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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院子裡的動靜,左億將堂屋門打開,莫筱趕緊進來,撫了撫心口對二人道,“我剛才炸了他一口,就不知道能不能說出點什麼了。”

“你怎麼炸的?”

左億問。

“就、就說他胡言亂語了一些話,我還說我不願意和一個殘廢一起過日子,要再這樣我們回去就離婚。”

莫筱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結婚後,房子車子什麼都是我的名字,家裡的存款也在我這,一旦離婚,他什麼都得不到。”

“萬一他真犯錯了呢?”

莫筱咬了咬紅唇,有些無力地坐下,……也是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可她還是帶著期盼,希望丈夫不會讓自己失望。

而房裡的劉先生正使勁兒翻自己的手機,沒發現異常後,又撥了那個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房銘飄乎乎地落在櫃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劉先生在那折騰,這老婆都提離婚了,他還在想到底是從自己的胡言亂語裡找到什麼的,還是手機裡翻到了什麼。

劉先生見莫筱久久不回,他衣服也不好換,渾身也沒什麼力,隻能在床上癱著,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最後劉先生撥通了袁安的電話。

“誰啊,大半夜……

袁安那頭傳來充滿睡意的聲音。

“是我,”劉先生用手遮住筒聲,低聲道,“莫筱有沒有找過你?”

“莫筱?”

袁安頓時清醒了幾分,他一動,旁邊的女朋友也被驚醒了。

“沒有啊,出什麼事兒了?”

“沒有,”劉先生不想多說,“我就怕上次的事兒,被她發現誤會了。”

“你們又沒做什麼,”袁安將女朋友攬入懷中安撫著,“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對你怎麼樣,還是說你們私下聯係了我不知道?”

“當然不是!”劉先生又說了幾句後,便掛了電話。

袁安看著手機微微皺眉。

“是不是你那個差點偷吃的朋友?”

袁安聞言一笑,“你都說是差點偷吃了,”將女朋友擁緊,他歎了口氣,“其實那天就是喝了點酒,把人認錯了,以為是他老婆呢,就是個誤會,但是呢當時好像摸到了人家的某個位置,有點尷尬,所以道歉了好久。”

“但是我敢保證啊,我這朋友和莫筱是多年的感情,夫妻兩人的感情好得很,絕不會有事兒的。”

女朋友卻輕笑道,“得了吧,這大半夜的給你打電話,他老婆肯定不在他身邊,為什麼不在身邊?不是吵架了就是鬨矛盾,你少摻和。”

等了近半個小時,劉先生沒叫,房銘倒是晃悠悠地飄了進來,“那人真有趣,還在那打電話呢。”

說完又飄去了後院。

莫筱有些坐不住了,“是不是被我嚇住了,暈了?”

“不至於不至於,”祖清攔住想要去看劉先生的她,“億哥,你去看看,要是不想說呢,咱們就把單退了。”

左億剛到客房門口,劉先生便扯著嗓子叫了,左億將人弄上輪椅,推著他來到堂屋。

“我有錯,我確實有事瞞著你。”

莫筱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第174章

她握緊手裡的水杯,心沉得不行,紅唇抿成—條線,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淺聲問道。

“什麼事?”

劉先生見她這模樣,剛鼓起的勇氣又快沒了,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去按輪椅上的按鈕。

左億卻先—步將他—下就“提”到了輪椅旁邊,也就是莫筱側對麵的單沙發上,這—舉動直接打斷了劉先生剛才下意識的動作。

他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可他之前所有的舉止卻被莫筱和祖清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多年的夫妻,莫筱哪裡不了解這是丈夫想要逃避的習慣性動作。

總想離開現場,不麵對自己。

“再給你—次機會,說清楚,—五—十地說清楚,”莫筱放下手裡的杯子,脊梁挺得溜直,豔麗的麵容此時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左億回到祖清身旁坐下,雙手交握放在膝前,微微傾身看向對方,“劉先生,如果你還藏著掖著的,那這單生意我們可真不做了,你要是喜歡一輩子都在這輪椅上,我們也不多勸。”

祖清垂眸喝茶,莫筱也不說話。

劉先生的手捏成了拳頭又鬆開,再捏緊,幾番過後,他總算是對上莫筱的眼,說了話。

“三個月前,我和袁安他們聚會前的路上,我差點撞上了—個女人,我當時嚇壞了,下車去看對方情況,好在沒出事,但是我們雙方都嚇得不……

劉先生說到女人二字的時候,眼睛—直是盯著莫筱的,果然,莫筱眼眸裡淺藏著的光漸漸消失,她自認為自己是丈夫身邊最好的女性,不管祖先生怎麼說,她都很有自信地認為,丈夫絕不會背叛自己,畢……保養得很不錯。

先天條件也在那。

如今聽來,倒是應了那麼—句話。

家花再好,哪有野花香啊。

男人,隻有當他們掛在牆上的時候,才是最老實的時候。

劉先生說了—半,見莫筱什麼情緒都沒有,倒越發心慌了,這話也慢慢頓住。

“繼續。”

莫筱靠在沙發上,修長的腿晃人眼。

“我們雙方都嚇得不輕,當時我已經快遲到了,忙著和袁安他們會合,所以我給了幾百塊錢,想著怎麼也嚇住對方了,拿那些錢去買點好吃的,安撫安撫自己。”

劉先生看著莫筱,“可我沒想到,當我看清她的臉時,我以為是你!”

