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玩法。
今晚是陳清霧打牌體驗最差的一次,沒有之一——三個高材生各個會記牌算牌,幾局下來,她就沒有贏過。
打牌途中,三人屢屢看向窗外,露出“這雨怎麼還不停,真愁人”的表情。
陳清霧笑說:“你們明天又不出去玩,不停就不停唄。”
到晚上十點左右,民宿的老板過來了一趟。
老板關照道:“這邊山裡春夏之交多夜雨,一般一下就是一整晚。周邊路況不好,各位晚上儘量不要出門。窗戶也記得關好,覺得潮的話,可以把除濕機打開。晚上前台一直有人值班,有什麼需要就撥房間的電話。祝大家休息愉快。”
四人也就散了,各自回房間休息。
上了樓,陳清霧開燈之後,走到窗邊。
室外黑沉沉的,像是雨的囚籠,密不透風,隻有庭院地燈燃著微弱的光。
山裡的雨,如此寂靜,又氣勢磅礴。
陳清霧洗過澡,出來的時候,孟弗淵似是正結束一通電話。
“工作電話嗎?”
“前台。問早飯時間。”孟弗淵聲音格外平靜。
陳清霧點點頭,走過去將除濕機打開。簡單護膚過後,就去床上躺下。
孟弗淵洗漱過後,走到床邊,見陳清霧微微蜷縮身體,忙問:“怎麼了?”
“胃好像有點不舒服……”
“疼嗎?”
“……也不是,就是有點不舒服。不太好形容。”
孟弗淵起身去燒了水,拿純淨水兌了溫水遞給她。
喝過之後,她就將手機鎖定,說準備睡了,或許睡著了就好了。
大燈關閉,隻亮了孟弗淵那一側的小台燈。
陳清霧一直沒睡著,但因為不舒服,也懶得動彈。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覺胃裡一陣翻騰,立即坐起來,急急忙忙靸上拖鞋,往洗手間跑去。
孟弗淵一驚,立即開了燈經過去。
陳清霧蹲在地上,趴著馬桶,“你不要過來……”
話沒說完,便吐了出來。
孟弗淵立即走過去,將她垂落的頭發捋到肩後。
陳清霧舉起手臂,示意他摘下手腕上的發圈,幫她把頭發紮起來。
吐過之後,陳清霧伸臂,孟弗淵先一步伸手按下了衝水鍵。
“現在怎麼樣?胃疼嗎?”他神情關切又緊張。
“不疼……就是想吐……”
孟弗淵將她扶到洗手台邊漱口。
大抵胃裡空了一些,陳清霧覺得好受多了,“沒事,可能就是吃壞肚子了。”
重回到床上躺下,然而不過半小時,陳清霧又吐了第二次。
孟弗淵無法再靜觀事態發展,扶陳清霧躺下之後,在四人的群裡發了消息,問趙櫻扉和裴卲有無嘔吐症狀。
兩人都還沒睡,回複說沒有。
趙櫻扉:誰吐了?清霧嗎?
孟弗淵暫且沒有回複,給前台打了一通電話。
片刻,值班的工作人員立即趕了過來。
孟弗淵首先懷疑是菌菇湯有問題。
值班人員急忙解釋,民宿所用菌菇都是最常見的種類,而且今晚另外兩桌客人也都點了同樣的鍋底,並無腸胃不適的症況。
既然其他人都還好,那大抵不是食材的問題。
值班人員說:“我們這裡有腸胃藥,您看需不需要……”
不知道病症,孟弗淵不敢貿然給她用藥,“附近有醫院嗎?”
“三公裡有個診所。”
孟弗淵當機立斷,“麻煩你們派個人幫忙帶路,我帶她去診所看看。”
這時,裴卲和趙櫻扉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趙櫻扉:“怎麼了?是不是清霧哪裡不舒服?”
“她吐了兩次。”
“腹瀉嗎?”
孟弗淵搖頭。
“那應該不是腸胃炎吧,是不是單純消化不良?”
值班人員也說:“犛牛肉肌纖維比較堅韌,腸胃較弱的人,消化起來確實比較困難。”
孟弗淵隻說:“我還是帶她去看看。”
上樓時,孟弗淵聽見洗手間裡再度傳來嘔吐的聲音,急忙走過去。
陳清霧往鏡子裡看一眼,孟弗淵神情很是凝肅,她笑說:“沒事,我感覺吐空了就好了。應該就是又吃牛肉又吃冰淇淋,混一起沒有消化。”
“帶你去診所看看。”
“不用……”
“還是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就三公裡,開車一會兒就到了。”
陳清霧也就不再堅持,換了身衣服,跟著孟弗淵下樓。
“要不要我背?”孟弗淵走在她身旁,手臂抬起,似是隨時準備出手攙扶。
“不用,你看我根本健步如飛。”
走到樓梯中端,陳清霧忽地頓住腳步,“孟弗淵。”
孟弗淵忙說:“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我不會是有了吧。”陳清霧笑說。
“……”孟弗淵繃住臉,“你還有閒心開玩笑,看來確實不要緊。”
門口站著工作人員和趙櫻扉。
趙櫻扉說,她也跟著去一趟,以防需要幫忙。
孟弗淵接過工作人員準備的雨傘,撐在手裡,攙著陳清霧的手臂,往前方停車場走去。
那傘麵整個地傾向了陳清霧,將她罩得嚴嚴實實。
工作人員開車,孟弗淵和陳清霧坐在後座,趙櫻扉坐在副駕。
趙櫻扉回頭看一眼,“清霧你還好嗎?”
“沒事,隻是想吐,沒彆的症狀。”
“胃疼嗎?”
