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結成冰,孩子們最喜歡用手去戳,又或者遇見比較成片的冰,就會想辦法弄出來玩兒。
通常第二天起來就開始流鼻涕,可招大人煩惱了。
“你小時候調皮嗎?”
左億與祖清站在路邊,親眼瞧見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被他爹抓了回去,那孩子手裡還捏著一塊冰,哭得哇哇叫,惹得他爹給了他屁股兩巴掌。
大人瞧見祖清他們後,還衝他們打了聲招呼,小孩許是覺得丟臉,也頓住了聲音,可到了他們看不見的地兒,又開始大聲哭叫了。
聽著大人越發暴躁的訓斥聲,左億忽然問道。
“我很乖的,”祖清抬眼看向被大霧籠罩著的田野,輕輕出一口氣,便能瞧見那團白,“你呢?”
“我可造了,”左億聞言輕輕一笑,那對父子的聲音漸漸沉靜下去,四周清冷靜謐,路邊的大樹都赤條條的,隨著寒風襲來,枝條也隨之上下、左右擺動。
“我媽被我搞得都懷疑我不是親生的了。”
左億很少提及他父母,特彆是他爸,祖清聽到的次數屈指可數。
“你要是不皮,也不會在我摘野百合的時候來我麵前蹦躂,然後被我收拾了。”
祖清的話讓左億的臉一下就漲紅不已。
他瞪著祖清,“我不要麵子的嗎?”
“要麵子嗎?”
“廢話!我不能不要臉啊!”
祖清噗嗤一笑,清脆的笑聲為這田野間增添了不少人氣,左億一把抓住他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彆笑。”
他的臉紅極了。
祖清點頭,“不笑了。”
到了林成斌家,看了他家的臘梅花後,左億也笑了。
“你讓我們來賞這三朵臘梅花?”
林成斌十分淡定的點頭,“一人賞一朵,不能再多了。”
“去你的,”左億翻了個白眼,又看了眼發出電視聲音的堂屋,輕聲問道,“說說,叫我們過來到底是乾什麼?”
“賞花嗎不是”
林成斌指了指那可憐兮兮的三朵臘梅花道。
“聽見了吧?”
左億攬住祖清的肩膀,下巴祖清耳邊,“待會兒咱們一定要讓林嬸兒多給成斌哥多相幾次親。”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邊一點也不好受,祖清微微偏頭,看向臉色大變的林成斌,“成斌哥,你還是說實話比較穩妥。”
“我說我說!”林成斌苦哈哈地說道,“我是真不想相親,這不,我搜了不少因為相親出事的新聞,你們都看看,然後以不經意間咱們說起這些新聞,讓我媽打消念頭。”
說得好,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在林成斌過於明顯的引導下,即便左億和祖清說了幾件相親事故,可一眼就看出林成斌打了什麼小九九的林嬸兒卻不以為然。
“咱們都是找的知根知底的姑娘,又不是那些在網上看對眼再自己相親的,彆怕啊成斌。”
林成斌癟了癟嘴,“上次那個不也知根知底?我差點就……”
“都快過年了,你可彆在我麵前說不吉利的話,”林嬸兒趕忙打住他,接著歎了口氣,“你咋就不知道著急呢?你爺爺多想抱重孫女、孫子啊!”
“哎,”林成斌拿出手機,“我問問爺爺什麼時候回來。”
這都快過年了,得回來了。
這話就這麼截住了。
見林成斌逃去了院子,林嬸兒衝祖清和左億道,“他怕我也理解,可也不能因為上一個就不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了不是?”
“林嬸兒,其實這樣逼成斌哥相親,也不見得會成事,”祖清細細地與林嬸兒分析,“即便是遇見喜歡的,他在沒有克服上一個相親對象帶來的陰影時,還是會擔心對方是不是有利所圖。”
“一旦這種懷疑埋在心裡,兩人即便是相處,也不會長久的。”
“是啊林嬸兒,”左億也開口為林成斌說話,“咱們慢慢來,我和清弟準備開一家農家樂,到時候來村裡的姑娘還不多的是?”
林成斌又跟著他們在乾活,接觸的人多了,也就慢慢放下了。
林嬸兒聽完後,倒也沒堅持讓林成斌相親,“你們說得有道理,那就再看看吧。”
在外麵聽見這話的林成斌掛了電話後,高高興興地進來,“咱們今兒吃烤肉,我在李建哥那邊買了幾條大魚回來,烤魚也全了。”
“說烤魚,烤魚醃好了嗎?”林嬸兒問道。
“媽,我請祖清他們來吃飯還能讓他們吃個寂寞嗎?”
林成斌大聲道。
“吃個寂寞?什麼意思?”
林嬸兒可不懂這網絡語。
祖清與左億看著母子二人有說有笑的,他們對視一眼,也露出一抹笑。
林成斌其實很幸福。
等他們從林家回到家裡時,便看見停在大路上的車,“誰來了?”
左億看了眼那車,很普通的大眾。
“不是找咱們的,”祖清看了眼陳家,“那個人來了。”
“那個拿人練手的?”
左億皺起眉頭。
“把旱煙杆拿上,咱們去陳大爺家看看。”
“好。”
左億拿好旱煙杆,與祖清去了陳大爺家。
程成正在向陳大爺賠禮道歉,他隻是說自己在搞一個魔術,沒想到會嚇住他,所以得知後,特意過來賠禮道歉。
要不是陳大爺和陳奶奶在祖清這邊見過很多“世麵”,還真會被對方忽悠。
陳大爺的臉色說不上好,陳奶奶看在程成拿過來的東西,勉強開了個笑臉。
可能是因為程成找上門,所以陳家院門是大開著的,祖清和左億一進院門,坐在堂屋對著大門的陳奶奶便看見他們了。
她臉上的笑意深了許多,起身招呼著,“祖清啊,一大早就見你們去逛村了,這一逛就好幾個小時,逛哪兒去了?”
