖丹都不香了。

無名輕咳一聲,暫時將心愛的妖丹放下,好心提醒禦棋,“你被司曜救了,識相就趕緊就將羽龍骨拿出來。”

無名說話的同時,司曜手中的旗杆無聲變長,硬是彆著禦棋的腦袋,強迫對方轉頭,司曜冷冰冰的伸手,連話都懶得多說。

禦棋眼中閃過詫異,他剛醒過來,腦中的記憶甚至還有些模糊,最先記起來的都是昏睡前最深的念頭,所以才會見到無名第一時間就是讓對方趕緊跑。

如今見到司曜,禦棋理智回歸,昏睡前的記憶也全都想起來了。

眼角餘光看到了整齊排列在一起的水晶人,禦棋剛剛清明的雙眼瞬間一片赤紅。

他再次用儘全力從地上坐起來,目光期待的望著無名,“之前你說單陵是水晶人,是……”

明明理智已經清晰的告訴禦棋,以水晶人們當時的反應,無名說的八成是真的,但他仍舊不願意相信。

如果單陵是水晶人,那他將望仙城的那麼多事交給單陵處理,已經釀成了多少打錯?

還有當初安辰走火入魔後,也是單陵給他出了抽骨的主意,偏偏被來找他的無名聽了去。

無名感受到了禦棋期盼目光後的難以接受和恐懼,快要用腳趾摳出秘境的尷尬瞬間消失,十分認真且誠實的為禦棋答疑解惑,“是真的,單陵、子涵和菱光都是水晶人。”

司曜眉毛一動,飛速在禦棋周圍升起靈氣罩。

鮮紅的液體爭相噴在了透明的靈氣罩上,然後順著靈氣罩滴落,有的滴在禦棋的身上,有的滴在禦棋的身邊。

讓原本就衣衫破爛渾身狼狽的禦棋看上去更加淒慘。

無名不忍的搖了搖頭,低頭在妖丹上咬了一大口,還是海裡的妖獸內丹比較香,陸地上的妖獸內丹味道容易翻車,動不動就會出現讓人難以忍受的土腥味。

可憐渾身狼狽的禦棋還沒從這個噩耗中徹底走出來,渾渾噩噩的癱倒在地仰望天空。

惦記了羽龍骨幾千年的司曜卻連這點感懷的時間都吝嗇給他,隨手搶過昏迷水晶人手中握著的斷刀放在禦棋脖頸,居高臨下的望著禦棋,冷聲道,“交出羽龍骨,本尊暫時不殺你。”

禦棋瞬間就感覺到了脖頸間的刺痛,他回望司曜。

人在經曆過巨大打擊後往往會發生改變,要不更加固執,要不突然認清自己。

很不幸,禦棋是後者。

在這個瞬間,禦棋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和司曜之間的差距,不說從前的屢戰屢敗,起碼他如今這麼模樣,在司曜麵前隻能任人魚肉。

此時司曜說要殺了他也不是威脅,而是通知。

禦棋的想法前所未有的清晰。

無論他活著還是死了,最後羽龍骨都會到司曜手中。

那他為什麼要死呢?

他要活著。

活著才能洗刷今日恥辱。

活著才能親手清理門戶。

活著,才能好好的彌補當初的過錯……

他已經辜負了無名那麼久,不能再辜負下去了。

羽龍骨到手,司曜再也沒給禦棋說話的機會,抬手就將禦棋打昏過去和水晶人們作伴。

水晶人都要帶去龍隱戰場外旭日之森的大營,能不能審問出有用的東西還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要明白他們怎麼逃離龍隱戰場,到底有多少水晶人已經離開了龍隱戰場。

如果能從根本上杜絕再有水晶人用同樣的方式離開龍隱戰場,就再好不過了。

至於禦棋,司曜將羽龍骨遞給旁邊好奇伸著腦袋的無名,眼中閃過無奈。

雖然又蠢又笨,但終究是個仙尊。

可惜傷勢如此嚴重,居然沒傷到根基。

既然還是仙尊,無論是因為三族私下的協議,還是從大局出發,他都不能輕易殺了禦棋。

三族契約是小,他做事的緣由卻不能變,否則遲早會變成血月魔尊那樣的人。

司曜頗為遺憾的搖搖頭,在心中罵了句軟骨頭。

如果對方剛才能咬緊牙關不給他羽龍骨,他就有理由殺人了。

無名對司曜的遺憾毫無察覺,從捧起羽龍骨的那刻,他就陷入了十分其妙的感受。◢思◢兔◢在◢線◢閱◢讀◢

這種感受對無名來說已經不算陌生,先是空間和時間的錯亂感,然後全然變成另外一個人處於陌生的環境中。

無名猝不及防下,被迫沉浸式感受了這條羽龍的記憶。

這是滄瀾最後一條羽龍,曾經生活在龍山周圍。

在晉升龍尊後獲得進入龍山的資格,卻在龍族決定舉族離開滄瀾時,選擇為了天資駑鈍的道侶留在滄瀾。

最後和望仙城當時的城主,和泰仙帝的師伯做了交易,用一身骨肉換得奇藥,為道侶續命,偷得千年相伴的時光。

第55章

司曜轉過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麵容昳麗的妖族青年捧著雪白的羽龍骨哭得稀裡嘩啦的畫麵。

按理說以無名精致完美的五官,就算是哭,那也是美人落淚我見猶憐。

可惜……美人本身過於豪放了些。

雖然不至於鼻涕和眼淚齊飛,幾乎要扭曲在一起的五官也實在是稱不上美。

但就是這副和美絲毫不相關的模樣,讓司曜手足無措,甚至生出殺心。

是誰讓他哭得這麼傷心?

如果那個人不存在,他是不是就不會哭了。

僅存的理智讓司曜還記得此時不能輕易打擾無名。

同為龍裔,無名是從這副龍裔骸骨中得到了什麼信息,或者感同身受了羽龍還活著時最深刻的情感,才會突然崩潰大哭。

龍族將血脈之彆看得那麼重,連龍裔之間的血脈地位都相差巨大。

同時擁有真龍和鳳凰血脈的羽龍,是龍裔中身份最高的存在。

哪怕心高氣傲的真龍,對其也會有幾分仿佛對真龍崽崽的憐愛。

無名如果能順利讀取羽龍的全部記憶,就算不能讀取羽龍記憶中關於鳳凰的傳承記憶,光是羽龍關於龍族的傳承記憶,同樣會比其他龍裔更加深刻廣泛。

誰讓龍族就是這麼個血脈至上,力量至上的種族。

司曜強行掰開無名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掌,阻止了對方的自殘行為。

實在沒有辦法,隻能用自己的手掌將對方的兩隻手塞的滿滿當當。

誰知道無名竟然得寸進尺,突然整個人都撲到了司曜懷中,仿佛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般抓著司曜。

司曜愣住,他還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當年被血月魔尊不喜流放到混亂之地,所謂的魔妃和諸多莫名其妙的兄弟姐妹們打壓他的時候,不是沒有色膽包天的男魔和女魔對他起心思。

但這些人終究還是顧及著血月魔尊,除了言語羞辱都不敢光明正大的下手。

至於暗地裡下手……

當年司曜最拿手的本事就是逃跑,尤其他躲在無論修為高低都有可能隨時喪命的混亂之地。

借助地形,不知道坑死的多少前仆後繼的魔族。

後來他成為旭日之森的魔尊,獻殷勤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