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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守在原地。

小圓球從口袋裡冒出頭來,拍了拍懷夏的手指以作安撫: 【哥哥,我聽到裡麵有人說話,你可以直接進去。】

懷夏對小圓球的話深信不疑,他撿起破舊的擋板,將它放在了刷卡機上,跟它說了幾句抱歉,才走進了園區內。

一層教室沒有人,懷夏爬上了二樓,同樣沒有見到人,三樓是辦公室,同樣沒有一個人影。

懷夏有些奇怪,試探著開了口: “有人嗎”

在他出聲之後,一隻灰色腦袋從辦公室的窗簾後探了出來,懷夏站在走廊內,看不見房間內的死角。

灰色腦袋察覺到懷夏看不見自己,努力踮起腳,一雙灰爪子扒拉住窗台,悄悄往窗前探出半個腦袋。

咿呀: 【哥哥,我聞到了臭味。】

“在哪裡”懷夏神色緊繃,不由想到了屍體。

不怪他會這麼想,無人的教學樓,散發的臭味,任誰都會想到殺人現場。

小圓球感受到了懷夏的情緒波動,猜出懷夏想歪了,絨毛輕輕刮過懷夏手指,安撫道: 【是活物,他們躲起來了。】

懷夏瞬間安下了心,他將小圓球放到自己肩膀上,刻意壓低聲音: “他們躲到哪裡了”

小圓球也學著懷夏壓低聲音,不叫悄悄話被人偷聽了去。

懷夏得到指示,擰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和小圓球說的一樣,門沒有上鎖。

辦公室隻有四個工位,其中隻有一個工位上擺了東西,其他三個工位似乎閒置了很久,上麵肉眼可見地沾著厚厚一層灰塵。

懷夏的注意力轉移到晃動的窗簾上,房間的窗戶緊閉,現在沒風,開門帶起的風不足以吹動厚重的窗簾。

懷夏目光下移,落到窗簾底下一隻灰色腳上,那是某種動物的腳。

關門聲響起,房間內重新陷入安靜,熊貓崽崽屏住呼吸,又等了許久,才試探著拉開窗簾,一拉開,就與懷夏撞了個正著。熊貓崽崽渾身汗毛倒豎,下意識關上了窗簾,重新將自己蓋個嚴嚴實實。

已經被看到了,他再這樣做,隻顯得自己很愚蠢,然而,熊貓崽崽不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愚蠢,還往更加愚蠢的道路出發。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懷夏: “……”

隻一眼,懷夏就看清了窗簾後藏著什麼動物,是一隻灰色的熊貓崽崽,灰色應該不是他本來的顏色,看地麵和牆壁上都有灰塵,懷夏確定了,這隻熊貓崽崽肯定在泥裡滾了好幾圈,才將自己的白毛染成了灰色。

這種國寶級的動物,平時連親眼見一麵都難,自己能有福看到,興許還能摸到,光想想就讓懷夏激動。

懷夏嘴角上揚,蹲下`身的同時拉住窗簾,熊貓崽崽還在不停念著隱身咒語,蓋著他的那層布被懷夏無情地掀開了。

“你叫什麼名字”擔心嚇壞眼前這隻灰溜溜的熊貓崽,懷夏特意放柔了聲音。

熊貓崽崽睜開眼睛,甫一看到懷夏的笑臉,他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身體緊貼著牆壁,還想繼續往窗簾裡麵躲。

懷夏沒有阻止熊貓崽崽的行動,笑著再問了一遍: “你叫什麼名字”

熊貓崽崽半個身體鑽進了窗簾裡,得到了短暫的安全感後,他才出聲: “我,我才不會告訴你我叫熊淼呢。”

懷夏: “……”

“熊淼,你的老師去哪裡了”

熊淼睜大雙眼,震驚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懷夏好笑道: “你先告訴我,你的老師在哪裡,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名字。”

熊淼糾結良久,覺得這筆買賣很劃算,小聲道: “老師在廚房裡給我們做午飯,我已經說了,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這怯生生的小模樣,十足地招懷夏的喜歡。

