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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跟著出來了,謝東拿著文書,一連讀了五遍,這才有人問到:“這位大人,這可是真的?”

“這是府衙出具的文書,自然是真的。等到衙役和府兵們都訓練好了,就會每天在城裡巡邏,力求給大家一個安穩的居住環境。”

“太好了!”有百姓忍不住歡呼道。

當然也有人不信。

或者說,即便是信任郡守想要做好這件事,可是那些根本就沒有什麼用的衙役真的有能力對上海寇嗎?彆見了海寇拔腿就跑吧。

謝東出來曆練這麼些時日,當初在華夏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同不少人打過交道。後來也跟禹族人打過交道,現在跟府衙,跟在謝當苟的身邊,也看他用各種手段解決過各種問題。他如今收獲也是巨大的,至少不少人心裡的想法,他瞥一眼那人的麵色,也能有幾分把握。

他知道,現在也還是有不少人不信他們,便用十分誠懇的語氣說道:“我知道,現在我們還沒拿出一個很好的答卷,你們還不能信任我們。但你們也要相信,這是一件好事兒。至少,咱們新任的郡守是很有魄力去解決海寇的事情的。很多事情都是這個道理,最怕的就是連解決的想法都沒有。而有了想法,不拿出行動來,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的。有了行動,就是個好的開始。”

不少人聽著都點點頭,雖說這位新郡守上任的時間還不長,但也已經能夠看的出來,他跟前任郡守確實是很不一樣的。或許,他們也該嘗試著信任他一點。

不過知道最近這段時間聽到的那些滲人的聲音,不是海寇的,而是衙役們訓練的聲音,商販們倒是又開始出來活動了。

不過謝當苟也知道,遼東這種情況,想要獲得百姓的信任根本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夠辦到的,目前能夠讓受到驚嚇的百姓重新走出來,也已經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就是積極的鼓勵農耕了。

那些已經被謝當苟收拾過的人家,原本不屬於他們的田自然是被他給強行收回了,又給返還給受害者們的手中。城中還有一些比較有勢力的人,目前還動不得,謝當苟想了想,目前還是要以鼓勵開荒為主,其他的得緩緩再做。

謝當苟這邊的一應事情全都進行的有條不紊,謝辭淵他們在山上同樣有不少成果。

周圍的農民已經開始春耕了,他們來的時候也種了一些應季的東西,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山莊打工幫忙,維持生存。如今春天來了,他們所有人都特彆高興。

在春天將種子撒下去,秋天收獲一地的糧食,手裡有了糧,他們也就可以安心的在此地一日日的生活下去了。依靠著山莊,繁衍生息。

也不知道為什麼,有山莊在,有謝先生在,他們心裡就不慌。

生活在大同山裡麵的禹族人,也種上了謝辭淵他們帶來的那些糧食,他們倒是十分的歡喜。像是紅薯,他們這會兒都已經吃上了。

滋味兒是真的不錯,當主食,既能吃飽,還比較美味。而且,他們也從山莊那邊問了一些紅薯的新鮮吃法,吃膩了煮的,還能換著花樣吃。

如今睡覺睡著棉被,穿衣穿著棉衣,用著暖水壺,糧食上也有了很大的改善。

許多原本並不擅長打獵的人,也能夠做點兒彆的事情來維持生存,而不是一定要冒險前去打獵了。而族裡的老人,平常也會做一些手工製品,像是竹簍、竹筐什麼的,賣給山莊裡頭的人,也能夠換一些錢財。

對比著以往的日子,現在的生活,放在從前可真是想都不敢想的。而且,現在的日子過的也真是快活。

從前禹族裡有小夥子不擅長打獵,他還為此自卑了好久,還是謝先生開導他的。

謝先生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人,正是各人和各人的不同,才造就了這個世界的美麗。不會打獵這沒有什麼可恥的,隻是因為你們族裡生存方式比較單一,這是模式的不先進的錯,而不是你的錯。你看,如今在這兒,不就找到了自己所擅長的事情了嗎?

聽到謝先生這樣的開導,他心裡那點兒自卑還真就慢慢的沒有了,並且心裡也十分的認同謝先生說的話。

他說的可真好。

山裡如今不少山花都開了,謝辭淵見山莊裡麵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兒,便想著進山轉轉,再挖點長得不錯的花草回來養著。

魏璉最近這段日子倒是比較忙碌的,他是知道遼東的軍隊每年都會從父皇那兒要走不少軍費,就在前些日子他收到了父皇的密信,是讓他留意何將軍的。

魏璉這就知道了,這姓何的膽子也是真的大!

第111章 腹黑小六

他明明知道, 前任郡守已經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上大同山的途中,今年竟然還敢伸手問京城要軍費, 這是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不過魏璉心情也算是不錯的, 父皇他還有心思關注遼東的一個將軍,那說明此刻京城的局勢, 父皇還能掌控。雖說他現在已經沒有奪位的野心,可是他也不想看著崔氏的人上位。

從父皇來的密信中, 魏璉也能夠看的出來, 父皇其實是看不慣遼東這些守軍了, 想要換了何將軍。他得想個法子, 自己把那膽大包天的給解決了,父皇已經很疲憊了, 他如今能為父皇分憂解勞的。

魏璉手底下現在有一千多人,直接對上五萬軍隊根本不現實。不過他好歹也占著身份的優勢,就看姓何的上不上道了。

魏鈺如今已經不再是從小的小兒了, 他自小便表現的聰慧,如今幾年過去, 心性更甚從前。

他知道兄長在為何事煩憂, 便問道:“阿兄可是在想何將軍的事情?”

