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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意表現的足足的。她將自己嫁妝裡麵壓箱底的紅布帶上,又帶了一些點心,一些米糧,去後麵院子轉了一圈,又捉了一隻雞就上了程氏家。

程氏還在家中做著繡活兒,聽到敲門聲便起身去開門,便瞧見杜氏站在她的門口。

程蕪眼神立刻冷了下來,“你來乾什麼?”

“對不起。”她將東西擺下來,杜氏才繼續說道:“這些年,我說了你不少是非,今天我來道歉,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相信我是真心實意的,不過我也不需要你相信。這些東西你收著,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這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

在程氏到他們村子之前,杜氏可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溫溫柔柔,長得又那麼好看,仿佛是天上的月亮。她嫁了楊河村最俊的兒郎,有個可愛的孩子,臉上每天都帶著溫柔的笑,看著就覺得她很幸福。

杜氏看著來氣。

做壞事是有報應的,爭搶也該是有限度的。

程蕪本想讓她連東西一起帶回去,可聽她說的這些話,也覺得有道理,便將東西留下了。

程氏說道:“我知道,你勸我收下你的東西,不過是想做給全村的人看的,也是想讓謝先生看見的,東西我收下了,隻是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會原諒你,你走吧。”

杜氏嗤笑一聲,轉過身,又將自己所知道的以及她猜測的東西跟程蕪說了。若是她不收自己送來的東西,那這些消息,杜氏也不準備說。

她就是這麼一個人。

程氏將東西提了回去,坐下來,繡活兒卻是怎麼也做不下去了。

半晌,她冷笑一聲,“本該各歸各位,互不打擾,你竟還不願放過我?真當我程蕪是好欺負的嗎?”

她是那個被抱錯成了侯府千金的秀才之女,她不願意礙了真千金的眼,隻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可偏偏不能如願!程蕪到底是在侯府長大的,後宅的那些手段,她當然學到了,隻是不想用。

而如今,她身在楊河村,更是沒有辦法用。

但是現在,若是那個人還不收手,她定是要讓她丟一回臉的。

帝京的那些名媛們,一個個的將臉麵瞧的比命都重,程麗雲更是其中佼佼者。

杜氏空著手回去,村長婆娘就在他屋外,這麼長時間過去,她也大致曉得了發生的事兒,村長婆娘便問道:“你這是去道歉了?那程氏收了你的東西,是原諒你了?”

杜氏笑了笑,說道:“東西是收了,至於原不原諒,那都是程氏說了算,原諒我那是她大度,不原諒我那也不能說她不大度,隻是我從前做的太錯,如今做的還不夠。”

村長夫人這話問的可太及時了,她還正愁著沒有人遞□□給她刷名聲呢。

早就在裡麵等候的謝小聰也聽見了他娘的這句話,覺得娘親說的很有道理,作為被傷害的人,接受彆人的道歉,那是大度仁善,不接受卻也應該被理解,而不是被人指責不大度。

他想明白這些,還自認為十分有道理的點點頭。

若叫杜氏知道自己兒子心裡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心中是何感受。

回了屋,杜氏便問謝小聰,“今日.你在謝先生處,謝先生可有說你?”

“沒有,娘,我想先在村學好好念書,明年去考童生試,往後就去書院好好念書。謝先生很好,但我……不想著拜他為師了。”

從前他欺負謝東欺負的最厲害,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跟謝東處在一處,他心裡總不大自在。

杜氏怔了怔,隨即將謝小聰摟進了懷裡,“好,你做什麼決定,娘都好。”

天漸漸暖和起來,人們也脫下了厚厚的冬衣,謝辭淵那邊將莊子圖紙附贈的大型水車研究透徹之後,決定得再去一趟歸零寺。

上次妙緣大師做的榨油機十分好用,這回這大型水車裡麵涉及到的一些機械原理,普通的木匠也是很難整明白的。

謝辭淵到了歸零寺門口,門口的小沙彌都已經認得他了,“妙緣師叔今兒個正好在寺裡,小僧領施主進去吧。上回施主離開之後,妙緣師叔可是念叨了很久呢。”

“都念叨我什麼呢?”

“說那榨油機太好用了,佛祖也因此用上了清亮的香油,可真是一件功德之事。說起這個,咱們寺裡不少小僧都很感謝謝施主呢。寺裡素齋,不用豬油,一般都用少許香油,隻是那油又少味道也不好,很多時候咱們都得是水煮菜呢,如今可好了。”

說到後麵,這小沙彌語氣都飄起來了。

隻是說完,他又趕緊念了一句佛號,說道:“小僧六根未淨,著實該打。”

接著,又四周看了看,像極了高中時期做壞事怕被老師抓住的自己。

謝辭淵略微感慨的笑了起來。

一路到了妙緣大師的禪院,進去之後,就見妙緣正提著筆,也不是知道在寫些什麼。

妙緣聽到動靜,一抬起頭,就看到謝辭淵,連忙上前,對謝辭淵說道:“你來的正好,上次那榨油機做完之後,我在機關一道上,又有了許多的感悟。隻是,裡麵有不少原理,我都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瞧上次你送來的那圖紙應該是你親手所標注的,你應該都明白的吧?正好,跟貧僧好好說說。”

能聽的出來,妙緣這些天研究這些機關原理確實上頭,一會兒我一會兒貧僧的,忒不講究。

謝辭淵將妙緣寫的東西拿起來看了看,心中十分敬服。

不愧是能將機關研究到這種程度的人,靠著自己閉門研究,也能夠研究到這種程度,就倆字兒——牛批!