“去成斌哥家賞臘梅,然後吃了午飯,”祖清想到那三朵可憐兮兮的臘梅,又是一笑。
左億則從一進堂屋門,就對上了程成的眼。
程成起身衝他們一笑,“我是程成,原來您就是祖先生?”
祖清聞言看向他,“我知道你,徐半仙的徒弟。”
“是,這次是我莽撞,太自得了,所以才闖下大禍,”程成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我師父氣急了,我也知道錯了。”
“彆有下次。”
祖清的聲音清冷,那雙眼裡全是冷漠。
看得程成心中一跳,他挨個村的道歉,輪到坪山村的時候,就想起徐半仙說的,若是遇見了祖清,一定要恭敬,他們屬於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
如果惹惱了祖清,徐半仙都不能保住他。
“不會了,不會的,”程成被祖清這麼一看,都不敢抬頭了。
祖清把旱煙杆遞給程成,程成以解“魔術”的招式,將旱煙杆上的術法接除,再給陳大爺燒旱煙的時候,出來的煙灰就與以往的一樣了。
程成隨著祖清他們一起告彆。
在程成上車前,還是沒忍住看向靠在自家院門口和左億說什麼的祖清身上。
當左億進了院子時,原本以為祖清也會進去,誰知道祖清忽然往他這邊看了過來,接著程成對上了祖清那雙忽然沒有瞳孔的雙眼!
程成隻覺得自己雙眼一疼,頓時眼前一片黑暗!
他驚慌極了,好在幾十秒後,眼睛都恢複了明亮,可更驚恐的事情發生了,他感覺不到身體裡的玄力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程成不敢停留,趕忙開車離開,出了村子就給徐半仙打電話過去,“師父,我完了我完了……”
不想電話那頭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沒事,他就是想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等幾天你就恢複了。”
聞言,程成鬆了口氣,接著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師父,他、他的眼睛怎麼……
嘟嘟嘟…
程成一愣,垂頭一看,對方掛掉了。
沒多久陳大爺送來兩個黃南瓜,這是精心保存下來的,吃得甜一些可以放點白糖,不過這種老南瓜就是不加糖煮出來也是很甜的。
左億不愛吃太甜的東西,但是他知道祖清喜歡,所以在祖清沒打算放糖的空隙去忙彆的時,左億偷偷加了糖進去。
當吃飯時,左億給祖清舀了碗南瓜湯給他喝時,祖清一入口才知道對方放了糖。
“這麼甜,你怎麼喝?”
左億扣住祖清的後腦勺,%e5%90%bb住他的唇,入侵良久後,抵住祖清的額頭,低聲笑道,“就這麼喝。”
第64章
臨近年關,村裡宰年豬的人家越來越多,祖清和左億好幾天都沒在家吃飯,不是這家吃宰豬宴,就是那家吃。
但也有些人家會把宰年豬安排在除夕的前一天,或者是除夕上午,因為他們的兒女趕回來的時間恰好是那兩天。
但這類請席,祖清都婉拒了,畢竟他們也得為過年做準備。
“我去接外公,除了買紅紙還有什麼?”
左億看著為自己係圍巾的祖清,輕聲問道。
祖清的手在圍巾上拍了兩下,接著順著往上,捏了捏左億敦實的耳垂,“乾辣椒吧,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知道,”左億一把環住他的腰,親昵地在其臉頰邊蹭了蹭後,才依依不舍地放開祖清,出去了。
祖清將豬和雞喂了後,換上防塵的衣服,戴著個不怎麼常用的舊帽子,用長竹竿包著布條,開始清掃灶房頂上和邊角處的陽塵。
這些陽塵是做飯時積灰所致,呈長條顏色較黑,不過清掃一個角落,便已經讓竹竿上的布條黑了,祖清用加了洗碗精的水清洗後,再次去清掃。
來來回回好幾次才清掃乾淨。
這還不算完,還得將地麵和灶台還有案板收拾一遍,等等完這些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祖清倒了杯溫熱的水,靠著堂屋門,一邊看著院子一遍喝水。
院子其實很乾淨,牆角處有因為熏臘肉留下來的黑灰,看著和整體牆相比有些突兀。
祖清接上水管,將院子和院牆都衝刷了一遍,汙水順著出水道流出的那一刻,祖清莫名覺得暢快。
他愛極了清除汙穢。
看著它們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自己麵前,而不是任由它們圍繞在身邊,一點一點地吞噬自己。
陳家院子傳來陳奶奶訓斥陳大爺的聲音,似乎在責罵對方沒將衛生清掃乾淨。
不遠處的房屋升起炊煙,應該在炸酥肉,做肉丸等。
祖清洗乾淨手,將小屋裡的窗戶打開,再把炭火爐搬進去,接著拿出紅紙和剪刀,開始剪窗字。
由於億外公家許久都沒有人煙氣了,所以祖清和左億商量後,決定請億外公就在祖清這裡過年,小屋的床已經被鋪好了,億外公一個人住沒有問題,若是不習慣,也可以回億家住,吃飯往這邊來。
今年是豬年,祖清剪了好幾個豬出來,除此之外都是福字,他的速度快,可剪出來的窗字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