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醫,她說女生經期吃這些東西比較好,所以我早上起來就去買了點。”
黎冉沒有問他厲琴怎麼會突然給他推中醫朋友,想必肯定是自己昨天晚上的狀況嚇到他了。
彆說廉晟,就她自己今天早上醒來身體的疲憊程度來看,昨晚一定是被痛經折騰慘了。
她安靜地看著眼前這個說話的男人,一動不動,專注到廉晟都注意到她的視線,關心著問,
“怎麼了?還不舒服嗎?”
黎冉搖了搖頭,心中溢滿了溫暖,軟著聲音道:
“抱抱。”
女生的聲音無力中透著嬌軟,還摻著點不甚明晰的撒嬌意味在裡麵,聽得他耳根子一軟,當即心軟著走了過去。
然而走到一半,廉晟的步伐驀地一頓,如墨般深沉的眼裡閃過一絲為難。
“不行。”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換來黎冉疑惑地詢問:
“為什麼?”
廉晟低垂著眼眸,眼底浸滿了柔意:
“我身上太冷了,怕你疼。”
聞言,黎冉怔在原地,心中彌漫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在大院長大,高考之後一直過得是高強度嚴格管理生活,他明明應該是粗線條的單純大男孩,可軍營卻沒有帶走他一分感性和溫柔。
她沒有料到他的細心,也沒有錯過那話語裡的心疼和不忍。
黎冉望著他,本來朝男人伸出的手硬生生地停在那裡,不知道該收回還是怎的。
她的開衫外套很大,細白的手指隱在紅色的袖口裡,隻露出了一節瑩白的指尖。
女生的臉異常蒼白,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能重新倒下去。聽到廉晟的話,她徐徐垂下眼瞼,露出的指尖微微收攏了片刻,緊緊攥著柔軟的袖邊。
隻要一想到男人方才下意識地舉動和隱忍的拒絕,暖意用上心頭,讓她沒忍住苦笑了一下:
她怎麼能這麼幸運,碰到一個如此珍惜她的男人。
還記得之前告訴朱玲自己要結婚的時候,她不太明朗的表情:
“你確定真的想好了?冉冉,不是我反對,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認真考慮一下。”
“結婚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時衝動,你和他談了不過短短幾個月,我覺得還可以在等等,再留一段時間去考量一下,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樣因為年少輕狂吃了一輩子的虧。”
黎冉是知道朱玲在工作上有多成功,在婚姻上就有多失敗。
曾經的她甚至為了家庭放棄了高升的機會,結果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鬨得筋疲力竭。
她回答不了朱玲的話,就算表麵上說著“我很認真”,實際上也無法掩蓋內心殘存的一點謹慎和未知。
然而此刻,她足以明白甚至確信,自己的衝動是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了她肆意妄為的資本。
思及此,黎冉收攏的指尖重新舒展開來。這一次,她沒有遵循廉晟的話,義無反顧朝他走了過去,雙臂從他的腰側穿過,緊緊抱住了他。
“廉晟,我現在隻是想要抱抱你。”
她埋在他的頸間,貪婪地蹭了蹭,
“就是想抱抱你。”
因為你太好了,好到我無法形容你的好。
就算現在給她一支畫筆,腦海裡把所有用來表達溫柔和喜歡的顏色集中起來也無法繪畫出他的一分好。
——
大雪紛飛的西江,視野都被大片大片的雪花所掩蓋。
深夜的櫻花江畔,櫻花的枝丫被積雪壓彎,最終不堪負重掉落在流動的江河之上。
積雪落下,壓彎的枝丫失了重物抬高了幾分,露出了原先被樹枝擋住的那張略顯老態的麵容。
他拄著拐杖,有色鏡片後的一隻眼睛是幾近透明的義眼,嵌在有些鬆弛的皮膚上,在夜色下莫名瘮人。
穿著黑色西裝的兩個高大男人站在他的身後一動不動,直到其中一人看了眼手機屏幕,才清冷嚴肅地開口:
“BOSS,阿諾的遺體已經下葬完畢。”
奇傑拉斂了斂眸,拐杖重重地敲擊著水泥路麵,在這寂靜的夜裡發出不太悅耳聲音。
他沒什麼表情地勾了勾唇,“那邊聯係好了嗎?”
手下低眸頷首:“已經聯係好了。”
奇傑拉漫不經心地抬眸,雲淡風輕道:“具體目標告知他們了嗎?”
“已經全部告知,價格也談妥完畢。那邊的意思是,錢是一部分,人情也是一部分。既然是阿諾兄的仇,拚死也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聞言,男人的眼眸微微彎了一下,被有色鏡片一襯顯得愈發陰冷。
“很好。”
他的聲音聽不出多大的情緒變化,腦海裡浮現的卻是火光之中那一具渾身中彈,淌著鮮血的屍體。
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高大魁梧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瀕死的最後情緒卻是麵對死亡的絕望和苦痛。
雪花飄落在臉頰上是冰涼的觸?感,奇傑拉抬頭看了眼夜空中飄下的大雪,難得有興致伸手去接了幾片。
再大的雪花落在掌心,也在頃刻間化成了一顆小水珠,隻需輕輕握攏就能輕易碾碎,灰飛煙滅,不複存在。
就像是人的生命一樣。
第59章 五十九葉扁舟 看你挺真誠的,就體諒你……
Chapter59
第二天晚上, 黎冉照樣捂著熱水袋躺在廉晟身邊,儘管她的痛經隻是短暫性的那麼一次,後麵隻要好好注意, 基本可以平安度過經期。
彼時,她玩手機玩到無聊, 把手機擱在床頭櫃上,轉而看了眼正在看軍事書籍的男人, 忽然隨口提了一句。
“你覺得, 我們什麼時候要孩子?”
