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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導身體的成了屍鬼。

目標人物會代替它們,在原來待的地方昏睡。

一直到身體自然死亡,屍鬼才會尋找下一個目標,而原本的目標人物才會終得解脫。

聽完祖清描述的左億目瞪口呆。

“那、那這費女士早就被那個東西盯上了啊!”

“不僅早就被盯上,”祖清合上眼,“這屍鬼的上一個替身,恐怕早就潛伏在她身邊,隻有這樣,才會讓費女士更加接近自己。”

“上個月才紋身的,”左億摸了摸下巴,“是她自願去紋的,還是朋友帶著她的?”

“這個我們還得了解。”

祖清點頭。

晚飯費女士也是在房裡吃的,老李過去收餐盤的時候,費女士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問道,“我長得美嗎?”

老李正在收東西,聽到這話也沒回,他以為對方是在和親密的人打電話呢。

許是他沒有理會自己。

費女士忽然變得很急躁,她忽然起身,一把將老李收進盤上的餐具直接摔在了地上。

有些碎片還劃破了老李的手,以及費女士的腿。

“費女士你沒事吧?”

老李被嚇了一跳,可當他抬頭去看比自己還更加驚恐的費女士時,他也顧不得其它,連忙扯著嗓子把祖清他們叫了過來。

“費女士?”

祖清看了眼房裡的狼藉,他快步走到渾身顫唞的費女士麵前,一隻手拿著黃符在費女士沒察覺的時候,直接貼在了她的後背上。

顫唞不已的費女士漸漸平靜下來。

而此時老趙和老李已經收拾好屋子,左億也倒了一杯熱水遞到費女士麵前,“喝點水。”

……謝。”

費女士紅著眼接過水,而此時的她卻沒有絲毫感覺。

小腿被碎片劃破,沒有血流出來,可皮都翻了。

祖清和左億對視一眼,老趙已經送來了醫藥箱,“費女士,這……

“傷?”

費女士垂頭看下去,這才發現那有些嚇人的口子。

……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現在回想,白天祖清取血的時候,她也不覺得疼。

“我、我怎麼了?”

費女士忍住心驚,看向祖清二人。

“先處理傷口,”祖清蹲下`身,接過醫藥箱,簡單地給費女士包紮了一下後,三人去了茶室。

一坐下,費女士便道,“剛才不是我!真不是我!是她出來了!”

“你是說打翻餐具時候的你嗎?”

祖清問。

“是,”費女士點頭,“我吃過飯後,就感覺腦子有些昏沉,每一次她會出現的時候,我的腦子都會昏昏沉沉的,可這一次我還來不及有反應,就被奪走了意識。”

可又不同於以前,這一次她能聽見外界的聲音,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麼事兒。

“再這樣下去,我就不是我了。”

費女士抿緊唇,“祖先生,現在還不能確定我怎麼了嗎?”

“紋身是你自己想紋的,還是彆人帶著你去的?”

“是我自己想紋的,”費女士歎了口氣,“也不怕二位笑話,當年我和我父母鬨翻,是因為一個男……

那個男人是費女士遇見過最有文采的男人,他會作詩,會畫畫,特彆是仕女畫,畫得出神入化,好看得不行。

費女士也最愛他畫仕女的樣子。

男人什麼都好,就是心高氣傲,不願意在一般畫室工作,更不願意低價賣自己的畫。

費女士明白那些都是他的心血,並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可這個社會,人們早就被金錢蒙了眼。

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全靠著費女士一個人的工資維持著生活,費女士的工資不低,如果隻是保證他們二人的生活,那生活質量不會差。

可男人要用高級顏料,高級畫紙,廢掉一幅畫,就損失一筆錢。

男人總是對自己的作品不滿意,就這樣,費女士的工資隻能勉強二人餓不死。

在男人生日之際,費女士囊中羞澀,可又想讓男人高興一些,便回家向父母借錢。

可父母不但不借錢,反而指責男人不是,是個吃軟飯的。

費女士正在熱戀之中,怎麼可能聽得進去父母的話,她隻會覺得父母看不起男人,也看不起她。

“我還有一個弟弟,打小,我爸媽就偏心,我媽常說,女兒家長大了,早晚都是彆家的人,隻有兒子才能為他們養老送終。”

費女士一直對這話耿耿於懷。

當時父母還用弟弟女朋友與自己的男朋友作比較。

這越比,她男朋友就越不行。

“錢沒借到,還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費女士哽咽著,“我回家後,見到滿屋子的廢紙,心裡的火氣也抑製不住了,借著那股邪火,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吵架中,她說了不少過分的話,當時男人什麼都沒說,隻是站在畫室中,靜靜地看著她。

“那一刻,我仿佛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潑婦。”

慌亂中,費女士把自己獨自鎖在房間裡待了一晚上。

“可第二天早上,家裡來了警察,”費女士落下清淚,眼裡全是痛苦,“我、我要是知道他會想不開做傻事,我絕不會衝他發……

可再後悔也沒用。

他永遠地離開了她。

“在整理他東西的時候,我看見了副被他藏起來的畫,就是我身上紋下的仕女圖,上麵還有一張小卡片,”費女士抬手擦淚,“那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可她再卻沒機會麵對那份驚喜。

