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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亞講話直白,卻不如白絨豁達,他很彆扭,不然就不會做出躲貓貓,讓懷夏找他許久的事情了。

西亞拉不下臉主動道歉,他再次躲了起來,跟以往一樣,想要夥伴們找到他,他更希望是的,消失的懷夏能再一次找到他。

夥伴們找不到他沒關係,懷夏沒來找他也沒關係,他來找懷夏就好了。

他不想躲了,他迫不及待就要見到懷夏,擁抱心心念念的老師。

狼崽的腦袋不敢從懷夏懷裡離開,他不敢看夥伴們的表情。

發泄完委屈之後,他將之前的話撤回,終於說出了最想說的話: “嗚嗚嗚南迦和駱矢沒有錯,錯的都是我,我不該做那種藥劑的……”

駱矢走到西亞身邊,拿爪子撓撓狼崽的肚皮,軟聲道: “這件事我們都有錯,錯的是沒能在事發的時候,冷靜下來好好說清楚,西亞,我跟南迦找了你很久,我們一直想跟你道歉,對不起,你可以原諒我們嗎”

南迦站到駱矢身邊,同樣用充滿歉意的聲音道: “西亞,對不起。”

西亞終於從懷夏的懷中抬起頭,他眨掉滿眼的眼淚,強撐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哽咽道: “沒關係,我早就原諒你們了,你,你們也可以原諒我嗎”

南迦和駱矢露出微笑,異口同聲道: “當然!”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眼淚又泛濫了,西亞從懷夏懷裡探出半個身體,擁抱住自己的朋友,放聲大哭: “嗚嗚嗚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那種東西了,我不知道它們會用到你們身上,我,我會努力做出讓你們康複的藥的,對不起對不起……”

越清楚南迦和駱矢的過去,西亞的愧疚自責就越多。

駱矢和南迦受到的傷害,有一半都是他造成的。

懷夏是個感性的人,他的眼裡也早已盈滿了眼淚,掏出手帕擦乾淨眼睛,他拍了拍狼崽的腦袋,糾正道: “這不是西亞的錯誤,是你的父親欺騙了你。”

想到狼崽曾經驕傲地向他訴說自己的本事,懷夏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大塊。

那時的他們都不知道,西亞的父親瞞著西亞做了什麼,又讓西亞承擔了多少罪責。

西亞父親既需要兒子的天賦幫他賺取聲望與金錢,又厭惡兒子的研究連累了他,這種人不配當父親。

“我知道。”西亞垂下腦袋,更加方便懷夏的撫摸。

西亞惱恨自己,更加厭惡自己父親的做法,他無法接受父親脫罪,而他背負起所有罪名。

他不好過,也不會讓他的父親好過,所以,他主動與父母斷絕了關係,將研製出的新款藥劑售賣給了父親的情婦,借著情婦的手毀了他的父親。這是父親背叛家庭,背叛他應得的報應。

當然,他不會將這種肮臟的事情告訴給懷夏的。

他希望懷夏心中的西亞,永遠都是那隻愛惹事,卻保留著純粹天真的狼崽。

……

消失一年多的西亞終於出現,夥伴們重修舊好,等到大家的情緒都緩過來後,已經臨近清晨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距離幼崽們的起床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懷夏打算躺回去睡會,他特意定了個鬨鐘,時間一到就起床。

臨睡前,駱矢他們仍舊賴在懷夏的床上不走,懷夏也沒有要驅趕他們的意思,他還主動將哼哼唧唧的狼崽抱入懷裡。看他的動作,他是想要和狼崽他們一起睡覺了。

眼看著三隻崽增加到了四隻,懷夏重新拚接後的床很大,躺懷夏一個還有許多空餘,西亞他們加入之後,隻顯得懷夏的床非常的擁擠,可懷夏毫無怨言,寧願沉浸在痛苦又甜蜜的折磨中。

蘭洛看得眼睛都酸了,憋了許久,都無法去問懷夏: “我能不能和他們一樣,陪你一起睡覺”