聞言, 廉晟翻頁的動作一頓,壁燈的光線照耀下,他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瞼, 細長的睫毛上下擺動,打下一片陰影,將漆黑的瞳眸映襯得更為深邃。
黎冉仰頭看他,很奇怪,儘管是這個角度, 他的下頜線依舊線條分明。
他的眼底沒有一絲情緒變化, 隻是雲淡風輕地望了她一眼,驀然勾唇。
“反正不是這幾天。”
黎冉:……
她雖然是這麼提的但為什麼聽起來搞得她那麼著急一樣的?
一想到這個會被誤解的可能, 她就趕忙解釋, “不是, 我隻是隨口一問,我一點都不著急。”
廉晟的目光重新落回書麵, 翻過新的一頁之後頗有些慵懶地“嗯”了一聲,似乎在等著看她怎麼圓方才的話。
黎冉眨了眨眼睛:“你想想,我才二十五歲, 完全沒必要那麼著急。要著急也是你著急,畢竟你都三十了,說說年紀也是不小的。”
她越說越順暢,一股腦地把心裡話乾脆都倒了出來。
“年輕氣盛的那麼幾年過去了,等你三十老幾了要小孩,體力跟不跟得上是一回事,媽媽那邊估計也不好交代。”
從她說到某個字開始,廉晟的視線已經從書本上的印刷字體飄離了。
本來女生軟糯的聲音不斷地在身邊響起,已經打散了一些他的注意力。而如今,冷不防聽到她指向性越發明顯的字眼,再想集中精力也覺得可以暫時放放。
他把書稍稍合攏了些,低眸睨她:
“聽你這意思,是在質疑我的體力?”
黎冉原本想要表達的意思隻是說年紀大了再帶小孩子最難管的那段時間,體力可能會跟不上。▲思▲兔▲在▲線▲閱▲讀▲
而現在被廉晟這麼漫不經心地語氣念出來,她怎麼聽都覺得變了味。大腦一瞬的卡殼,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難道不是嗎?”
話落,廉晟狀似了然地把書倒扣在一旁的櫃子上,一個側身直接埋首在了她柔軟白皙的頸間。
“你以為我現在就動不了你了?”
自耳邊泛起的聲音透著明顯的低啞和誘人,黎冉感受到他的親%e5%90%bb,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當即被燙得沒忍住往旁邊躲。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的控訴沒法得到男人的理解,廉晟眼疾手快地扣住女生纖細的腰肢,將她一把撈了回來,固定在自己的身側。
他的掌心溫熱,撫過肌膚的動作輕緩又磨人。
察覺到他帶著彆樣情緒的觸碰,黎冉是真的著急了,緊繃著身體忙著伸手製止他。
“等一下廉晟!”
廉晟稍稍直起身,整個身子完全擋住了身後的壁燈,暖黃的光線虛化了他的身影,模糊了他的五官,卻顯得那黝黑雙眼裡的欲念情綣更加濃烈。
他的睫毛很長,隨著上下擺動的幅度每一下斂眸都像是羽毛拂過她的心尖,在不斷撥著她的心弦。
黎冉身子骨軟得不行,往日但凡是觸及這樣一副勾人的畫麵,往往是她最先淪陷。
那時,廉晟就會忍耐著心底的渴望,克製著最後一絲理智看著她不斷淪陷。而後在她即將溺斃在這情動四起的蠱惑裡時,與她一同沉淪。
但現在,地利人和也抵不過天不時。黎冉雙手抓著他的手臂,努力遏製,嗓音都透著焦急和慌亂:
“你彆,你自己說的這幾天不可以的,到時候撩起來了難受的可是你!”
廉晟的動作一頓,一想到女生緊急之下說出的話,到底還是沒忍住笑了。
他笑得十分愉悅,嘴角揚起的時候那幽深的雙眼卻是滑過一抹意味深長。
本來以為這麼一說就能及時製止了,然而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卻又再度俯下`身來。指尖沿著她的背脊線一路向下,最終停在她的腰後方輕輕向上抬了一下。
黎冉整個人顫唞了一下,一股酥|麻直搗她的尾椎骨,頃刻間失去了主動權。
她的抵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需用力就輕而易舉被征服,整個過程易如反掌。
廉晟笑了一下,嗓音低%e5%90%9f透著勾人的誘惑,“是嗎?到底誰難受還不一定呢……”
一陣折騰之後,黎冉繳槍投降:我難受!我認輸!
——
周末的時間過得很快,廉晟回去之後,黎冉又專注地投身於工作之中。
《蟄伏》的版權最終賣給了華夏影視傳媒公司。
提起華夏,作為一家在演藝圈享有盛名的娛樂公司,最為大家熟知的就是當紅影帝嶽逸鳴,以及現今四小花旦漆與白。
黎冉看中華夏的原因不過是他們給的誠意令她很滿意,演員的選角會有她和榮燕的參與,編劇的改編也會經過她的參謀和審核。
隻有這樣,才不會對《蟄伏》造成任何的負麵影響。
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黎冉看了眼微信朋友圈,在沒看到意料之內的消息時不緊不慢地收起手機。
會議室設置在行知漫畫公司的高層,榮燕和華夏公司的工作人員走在最前麵,她稍稍落後,電梯到的時候榮燕還喊了她一聲。
電梯內站著多多少少將近十個人,黎冉一直盯著屏幕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