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子二人對其感激不已。
“先進屋坐下喝點水再說吧。”
江媽媽雖然能說話了,可聲音還比較乾澀,得喝點水潤一潤喉嚨才成。
等一行人進了堂屋後,祖清才對母子二人說,“剛才那東西雖然已經黑得乾不出到底是什麼食物,可燃燒時,我聞見一股淡淡的糯米味,我想是和糯米相關的東西,阿姨,您仔細想想,在您出事前,您在哪兒吃過糯米相關的東西嗎?”
“糯米相關的東西?”
喝了半杯水的江媽媽皺了皺眉,仔細回想自己出事前發生的事兒,“我不記得我吃過這類東西,不過倒是記得我和三壯他媽吵了一架。”
江澄顯得有些頭疼,“媽,您和她又吵什麼啊?”
他媽平日裡和誰都好,就是不喜歡三壯他媽,兩人十回碰頭,有八回是要吵架的。
拉都拉不走。
江媽媽嘴一撇,瞪著江澄,“還不是因為你,你要是能給媽帶回一兒媳婦回來,三壯他媽能在我麵前陰陽怪氣的嗎?我就見不得她那張嘴……”
說到這,江媽媽忽然一頓,她看向祖清,“祖先生,會不會是有人也見不得我這張嘴,所以我才……
“有可能,”祖清點頭。
左億見江澄母子紛紛皺眉,開口道,“也不一定非得端給你吃,阿姨,您仔細想想,有沒有人拉著您買糯米相關的東西,然後您買回去自己做來吃了?”
“我想起來了!”
江媽媽顫聲道,“我想起來了!出事前幾天,你叔提了盒點心回來,那點心是長條的,吃起來像年糕,說是彆人送的,我就嘗了一條,當時覺得味兒挺怪的,就沒吃了。”
“叔給你的?”
江澄手一緊,“真的是叔給你的?”
他想到叔這麼多年對他們母子的愛護,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是……”
江媽媽也不好受,她紅著眼吸了吸鼻子,“難道是因為拆遷的事兒嗎?”
“您是說老房拆遷那事兒?”
江澄抿緊唇,眼裡透著失望。
他對祖清兩人解釋著,“我媽和叔結婚後,買了一套帶門麵的房,一樓是門麵,二樓是住房,門麵和房子都小,但是開的那個小賣部,也讓我們的日子過得不錯。”
“在我念大學的時候,我媽他們又買了房,小賣部那邊就租了出去,又租了新小區大門處的門麵,開了家超市,去年底,老房子那邊說要拆……
江媽媽的公婆第一個反應,就是拆遷後不管是賠錢還是賠房,都應該是他們孫女的,江澄彆想占一分。
“當年買房子和鋪麵的錢,我和我丈夫一人給了一半,就是走法律,我兒子也是有份兒的!”
因為這個事兒,江媽媽和公婆大吵了一架,繼女更是帶著女婿直接住進了他們家,一直盯著江媽媽。
而江媽媽和丈夫的感情也隨著這件事開始疲倦起來。
“他是個老實人,也不會說話,他也和他爸媽談過,可人家不聽,還指著他罵,說他是個白眼狼。”
江媽媽歎了口氣,“也虧得江澄不怎麼在家,不然,他聽了不會好受。”
自打江澄工作後,好吃好喝好穿的沒少給公婆買。
他的本意也是想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他們嘴裡的白眼狼,也不是他們嫌棄的拖油瓶。
他會對叔好,也會對他們好。
可公婆卻覺得,他就是為了博好感,要拆遷款而已。
對他們也越發不待見。
“我要問清楚。”
江澄冷著一張臉拿出手機,“如果這是他做的,媽,您離婚吧。”
“江澄……”
江媽媽哽咽一聲。
祖清想了想後,讓江澄給他叔打個電話,“就說讓他來接你們,畢竟你大姐說下午沒空。”
他們是從隔壁縣來的,這麼遠,難不成走路回去?
江澄立馬給他叔打電話過去,他叔姓柳。
柳叔之所以沒陪著他們來,也是因為超市今天進貨,他得盯著下,接到電話後,表示下午能過來。
“那就在這吃午飯。”
“那就麻煩祖先生了,”江澄紅著臉感謝。
“不客氣。”
祖清笑了笑,左億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走,我給你打下手。”
“我也來幫忙吧,”江澄起身。
“帶阿姨出去走走,散散步,”祖清卻阻止了他。
江澄趕忙看向上廁所剛回來的江媽媽,她看起來不是很好,雙眼微紅,還有些腫,一看就不是去上廁所,而是去哭了。
“媽,咱們出去走走,這個天兒不冷不熱的,剛好,”江澄忍住心酸,上前拉著江媽媽往外走。
灶房裡,祖清說起江澄母子身上的功德光,“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聚有這麼多功德光的人了。”
“可惜好人沒好報,”左億歎了聲。
考慮到江媽媽喉嚨的問題,祖清準備做些略清淡的菜。
家裡如今土雞蛋一點都不少,祖清拿出近二十個蛋,讓左億去後屋菜地裡找些菠菜回來。
菠菜煎蛋湯,又有營養又好喝。
接著祖清煮了幾節甜香腸,直接切了就成吃。
再有就是春筍炒肉,這個季節春筍嫩得很,加上他們幾個牙口都不錯,這種火火菜剛好。
“下午成斌哥來殺雞,咱們家不是還有蜂蜜嗎?考蜂蜜雞怎麼樣?”