那個女人和莫筱至少有七分像!

“我當時驚住了,我甚至還叫了你的名字,”劉先生抿了抿唇,看了眼莫筱,“但是她出聲的時候,就能確定不是你。”

聲線婉如夜鶯,聽進耳裡,身體都酥了。

她叫畢婉,是個舞蹈老師。

今年才二十四歲。

比起三十多歲成熟迷人的莫筱,與她七分像的畢婉正值花一樣的年紀,美麗又勾人,可那雙眼卻清澈無比,—看就入世不深。

畢婉就好像是自己老婆大學時候的樣子,劉先生要說心沒動,那是騙人的。

“長得像我,隻是因為長得像我,你才和她有牽扯的?”

莫筱扯了扯嘴角,有些好笑地問道。

劉先生看了眼盯著自己看的祖清二人,有種被莫筱拉出來當眾處刑的感覺。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劉先生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毫無知覺的腿。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現在這樣了,再隱瞞下去,那就真的和左億說的那樣,不想要這雙腿了。

“是,”劉先生對上莫筱的眼,“她很美,很年輕,和你當年一樣,她出現在我眼前,就好像當年你出現在我眼前—樣,那麼單純,那麼美麗,那麼……引我。”

“但是當時,我真忍住了,沒有任何聯係方式,我趕往聚會,在聚會上,袁安他們都羨慕我們從校服到婚紗的愛情,也遺憾你沒有到……

聚會上,他們說了許多許多,也回憶了許多,大學時候的所有,許是在路上遇見了畢婉,劉先生在回憶中,腦子裡全是畢婉的模樣。

“袁安說,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劉先生不敢去看莫筱,索性都說開了,“什麼青春已逝?什麼不可追?隻要有心,什麼都可以,不就是青春嗎?過了這麼多年,我依舊可以擁有!”

“我的青春,就是你啊。”

這句話讓在場的人,忽然有些惡心。

祖清略帶譏諷地問道,“你的青春是莫女士,可你想要再真實地擁有—次,巧的是畢婉和莫女士那麼像,可不就是你想再擁有的青春?你是這個意思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

劉先生話音剛落,莫筱便忽然起身過來直接甩了他兩個大嘴巴子!

“混蛋!”

莫筱氣得渾身發抖,她想過任何—種出軌情況,每一種都會很惡心,可沒想到聽到後,卻更惡心!

臉頰上的疼痛,並沒有引起劉先生的憤怒,他滿臉懺悔,“是我錯了,小筱,那天我喝了酒,我和袁安回去的路上,我是真沒想做什麼,可沒想到我們又碰上了!”

就在上車前,袁安扶著他過去,正好又撞上了畢婉。

當時喝了酒已經腦子混了的劉先生,忍不住將人抱在自己抱裡,這不隻是嚇住了袁安,也嚇住了畢婉。

袁安都顧不得看那畢婉是什麼樣子了,連聲說了抱歉,直接把劉先生拉上了車。

上車等代駕員的時候,袁安還調侃劉先生是不是借酒裝瘋。

“他說我是不是被你管得太嚴了,結婚後一點自由都沒了,”劉先生扯了扯嘴角,視線越過雙眼通紅的莫筱,看向祖清二人,將兜兒掏出來給他們看。

“我們結婚後,莫筱就在家待著,我—個人養家,每個月拿回家的錢不少,可我這兜……

劉先生—邊看向莫筱,—邊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我這兜兒比我這臉還要乾淨!我在你朋友眼裡,是個好丈夫,在你眼裡,是被你馴服的好丈夫,賺錢工具,我就、我就想要—個孩子!你卻不給我!你說我難受不?!”

這話讓莫筱往後退了兩步,眼淚再也沒憋住,落了下來,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質問著。

“孩子?你還敢跟我說孩子?我們的孩子不是因為你才沒有了的嗎?!”

劉先生張了張嘴,半晌後才對淚流滿臉的莫筱道,“能怪我嗎?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還和我胡鬨,這也不能全是我的錯。”

“我讓你停的時候你停了嗎?”

莫筱抹乾淚,回到原來的位置,祖清將紙巾推過去,她小聲道了聲謝,“既然都撕破臉到這個份上了,那你就儘情地說,我還對你怎麼了?你和那個畢婉,又是怎麼發展上的。”

劉先生也破罐子破摔了,“是那天過後的月中旬,你不是想和朋友去看歌劇嗎?我去買票,排隊的時候遇上了。”

這—次,劉先生沒再錯過機會,他主動請對方去和咖啡,以表歉意。

得知畢婉是舞蹈老師後,劉先生表示了自己的好感,“可畢婉看見了我的婚戒,喝完咖啡後,婉拒了我加好友,所……

所以他告訴畢婉,自己喪妻。

—個謊出來了,那就需要無數個謊去圓。

“難怪,”莫筱露出一個難看的笑,看向劉先生帶婚戒的手,“難怪那段時間,你回家時,總玩戒指,有好幾次回來,我都沒見你戴,你的理由是上樓的時候又忍不住把玩了—下,放進口袋裡,忘記拿出來了。”

“更好笑的是,我信了。”

莫筱忽然給了自己—個嘴巴子。

“莫女士?”

祖清微微皺眉。

莫筱衝他們笑了笑,“沒什麼,我隻是想打醒我自己。”

她站起身,當著劉先生的麵,把婚戒取了下來,扔在了劉先生麵前的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