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奴婢沒有陷害小姐,沒有為他人所用,請殿下明查。”
太子冷哼了聲:“是麼。”
“看來,不動真格你是不會說實話。”
太子瞥向侍衛:“拖出去,打到招認為止!”
“是。”
“殿下饒命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小姐,您快說話啊,奴婢不想死。”
“啊,殿下饒命啊。”
“奴婢句句……啊……屬實。”
外頭的棍棒聲清晰的傳入殿中,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太子這是有意維護秦側妃。
秦霜婷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隻要殿下願意護她,她就絕不會出事!
大殿沉寂的不像話。
外頭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不多時,便有侍衛前來稟報:“殿下,人沒氣了。”
太子抬了抬眸:“可是招了?”
侍衛垂頭回稟:“沒有。”
“還用血在刑凳上寫了‘冤枉’二字。”
大殿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不過一個小婢女,若真是被他人所用,這般刑法下哪裡還受得住,可她寧死也不鬆口,甚至以血書喊冤,到底是真是假,各人心中已有了數。
秦霜婷心裡怒火滔天,這賤人到底是被誰所用,竟死了都要咬她一口!
但她並未表現出半分怒氣,慌亂不安的看著太子,無聲落淚,我見猶憐。
太子瞥了她一眼,又看向那個帶頭搜宮的侍衛:“馳風。”
馳風忙跪下:“屬下在。”
“你是孤宮中的侍衛,孤本該義無反顧的信你。”
太子緩緩道:“但現在秦大小姐不認,孤自然要秉公處理。”
馳風垂首,默不作聲。
“按你們剛剛所述,這個盒子隻經了你的手,可是你趁人不備,往裡頭放了毒藥。”
馳風砰的重重磕下頭:“回殿下,屬下沒有。”
“有沒有,你說了不算。”太子看也沒看他,抬眼道:“來人,拖出去打到招認為止。”
侍衛紛紛猶豫,一時間竟都沒動。
大殿的其他人也都垂下頭,心裡各自開始盤算,打到招認為止,那不就是屈打成招嗎,死了個小婢女就算了,這侍衛可是太子身邊的,難不成還要將這侍衛打死不成。
看來殿下是真的要袒護秦側妃了。
“怎麼,是在等孤親自動手麼。”
幾個侍衛隻得咬牙應下:“是。”
馳風被帶了出去,外頭很快就傳來侍衛的悶哼聲,殿內的氣氛壓抑的嚇人。
臧山終於忍不住,跪在太子麵前求情:“殿下,再打下去,馳風就沒命了,求殿下網開一麵,馳風絕不會背叛殿下。”
清竹殿其他宮人也急忙跪下求情:“求殿下網開一麵。”
太子隻抬了抬眼,依舊麵不改色。
“夠了!”
天子沉聲打斷了這場鬨劇。
“如此與屈打成招有何區彆,朕知道太子是看在太傅的麵子上,有意為秦大小姐洗刷冤屈,可現在大家都看到了,婢女寧死也不鬆口,難不成還要將侍衛打死,豈不是寒了東宮的心。”
天子一句秦大小姐,眾人心裡便明白了,就算有太子相護,秦霜婷也逃不過這個坎了。
原本她進宮就是天子冊封,如今連天子都將她棄了,那就沒人能保的住她!
秦霜婷亦是明白了,她急忙看向太子,可對方隻沉著臉,一語不發。
“將那個叫馳風的侍衛帶上來。”
很快,一身是血的馳風便被帶上了大殿。
“朕最後再問你一次,盒子裡的毒藥可是你放的。”
馳風麵色慘白,跪在地上,強撐著道:“回……回皇上,屬下沒有!”
“那盒子……雖經了屬下的手,但隻兩三步的功夫,屬下就給了……秦大小姐,屬下……沒有做。”
“殿下若是不信,屬下……願以死明誌!”
馳風說完,便起身去拔身邊侍衛的刀,欲自儘證清白。
“攔下!”
天子急忙嗬斥道。
若真讓他因此死了,寒了東宮一眾侍衛的心,將來太子如何服眾。
被幾個侍衛阻攔,馳風自然沒死成,但也經不起折騰暈了過去,天子便讓人將他帶下去上藥。
被這一鬨,天子越發氣結。
“秦霜婷,你還想害死多少人!”
秦霜婷什麼也說不出來,隻得拚命的搖頭:“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沒有。”
天子冷哼了聲:“依朕看,此事就得秉公處置,他們既然都受了刑,對你也該一視同仁!”
“來人,給朕打到招認為止!”
“不必拖出去,就在這裡打!”
秦霜婷徹底慌了,忙看向太子:“殿下,殿下救我。”
太子這次沒再開口,彆過眼沒有看她。
侍衛本就因馳風一事對秦霜婷頗為不滿,每一棍下去,都毫不留情。
不過幾下,秦霜婷便撐不住了。
想到素心的慘劇,她害怕極了,天子明顯發了怒,殿下亦不敢求情,若這麼打下去,她必死無疑。
秦霜婷咬咬牙,她思來想去,能做到這般縝密陷害她的,隻有三公主。
若她此時認了,將三公主招出來,那麼她最多隻有下毒未遂,而三公主才是真正害梨嬌的人,她無論如何也能保住一命。
“我……我認。”
天子眼神一沉,揮手製止了侍衛。
“看來,早該用刑了!”
“說,你是如何毒害太子妃的!”
