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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忍不住好奇的上前。

蘇盈袖點開視頻給她看,語氣有些得意,“喏,我的貓。”

“哎呀,小小的,好可愛。”劉殷殷驚訝道,“你什麼時候養的貓,幾個月啦?”

“過年的時候出去玩,撿的。”蘇盈袖想了想,“應該差不多五個月了。”

劉殷殷看完視頻,問:“它叫大橙子?這顏色是挺像的。”

“呃這……”蘇盈袖摸摸鼻子,“大橙子是許應媽媽新取的名字,它其實叫雞腿。”

劉殷殷愣了一下,“……怎麼都是吃的?”

“取名字的時候許應說肚子餓了,所以……”蘇盈袖聳聳肩,一攤手,意思是我也沒辦法。

劉殷殷忍不住笑,又催她快去洗澡,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天才蒙蒙亮,醫療隊的成員就已經集合完畢,藥品也已經裝車,一起前往第一個義診的鎮。

與此同時,在一個叫白水村的村子裡,村支書正拿著大喇叭在給村民們講注意事項:“今天是省城的專家下鄉義診,給大家免費體檢和看病,鎮裡專門派車來拉咱們去,去到那裡,咱們要遵守秩序,不要插隊,不要大聲喧嘩,不要擁擠,聽見沒有?”

鎮衛生院不大,隻有一幢四層的樓,前麵有一片空地,已經在一邊用桌椅和雨傘搭起了臨時看診台,在雨傘上貼著白底紅字的“骨科”“心內科”字樣,總共十一個科室。

而在臨時看診台的對麵,是兩輛資料服務車,負責檢查和化驗作的同事已經準備就緒。

蘇盈袖和劉殷殷不在外頭,因為婦產科的特殊性,不適宜在露天場合檢查和討論病情,於是轉移到了衛生院裡麵,單獨兩間辦公室。

看診台和診室逐漸熱鬨起來,蘇盈袖發現這個村子懷孕的婦女還不少,有的年紀已經不小,還懷著二胎。

聽她們說是:“以前不能多生,現在有政策了,就再生一個,以後家裡家外有事,可以兄弟倆一塊兒商量。”

年輕的小媳婦蘇盈袖自然不奇怪,要麼是自己想生的,要麼是老人催逼的,但她挺好奇,有的已經四十幾歲了,為什麼還要生二胎?

早知道這裡和容城不一樣,“再生一個,經濟壓力挺大的吧?”

“我們家大閨女今年就能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了,可以幫忙養啊。”躺在檢查床上的婦女一邊應,一邊問她,“醫生,我這個是兒子不?”

蘇盈袖笑著哦了聲,臉上神色未變,“你才14周,還看不清的,而且因為胎兒的體位、姿勢等原因,看差的也有,不要想太多,等幾個月生出來自然就知道了。”

看著她產檢結束出去的身影,蘇盈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為這家的大女兒,她還沒正式踏入社會,家裡就給她準備了一個包袱,似乎也並沒有考慮過她是否願意接受。

好在這樣的人這一天裡見到的也沒幾個,婦產科沒有骨科他們這麼忙,到了下午,來體檢的村民都回去了,蘇盈袖他們匆匆吃飯,然後開始按照安排表給鎮衛生院的醫生護士講課。

傍晚再顛簸一兩個小時候回到縣人民醫院,給他們各科室的醫生講課,一天工作結束,已經又是夜裡十點。

招待所就在醫院旁邊,蘇盈袖和劉殷殷她們結伴走著回去,小地方沒什麼夜生活,此時已經萬籟俱寂,隻有路燈光發出微弱昏黃的光。

許應給她發信息,說他已經去了京市,過兩天有案子要開庭。

又問她在嵐縣住得習不習慣,有沒有什麼缺的,她說沒有,隻是,“有些累,覺得比在單位上班要累。”

不僅僅是來回奔波讓人疲憊,還有心累,一種說不上來的心累。

許應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安慰到她,於是沉默片刻,又說到其他事,都是漫無邊際的小事,一會兒是雞腿晚上睡覺會鑽被窩了,一會兒是在京市見到誰了,諸如此類。

明明沒什麼重點也沒什麼意義的話,聽著聽著蘇盈袖倒心裡安定了下來,情緒也慢慢好轉,不再那麼低落。

到最後,她才告訴許應白天遇到的那個中年孕婦,“我就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有沒有考慮過大女兒的感受?”

許應問她:“當初你媽媽要生枝枝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我們家情況不太一樣,媽媽怕我多想,是特地問過我,才留下來的。”蘇盈袖小聲道,“但我一開始……其實並不願意,我覺得……那樣爸爸媽媽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了……”

是後來妹妹的乖巧懂事活潑可愛,和父母對她的一如既往,才讓她內心的不安被慢慢撫平。

後來父母前後去世,她也承擔了枝枝監護人的責任,可她和這戶人家的大女兒是不一樣的,因為她和枝枝一起長大,感情很好,所以毫無怨言,可是那個不知名的女孩呢?

“人處在什麼樣的環境裡,眼界就會是什麼樣的,有些人可以看得很遠,未雨綢繆,也有些人隻能看到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鼠目寸光。”許應淡淡的道,“這些你都不必管,你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如果她的二胎懷得不妥當而你又沒有及時發現,這才是問題。”

蘇盈袖聞言一愣,隨即失笑,“……是我想多了……多謝你。”

許應笑了聲,聲音很輕,卻直抵她心底最深最軟處,她垂下眼,腳下是招待所的走廊,運動鞋踩在上麵發出輕微的聲響。

“我昨天跟你說的……你知道什麼意思了麼?”她忽然想起這件事來,有些好奇。

許應沉默一瞬,隨即嗬了聲,“你說《詩經》?以後不許這樣捉弄我,要不然……”

他停下來不說了,蘇盈袖愈發好奇,“要不然就怎麼樣?”