“是啊, 父皇來信暗示要收拾他了。隻是如今人家手裡有兵, 咱們不好大張旗鼓的前去。”這人明顯就是個不會主動放權的人, 他們大喇喇的打上門去, 逼的他謀反都是有可能的。

身份上的優勢, 有時候還是不如強硬的拳頭來的有效果。

魏鈺說道:“阿兄,咱們何必跟他直接拚呢?如今遼東海寇泛濫,這原本就是駐軍的責任, 是那姓何的自己不想攬事兒。如今咱們來了,海寇的事情肯定是要解決的,隻是咱們手裡沒有這麼多兵,可以直接問何將軍調兵嘛。”

他說完,還衝著魏璉狡黠一笑,“說是調兵,其實用借更合適一點,不過是有借無還的借。”

魏璉:……

法子是好法子,隻是這小六子的心,打小就黑,如今長大了,瞧著倒是比小時候還要黑啊。不過小小年紀,就已經這般腹黑,如此看起來,倒是比他更為適合登上那個位置。

他上前拍拍魏鈺的頭,笑著說道:“你說的對,咱們可以去借兵。”

遼東境範圍很大,每個城鎮上都得有兵巡邏。那些兵在何將軍的帶領下,也幾乎沒有見過血,已經是把鈍刀了。借過來之後,首先得好好磨一磨,這磨著磨著,說不定就把人磨成了自己的了。

魏璉也是個行動派,既然有了想法,那自然是宜早不宜遲,說乾就乾的。

他也沒提前跟何將軍打招呼,帶了十幾個身手最好的親兵,就直接往軍營去了。

何將軍和張軍師正在討論接下來,他們要如何應對遼東海寇的問題,之前消極應對,那是因為山高皇帝遠,反正有功勞皇上看不見,沒功勞皇上也看不見。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大殿下和六殿下都在遼東,新郡守還換成了謝家人,而他也上折子問皇上要了今年上半年的軍費,要是還是什麼動作都沒有,那不是在往皇上臉上打嗎?

“雖說皇上現在正跟世家打的焦頭爛額,可是他能夠將謝當苟安排此地的郡守,說明皇上此時情況尚可。我們現在,最好還是要保持謹慎啊。不然的話,到時候讓皇上秋後算賬,那我們可就要倒黴了。”

隻是他平常也沒有練兵,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自己手底下這些兵,真正對上那些海寇的時候,是幾乎沒有勝算的。

前任那廢物郡守覺得自己是這兒的土皇帝,但實際上手裡有兵的才是這兒的土皇帝,前任郡守不過就是個擋在他前麵的出頭的櫞子而已。所以,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也還是十分舍不得自己的那些兵的。

對待那些海寇,究竟是個什麼章程,就成了他現在必須要好好研究的問題。*思*兔*網*

何將軍和張軍師兩個人,正在討論著對待海寇的消極作戰計劃。主要就是討論,怎麼才能夠在保證最小的傷亡的情況下,讓大殿下看到他們領取的那些軍費,是花在了刀刃上的。

隻是兩人聊著聊著,就又說起了等到朝廷的這筆軍費下來,如果分配的問題。他們正暢想著未來呢,就聽手下人稟報,大皇子殿下到訪。

何將軍眉頭一皺,站了起來。

他看了張軍師一眼,現在也不是商議的時候,還是先出去迎接一下為好。

大皇子身後帶著十來個人,看起來並不是來找茬的,何將軍自己便也穩住了。

“殿下造房,末將有失遠迎啊。”

魏璉擺擺手,說道:“是我沒有提前與你說,怎麼樣?沒有打擾何將軍練兵吧?”

“沒有沒有,殿下還請到帳內一敘。”

這個魏璉倒是沒有推辭,跟著人去了營帳內。

坐下之後,何將軍又叫人上了茶,當然並不是他平日裡喝的那種頂級好茶,而是陳茶,完全符合一個艱苦的駐守將軍的作風。

魏璉喝了一口,心裡冷笑不已。

倒不是這陳茶不能入口,隻是在這姓何的裝模作樣,令人不適罷了。

見魏璉喝了一口茶,就不再喝了,何將軍還解釋了一句:“這邊條件艱苦,隻有這些陳茶了,還望大殿下恕罪啊。”

“何將軍戍守在此,抵禦海寇,辛苦了,我又怎麼會怪罪呢。”

“末將其實早就知道將軍來了遼東,但一直未曾前去拜見,這一點也需要向您請罪。實在是末將身份特殊,不好與殿下您走的太近。”

“理解,理解。”

何將軍見魏璉這麼好說話,心裡對他的戒備倒是放鬆了很多。

他又聊了一些有關於此地軍營的構成,他們每天的任務等等,各種條例倒是說的十分清楚,若當真按照姓何的說的來,倒也還算稱職,可關鍵在於,他嘴上說的那些駐軍的任務,他們一樣也沒乾。

聊完了之後,魏璉笑著說道:“何將軍當真是治軍有方啊,實不相瞞,本殿今日來此,也是有個事情想要請何將軍幫幫忙。”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是末將能幫得上忙的。”

“想必何將軍也聽說了,謝大人上任之後,就從本殿這邊借去了不少人,幫他訓練府兵和衙役,本殿其實也想為此地做點什麼,可無奈我身邊的人,保護我都不夠了。這不就想到何將軍了嗎。”

姓何的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