懷夏也如實回答了熊貓崽崽的問題: “淼淼自己跟我說的。”

熊淼臉一紅,反駁道: “我才沒有!我嘴巴可嚴了!還,還有,你怎麼連我的小名都知道呀”

懷夏玩笑道: “可能是我很厲害吧。”

這種哄孩子的話,也隻有天真無知的小娃娃才相信,沒想到,眼前的熊貓崽崽也信了懷夏的鬼話。他的眼睛撐到最大,緩緩從窗簾後走了出來,拉住懷夏的袖子,問道: “你那麼厲害,那你會不會做飯呀”

為什麼會突然扯到做飯的問題

懷夏暫時保留疑惑,回答道: “當然會。”

熊淼又問: “你做的飯好不好吃呀”

懷夏不敢保證: “每個人的口味不同,有的人覺得我做的好吃,有的人覺得我做的不合他們口味。”

“那,那你可以做一次嗎”

懷夏反問: “為什麼要我做飯你不怕我了”

熊淼仔細打量懷夏的臉,小聲囁嚅道: “你,你看著不像壞人。”

懷夏故意逗弄: “那你剛才為什麼躲起來”

熊淼找回了幾分底氣: “你突然出現,我不知道你是誰,當然要躲起來啦,園長不讓我們隨便跟陌生人說話的。”

懷夏: “……”那你現在在跟誰說話

小圓球跳到懷夏的小臂上,軟軟的絨毛炸起,戳了戳熊淼的手,咿呀叫道: 【鬆開,誰允許你碰我哥哥的!】

他用了全身力氣吼出來,聲音成功傳入了熊淼耳朵裡。

熊淼聞言低頭,沒被突然出現的毛絨團子嚇到,反倒被懷夏袖子上多出來的一隻黑爪印給嚇到了。

“對,對不起。”熊淼訕訕縮回手,羞愧道歉, “這個能洗掉嗎”

為了麵試,懷夏特意穿了最好看的一件外套,白色好看,缺點是容易弄臟,這爪印印上去,想要洗乾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懷夏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洗乾淨,眼看著熊貓崽崽快被急哭了,他連忙安撫道: “可以洗掉的。”

聞言,熊淼的眼淚還是掉個不停,不住說著: “對不起。”

懷夏聽過很多崽崽跟他說對不起,熊貓崽崽是唯一一個,帶著恐懼說道歉的。

不過是弄臟一件衣服而已,這隻熊貓的反應太奇怪了。

見懷夏沉默,熊淼更加害怕了,他不安地攪著自己的爪子,怯怯問: “這件衣服要多少錢呀”

懷夏明白了熊淼害怕的原因。

“沒關係,不用你賠。”

聽到“賠”字,熊淼沒被安撫好,反而哭得更凶了。

懷夏既無奈又好笑,不由分說抱住了熊淼。

熊淼嚇懵了,連掙紮都忘記了,他僵硬在懷夏懷中,耳邊響起懷夏溫柔至極的聲音: “衣服臟了沒有關係,洗一洗還能再穿。”

沒有花裡胡哨的甜言蜜語,很簡單的陳述,熊淼的情緒逐漸被溫熱的懷抱安撫下來,他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氣,來自擁抱他的家夥。

熊淼的臉頰發紅,因為全身灰撲撲的,看上去不怎麼明顯。

垂下的雙手緩緩抬起,回抱住懷夏之前,懷夏的肩膀上爬上來一隻白色毛絨團子,一雙紫色豆豆眼滿含怒氣望過來,熊淼的勇氣倏地被瞪沒了,害怕地放下手,下意識壓低腦袋,整顆熊貓腦袋都塞進了懷夏懷裡。

熊淼在躲毛絨團子,卻不想,這番舉動在懷夏和小圓球看來,熊貓崽崽是在向懷夏撒嬌。

咿呀咿呀: 【你無恥!你不要臉!】

小圓球氣成了小海膽,朝著躲起來的熊淼就是一通咿呀亂叫。

懷夏好笑地按住炸起的小海膽: “好了,彆鬨了。”