在她心裡隻留下無儘的傷痛。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去年。”

費女士深深吸了口氣,“那副畫我舍不得燒掉,我換了房子,卻無法刪除我們之間的回憶,那副畫也成了他相伴我的唯一證據。”

而這次t國旅行,其實也是他們去年新年許下的願望,要一起去t國看看,那邊的刺青十分有名。

“他說,他身上要紋畫框,我身上就紋仕女,這樣我們背靠著背的時候,我就能住進他的身體……

說到這,費女士忽然頓住了。

她的臉色漸漸發白,眼裡帶著不可置信,“不、不可……

“費女士,”左億雙手交握放在膝前,輕聲說道,“我們確實有個非常讓你無法接受的猜想,你現在或許不能接受,可現在我們需要揭開你的傷疤,否則,你的身體就會成……

“怎麼會呢?這怎麼可能呢!”

費女士猛地起身,“這個猜想太可怕了,再說,他已經死了!刺青是我自己要去紋的,不是他逼著我去的!祖先生,我要退單,抱歉。”

說完,費女士便離開了茶室,她給了老趙幾張現金,把這一天的吃喝住錢給付了,快速收拾好行李,直接開車離開了坪山村。

“這怎麼整?”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左億聳肩。

“她會回來的。”

祖清讓任傑接受了費女士的退單。

當費女士那邊手機發出提示音時,淚流滿臉的她哭得更厲害了。

她連夜回到了家,洗了個冷水澡,在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裡的時候,她看見了那張貼在外衣上的符。

想了想後,費女士扯下那黃符,直接揣進了自己兜裡,又出了門,她來到男人埋葬的地方。

墓地被守墓人打掃得很乾淨,大半夜的,一個人站在眾多墓碑之間,費女士還真覺得而有些滲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更讓她心亂的卻是這個被埋葬在這的男人。

她坐在墓碑前,抬起頭溫柔地輕撫著上麵的刻字,“真的是你嗎?會是你嗎?”

除了微涼的風聲,並沒有什麼回應。

費女士一直坐到天亮,整個身體都涼了,還不願意離開。

見她狀態不對,守墓人特來關心地幾句,知道自己這樣子會引起對方擔心,費女士離開了那。

她向公司請了一周的假。

在家呆著三天,不吃不喝。

整個人頹廢而蒼白。

在第四天早上,微弱的陽光從窗簾處灑進來時,費女士費力起身,走到窗戶處,伸手將兜裡的黃符拿了出來,對準陽光細細看了一番後,忽然將黃符扔在了角落裡。

沒多久,她的腦子又開始昏沉起來。

失去意識那一刻,她露出一抹十分複雜的笑……

農家樂這兩天的生意好得不行,村裡的孩子們更是高興,他們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背上背簍往山上跑。

找了野菜後,就往村裡各個農家樂送去,這幾天客人們都是衝著野菜宴來的,孩子們利用野菜也賺了一點零用錢。

“都快一周了,費女士也沒來,不會出事了吧?”

老趙細數著日子,此時正和老李說起這事兒。

“應該不會吧,”老李想起那天對方的怪異,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真的很怪異,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小老板說,時間不到,她不會有大問題,那一世應該就是沒什麼事兒吧?”

“反正她來,咱們就好生招待,她不來,我們也隻有歎息,也不能按頭做生意。”

“什麼生意?”

清鋒笑眯眯地走進灶房,這茶林那邊忙完了,果林那邊也差不多了,他們兄弟清閒了下來,清厲第二天就去百石那邊了,他閒著沒事兒,就來農家樂打下手。

“就前幾天來了一位客人,”祖清跟他們私底下說過,要是清鋒清厲問起他們的客人,是可以透露一些情況的。

聽完老李話的清鋒眉頭頓時皺起。

他趕緊去找祖清,結果祖清不在家,和左億在田裡打藥去了,於是清鋒趕緊往田裡跑。

“祖清!祖清!”

清鋒從小路那邊跑來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好笑,但看他這麼著急,祖清把藥放在一旁,走到田坎邊上,衝其招手,“怎麼了?”

“你那位姓費的客人,很可能是被屍鬼纏上了!這可是要人命的事兒!”

清鋒眉頭緊皺,“屍鬼那東西其實也起於人類的貪心,不然也不會出現在人間。”

“費女士執意退單,”祖清輕輕一歎,“有些事在沒有想明白之前,是沒辦法配合我們的,要是到了時候和屍鬼對峙,屍鬼一旦迷惑她,很可能會生出彆的事端。”

最怕出現的後果就是,費女士自願給屍鬼做替身。

那即便他們想出手,也沒有辦法了。

“道理也是這麼個道理,”清鋒還真沒想到這一點上去,“屍鬼最可惡的就是在尋找下一個替身時,總以一種身份接近受害人,導致那些人滿心愧疚,逐漸落入他的陷阱,斷送一生,宗門接到了不少有關屍鬼的案件。”

說起這個,清鋒的眉頭就皺得更厲害了。

“總之,費女士最好能想清楚,不然她就很危險了。”

“我在她身上放了符,除非她自己拿下,否則那屍鬼也彆想再進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