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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姚健康也在問這個問題。

“我讓鬼去查了石二叔,”祖清把玩著魔方,語氣沒什麼起伏,“館子不乾淨,食材也不新鮮,還給陳先生那邊壓價,再者,單單是因為他愛喝酒吃肉,又不想要第二個孩子,就值得那位陳先生對他下術?不見得。”

“他真的忘了那三個月的事嗎?”

左億眯起眼,“我們是不是被耍了?”

“記不得記得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了,”祖清放下魔方,“他有錯,也被人教訓了,左右不致命,讓他自己去折騰吧。”

左億罵了一聲,姚健康則是目瞪口呆。

“瞧著,挺老實的啊。”

“一看你這小子就沒有遭受過社會人的毒打,”左億看了眼姚健康,“知人知麵不知心,我看那石二叔完全記得那三個月,他得罪了人,可害怕自己的過錯被清弟發現,所以佯裝自己失憶了,還是被人害的。”

“把我們當qiang使呢。”

左億越說越氣,“我也看走了眼。”

“這事兒過了,”祖清輕點下巴,“我想吃雪梨。”

左億挑了兩,去灶房洗切了。

姚健康見此翻了個白眼,自己抓起一個吭哧吭哧地啃著。

讓人驚訝的是,第二天陳先生來到了農家樂。

陳先生很清瘦,戴著眼鏡,氣質溫和。

祖清在其身上看見了功德光。

“祖先生,久仰大名。”

陳先生向祖清伸出手笑道。

祖清伸手與其輕輕一握,“請坐。”

“謝謝。”

陳先生笑著坐在了祖清和左億對麵。

“說起來我們雖然沒有接觸,但是我師傅與祖先生的師傅是舊識,我師傅姓楊,也是守村人。”

“楊瑞安長輩?”

想到左億那份資料,祖清看著陳先生。

“是的,”陳先生點頭,“我有幸在師傅門下,不過後來我皈依佛教,做了個散修,我這次上門來,是不想讓不必要的誤會讓我們結仇。”

“陳先生太客氣了,這件事本就錯在我們這邊。”

左億坐了一會兒便出去了。

“石成業這個人,我不喜歡,而且是非常不喜歡,他為了自己的利益,危害百姓的利益,我之所以接觸他,也是想掌握證據後,揭發他名下飯店的齷齪。”

“他發現了,居然用自己的孩子來對付我,他找人練小兒鬼,這是人嗎?畜生不如!所以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孩子怨氣太厲害,我便讓他跟著石成業,成為他身體裡的怨瘡。”

陳先生將二人的恩怨仔仔細細地與祖清說清楚了。

而就在剛說完沒多久,左億回來了,還帶著忐忑的石二嬸夫婦。

石成業在看見陳先生那一刻,便慌了。

可他沒機會跑。

左億已經把院門關上了。

“石二叔。”

祖清的視線靜靜放在他身上。

石成業的腿一下就軟了,石二嬸顫聲道,“他、他都跟我說了,他是一時鬼迷心竅,祖清!祖清給他一個機會好不好?”

“他告訴你,用你那三個月的孩子練小兒鬼了嗎?”

陳先生略帶譏諷道。

“什、什麼?”

石二嬸瞪大眼,接著看向不敢看她的石成業,上前就是一個巴掌,接著不斷追問,可石成業卻一句話都沒說。

“離婚!”

石二嬸狠狠地踹了對方一腳後,紅著眼離開了院子。

“我明確地告訴你,在你沒有真心悔改之前,我不會給你治病的,”陳先生起身,來到狼狽的石成業麵前,垂眸看著他,“可憐那個孩子,沒見過這個世界就算了,死了還得被他親爹利用,真是可憐。”

說完,陳先生便向祖清輕輕點頭,越過石成業直接離開了。

“祖、祖清,我錯了,我錯……

看著祖清往他這邊走來的石成業,高聲道。

“你也算是自作自受,出去吧,以後彆來找我。”

祖清剛說完,左億便把人拖了出去,接著將院門啪地關上了。

陳大爺一家正在院子裡說話,正在議論剛才石二嬸怎麼了,如今就瞧見狼狽的石成業被“丟”出了院子。

“都回屋去。”

陳二叔當機立斷,讓陳大爺把孩子們帶進去,自己也拉著陳奶奶和老婆還有妹妹進了屋子。

“看樣子,是出事兒了。”

陳奶奶輕聲道。

“而且是出大事,”陳二叔點頭,“不然祖清不會這麼生氣。”

“該!”

陳大爺罵道。

陳奶奶看了他一眼,有心想說什麼,就被陳二叔的眼神製止了,她索性去了灶房,這些日子看陳大爺是怎麼也不順眼,晚上睡覺時,都夢見年輕時候的事兒。

“也是被啄了眼,”左億回到祖清身旁,“昨兒還說人家健康呢,如今也想說說我們自己。”

“是啊,”祖清的手蓋住眼睛,“我太武斷了。”

“那是因為他用失憶迷惑了我們。”

左億將他的手拿了下來,溫聲道,“錯不在你。”

祖清聞言笑看著他,“錯了就是錯了,可彆為我開脫,我去師傅靈前罰跪。”

“我也去。”

左億跟著祖清進了後院的小屋子,裡麵供著祖師傅的靈位。

姚健康回來後四處找不到人,一直到飯點,才見兩人從後院過來,“你們去哪兒了?”

“你呢,去哪兒了?”

姚健康嘿嘿一笑,“去石家看熱鬨了,好多人都去了!石二叔和石二嬸在鬨離婚呢,不過是石二嬸單方麵鬨,後來就拉著行李箱回娘家去了,看樣子鬨得很厲害。”

“你倒是挺八卦啊。”

左億看了他幾眼。

“這不是,被李建哥拉著去的嗎?”