小海膽瞬間變回了小圓球,一雙豆豆眼眯成了兩條滾動的波浪線,眼淚說來就來。

嚶嚶嚶: 【哥哥有了新崽崽就不要寶寶了。】

被小圓球這一通攪和,懷夏哪還顧得上熊貓崽崽,他鬆開熊貓崽崽,抓起小圓球一頓安撫。

平時的小圓球一哄就好,這會像是跟熊淼較勁似的,又像是想要在熊淼麵前炫耀自己的地位,不管懷夏怎麼哄,他的眼淚都停不下來。▲思▲兔▲在▲線▲閱▲讀▲

懷夏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小家夥是在向自己撒嬌呢。

他也樂得慣著小圓球,又哄了會,等著小家夥自己收斂。

好在,小圓球也知道不能太恃寵而驕,又哭了差不多一分鐘,終於停止了哭泣,隻是依舊趴在懷夏掌心裡,哭成了一張小米餅,軟乎乎地喊著“哥哥”。

短短幾分鐘,熊淼已經看呆了。

他以為園長已經夠有耐心了,沒想到,這突然出現的家夥比園長還要有耐心,除了耐心之外,懷夏的溫柔也讓熊淼震驚。這世界上,原來真的有這種人存在呀。

“淼淼,能帶我去找你的老師嗎”

懷夏不知道熊貓崽崽在想什麼,一連喊了好幾遍,才將熊貓崽崽喚回神。

熊淼壓下滿心的羨慕,紅著臉不敢看懷夏,垂著腦袋往門外走,想起自己還沒回答懷夏的問題,他又怯怯地轉過腦袋,補上一句: “我帶你去。”

懷夏眉眼一彎: “麻煩你了。”

熊淼: “……”

他怎麼能笑得那麼好看呢

熊淼唰地轉過腦袋,跨出大門時,左腳絆到了右腳,臉朝地摔到了地上。

來不及感受疼痛,下一秒就被懷夏抱了起來,溫柔的聲音自頭頂落下: “不疼不疼。”

懷夏一邊說著,一邊輕拍熊貓崽崽的身體,看似幫熊貓崽崽消除疼痛,實則明目張膽地摸起了熊貓崽崽的肉爪爪。

真爽!

他也是擼過熊貓的人了!

熊淼不懂懷夏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正在撫摸他的家夥其實是在調?戲他,隻知道,懷夏的手指好滾燙,摸得他很舒服。灰色毛發遮掩下,一張臉早就熟透了。

熟悉的叫聲在耳邊響起,熊淼一抬頭,又看到了炸毛的毛絨團子。

有過一次經驗,熊淼這次倒是沒那麼害怕了,他不敢與小圓球對視,蹭地一下縮進了懷夏懷裡,來個眼不見為淨。災難遲早都會降臨,在此之前,他先享受了再說。

小圓球氣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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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廚房的一路上,懷夏從熊貓崽崽口中得知,這所幼崽園隻有園長,沒有老師。

幼崽園一共有12位學生,懷夏來了那麼長時間,也就見到了一隻熊貓崽崽。

熊淼的說法是: “大家不想吃園長做的飯,都藏起來了。”

懷夏有些好奇,園長的飯有多難吃,才叫這群幼崽們寧願餓著也不肯吃

教學樓後麵一幢樓是宿舍,廚房就在宿舍樓後麵,離廚房還有幾十米遠,懷夏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焦味,焦味之中,還帶著一股難以壓製的腥臭。

廚房門口的空地被水澆濕,角落的垃圾桶裡堆著處理出來的血紅內臟,透明的垃圾袋被血染成了紅色,滴滴答答落在地麵上,與乾淨的水一起混合,流入一旁的下水道裡。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誤入了殺人現場。

這跟懷夏剛才的想象一樣。

懷夏仔細觀察了好幾遍,確定垃圾桶裡是魚和家禽的內臟後,才放下了心。

門口這塊區域幾乎被血水覆蓋,難以找到下腳的位置,懷夏踮起腳,踩過汙水,走入了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