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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薛清的聲音有些顫唞,“她那對自私自利的父母,是因為他們嗎?是不是解決了他們,我們就可以見麵了?”

“不是,”祖清搖頭,靜看著薛清的手,他因為太過用力,那玉割傷了他的手,此時血正在往下流,“你知道她有一個姑姑嗎?”

“我知道,她姑姑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嗎?”

“那你知道,她姑姑去世的時候,也是在出嫁那天,同樣遭車禍而死的嗎?”

薛清手裡的玉墜落在地,“什麼?”

“你沒查過?”

左億看著他,“你沒有懷疑過簡女士出事是一場陰謀?”

“我、……

薛清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鮮血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配合著他那張蒼白而消瘦的臉,有幾分嚇人。

“我太胡亂了,也不願意麵對,所以,所以我真沒有……”

薛清說著便呼吸急促起來,祖清看出不對,立馬讓管家進來,管家趕忙拿來藥給他吃下,薛清將他推開,急切地追問著,“所以,久茜的死不是意外是不是?!是誰乾的?是誰!”

“先生現在不可以太激動!”

管家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家庭醫生從後麵給薛清打了鎮定劑,很快薛清整個人便軟了下去,隻有那雙赤紅的雙目,充滿了仇恨。

管家說,薛清這幾年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暴瘦和嗜酒給他的身體帶來了很大的傷害,這才短短兩天,身體根本沒有修養過來,一旦受到的刺激過大,就需要藥物控製住。

剛說完,薛清便要求見祖清他們。

“先讓他養好身體,”祖清看了眼二樓位置,“請告訴他,理由就是需要找到誰是凶手,在此之前,能讓她解脫冰寒之苦是最好的,希望薛先生能為對方考慮。”

管家將祖清的話轉述給薛清後,薛清沉默了許久,讓管家將他送到了醫院,進行了全麵檢查,安排治療。

在此期間,他也派人查起簡久茜的姑姑。

“得讓他忙起來,”林三兒不覺得祖清對薛清說了那些有什麼錯,“要真就那個簡單的理由,薛清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他是簡久茜唯一的依靠,能把她放在心上的唯一人,如果能為簡久茜做些什麼,也是一種幸福。”

祖清回到房間沒多久,左億便來了。

“老陳說,原本要出的陰蟲忽然沒貨了,告訴他們等通知,”左億的臉色很不好看,“所有審核都通過了,卻在最後一步,忽然說沒貨了,不賣了!清弟,這不對勁。”

“李叔那邊也得不到什麼消息,”祖清闔上眼,微風從窗外躥進來,帶著幾絲涼意,“我們打草驚蛇了。”

“老陳說隊裡很可能出了叛徒,”左億修長的手把玩著祖清的手指,聲音緩緩危險起來,“我倒是覺得,這個叛徒,就是老陳。”

祖清睜開眼,轉頭看過去,昏暗的燈光下,左億俊朗的麵容更添俊色,看得祖清忍不住湊過去靠在他的肩膀上,“怎麼說?”

“當你一次一次地接觸對方,一次一次地被那神奇的力量所牽動,再想起自己失去的親人,難道一點心思都沒有嗎?”

左億環住祖清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上按,“我會讓人跟著老陳,那麼大一筆錢,沒成交,錢總得給我拿回來,成交了,他也得補上錢洞。”

“那麼大的洞,”左億眯起眼,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枝,“他總有些動靜才能填補上。”

“把人都撤回來,”祖清反手抓住左億的手,“老陳真出了問題,你再處理,如果沒有,這事兒就停了,不能再傳一點動靜出去。”

“我知道,你放心吧。”

這個季節,夜風總帶著幾分涼意,醫院的走廊燈忽閃忽閃的,值班的卷發護士看見這一幕抿了抿唇,當查房的另一個護士回來時,她指了指走廊。

“怪嚇人的。”

“彆自己嚇自己,做我們這一行的,千萬彆胡思亂想。”

“也是,最近看恐怖片看多了。”

白紗輕拂磚麵,可惜那分白沒多少,鮮紅的血跡染紅了大部分,讓原本聖潔的婚紗多了幾分殘美。

簡久茜緩緩來到病房門口,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穿過門看見那個瘦得不成樣子的男人。

她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這三年薛清出彆墅的日子屈指可數,她進不去,也看不見對方,萬萬沒想到他比自己想的還要難過。

血淚緩緩滑過蒼白的臉頰,簡久茜抬起手輕輕擦掉,轉頭飄向另一個方向。

最近那種感覺又來了,要是還沒出太平間,簡久茜又會回到黑暗之中,她時間不多了。

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的薛清忽然聞到一股淡香,他猛地坐起身瘋了一般拔掉針頭,在醫院四處尋找,嚇得護士們找了醫生又找保安。

折騰了一晚上,薛清反而更配合醫院了。

在他父親過來看他的時候,薛清對數落他良久的中年男人笑道,“昨天晚上,久茜來看我了。”

她的味道,他早就記進了骨子裡。

第150章

“薛清,我這個做爸的求求你,彆再這樣自我欺騙下去了!”

薛父與薛清對視半晌後,他抿緊因為剛才說了太多話,而有些乾澀的唇,在病床前來回走了幾遍後,忽然一把抓住薛清的肩膀,語氣凝重地盯著他道。

“久茜已經不在了,你是個成年了,不是一個需要大人去哄的孩子!你有一定的分辨能力,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你比我清楚!”

