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臭臭的孩子,所以自閉了一段時間。
好在孟子義發現得早,他毅然決然地辭了職,在家陪著孟猛,硬是讓對方恢複了九成。
但孟猛也變得十分敏[gǎn]。
他很在意彆人對自己的看法,彆人一個眼神,他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好意或者惡意。
“你那些親戚之所以把事兒歸在孩子身上,”祖清琢磨了一會兒後,微微皺眉看著孟子義,“是不是因為他們每次出事的時候,都和你們家有關係?”
孟子義有些尷尬,也有些執拗,“他們說每次出事,都是從咱們家出去的原因。”
“出事之後,沒來你們家的親戚還在出事嗎?”
……個月至少發生三次意外事件,不會致命,但是也心驚膽戰的,就好比剛剛下樓,就差點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盆或者其他東西砸中。”
孟子義也實話實說。
“孟爺爺出過事嗎?還有孟猛。”
孟子義搖頭,“他們沒有,我爺爺腿腳不好,又是老年癡呆,所以一般都不會讓他出門,即便是散步,也是我們陪著。”
但是對方一直沒出什麼事兒。
頓了頓後,孟子義又抬起眼,“我也沒出過事。”
“那是因為你身上有東西,那東西和孟猛身上的咒術相排斥,誰也不沾惹誰,所以你才會沒事。”
祖清的話讓孟子義大驚。
第78章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身上,想到不久前自己還去做了個全身體檢,可什麼事兒都沒有啊。
而且他也沒感覺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祖清一看他這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你們父子二人身上的東西,應當是出於同一個人之手。”
孟子義又慌又驚,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我沒什麼仇家啊!”
再說孟猛那天是從學校回來時覺得身體不舒服的,難道對他們父子下手的人是學校的人?
可孟子義在學校接觸的人,頂多就是孟猛的班主任,那個地中海老頭兒,即使是因為孟猛成績不是很好,那也不會恨他們到這種地步吧?
孟子義的臉色變化不已,左億卻道。
“孟先生倒是不必這麼驚慌,在我看來,你們父子二人一直沒出什麼事,反倒是你們那些親戚,個個都不順,我想你們身上的東西對你們而言,應當不是禍害?”
最後那句話,左億是看向祖清說的。
祖清笑了笑,衝孟猛招手,“乖,來叔叔這裡。”
孟猛抿了抿小嘴,在孟子義的鼓勵下,還是走了過去,之前孟子義沒說他聞見臭臭的時候,孟猛對祖清還是有些親近的。
可後來孟子義說起他聞臭臭後,孟猛立馬想起那些親戚對自己的厭惡與恨意,所以也擔心聽了他可以聞見臭臭後的祖清,會不喜歡自己。
可祖清沒有。
孟猛走到祖清麵前時,祖清溫柔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孟猛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見此,左億嘴角一抽,喝了一口大口茶,安撫自己這就是個小屁孩。
不值當大爺吃醋。
“你現在還記得自己背上哪裡不舒服嗎?”
祖清問道。
孟猛點頭,他反手摸著自己的背脊骨,“就是這裡。”
祖清撩起他的衣服,讓孟猛坐在自己腿上,仔細看了看那裡,接著他伸出手輕輕放在那背脊骨上。
“啊!”
孟猛猛地一縮,發出一聲痛叫。
“孟猛?!”
孟子義嚇一跳,趕忙起身來到祖清身旁,而祖清已經收回了手,臉色有些怪異。
“像是蛇?”
左億則是看得清清楚楚,在祖清的手放在孟猛背脊上時,那背脊處像是有一道光在扭動,而就在那東西扭動的時候,孟猛發出了痛叫聲。
“不是蛇,是蜈蚣。”
祖清將孟猛的衣服拉下來,接著抽了張紙給對方擦了擦痛出來的眼淚,再把人交給擔心不已的孟子義。
“他背脊裡有咒物,隻有把它取出來,才能讓孩子身上的味道消散。”
孟子義連忙摸了摸孟猛的背脊,就和他一樣,沒什麼區彆啊?
“孟先生,能讓我看看你的後背嗎?”
祖清在孟子義還沒消化完他的話時,又問道。
孟子義連忙點頭,他將孟猛放在一旁,接著就那麼蹲在祖清麵前,自己撩起衣服。
左億湊過去,祖清看了他一眼。
“我就瞧瞧。”
左億道。
“你來也行的,”祖清拉起他的手放在孟子義背脊上,和左億剛才看見的一樣,也是有道長條光在孟子義的背脊中,但是這次的長條光沒有孟猛的大。
如果說孟猛身上的是大蜈蚣,那孟子義身上的就是小蜈蚣,看著就像是蜈蚣父子。
“確實是一個人所為。”
祖清請孟子義坐下。
孟子義抱著已經恢複平靜的孟猛還有些回不過神。
“也就是說,我和孟猛的背脊裡,都有一條蜈蚣?”
祖清點頭。
“這個咒術讓我想起一個並不常見的避禍咒,取五月初五那日,藏身於梧桐樹下的蜈蚣,將其身體冷凍後,在上麵雕下避禍人的八字,最後讓避禍人吃下這蜈蚣,便能避千種小災,萬種引禍。”
孟子義聽得臉都綠了。
可很快他又反應過來,“祖先生的意思是,藏身在我們身上的東西,可以保護我們?可我和孟猛身上的不是互相排斥嗎?”