左億說起下午的烤雞的事兒。
“好啊,”祖清點頭,自從上次烤了兔子吃後,已經很久沒吃烤的東西了。
“多殺幾隻,”祖清有些饞了。
下午,許是剛才出去散心的功勞,許是吃到了美食的功勞,總之江媽媽的心情好了許多,之前愁眉不展,現在還能和殺雞的林成斌說笑。
林成斌這人和人嘮起來,那話多得很。
祖清地裡還有點事兒,便讓他們先殺好雞,再按照他的標準把雞醃在那,等他回來就烤。
左億倒是想去,可他不會種菜,祖清又說家裡有客人,讓他在家陪著。
出去一個小時左右,祖清便回家了。
而這時柳叔也來了。
他有些瘦,個子和江媽媽差不多,他身上也有功德光,不過比起江澄母子的,就很不夠看了。
“祖先生,真是謝謝你,真是謝謝你!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務必收下。”
他遞給祖清一個大紅包,這個紅包是江澄準備的,裡麵的錢江澄之前準備了不少,可現在江媽媽能說話了,就顯得不夠豐厚。
偏偏他身上沒什麼現金,而柳叔來了後,才發現江媽媽能說話了,他激動得不行,於是趕忙拿出所有現金,正愁沒紅包時,江澄湊了上前。
拋開私情,他不能虧待祖清,眼下就算他借柳叔的。
祖清倒也不客氣,收下錢包後,遞給左億,左億笑了笑,拿回了房,而祖清則是請這一家三口去堂屋坐。
“哎,祖清的錢咋給你啊?”
等左億泡了茶出來幫著林成斌做烤架的時候,林成斌眯起雙眼問道。
“我幫著他拿進屋,”左億麵不改色,“再說了,我和祖清分什麼你我啊。”
他的錢就是祖清的錢,祖清的錢還是祖清的錢。
“也是,”林成斌卻覺得左億這麼有錢,自然不會把這點小紅包看在眼裡,兩人繼續忙活。
堂屋裡的氣氛卻開始凝重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拿回來的點心有問題?”
柳叔顯然被江媽媽的話嚇住了,“可、可我沒事兒啊?”
江媽媽和江澄也一愣。
是啊!柳叔也吃了,而且吃了很多,也沒事兒啊!
“……
江媽媽皺起眉頭。
“那東西是誰給你的?”
祖清見此,看向柳叔。
柳叔眉頭一皺,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還是回道,“是我媽給的。”
“在她給你的時候,你在那邊吃過或者喝過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嗎?”
祖清又問。
柳叔的臉上都出冷汗了,他鐵青著一張臉,不敢去看江澄母子,“我媽給我喝了一杯綠色的榨汁,說是這個季節特有的野菜汁,綠色無公害,恰好那兩天我腸胃不是很好,當時也覺得,喝了那個能促進胃部消化。”◇思◇兔◇網◇
說著,說著,柳叔說不下去了。
他捂住眼。
江澄和江媽媽一句話也沒說。
“對不起。”
想起自己母親得知江媽媽啞巴了後,確實多有怪異之處的柳叔,忽然跪在江媽媽麵前道。
江媽媽似乎很疲憊,她和江澄把人扶起來,看著這個與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人,抿了抿唇,“錯的不是你。”
柳叔紅了眼。
他一把抓住江媽媽的手,顫聲說,“我會讓他……
“我們離婚吧。”
柳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媽媽截斷了。
“我們離婚吧。”
江媽媽又說。
祖清見此走出了堂屋。
江澄聞言也是一愣,不過知道柳叔不是罪魁禍首,而且對他們母子確實極好,忍不住開口,“……
“你彆說話,”江媽媽打斷他,又看向滿臉震驚的柳叔,“我能嫁給你,我很知足,可你看見了,你爸媽不喜歡我們,防備我們,甚至還用那麼陰損的東西來害我。”
“我惜命的,”江媽媽擦了擦眼淚,“我也、也想看著江澄結婚生子,我也想抱孫女帶孫子,我不知道我和你過下去,還能不能好好活著!”
堂屋裡傳來江媽媽絕望的聲音。
林成斌手一抖,差點雞就掉地上去了。
“彆分神,”左億見此開口。
“哎,”林成斌點頭,又看了眼堂屋,接著搖頭,“好好的一家子,真是可憐。”
江媽媽的話如針一般紮在柳叔的心裡,他忽然抱住江媽媽,哽咽道,“對不……
江澄彆開臉,紅著一雙眼。
他再也說不出給柳叔一個機會的話。
畢竟,他絕不會放過柳婆婆。
第68章
烤雞的味道很快便彌漫開了。
祖清坐在小木凳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火架上已經呈蜜糖色的雞。
“饞了?”
左億微微側頭,瞧見祖清的視線後,不由得輕笑問道。
將手裡的雞翻了個麵兒,祖清看了眼堂屋,聲音略低回著,“這麼香的雞,我能不饞?成斌哥饞嗎?”
“我饞,我饞死了都!”
林成斌沒有半點偶像包袱,他手裡此時拿著蘋果在那哢哢咬著,仿佛吃的不是蘋果,而是還沒好的蜜糖烤雞。
“出息,”左億嗤笑一聲,收回視線,見堂屋久久沒人出來,不由挑眉,“不會出事吧?”
“不會,”祖清輕輕嗅了嗅空中的味兒,心滿意足道,“這屬於家事,我們不便參與。”
這倒是。
俗話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很快,江澄他們便出來,個個的眼睛都通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