太子此時的臉色亦冷的可怕,但依舊不動聲色,默默的任天子審問。
秦霜婷自小養的嬌貴,何曾受過如此刑法,早已痛的大汗淋漓,麵色發白。
但她知道,她此時不能倒下,否則她恐怕再也沒有機會醒過來。
人證物證俱全,父親都救不了她。
“回……回皇上,是三公主。”
此言一出,大殿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怎麼還牽扯到三公主了!
有膽子大的偷偷看向天子,果然見天子臉色大變。
誰不知道三公主最受天子疼愛,若此事是秦霜婷亂咬,她恐怕活不過今日,可是,若真與三公主有關……
三公主與太子妃不睦一事京城皆知,且這位殿下向來蠻橫霸道,她利用秦霜婷毒害太子妃,倒還真說的過去。
如此一想,眾人紛紛垂頭,恨不得當場打個地洞鑽走,已經涉及到皇室辛秘,他們真的什麼也不想聽。
“大膽!”
天子果然大怒:“你竟敢胡亂攀咬!”
秦霜婷知道,一旦說出了三公主,就必須在天子阻止之前說出真相,否則她就再沒機會開口了。
是以,她忍著疼痛一股作死將所有經過全盤托出。
“回皇上,是三公主找上臣妾,說同太子妃有仇,給了臣妾一種叫七毒粉的毒藥,讓臣妾今日放入太子妃的茶盞裡,還說太子妃愛喝清茶,薛昭訓身邊的宮女煮的一手好茶,近日太子妃召幾位昭訓在東宮打葉子牌,都是薛昭訓身邊的婢女煮茶,是以,隻要將毒悄無聲息放入茶盞,事後便可栽贓給薛昭訓,而薛昭訓曾與太子妃有舊怨,她有動手的理由,沒人會不信。”
“三公主還說,她為臣妾求情讓臣妾進東宮就是因為想與臣妾聯手對付太子妃,三公主以此威脅臣妾,臣妾不敢不從,隻得讓素心同三公主前往,今日午時,是三公主在夙闌殿外帶走素心前往清竹殿下毒,臣妾從未出過夙闌殿,可不知為何宮人會說見過臣妾,還陷害是臣妾親手下毒,臣妾以上句句屬實,請皇上明查。”
話落,秦霜婷重重將頭磕在地上。
眾人頓時心驚肉跳,沒想到竟還有這般曲折,不過如此倒也說的通了,在東宮能做到這一環扣一環的,隻有這位公主殿下。
而幾位昭訓卻是一臉茫然。
天子本還怒氣滔天的神情,頓時也變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嗬……”
沉默了半晌,天子氣笑了:“來人,傳三公主。”
薛昭訓此時坐不住了,她忙帶著貼身宮女衝到殿中跪下:“請皇上明鑒,她所言不實。”
天子哼了聲:“哦?”
“何言不實。”
“皇上容稟,臣妾身邊的婢女,不會煮茶。”
薛昭訓狠狠瞪了眼秦霜婷,一字一句道。
這個女人著實可惡,她與她有什麼仇什麼怨,竟還將她也拉下水!
“且臣妾與太子妃相處融洽,清竹殿所有人皆可作證。”
秦霜婷麵上有一絲錯愕,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聽天子道。
“你說你身邊的婢女不會煮茶,有誰作證。”
薛昭訓:“回皇上,梁昭訓,林昭訓皆可作證,還有清竹殿煮茶的宮女也可作證。”
這時,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一直跪在大殿的小宮女身上。
“薛氏所言,是否屬實。”
天子冷聲道。
小宮女忙道:“回皇上,確實如此。”
“薛昭訓的貼身婢女還曾向奴婢學煮茶的手藝,但……因她確實沒有天賦,便作罷。”
“近日的清茶都是奴婢煮的,今日奴婢煮茶時,中間因看見一個宮女鬼鬼祟祟,奴婢心存疑慮確實離開過茶爐一小會兒,但隻一眼,奴婢並未看清身形。”
這便又與素心所說的那句‘讓奴婢引開煮茶的宮女’對的上了。
原本出事後第一個就該審問煮茶的宮女。可奈何素心被抓住,直接扯出了秦霜婷,緊跟著又牽扯到了三公主,倒讓人無暇顧及她。
接著幾位昭訓與清竹殿所有宮人,都證明薛昭訓所言屬實,且從未有人看見三公主曾到過夙闌殿。
秦霜婷再次崩潰。
但這也讓她愈發清楚此事從頭到尾就是三公主在利用她!
利用她毒殺太子妃,再將鍋甩到她的身上,這樣就在也沒人知道幕後黑手是三公主!
好狠毒的一箭雙雕!
“你說,三公主給你了七毒粉。“
天子說完又看向禦醫:“太子妃所中何毒。”
秦霜婷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連毒藥都是假的!
果然,隻聽禦醫道:“回皇上,太子妃所中之毒為白沸散,並非七毒粉。”
天子嗤笑一聲:“是啊,並非七毒粉。”
秦霜婷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雙拳,賀北妱!好狠毒的手段!
“至於你所說的三公主為同你聯手對付太子妃,才求情讓你入東宮,簡直荒唐!”
天子怒斥道:“太子納側妃,豈是皇妹能乾涉的!”
天子這話一出,不止秦霜婷,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事不就是這麼傳的嗎。
據聞,太傅進宮求皇上讓秦霜婷進東宮時,剛好三公主伴聖駕,替太傅求了情,皇上一向最疼這位嫡公主,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於是便加了一道聖旨與冊封北周公主的聖旨一道進了東宮。
“此事,待三公主前來,自有分曉!”
“且據朕知,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