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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傅醫生說,同意不同意都會給她回話。

許應從花城回來,帶回來幾樣蘇盈袖要的道地藥材,還跟她說了那個藥材市場,“好家夥,那麼大一個市場都是做藥材批發的,我根本看不懂這個草那個草的。”

“對了,還給你帶了幾樣彆的,我聽賣家說煮湯好喝,你試試?”許應把另一個袋子遞給她,又好奇道,“你買藥才做什麼?”

“我不是跟喬主任學習麼,就想買來看看。”蘇盈袖解釋道,“而且我讓你買的都是家裡人能吃的,你看像春砂仁對胃好,化橘紅可以對咳嗽氣喘、呃逆有效,陳皮就更不用說了......”

她還沒說完,許應就忍不住插嘴道:“最貴就是這個,我尋思這不就是橘子皮麼,結果人家給我科普老大一通,說什麼新會陳皮是皮比肉貴,要是二十年陳的,能賣十幾萬。”

蘇盈袖點頭,笑道:“回頭煮綠豆沙放點進去你吃吃看習不習慣。”

說著又去看許應帶回來的另外幾樣藥材,看到有一袋貼著“五指毛桃”標簽,忍不住笑起來,跟他說起同事的閒話,“我們中醫科的厲醫生,他女朋友是呼吸科的舒醫生,據說最喜歡和這個煮的雞湯,有股淡淡的椰子味。”

許應看看著樹根一樣木頭,難以想象它煮湯能好喝,將信將疑的應了聲,又問蘇盈袖這幾天有沒有想自己。

蘇盈袖點點頭,又道:“對了,我同事有個忙,你看方不方便幫。”

她將傅醫生的事說了,許應沒多想就答應下來,又笑她:“以後你可以多在朋友圈宣傳宣傳,我也不用費心去找案源,等著蘇醫生給我當經紀人就能吃飽飯了。”

蘇盈袖嗔怪地拍拍他,覺得它很促狹。

“阿盈,來,我抱抱。”說著伸手將人拉進自己懷裡,然後長長舒口氣,“真舒服。”

頓了頓,帶著幾分試探道:“看在我那麼辛苦的份上,今天不趕我走好不好?”

蘇盈袖愣了一下,有些猶豫,“我是不打緊,可......你才回來,不回去看看叔叔阿姨,是不是不太好?哪有這樣當兒子的。”

許應伸手掐一把她的臉蛋,“怎麼會,他們最喜歡你了。”

“恨不得我不回去,就跟你黏在一起。”他笑眯眯的,瑞鳳眼的眼尾一勾,流瀉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來。

蘇盈袖瞧著,覺得這人是在有心勾引自己。

第94章

蘇盈袖一時心軟, 許應就名正言順地有了一夜留宿權。

屋裡很安靜,連平時能搗亂的大橙子也不在,一對年輕男女互相對視著,空氣裡的氣氛慢慢就變得粘膩起來。

蘇盈袖看著許應, 許應看著蘇盈袖, 越是看, 越是離得近了,最後在沙發上親作一團。

身下的沙發柔軟寬大, 是幾年前蘇盈袖特地換的, 當時劉敏身體不好,不能出門,但很喜歡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這樣的沙發很舒服。

她趴在許應身上, 一開始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壓壞他, 但很快就沒了顧慮, 因為顧不上。

許應一手按著她的背,一手五指伸開,穿過她的烏發, 牢牢扶住她的後腦勺, 堅決不讓她離開。

柔軟的唇舌在嬉戲交纏, 蘇盈袖覺得自己的呼吸在慢慢被攫取,直至每一寸呼吸都充滿他的味道。

這個親%e5%90%bb綿長而深入,直到他們不得不分開,許應還含著她一瓣嫣紅的嘴唇,輕輕一張口,就看見她微腫的紅唇上淡淡的水漬,在燈光下有些反光。

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是憋的,也是羞的,她甚至不敢和許應對視,微垂著眼,睫毛顫顫,讓許應忽然便想起風中的含羞草。

“阿盈。”他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喚了聲她的名字,“不行了?”

蘇盈袖抬眼去看他,看見他滿臉都是笑意,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被小看了,哼了聲,伸手去揪他已經紅透了的耳朵。

許應笑%e5%90%9f%e5%90%9f的任由她揪自己,沒想著躲開,反正她用的力氣也不大,跟撓癢似的。

隻是她滿臉紅雲含羞的模樣讓他心神止不住的蕩漾,還有那雙眼睛,像是蒙著一層水霧,他看見有小小的自己在眼底若隱若現。

“阿盈,我們結婚好不好?”他脫口道,說完愣了愣,隨即越想越覺得是個好主意,“我們認識第一年在一起,第二年就該結婚了,第三年......”

“......你是不是想得太早了?”知道他往下要說什麼了,蘇盈袖連忙從驚訝中回過神,打斷他未說完的話。

許應嗔她一眼,“哪有早,人家認識三個月就領證的都有。”

蘇盈袖眨眨眼睛,“那是彆人,不是我們,你等明年再和我說這話。”

“明年?”許應反問道,“真的?”

蘇盈袖點點頭,她從不懷疑他說的話,至少在此刻,她能確定他是真心的。

既然這樣,她也不會糊弄他,“等明年,你還想結婚,我就嫁給你。”

她說得鄭重,讓許應覺得這是一樁很重要的約定,心裡不禁一動,某處軟肋像被戳了一下瞬間就軟下眼神和聲音,“那你給我寫個協議麼,明年嫁給我?”

蘇盈袖歪著頭,聲音清脆嬌俏,“你少哄我,我說的是明年你還想的話就如何,可不保證我一定嫁給你,說不準到時候你又不想了呢?”