“當然,蜈蚣之間也會有排斥的,”祖清解釋著,“就像是兩條強壯的蜈蚣共處一室,但是事務有限,它們也會發生激烈的爭端。”
“而現在你們身體裡的蜈蚣各有其主,它們不需要處於對立方,所以互不乾涉,這種被下了咒的蜈蚣棲息宿主的條件,必須是年輕有精力的,而孟先生的爺爺顯然不符合這個條件。”
至於為什麼孟爺爺沒有出過事,也許是因為和他們父子常年生活在一起,讓兩條蜈蚣都沒有排斥對方。
“這太不可思議了。”
孟子義一臉驚奇。
“總之,給你們下咒的人,初心自然是想保護你們,但是這個方法是不對的,因為這種咒術是利己害人。”
祖清抿了抿唇,眼中閃過厭惡之色,“在我們玄門中人看來,這屬於禁術!”
孟子義剛才還略有些高興的心情頓時沒了。
他十分羞愧自己剛才那股高興勁兒。
“我太……”
孟子義垂下頭,不敢看他們。
左億卻道,“能理解,人之常情嘛,再說你又不是故意的,隻是有人太想保護你們了。”
是啊。
孟子義看著懷裡一臉茫然的孟猛,他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到底是誰呢?”
他腦子裡沒有搜索到能為他們這麼付出的人。
說這話沒多久,陳大爺便出現在院門,告訴祖清他們客人往這邊來了。
祖清應了後,和左億去泡茶。
而孟子義則是帶著孩子坐在院子裡發神。
一直到下午,客人們去村裡轉悠的時候,孟子義找到祖清和左億。
孟猛在睡午覺。
“祖先生,左先生,關於這個避禍術,聽起來對我們而言是沒有害處的,那對於下咒的人呢?也沒有害處嗎?”
祖清請他坐下,輕聲回著。
“對你們而言不是沒有害處,你們生前享受著彆人替你們擋災擋禍的日子,可死後你們是要償還的,至於怎麼償還,這得看下麵怎麼判。”
也就是生前享福,死後受罪。
“而對於下咒的人來說,也會付出一定的代價,但是代價沒有你們高。”
左億聞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就算是我出錢讓你幫忙保護兩個人,你做到了,可我卻不知道我要保護的人,會受到更大的懲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說得沒錯,”祖清側頭看著他,柔聲道,“我想那個人是不知道這種咒術是到了最後是會害他們的,所以孟先生。”
“啊?”
孟子義急忙應著。
“讓人給你們下咒的人,要麼對方就是下咒人,她清楚所有的壞處,可還是對你們下了咒,這可能是愛中帶恨。”
“第二個可能,就是對方不知道這個咒術的後果,隻想保護你們,覺得這玩意兒就是借彆人的福而已,寧願害彆人,也不願害你們,這是太愛你們,其中沒有恨。”
孟子義抿了抿唇,在祖清和左億的目光下,抬起眼艱難道,“但是那個人一定是恨我那些親戚的。”
所以才會不顧他們的死活。
“對,”祖清點頭。
他覺得孟子義也是聰明人,便沒有解釋這一點。
“好好想想,屬於這兩種可能的人,你心中有幾個?”
孟子義握緊茶杯,眉頭緊皺,“這一時之間,我還真沒想到是誰。”
兩人也沒逼著他立馬想出來,左億倒是吊兒郎當地和祖清在一旁說話。
“要說這玩意兒,也太簡單了些。”
“簡單?”
祖清輕笑,“是簡單,可你要讓對方吃下那蜈蚣,而且不被他發現,就有些困難了。”
“那也簡單啊,”左億用手比劃了一下,“搞成粉末狀,放在蛋糕裡,一下就能吃了。”
“不行,”祖清搖頭,“必須全頭全尾的吃下去。”
左億:……
孟子義捂住嘴,當他們看過來時,立馬說了聲抱歉,便衝進了衛生間。
“看來他應該想起什麼了。”
祖清道。
“不管是怎麼吃下去的,這心裡總不得勁兒。”
左億笑了笑,“不過蜈蚣也是藥材,這麼一想又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孟子義確實想起自己好像吃過長條的東西,但是那會兒他喝得醉醺醺的,隻是有個印象,卻記不住給自己吃那東西的人是誰。
他洗了把冷水臉後,回到祖清他們桌邊,“我的比孟猛的小,加上我又是成年人,出入的地方比孩子複雜,喝醉了直接塞給我也很簡單,但是孟猛不一樣,他是個孩子。”
“待得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學校而已。”
孟子義想到之前祖清說過的話,“而且他身體力的蜈蚣比我還大,怎麼吃得下去?”
但是吃了,就是有印象的。
祖清喝著茶,聞言忽然抬起眼眸,“我忽略了一件事。”
“隻有他能聞見自己身上的味道。”
左億接話,接著指向孟子義,“但是同樣被下了咒的孟先生卻聞不見。”
“這可能就是孟猛到底是怎麼吃下那東西的原因。”
祖清放下茶杯,看向孟子義,“孟先生,如果家裡沒什麼事,可以暫時住下,仔細想想。”
“我知道的。”孟子義心裡也很愧疚。
以往親戚指責孟猛,他還能用迷信回懟,可如今卻不行了。
因為罪魁禍首就是他們。
孟子義歎了口氣,剛要去看孩子醒了沒有時,孟爺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