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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推了推對方。

“聶雨!”

秦老六猛地驚醒。

睜眼看見的不是聶雨,聞見的也不是血腥味。

他滿頭冷汗地看著眼前的祖清,又順著烤肉味看到了不遠處正在烤肉的左億。

“問清楚了嗎?”

祖清遞過去一包紙巾,秦老六沉默地接過手,擦了冷汗後,看了眼火盆裡燒得一乾二淨的黃紙,跟著祖清來到燒烤架前,坐在一旁看著左億翻烤肉。

“看什麼本大爺烤的肉,可不是誰都能吃的。”

左億說。

秦老六沒有和他抬杠,而是看向祖清問道,“有酒嗎?我用錢買。”

“有,秦先生要白酒還是啤酒?”

祖清露出招牌笑容。

“白酒,”秦老六靠著竹椅,高聲道,“越烈越好!”

“請稍等,”祖清起身去拿酒,左億看向秦老六。

“你這個人很矛盾啊,”左億說,“一出又一出,多變得很。”

“你覺得我現在有點懺悔之心,所以譏諷我?”

秦老六抬眼。

“是啊,”左億毫不掩飾。

抬頭看著天空的星星,秦老六微微點頭,“或許吧,我本來就不是好人,再說,”他又看向左億,“你難道就是嗎?雖說在祖先生麵前,你乖得不像話,可在外麵你是什麼樣的德性,你自己不清楚?”

啪地一聲。

左億將一乾淨的鐵簽穿過了燒烤架,他側頭看著秦老六,露出讓秦老六寒顫的笑容,“我男朋友就喜歡我這個樣子,你有意見?”

“什麼意見?”

祖清拿著一瓶白酒出來,正好聽見左億最後一句話。

左億臉上的笑頓時溫暖極了,衝祖清招了招手,讓其在自己旁邊坐下,“我說不管是什麼樣子,你都喜歡,可秦先生好像並不讚同這話,所以我就問問他是不是有意見。”

他那變臉變得秦老六在心裡猛翻白眼。

“要是有,”左億嘴角的笑慢慢消失,盯著秦老六道,“咱們邊打便說。”

“我可沒意見!”

秦老六一把擰開祖清遞過來的白酒瓶蓋,給自己倒了一杯後,一口灌了下去。

“秦先生好酒量,”祖清沒再追問意見的事兒,他剛轉頭去看燒烤架上的烤肉時,卻正好看見被插在燒烤架上的鐵鐵簽。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

於是秦老六便親眼看見,祖清輕輕鬆鬆地將左億輕輕鬆鬆插進去的鐵簽,抽了出來。

……兩個大力怪嗎?

秦老六咽了咽口水。

接連喝了幾杯酒後,秦老六還是將聶雨最後說的那句話告訴了二人。

“她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是說是她,還是不是她?”

“秦先生怎麼想的呢?”

秦老六捏著酒杯,“我以後還能見到她嗎?”

祖清搖頭,“她停留的時間很短,說明並不想上來,而且被你召喚了一次,即便是召喚第二次,她知道是你,也不會上來的。”

“那就是見不到了。”

秦老六麵色惆悵,一副失去了心愛之人的頹喪樣兒。

祖清看得一臉懵逼,這到底是什麼性格的人?

“彆理他,”左億笑眯眯地將烤好的肉放在祖清手裡,“吃烤肉,可好吃了。”

“當然,”祖清很給麵子,“這可是你烤的。”

“嘿嘿,”左億一臉你就是有眼光的神情,接著開了兩瓶啤酒,和祖清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擼著肉串。

而旁邊那個隻能喝白酒,一根肉串都沒有的秦老六,一杯接一杯的灌著自己,後來又跑到院子外的路邊草叢裡哇哇地吐,吐完又叫著聶雨的名字,叫著叫著又開始哭。

祖清和左億:……

陳大爺都被吵醒了,他穿著汗衫站在岔路口,手裡的電筒光照在狼狽的秦老六臉上,“這是咋了?”

“沒事兒,大爺您回去休息,”祖清笑道,“年輕人,心裡苦。”

“人生那麼久,路長著呢,沒啥大不了的,”陳大爺安慰了幾句後,便回去了。

左億抬腳踢了踢秦老六,“還喝嗎?”

秦老六擺手,“不行了,我要去睡覺。”

“不準吐屋裡!吐了清理費咱們好好算!”

左億咬牙道。

秦老六嗤笑一聲,抬手指了左億半天,最後搖搖晃晃地回了之前睡的房間。

“看來聶雨沒收拾這小子,”左億一臉失望。

“都不愛了,收拾他做什麼?”

祖清搖頭。

“也是,”左億聳肩,“希望她下輩子有個好姻緣,不想談戀愛,那就有個好事業,也可以雙雙收入懷中,那樣更好。”

第二天下午兩點半,腦袋疼得不行的秦老六緩緩走出房間。

好歹是客人,老趙送上清粥小菜。

秦老六沒瞧見討厭的左億,也沒聽見祖清的聲音,不禁好奇問道,“祖先生呢?”

“去地裡種蒜了。”

種蒜?

秦老六眯起眼,“左億也去了?”

“去了。”

左億種蒜?他裝蒜還差不多!