多巴胺分泌增加,愛情來勢洶洶,諾言脫口而出,雖是真心,但也可能容易改變,誰知道三個月的熱戀期一過,他會不會覺得這件事是個負擔。

蘇盈袖不敢也不願意考驗人性,“順其自然不好麼,口頭約定就好了嘛,你是不是信不過我?”

“彆的都好說,這個就......”許應想起她過往對自己的每次戲弄,心有戚戚,“挺信不過的,我怕你到時候跑了。”

蘇盈袖被他氣笑了,伸手去捶他,“我要是想跑,你以為一張紙就能阻止我麼?”

“主要能自欺欺人。”許應眨眨眼,滿臉正經的回應她,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又叫她名字,“阿盈,你親親我。”

行吧,親親就親親,蘇盈袖在這種時候還是很願意順著她家老男人的。

隻是這一親,就讓許應心底那把火拱出來了。

察覺到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在逐漸抬升,蘇盈袖一愣,隨即身子開始僵硬起來,“許、許應......差不多就、就好了吧......”

看她有些慌亂的模樣,許應先是覺得好笑,繼而促狹心起,非但沒放開她,還挺了挺腰,蘇盈袖的感覺更加真實且明顯了。

她的臉孔愈發漲得通紅,像彈簧一樣從許應上方離開,迅速下地,抬腳就踹過去,“臭流氓!”

許應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小腿,光潔滑膩的肌膚在他手心裡滑過,留下淡淡的觸?感,隻有蘇盈袖覺得被他握過的地方像被火灼燙過似的,熱得很。

她轉身就要跑,卻被後來從沙發上起身的許應給抓住,再度在沙發上滾成一團。

不過最後還是沒有發生那件事,親累之後,他們縮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閒話,空氣又漸漸變的正常起來。◎思◎兔◎網◎

許應覺得耳朵有些癢,非要蘇盈袖給他掏耳朵,拗不過,隻好讓他如願,拍拍腿,“躺下。”

她的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許應仰望著她,輕輕的笑了聲。

蘇盈袖掏耳朵的動作很輕柔,舒服到許應後來就這樣枕在她腿上睡著了,說著說著話發現沒人應了,這才知道他是睡著了。

她也沒把人搖醒,而是略微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坐姿,靠在沙發上,拿過茶幾上的一本書,慢慢看起來。

許應睜開眼,看見的先是一個淡黃色的書本封麵,書名寫著《產科人麻醉必讀》,蘇盈袖看得認真,偶爾翻一頁,根本沒察覺他已經醒了。

後來還是許應自己不願被忽視,出聲問道:“書就這麼好看呀?”

蘇盈袖被他冷不丁嚇一跳,愣了半晌才定下神來,嗯了聲,“比你好看,還有......”

“醒了就起來,去洗漱。”她說著動了一下腿,示意他該起了。

許應做起來,替她揉了揉腿,然後黏在她身邊靠著,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眼神瞥向她手裡的書本。

“椎管內分娩鎮痛。”他逐字念出標題,然後問蘇盈袖,“這就是無痛分娩麼?”

他看到正文中有一句是“椎管內麻醉是目前最有效的分娩鎮痛方法”,於是有此一問。

蘇盈袖點點頭,“是啊,我們醫院一般是采用腰硬聯合麻醉或者單純的硬膜外麻醉,每天會有兩個麻醉醫生上婦產科的班,主管無痛分娩和無痛人流。”

“那豈不是很忙?”許應疑惑道,“能忙得過來麼,我記得你們科每天都很多人生孩子?”

“但不是人人都打無痛呀,有一部分人是不願意,害怕打麻醉會留下後遺症,還有的人是麻藥過敏打不了,還有些是好不容易熬到開三指能打無痛了,結果又飛快開到七八指,來不及打就要生了。”蘇盈袖解釋道。

說完又笑起來,“其實無痛分娩是造福所有產婦的技術,你不知道,生產的痛有多難忍,麻醉醫生跟我說過幾次,每回去產房給產婦打無痛的時候,看到的都是神情猙獰的臉孔,在她們生產結束恢複平靜之前,她是分不清誰是誰的。”

“再怎麼堅強的人,在這種時候都會忍不住的,躺在產床上跟疼痛對抗的時候,每一個媽媽都毫無形象,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尊嚴,有的人假宮縮開始得早,到能打無痛的時候,她們可能已經痛了很久很久。”

“如果你見過剛生產完的媽媽,她們衣服和皮膚上經常會沾到血液、排泄物或嘔吐物,初產婦第一產程很多都在十個小時以上,會越來越痛,越來越痛,隻有無痛能讓她們稍微舒服些,能睡一覺,為接下來的娩出胎兒積蓄體力。”

“但有的人,她的丈夫和親人並不同意給她用上,可能是覺得貴,畢竟醫保不報銷,也可能是害怕影響到孩子。”蘇盈袖說到這裡,歎了口氣。

許應聽得脊背都有些發涼,他握著蘇盈袖的手,“那不生了......是不是就沒事?”

“傻子,你問過你家祖宗麼?”蘇盈袖好笑的看著他,“你也彆說丁克,多少年輕時候要丁克的家庭到了四十多歲以後就開始後悔的,有的男人還因此理直氣壯地出去包二奶養外室,能真的丁克下來的有幾個?”

“需要忍受沒有兒孫承歡膝下的寂寞,忍受外人的猜測和議論,還有家人的催促和勸解,甚至是長輩的以死相逼,能頂得住壓力的有多少?更彆說□□,這是要符合很多規定的。”

老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要與延續了幾千年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對抗,需要常人難以企及的勇氣和毅力。另一方麵,繁育後代是一項生物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