謝辭淵這次來也還是有求於人,便點了其中兩個地方,解釋起來。

“妙啊,果然奇妙,來來來,這邊坐下,我們再好好聊聊。”

謝辭淵:……

“不,大師,我這次來……”

“以後再說,以後再說,這等機關奧秘,你難道一點兒都不好奇嗎?這裡麵藏著的,可是這天地的秘密,你難道不想去探究明白嗎?”

天地的秘密太深奧太廣博了,那麼多代人,前前後後的研究也研究不明白的,咱們著眼眼前行嗎?

謝辭淵覺得,自己已然卑微。

然後還是一直等到了太陽落山,妙緣這才被饑餓拉回了理智,吃東西的時候,才問道:“你這回上來,是又有什麼事兒?”

謝辭淵:……你可終於問我了!

謝辭淵將大型水車的圖紙取出來,說道:“這裡麵還涉及到一些新的原理,工程量十分浩大,但若是當真能夠實現,那這個就可以取代不少人工了。”

關鍵是,這東西擺在莊子裡,足夠唬人,看著就跟以前大型的吃喝玩樂一體化商城遊樂園裡擺著的摩天大樓一樣,可太稀罕了。

係統覺得謝辭淵這想法很可行啊。

那就是個招牌,等到莊子建成了,那麼大一個水車在那杵著,在很遠的地方,人們就能夠看得見,看見這東西心裡肯定會有些好奇的吧?一好奇就得打聽去,一打聽就能聽到謝辭淵這個人,然後就會知道謝辭淵乾的事兒,若是有一成的人打從心底裡認可他,佩服他,那聲望值,可不就來了嗎?

人的名聲,也是需要經營,需要宣傳的。

666對宿主的這一波想法,十分滿意。

一聽是新的機關,妙緣精神立刻來了,結果圖紙看了起來,接著就入迷了。謝辭淵挺無奈的,最終隻得在歸零寺留宿一宿。

這妙緣大師若是放在現代,那妥妥的就是個科研大佬啊。

山上有點涼,謝辭淵在山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就打起了噴嚏,還總覺得鼻子裡麵有異物。門外有敲門聲,謝辭淵裹著被子從床板上坐起來,抬頭望了望房頂。

他生病了。

穿越來這麼久,連最難熬的冬天,都平穩的度過去了,卻病在了暮春時節。

山裡,可真冷啊。

“進來吧。”

剛剛開口,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嗓子啞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妙緣大師推開門,一陣風吹進來,謝辭淵又打了個冷戰。

“你生病了?來,喝點熱水。”

謝辭淵:……

喝了點熱水下肚,他果然覺得精神好一點兒了,接著就聽妙緣大師問道:“那個莊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建,我們現在就下山去吧。”

他們寺廟裡的和尚,是要輪流外出的。或苦行或傳道或化緣,總之你不能一直都窩在山上。每次輪到他的時候,妙緣就十分苦惱,因為他就喜歡機關,就是喜歡窩著,實在不想下山去。

正好這次謝辭淵就拿了這麼個圖紙過來,他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大工程啊,他肯定不可能在山裡建好了再讓謝辭淵找人搬下去的,那麼大東西也搬不下去。

所以,肯定是需要就地建的。

他正好能跟著一塊兒下山,也算是完成外出任務了。

謝辭淵一聽,便問道:“你是想下山,順便幫著我建莊子?”

係統給的圖紙自然是無可挑剔的,但因為需要因地製宜,所以莊子的一些細節其實還可以再修改修改,有妙緣大師幫忙瞧著,謝辭淵覺得很放心。

妙緣點頭,“這就出發?”

“行。”

謝辭淵起來,套上衣服,又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就隨著妙緣大師一塊兒下山了。

因為是一大早下山的,山道上還冷的很,謝辭淵又緊了緊衣服。

唉,還是得繼續攢聲望值,除了玉米土豆,他現在還想要棉花。昨晚上蓋的那玩意兒,裡麵塞得啥玩意兒倒是挺柔軟的,就是不保暖。

明明暖炕都已經在清河郡普及了,怎麼歸零寺就沒有起一座?

等下了山,阿明趕緊去找了大夫。

大夫給謝辭淵診斷完,確實是得了風寒,還再三叮囑,“雖是暮春,可山裡到底冷,還是要注意保暖的,現在病邪入體,除了喝藥,還得多休息多喝水,不能再勞神了。”

謝辭淵也想歇一歇的,便點頭應了下來。

拿著藥,阿明又去租了一輛馬車,回到謝宅,謝辭淵叫林婆婆給妙緣大師收拾一間屋子出來,自己便去休息去了。

而此時,京城發生的一件事,也叫皇帝震怒。

謝家,議事廳中,大房二房的人都在,老爺子神情瞧著也很不好。

謝當檢皺著眉頭說道:“爹,此事明顯是針對我們家,針對淵兒的。”

老二謝當苟雖說也是大學士,卻是個最下等的大學士。老大的大學士是憑本事當上去的,老二就是皇上的一句戲言,但為著君無戲言,便給了個末等大學士。

謝當苟的政治敏銳度並不深刻,但謝辭淵是他兒子,聽聞哥哥這般說,他便抬起頭看了過去。

“此事看起來是寧安侯府那個不學無術的少爺乾的,可背後卻有劉家人的影子。他們這是拉了程家人當出頭鳥,想要試探一下皇上對這新犁的態度。畢竟,淵兒可是憑這個撈著一個爵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