“不疼。”
此處隻有省道,雖是硬化路麵,但路窄,雨勢磅礴,能見度又低,車隻能以很慢的速度往前。
到了前方村口,卻見往下的必經之路上,橫斜著一棵栽倒的樹。
車停了下來,工作人員轉頭說道:“過不去了。”
“能搬開嗎?”
“目測靠我們兩個搬不動。”
“還有多遠?”
“一公裡左右。”
孟弗淵沉%e5%90%9f一瞬,立即做出決定,“那下車走過去。”
他全程非常冷靜,一點也沒有被突發狀況打亂陣腳。
工作人員忙說:“一公裡步行還是有點遠的……”
孟弗淵毫無猶豫,拉開車門下了車,又對前方的趙櫻扉說:“幫忙撐一下傘。”
趙櫻扉點點頭,下了車。
孟弗淵轉身,背朝陳清霧,微微躬身。
陳清霧愣了下,“沒事,我自己可以走……”
“上來,清霧。”
孟弗淵的語氣,毫無商榷的餘地。
陳清霧隻好挪到門邊,手臂一伸,攀住孟弗淵的肩膀。
趙櫻扉撐著傘,遮擋了頭頂落雨。
孟弗淵雙臂固定住她的雙腿,直起身,毫不費力地將她背了起來。
“傘給我吧,你這樣不好撐。”陳清霧對趙櫻扉說道。
陳清霧騰出一隻手,接過了趙櫻扉手裡的傘。
孟弗淵極為穩當地邁開腳步,陳清霧往地上看了一眼,才發現路邊的泥水和碎石都被衝了下來,黑沉沉的一段路,隻有工作人員從後備廂裡取出的手電筒作為照明。
雨水劈裡啪啦地澆在傘麵上,陳清霧嗅到孟弗淵肩上潮濕的氣息,心知應當是出門那會兒打濕的。
他每一步都很穩,她在他背上輕輕晃蕩著,黑夜無邊,不見前路,她卻絲毫不擔心,自己會因此摔下來。
以前孟弗淵也背過她,還是她七歲學自行車的時候。
那天第一次試著無人掌握自己上路,拐彎時到底沒控製好,摔了車。膝蓋破皮,走路一牽一扯地疼。
回家時,孟祁然騎車,而她被孟弗淵背在背上。
十三歲的少年,對七歲的她而言,已然有種風雨不動的安全感,好像隻要有他在,天塌下來他都有一百種解決方案,而每一種都能護她周全。
“孟弗淵。”
孟弗淵腳步未停,隻稍稍偏了偏頭,示意她他在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呼吸就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好愛你。”
第53章
診所裡隻有一個醫生在值班, 多敲了一會兒門,才來應門。
坐下以後,陳清霧自述症狀。
醫生一邊記錄, 一邊問:“末次月經什麼時候?”
“上周三。”
醫生點點頭,開始敲鍵盤寫診斷。
孟弗淵這時候問了句:“可以排除孕吐的情況是嗎?”
“孕5~6周才會出現早孕反應,她這個理論上可以排除。”
孟弗淵點了點頭。
醫生判斷, 應當是消化不良導致的,開了幫助消化的藥,讓回去觀察情況,禁食八小時,適當喝水。
將要離開時,陳清霧又吐了一次,這一回基本吐出來的隻有液體了。
離開診所, 外頭雨小了幾分。
陳清霧想要自己走,但拗不過孟弗淵,他鞋襪褲腳反正已經打濕了,不必讓她也打濕, 萬一著涼就更糟糕。
沿路返回,上了車, 掉頭回到民宿。
裴卲在客廳裡等著,聽見動靜立即起身,“怎麼樣?沒事吧?”
陳清霧笑說:“沒事,隻是消化不良。讓你們跟著擔驚受怕,很不好意思。你們快去休息吧。”
“沒事就好。不用這麼客氣。”
回到樓上, 陳清霧換上睡衣躺下。
孟弗淵脫下一身濕衣服, 又衝了一個熱水澡。
兩人睡在幽淡的燈光裡,孟弗淵時不時問一句, 還想不想吐。
大抵已經徹底空了,胃部稍有不適,但已經沒了想吐的衝動。
沒多久,陳清霧不知不覺間闔上了眼睛。
孟弗淵一直等她睡去半小時,確定再無反複之後,這才關上燈睡覺。
次日清晨,陳清霧醒來隱約感覺到了餓意。
孟弗淵說已經拜托後廚幫忙煮了粥,等會兒可以嘗試著喝上兩口。
陳清霧刷著牙,點點頭。
她往鏡子裡看一眼,忽說:“昨晚你聽到醫生說可以排除是孕吐的時候,是不是有點失望?”
“有嗎?”
“沒有嗎?”陳清霧笑說。
“那現在來生一個。”孟弗淵作勢要去攬她的腰。
陳清霧眨眨眼,“好呀。”
孟弗淵反倒板起臉:“你有點病人的自覺。
裴卲和趙櫻扉已經去了餐廳,正在吃早飯。
服務員端來熱粥,陳清霧怕又不舒服,隻喝了三分之一的分量。
老板過來道歉,雖責任不在民宿方,但還是免除了他們一天的房費。
外麵雨已經停了,四麵群山都籠罩在厚重的雲霧之中。
這天氣不適合外出,且陳清霧身體尚在恢複。
好在民宿就有各種娛樂設施,看書、喝咖啡、玩一玩台球和桌遊、逛一逛花園……一整天很快過去。
到晚上,陳清霧配合白粥吃了些清淡的蔬菜,基本確定已無大礙。
十點半,大家各自回房。
陳清霧洗漱過後早早上床,玩了一會兒手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