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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一場病終結了他的美夢。

南迦體質很好,長到兩歲從沒有生過一次病,那次大概是連續上場了三天,中間隻睡了三個小時,又正逢冬天,精神一旦鬆懈,就無法防禦病毒的侵襲,南迦病倒了。

他被送回到家裡,迷糊間,他聽到母親與經紀人的交談聲。

經紀人和南迦隻是合作關係,這一年來鮮少關心南迦,這次倒是難得帶了點關心的語氣:“醫生說讓他靜養,這幾天不能吃太辛辣油膩的食物,出汗就要及時擦身體,如果出現發冷的症狀,得及時給他取暖……”

“什麼?怎麼那麼麻煩?”母親不耐煩地打斷經紀人的叮囑,記憶中,母親的聲音都是冰冷的,這會多了幾分尖利,刺得人耳膜生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成天就知道給我添麻煩!你乾脆被人打死算了!”

“南迦母親,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嗬,你彆給我裝什麼好人,這兔崽子還沒兩歲就被你拐去打黑拳了,你不就是看中他的本事嗎?你靠他賺得盆滿缽滿,這會倒學會心疼他了?彆搞笑,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我一個外人,在他生病時至少還會帶他去醫院,你一個做母親的,拿著他給你的錢,又都為他做了什麼?”

“這是他欠我的!誰叫他長了一對醜不拉幾的耳朵!他生來就是要向我贖罪的!”

兩人在門外吵得不可開交,南迦隻覺頭痛欲裂,他想開口讓他們閉嘴,可連掀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爭吵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吵出一個結果來,經紀人被母親氣走了,母親也沒有遵照醫囑照顧發高燒的南迦。

南迦在床上躺了兩天,最終自己熬過來的,也因為這次生病,他的體質明顯弱了,再次上場,他被對手三拳打下了台。從那天後,經紀人就看出他已經不適合站在搏鬥場上了,經紀人與他解了約,難得做了一次善事,沒有讓他賠付違約金,還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好好生活。

這筆錢最後還是被母親拿走了,南迦在家裡消沉了半年,這期間,母親對他的批評越來越多,他已經沒有價值了,徹底被母親厭煩了。

三歲生日那天,南迦渴望得到母親的一句生日祝福,卻得到母親要棄他而去的消息。

母親要結婚了,對方願意接受母親的過去,但唯一的要求是,母親不能帶著南迦嫁入他家。

母親毫不猶豫就選擇拋棄南迦,在南迦生日那天,拎著行李,一聲不吭地走出了破舊的家門。

和父親離開時一樣,母親的背影也同父親那般決絕,南迦也同樣追了出去,他懇求母親留下。

“媽媽,我會賺錢,我會給你賺很多很多錢,你能不能不要走,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母親冰冷無情地對他說:“南迦,你的出生讓我淪落至此,你還想繼續拖累我嗎?”

南迦顫唞著鬆開手,眼睜睜看著載著母親的車子揚長而去,母親無情的話語成了困住他的心魔。

他想,他的出生真的是罪吧,不然父親怎麼會不肯看他一眼,母親怎麼會這麼厭惡他?

他又想,他本來能夠讓母親永遠對他笑的,就是因為那場突如其來的高燒,害得他無法繼續賺錢,母親才不再對他微笑。都是他沒用。

他再次找上了經紀人,想要去地下拳擊場繼續參賽,在經過測試後,經紀人遺憾地告訴他:“南迦,你的身體不允許你上場。”

不管南迦求了多少次,經紀人都鐵了心,不同意他去送死。

幾番勸阻,都沒能讓南迦打消想法……

第19章

母親離開後,給南迦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南迦既要想著如何賺大錢挽回母親的心,又要應付不斷上門要債的債主們。

他的身體因為那次高燒變得虛弱無比,拿不出錢,就得挨一次打,幸好有在地下拳場鍛煉出的經驗,讓他在危急時刻保住了性命。

某一天,被動挨打的循環終於被打破,駱家的人找到了南迦,讓南迦為他做一件事。

即使在貧民窟裡,南迦也聽聞過駱家,駱家是僅次於蘭斯家族的第二大家族,與身在貧民窟的他們不同,出生即高貴,如果不是帶著目的,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踏足這片腐朽肮臟的區域。

南迦還沒離開地下拳擊場,多次路過vip包廂時曾見過這位金主,以南迦的身份,沒有同這位金主麵對麵交流的機會,更想不到,對方會親自來見他。

南迦不知道這位金主在駱家是什麼身份,他相貌英俊,穿著不菲,出手極其闊綽。

他遞給南迦一支裝滿紅色液體的注射針管,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隻要你接受注射,我會幫你還清所有欠債,還會給你一百萬。”

南迦不知道對方要給他注射什麼,就算詢問了,對方也不會給他答案。

他無法拒絕對方的要求。

他極需要這筆錢。

紅色液體在針管裡緩緩流動,似乎在沸騰,南迦盯著它,猶豫了不到十秒鐘,就同意了這場交易。

液體注入身體沒多久,南迦隻覺身上每一根筋都仿佛被人用刀切斷了一樣,疼得死去活來。

對方對他的反應視若無睹,冷漠地觀看他受折磨的過程。

南迦疼了一個白天,晚上又經曆了一遍骨頭被砸碎的痛苦,循環往複。

這種折磨持續到第三天早上,極致的疼痛才終於消減。

金主聽聞消息趕來,問他:“你覺得身體有什麼變化嗎?”

南迦茫然道:“什麼變化?”