姚健康說著又指了指灶房,“我在李建哥那邊釣了好幾條魚回來,哥,求你給我做糖醋魚!”

吃貨如姚健康,求字說出口都沒有心理負擔。

“做。”

祖清挽起衣袖,讓左億殺魚,自己去準備佐料,姚健康去抱柴火。

第二天天還沒亮,村裡便有人請祖清去看豬。

對方之前請了祖清今天過去吃飯,祖清婉拒了,如今過來是因為那……斷氣。

“我請的可是咱們這附近最出名的殺豬匠,一刀沒!可是今兒一刀下去沒斷氣,第二刀下去,那腦袋都快離開脖子了,血滿地都是,可豬還沒死!”

這大叔一家也嚇壞了,趕忙過來請祖清。

祖清是真沒睡醒,他打著哈欠,穿上厚實的外套,戴著毛絨絨的帽子,和左億隨著大叔去了他家。

這宰年豬一般都是早上六點就開始了,這大冬天,都七點半了,天還沒亮呢。

到了大叔家,祖清見那豬就躺在地上,如大叔所說,腦袋都快分家了,還在動彈,幅度並不大,但是這幅躺在血泊中的慘狀,還是讓人心生恐懼。

殺豬匠走到祖清身旁,沉聲道,“這豬殺不死,怪事兒。”

左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怪東西,反倒是瞧見好幾個眼熟的鬼蹲在電線杆上看熱鬨。

“哎喲,這麼大的肥豬,做回鍋肉一定好吃。”

“吃什麼吃,沒看見老於家的人臉都黑了,這殺不死的豬多不吉利啊。”

“也是,擱在誰家誰不高興。”

左億收回視線,看向那豬。

祖清走了過去,腳下踩著血水,站在院子中央。

垂眸看了看那隻剩一口氣的豬,向殺豬匠借了刀,接著在豬腦袋上橫豎劃了三下,接著把那接了半盆的豬血直接倒在了豬腦袋上!

那畫麵實在是血腥。

可等祖清把盆放下的時候,豬已經斷氣了。

“沒事了。”▼思▼兔▼網▼

祖清示意殺豬匠可以接續搞豬了。

殺豬匠衝祖清豎起大拇指,接著拿起工具刀招呼著眾人開始給豬燙毛刮毛。

大叔一家也大鬆了口氣。

“祖清,這已經沒事兒了吧?”

“沒事兒了,”祖清安撫著他們,“那腦袋也能吃,不過得先供給祖先,這豬今兒出事,是你們老於家的祖先不高興,是不是這幾年的貢品沒有儘心?”

大叔一愣,接著看向自己的兒媳婦。

兒媳婦臉一紅,垂下了頭。

大叔和兒子出去賺錢,大嬸早年就沒了,家裡就一個兒媳婦帶著孩子住。

養了一條豬,和幾隻雞。

年輕媳婦不如老一輩知道規矩,該上供燒香的時候,什麼也沒做。

“不會有下次了,祖清,左億你們留下來吃飯吧!”大叔連忙道。

“我得回去再睡一會兒,”祖清擺手,“你們忙。”

說完便和左億離開了。

“年豬出狀況不隻這一種,但是兩刀下去不死,又不那麼掙紮的情況,大多數是祖先動怒,稍做安撫,以後儘點心,第二年就不會發生了。”

路上,祖清向左億解釋著。

左億聽得認真,“我瞧見好幾個鬼在旁邊看熱鬨。”

“快過年了,”祖清聞言一笑,“他們也想蹭蹭年味兒。”

回家後,祖清倒頭就睡,左億則是把他脫下來的鞋子拿去衝了衝鞋底,再放在一角,等祖清下次出門的時候穿著方便。

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祖清已經睡著了。

小臉窩在溫暖的被窩裡,看著白皙又可愛。

左億脫了衣服,小心翼翼地鑽進被窩,他並沒有立馬過去抱住對方,而是等自己睡熱乎了一些後,才伸出手將人抱進懷裡。

大冬天的,被子裡怎麼能沒有一個可愛的男朋友呢?

左億笑眯眯地擁著祖清進入睡眠。

等他們吃了午飯,正準備開黑的時候,陳奶奶腳步急切地上來了,“祖清啊,祖清!”

“怎麼了陳奶奶?”

祖清打開半掩的堂屋門。

“哎喲我那醪糟不好,請你去看看。”

祖清跟著陳奶奶去了陳家,看了陳奶奶的醪糟。

顏色黑乎乎的,再嘗了嘗,非常酸。

“我蒸了這麼多年的醪糟,今年是最不好的!”

陳奶奶心裡急啊,“我們倒是沒什麼,可彆影響孩子們。”

祖清也沒法解釋這不是靈異事件,但是知道了解釋再多也沒用,沒看見做老師的陳二叔夫婦正一臉無奈的看著陳奶奶和陳大爺嗎“用紅紙,把上麵這些黑色的包起來,晚上選一個地兒,合著水飯倒在就沒事兒了。”

祖清想了想後,輕聲道。

陳大爺趕緊去找紅紙,陳奶奶也鬆了口氣,開始忙活。

在院子裡,陳二叔衝祖清低聲抱怨,“怎麼解釋都不聽,還說我們不懂。”

“老人多是這樣,”祖清也低聲回著,“這個時候就讓送水飯,心理得到安慰就會放下了。”

“是這個道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沒在二老那得到好的陳二叔暗罵自己太死腦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