就算不問,他也知道懷夏的回答是什麼,當然是拒絕。

懷夏說他不是偏心的人,可在蘭洛看來,懷夏偏心的過分。

為什麼西亞他們可以陪著懷夏一起睡覺,他就不行呢

-

懷夏不知道,在他睡著後,蘭洛偷偷將他定得鬨鐘給關了。

懷夏這一晚上隻睡了半個小時,再加上這一個半小時,兩個小時根本不夠懷夏恢複精力的。

有過前車之鑒,親眼看到懷夏因為過度辛勞在自己眼前暈倒,蘭洛不可能再讓懷夏強撐精神做事情了。

他擅作主張關了懷夏的鬨鐘,給懷夏身上施加了一層防禦罩,就算爆炸,也不能將懷夏吵醒。

懷夏清醒後會生氣也無所謂,蘭洛願意接受懷夏的怒火,他想讓懷夏得到充足的休息。

幼崽們睡了一個好覺,起來時一個個精神飽滿,一想到今天又要跟凶巴巴的小鳥,小獅子和小兔子一起上課,他們就開始蔫吧了,蔫了沒多久,想到能跟溫柔的阿懷老師待在一起,他們的鬥誌又昂揚。

不管那群家夥有多凶悍,隻要阿懷園長在他們身邊,那群家夥就不能對他們做什麼!

幼崽們乖乖洗漱完,精神飽滿地迎接懷夏的到來,卻不想,等來了一群凶神惡煞的家夥。

白絨等人已經知道蘭洛對懷夏做了什麼,他們也讚同蘭洛的做法。

為了讓懷夏醒來後不至於太生氣,他們決定幫懷夏照顧一天幼崽。

今天的早飯是蘭洛做的,白絨等人陪著一群幼崽們吃過飯,又跟他們一起進入了教室。

第1節 課是懷夏的課,鈴聲一響,走進教室的卻是一張陌生麵孔。

少年蓄著一頭及肩灰發,頭發在腦後紮成了一個小辮,他長了張娃娃臉,比白絨要成熟,笑起來時,兩頰會露出兩顆甜到膩人的小酒窩。

除白絨等人外,其他幼崽們大眼瞪小眼,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這個少年,頭頂紛紛冒出問號——他是誰

“你們好,我叫懷亞,是你們的新老師,懷夏老師生病請假,今天的課由我代勞。”

教室裡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阿懷老師昨天還好好的,怎麼就生病了”

“阿懷老師不在,這些人要是欺負我們該怎麼辦”

“嗚嗚嗚我要阿懷老師,我不要新老師嗚哇哇……”

西亞: “……”

西亞之所以以這個身份出現,是他錯過了偽裝幼崽進入幼崽園的好時機,幼崽園能給他的身份不多,除了打雜的,就隻剩下了老師了。懷夏睡覺,沒人給幼崽們上課,西亞理所當然地接替了懷夏的活,他將照顧幼崽這件事想得很簡單,真正做的時候就犯了難。

西亞想擺出凶惡嘴臉震懾住這群幼崽們,又想到,懷夏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得讓老師放心。

因此,西亞難得有了耐心,學著懷夏,企圖用溫言軟語安撫這群躁動的幼崽們。

“你們不要害怕,我不是什麼壞人,是懷夏老師讓我過來教你們的。”

“嗚嗚嗚,我媽媽說過,說自己不是壞人的,一般都是壞人。”

西亞: “……”

西亞走到哭得最凶的幼崽跟前,腦袋上變出一雙狼耳朵,左右動了動: “你看,老師的耳朵會動哦,你喜歡嗎”

西亞以為這樣就能討好幼崽,沒想到,這隻幼崽在看到他的耳朵後,哭得更加厲害了: “嗚哇哇,是狼哇!阿懷老師一定被這隻大灰狼給吃了!”