電話那頭隨即傳來兩聲輕哼,“……要不然我鬨了啊!”

頓了頓,他又似乎有些委屈,“阿盈,你彆欺負我,總紮我心,都快成窟窿了。”

蘇盈袖笑得停不下來,“那你快去買一管502給粘上。”

邊說邊笑,把劉殷殷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不住地打量她,哎呀,陷入愛情的人呐,不知道累的。

蘇盈袖和同事們在嵐縣的工作漸入正軌,每天都奔波在義診路上,還要備課講課討論病例,每周隻有一天的休息日,也被他們主動放棄,變成了進村走訪,因為有些老人因為行動不便等原因,可能並沒有搭車過來檢查看診。

醫生們就分批走村進戶,進行徹底的排查,遇到慢性支氣管炎急性發作的阿婆,她發高燒一整天,以為自己就要等死了,卻幸運的等來了醫療隊的醫生。

在城市中很常見的疾病,在偏僻的山村裡,因為缺醫少藥,普通的病有可能演變成重症,甚至隻能在家等死,這是蘇盈袖他們希望改善的現狀。

蘇盈袖離開容城一個多月,許應在京市待了大半個月,期間開過一次庭,不出意外的勝訴,然後又接到委托人介紹的另一樁案子——從某著名選秀節目出來的新生代歌手,因不能忍受公司對自己的嚴密控製,不堪重負之下想要解約,卻麵臨著一個巨大的困難。

許應調查後得知,這檔選秀節目是有劇本的,在節目開始之初就安排好了各派選手的命運,素人選手裡,有潛力的在一開始就被經紀公司撿走了,這次的委托人就是其中之一。

為了能火,他簽下了一份合約,雖然這份合約根本沒有規定公司有什麼義務,但卻讓他一夜之間從普通人火到家喻戶曉的選秀總冠軍,成功出道。

但同時也生活在了公司的嚴密監控之下,衣食住行全麵掌控,連住處都是有公司攝像頭的宿舍,還不能參加公司以外的任何活動,說白了,就是把他當賺錢工具,打工仔。

失去自由才知道自由的可貴,所以他出現在許應的麵前,“我想解約,不惜一切代價。”

“經濟合同不是勞務合同,它是複合型合同,我看了一下,你這份合同裡大部分都是有效條款,真到了法院,公司沒有明顯違約的情況下,法院很可能判你承擔違約責任的。”許應聽完他的解釋後後道。

他一針見血的指出,“而且給違約金然後走人是最好的結果,還有另一種糟糕的情況,就是法院判你繼續履行合同,這個時候你還是他們的藝人,但關係已經破裂,那你就是砧板上的肉。”

“而且在打官司期間,你拒絕參加公司安排的活動,或者接了外麵的活動,都等同於你違約,同樣可以要求你負責。”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許應最後神色嚴峻的道:“要麼你忍氣吞聲,五六年,總有熬完的那天。要麼你搏一把,贏了擺脫他們,輸了就……成王敗寇,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要想好。”

一番話說得對方是沉默良久,到最後仍然決定冒這一次險。

許應接下這樁案子,接著回了容城,剛回來,就接到在某縣司法局工作的師弟打來的電話。

久未聯絡,師兄弟之間也沒多寒暄幾句,就直接說明了來意,“師哥,我想請你們給我們縣當法律顧問,行不?”

許應一愣,詳細問了緣由,師弟道:“這不是要法律助力脫貧攻堅麼,很多貧困戶或者村民遇到事情老辦法不合法,講法律又不知道怎麼辦,還有的人因為怕打官司要花錢,也不敢來,現在上級要求我們要落實到一村一顧問,為老百姓提供法律援助,所以我這不就……嘿嘿嘿……”

許應哦了聲,道:“我得跟大家商量商量。”

掛了電話,把團隊在所裡的人都叫到會議室去,將這件事說了,又問大家手頭上的工作緊不緊張,“不太忙的話就走這一趟,我估計也花不了幾天。”

這種當顧問的活,沒事就回來了,哪有人天天需要打官司的。

等這件事報到許主任那裡,又在律協備過案,許應對何知非他們道:“好好乾,等年底了讓律協給咱評個優秀青年律師,也風光風光。”

何知非哭笑不得,就他還需要這獎狀?

晚上通電話,蘇盈袖知道了這件事,驚訝道:“你們怎麼要下鄉啦?”

“哎呀,這不是受到您的感召麼,我不能掉隊啊。”許應笑著應道,聲音有些敷衍,話才說完,就聽見他在那邊嘀嘀咕咕,“……大橙子你聽話點……彆%e8%88%94了,真是的。”

蘇盈袖:“……”所以我們雞腿子真的要改名叫大橙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雞腿:改名這件事,看來還得靠奶奶:)

許律師:……可惜下的不是一個鄉,嗐。

雞腿:因為你沒有給編劇送錢哇:)

許律師:……你懂個屁!

第82章

許應下鄉, 隻帶走何知非一個人,塗川還有案子在手上,要去外地會見嫌疑人,丁一楠休假回家安胎, 林修帶著梁博著手準備解約官司要用的材料。

到了目的地, 許應的師弟來接他們, “真是麻煩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