金主卻一改先前態度,命身後跟隨的五個人將他團團包圍,對他拳打腳踢。

持續了近半個小時,南迦幾乎奄奄一息,金主才命人停了手,南迦即將昏迷前,聽到對方同手下遺憾歎息:“這藥劑也沒用。”

對方沒有食言,臨走前幫南迦付清了欠債,將裝著一百萬的箱子丟到了南迦腳邊,他沒有管躺在血泊裡的南迦,根本不打算讓人送南迦去醫院,能不能守住這筆錢,就看南迦的命了。

駱矢眸色晦暗,綠眸沒了白日時的光彩,啞聲道:“我是早產兒,出生後就被送進了保溫箱,待了一個月才出院,在家裡人的細心調養下,才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我體質依然很弱,我家人一直在尋找改變我體質的方法,南迦遇到的那個人是我家的管家,他是聽從我父親的命令才這樣做的……”

科技先進的現在,就算是殘廢也能讓你重新變回正常人。

駱矢的父親砸了許多錢,讓實驗室研究出改變體質的藥劑。

剛研製出來的藥劑當然不能用在駱矢身上,貧民窟的窮人們自然成為了最佳的實驗對象,隻要給錢,不管讓他們做什麼,他們都願意。

“我家人調查到,南迦擁有承受各種實驗的特殊體質……”

在此之前,除了地下拳擊場的經紀人,連南迦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擁有特殊體質,隻以為自己是百年一遇的超人兔。正因為擁有超越凶猛野獸的鋼鐵身體,以及隻遜色於龍族的自愈能力,兩歲的南迦才能在一次次挨打中挺過來,還變成了地下拳場的傳奇。

“那藥劑對我來說是失敗品,卻在無意中改造了南迦的身體,讓他重回了原來的狀態,但也有副作用……”

副作用就是,隻要不經意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就能觸發南迦體內的狂暴基因,讓他變成一個暴力狂。

管家找上南迦那天,駱矢正好無聊,跟往常一樣玩起了跟蹤的遊戲,管家沒有發現他,而他發現管家做了什麼。南迦受折磨的那三天,駱矢也親眼見證了南迦的痛苦。

那隻還沒他體型一半大的小兔子縮在地上,疼得一顫一顫,兩隻兔耳朵緊緊貼著他的臉頰,疼得顫唞的聲音依舊軟乎,一遍遍呼喊著兩個字:“媽媽……”

發覺那個人不會回來,又徒勞地一遍遍安慰著自己:“不痛不痛……”

那次之後,管家還想要讓南迦做駱矢的試藥對象,被駱矢堅決拒絕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親眼看到南迦的痛苦,駱矢怎麼都無法忘記那隻兔子的脆弱身影,他主動去了貧民窟,與南迦成為了朋友,他將一切都告訴給了南迦,南迦沒有生他的氣,還願意與他繼續做朋友,但駱矢心裡的愧疚一直沒有消散,每次想起都讓他懊惱。

“南迦會這樣都要怪我,他受了很多苦,最疼的那次都是因為我,他知道我對他愧疚,所以總是對我說,他一點都不疼,因為他是機器人。”

可南迦才不是什麼機器人,受傷了還是會流血,刀子割下去還是會皮開肉綻。

“老師,你不要生南迦的氣,要氣就氣我吧。”駱矢焦躁地晃起了尾巴,將右爪伸到懷夏麵前,“老師你打我吧。”

懷夏抓住駱矢的爪子,好笑道:“我打你做什麼?你又沒做錯什麼。”

“可是……”

懷夏捏了捏肉爪,截斷駱矢的話:“我相信,如果你一開始就知情,一定會阻止他們對南迦注射藥劑的,你也說了,南迦原諒了你,也願意繼續與你做朋友,所以,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駱矢,你沒有錯哦。”

駱矢眼裡被淚水浸滿,他沒有收回爪子,趴到南迦身邊,伸舌%e8%88%94了%e8%88%94流到南迦眼角的汗。

看上去像是汗,%e8%88%94過之後才發現,那其實是南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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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南迦還保留幾分清醒,在駱矢將他的秘密告知給懷夏的時候,他在心裡不住呐喊:蠢獅子你給我閉嘴,誰允許你把我的事情告訴給這個人類的!

我就是機器人!不許反駁!

錯什麼錯!我都說了幾遍了,你怎麼還覺得是自己的錯呢!

真夠蠢的!等我醒過來,我非得揍得你不敢再喊錯!

南迦是生氣的,他不想懷夏知道這些事情,但當懷夏的掌心再次落到他額頭上時,他突然就沒那麼生氣了。

活到現在,加上這次,他總共就生過三次病,卻是第一次,在生病中感受到了溫暖的關懷。

眼裡不自覺積聚了眼淚,順著眼角滾落,又被貼心的駱矢%e8%88%94去了,不叫抱著他的人類發覺。

享受前所未有的關懷,不知不覺徹底沉睡,他做了場夢,夢到了最想忘記的那段記憶——

傷還沒完全痊愈,南迦就拎著裝著一百萬的箱子,興高采烈地踏上了找回母親的路。

這幾個月來,南迦已經調查到了母親的去向,母親住在離貧民窟外十公裡的小鎮裡,她的新丈夫是小鎮最有錢的人,當然沒有駱家那般富裕,在那時候,也算是小康家庭了。

南迦見過母親的新任丈夫,在母親離開他的那天,這算是第二次見麵,男人是個屠夫,長了副凶神惡煞的臉,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對南迦沒有好態度,一看到南迦,就立即要關門。

南迦將箱子卡在門框與門板間,衝裡屋的母親喊道:“媽媽,我有錢了,我不會拖累你了,我……”

不等南迦把話說完,男人一把奪過了南迦的箱子,打開一看,匆忙出來的母親和男人的眼睛都發直了。

“你哪來那麼多錢?”

麵對母親的質問,南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