“當初你答應要好好活著,你就是這樣活給我看的?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薛父的語氣越發激動,原本抓住薛清的手一把將對方的衣服拉了上去,指著那皮包骨的手臂厲聲道,“你是怎麼活的?你就是這樣來折磨自己的是吧?!你就這麼想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是嗎?!”

薛清臉上的笑緩緩消失。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你不信我。”

“我……薛清你真是!你真是!”

薛父被他氣得心肝兒疼!

他一把將薛清的衣袖拉了下去,略帶粗魯地把薛清的手塞進了被窩,“你還好意思說久茜!”

他的手指往下指了指,咬著牙對薛清說,“因為你的自欺欺人!因為你的自私!她現在還這醫院最冷的地方受苦你知道不知道!”

“她在這?對,她在這!”

薛清忽然大笑起來,看得薛父心驚肉跳,見對方笑完要下床,薛父生怕又出現昨晚上那陣仗,趕忙把門外的管家叫了進來。

本想按住薛清,誰知道薛清卻看著他們說,“讓我去看看她,看完後,我就簽字。”

薛父愣在原地。

十幾秒後抓住一旁的管家,“我是不是聾了?”

考慮到簡久茜進不來這塊地,祖清和左億便決定出去住,結果剛到訂好的酒店,林三兒便笑眯眯地跟了過來,在他們房間旁邊也開了一間套房。

“求兩位大佬帶我見見世麵!”林三兒眼巴巴的樣子,讓二人失笑。

入夜後,祖清將簡久茜召喚出來。

在她出現後,二人便覺得不對勁兒,因為簡久茜出現時,一般都帶著寒氣,可今夜,那份寒氣沒有了。

“我丈夫簽字了,”簡久茜微微一笑,“今天我的身後事已經辦好,祖先生,左先生,你們已經完成了我的願望,報酬也請在他給你們的時候收下。”

“你真不讓我們插手?”

祖清問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簡久茜點頭,“你們已經幫了我許多了,這件事不簡單,我不想你們牽扯進來。”

“簡單過幾天就結婚了,”左億接過話,對神情沒什麼變化的簡久茜說。

“我們有個猜測,出事的是你們簡家的女兒,而且都是在出嫁那天,如果簡單是你們簡家的女兒,那她是不是也會出事,如果會出事,那那天凶手不會坐以待斃。”

這句如果簡單是你們簡家女兒,並不是左億腦子抽了說出來的,而是據查出來的資料看,簡單的媽媽在和簡父攪在一起時,她也沒離婚。

雙方都屬於婚內出軌。

“左先生,”簡久茜輕歎一聲,“我很感謝你們想幫我的心情,可這件事真的很詭異,我是個死人無所謂,可你們還有很多日子,為了我萬一出事,我就是灰飛煙滅也補償不了的。”

“也不是隻為了你,”祖清給她倒了一杯茶,“我們在追查一件事,或許這裡麵就有對方的影子,幫你也是幫我們。”

簡久茜正欲回話,就聽有人敲門。

她立馬便消失了。

左億見此上前把香熄滅,當祖清打開房門時,外麵除了找他們出去吃夜宵的林三兒外,便是坐在輪椅上,還打著點滴,被人推著的薛清。

“她在這”

剛進門,薛清便雙眼一亮,在祖清和左億還沒回答之前,又笑道,“我聞見了,她高興嗎?我按照她的要求做好了一切。”

“她很高興,再也不用是受冰寒之苦,”祖清剛準備給他們泡茶時,薛清便驅使輪椅到桌前,端起桌上的第三個茶杯。

“這是久茜喝過的。”

薛清握住茶杯,又看向香爐上的香,在祖清和左億還有林三兒,擔心他會激動地要求見簡久茜時,對方隻是拿著杯子衝祖清他們揚了揚。

“我的就不用麻煩了,就喝這個。”

等一行人坐下後,薛清先開口,“我仔細查過了,久茜的姑姑和她出事的情況一模一樣,姑父和我一樣,都覺得是一場意外,所以當年姑姑出事後,姑父把姑姑安葬好,忍著傷痛繼續生活。”

“我和姑父聯係上時,他說隻知道久茜出事,卻不知道她是和姑姑一樣的情況,”薛清垂眸看著手裡的茶杯,“原因是他的家人覺得簡家人不詳,原本打過去報喪的電話被他現在的妻子接到了,隱瞞了他,一直到久茜去世一年多,才說人沒了。”

關於簡久茜的身後事,薛清當年一概不接受,報喪的還是薛父,現在說這些,薛清心裡滿是悔恨。

那麼冷的地方,他去看簡久茜的時候,隻恨自己沒替對方承受。

所以簡久茜不見他,他很能理解。

“我仔細問過,他說那天姑姑並沒有什麼異常,也沒有可疑的客人,但撞他們的司機也是酒駕,酒醒後什麼都不知道,問了問不出什麼。”

說著,薛清又拿出手機放在桌上,上麵是簡姑父拍給他的照片,“姑父保留了一些當天的照片,在出事前的,可隻有姑姑和她朋友的合照。”

接著薛清又把他們婚禮那天,拍下的照片拿出來,也是出事前拍的,簡久茜和一些人的合照。

他拿出其中一張照片,和手機上上姑父給的其中一張照片放在一起,一隻手指著其中一人,對他們說,“這些照片中,唯一重合的人,就是她。”

林三兒手裡的茶杯差點摔在地上。

祖清看過去,隻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