秦老六三兩下吃了飯後,便順著老趙說的方向過去了。

上次做蒜蓉辣椒醬的時候,祖清買了不少種蒜回來,現在九月底,正好是可以種蒜的時候,於是與左億來到了地裡忙活。

秦老六遠遠地就聽見左億的聲音了。

那家夥咋咋乎乎的,像個智障一樣,和在外麵的時候一點也不一樣。

還說自己多變,其實他才是個神經病。

秦老六也沒上前打擾兩人,他也不嫌臟,就這麼坐在路邊,眯起眼看著他們勞作,聽他們說笑。

“那家夥偷窺咱們!”

發現秦老六的左億冷聲道。

“他在發呆,”祖清看了秦老六一眼後,轉過頭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

“事情都沒解決,”祖清搖頭,“還得待幾天吧。”

可第二天早上,秦老六說自己要離開了。

“你認定是聶雨做的了?”

祖清問。

秦老六搖頭,“是不是她都無所謂了,陳大爺說得對,人生那麼長,我何必看不開,聶雨都死了,她不是比我還看得開嗎?家產讓他們爭去吧。”

“喲嗬,”左億嘖了兩聲,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秦老六,“所以你打算這輩子不舉都行?”

……心寡欲,過農家生活也挺好。”

秦老六想到昨兒看見的畫麵,勾起唇,“即便沒有分到那麼多家產,我怎麼著也能得到一些,足夠我在鄉下過日子了。”

他也打算找個村子住下,修一個大房子,租一大片地,過著寧靜又幸福的日子。

左億:……這狗子在學他們吧?

“錢可退不了。”

左億環臂。

秦老六擺手,“不差這點,不過我不會給評,就衝你對我這態度,我不給差評就不錯了。”

“那快走,”左億連忙擺手,“快走快走。”

秦老六翻了個白眼,“我還不想待呢。”

“請等一下,”祖清遞過去一個小盒子,“這裡麵有三張護身符。”

“謝謝,”秦老六接過盒子,從他們揮了揮手後,便駕車離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清弟,你說,到底是誰纏著他呢?”

“首先,”祖清握住左億探過來的手,“排除聶雨。”

那個善良的姑娘,死後也沒有由愛生恨。

半個月後的夜裡。

一老舊小區三樓中,一美貌女子坐在電腦前,正在一個微信群裡與人聊天。

人間正道:秦老六分到了一筆錢,跑到一偏遠山村裡修房子,還租了不少地,看樣子是想過一過田園生活。

美貌女子看到這段話時,麵怒憤色,連忙敲打著鍵盤:不能這麼放過他!他害了我一輩子!我死都不會放過他!

人間正道:王女士請放心,我們向來以顧客的要求為宗旨,不過您之前隻給了三個月的鬼像費,現在可以包年辦理,輕鬆又好用。

王珊珊咬了咬牙,查了擦自己的餘額後,給人間正道轉了一年的費用。

之後人間正道添加了她,再後來她被移出了“天下一家親”的群。

人間正道:以後直接轉賬給我就是了,當然交易隨時可以終止,不過是在到期後。

王珊珊發了個嗯過去。

下了微信後,她打開抽屜,拿出診斷書:艾滋確診。

王珊珊赤紅著一雙眼看向牆上被戳了無數個洞的照片,照片是秦老六。

“你這個騙子,騙了我的心,還害了我的人,我不會放過你的,隻要我還活著,你就永遠是個廢人!”

蒜秧已經可以移栽了。

祖清和左億如以往那般分工合作,忙了一個上午,才移栽好。

天涼了,來農家樂的人也不是那麼多,正好能清閒下來種菜。

蒜移栽好了後,紅菜苔和白蘿卜也可以播種了,一個月後又能移栽,祖清和左億忙得不亦樂乎。

從秦老六那裡賺來的錢,一半匿名轉給了聶雨的父母,一半匿名轉給了王珊珊。

說起王珊珊,祖清也是無意間發現的,原本是左億好奇到底是誰會做的,所以請小鬼去守著聶家和王珊珊還有與聶雨有關係的那個男人。

結果小鬼回來告訴他們是王珊珊做的,找的還是天下一家親群裡的人,王珊珊也倒黴,先是被小三,接著又被秦老六傳染了艾滋,整個人都灰暗起來。

老方打來電話的時候,左億正在吃祖清做的炒飯,配菜是祖清醃的泡黃瓜,好吃又爽脆。

“被抓回去了?”

左億聽了老方的話後,毫不客氣地大笑,“活該!”

王珊珊見不得秦老六清心寡欲地在鄉下,過著悠哉日子,直接上門告訴秦家人,自己被秦老六傳染了艾滋,秦家不僅給了她一筆賠償,還把半點不知道自己得了病的秦老六抓了回去。

不說秦老六得知後是怎樣的驚恐,反正左億笑得幸災樂禍極了。

過了九月,天就越來越黑沉,十天有八天是雨。

剩下兩天是陰天。

祖清迷上了一款小遊戲,每天都和左億一起刷怪,因為遊戲裡可以結婚,所以在等級足夠了,左億立馬給他們的賬號衝了不少錢,在遊戲裡辦了個豪華的婚禮。

在世界頻道發出邀請,隻要是到場祝福的玩家,都會得到新婚夫夫發送的紅包。

沒錯,這個遊戲還可以發紅包。

把人拉到一個遊戲群,接著發紅包。

就衝著紅包,他們的婚禮都來了不少人。

左億笑得和個二傻子似的,退出遊戲後,左億抱住從浴室出來的祖清,“清弟,今天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

“嗯?”

祖清揚眉。

“就這裡啊,這裡,”左億點開手機,找到他們結婚的截圖,眼巴巴地瞅著祖清,“咱們都結婚了,你得對我負責。”

“你還小,”祖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