西亞: “……”

西亞忙著安撫一群幼崽的時候,駱矢等人優哉地坐在一邊,欣賞著這一出好戲,他們對西亞投來的求助目光視若無睹。

一碼歸一碼,他們跟西亞道過歉,也得到西亞的原諒了,等冷靜下來後,再想到昨晚的事情,西亞企圖將懷夏帶走的行為觸怒了他們。這筆賬不向西亞討回來是不行的,他們得讓西亞接受一下懲罰。

西亞從不知道小孩子有那麼難搞,他以前做崽的時候也沒這麼哭鬨不止呀。

一隻崽就夠西亞苦惱的了,彆提幾十隻幼崽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西亞的耳朵都快被吵炸了,心態崩裂前,駱矢等人終於出手幫忙了。

白絨飛到講台上,挺起小%e8%83%b8脯,豆豆眼一瞪,原本還在哭鬨不止的幼崽們立即噤了聲,害怕地看著白絨。

白絨惡聲惡氣道: “哭什麼哭!阿懷老師最討厭愛哭的小孩了,不許哭!”

一群幼崽們立馬將眼淚擠了回去,擠不回去的,都悄悄用手帕將眼淚擦乾淨了。

西亞: “……”還是這個辦法好使。

“阿懷老師是人,他需要休息,你們不要吵到他,等他休息夠了,會回來教你們的,在此之前,你們都給我乖乖聽話。”

教室裡響起幼崽們顫唞的聲音: “知,知道了。”

白絨抬起翅膀,指向西亞,命令道: “這是阿懷老師的朋友,今天由他來給你們上課,阿懷老師不在,你們都要聽他的話,知道了嗎”

“知道了。”

幼崽們如鵪鶉一般乖巧,白絨心滿意足地飛回到自己的位置裡,朝西亞露出得意的表情。

西亞喜極而泣,都想當眾給白絨磕一個響頭了。

西亞再次開口,沒再聽到啼哭聲,幼崽們雖然想念阿懷老師,但也不敢有半句怨言,打起精神,認真聽西亞講課。

西亞是五人中,唯一一個認真讀書,有著高學曆的,他16歲就博士畢業,偶爾會回母校講課,因此,有授課經驗的他,沒多久就適應了這個新身份。

幼崽們一開始對這位新老師抱有意見,西亞的講課生動有趣,他不教幼崽們生澀複雜的知識,隻給他們講跟數字有關的童話故事,幼崽們漸漸聽入了迷,聽完一個故事後,還能從中學會到加減乘除法。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中,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懷夏一覺睡醒,時間已過了12點,他看了一眼時間,瞬間就清醒過來,等他著急忙慌洗漱完跑下樓,就看到一群幼崽們在院子裡排成了一長條隊伍,每隻幼崽的手中都拿了一副碗筷,正在排隊打飯。

午飯依舊是蘭洛做的,負責打飯是的駱矢,安排順序,掌管紀律的則是南迦。

院子內的大榕樹下,灰發少年坐在凸起的樹根上,他手裡拿著棉簽,埋頭專心擦拭小鹿崽的後背。

一群幼崽們將他團團包圍,皆用崇拜的目光盯著他。

懷夏滿頭霧水,在他睡著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西亞。”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少年,但懷夏莫名肯定,眼前的少年是西亞。

西亞在懷夏的呼喚中抬起了頭,見到懷夏的一刹那,他就衝懷夏露出微笑,兩顆酒窩深深凹陷: “老師。”

幼崽們主動給懷夏讓出了道,懷夏走到西亞身邊站定,他已經看清了西亞在做什麼,還是問道: “你在做什麼”

西亞解釋: “他們受傷了,我在幫他們處理傷口。”

“受傷”懷夏一愣,看向小鹿崽的後背,那塊地方完好無損,他看不出哪裡有傷。

這件事不能怪懷夏,懷夏是人類,他的鼻子無法聞到幼崽們身上的血腥味,如果幼崽瞞著不說,懷夏是絕對不可能知道他們受傷的。

在懷夏來之前,小鹿崽就生了場大病,他平時看著活蹦亂跳的,其實體質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