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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和林成斌紛紛坐下,拿起瓜子繼續嗑。

祖清則和周大伯一起進了屋。

“你說周大伯找祖清幫什麼忙?”

林成斌低聲問。

“肯定是和祖婆有關係,”李建也低聲回著,“要是咱們家裡人不在了,這隻是個比方哈,你可彆跟我急。”

“屁話,我還不知道是比方啊,繼續。”林成斌催促著。

“擱在我身上,祖清又有那麼些本事,我肯定會請祖清讓我再見一見我的親人。”

畢竟周祖婆是在睡夢中忽然離開人世的。

而周大伯的意思也確實是這個。

不僅是他,還有周祖婆其餘四個子女,都是這樣的要求。

原因是周祖婆有幾件傳家帶飾,屬於一代傳一代的,可周祖婆忽然去世,那帶飾也不知道在哪,周家人就差把房子給挖開,看看地基下麵有沒有了。

“我媽在的時候交代過的,咱們幾兄妹一人一件,現在人忽然走了,我們……雖說有些不孝,可這東西得找到不是。”

祖清也不好管彆人的家事,“我沒在這附近看見周祖婆,很有可能已經去了陰間,要想見她,隻有在回魂夜看看。”

“那就回魂夜!”

周大伯連忙點頭,其餘人也沒意見。

“還有這事兒,希望……”

在祖清要出去的時候,周大伯娘紅著臉猶豫道。

“放心,我不是多嘴多舌的人,”祖清笑了笑後,出去了。

屋子裡的周家人陷入沉默中,其中一五十多歲的婦人流淚道,“瞧瞧,咱們都成什麼人了。”

“也是為了下一代,那些東西不能丟,再說,”周大伯歎了口氣,“咱們在媽回魂夜那天,也能見她最後一麵。”

祖清出來後,與林成斌幾人坐在一起聊天。

沒多久左億帶著林爺爺和億外公回來了,他們進周家後,立馬去見周大伯。

左億則是來到祖清他們這一桌,看了眼桌麵上擺的瓜子殼,好笑道,“彆桌不是鬥地主就是打字牌,你們倒好,磕上瓜子了。”

“還彆說,差一個,咱們打二七十。”

李建拍了拍長凳,示意左億來。

“來!”

左億一屁股坐下,衝祖清露出燦爛的笑,“我剛好取了錢回來,清弟,能不能贏我的錢,就看你自己打牌打得怎麼樣了。”

看了眼左億放錢包的兜,祖清將手裡的瓜子快速磕完,“錢都送上門了,我還能不要?”

於是四人打起了二七十,這二七十和麻將差不多,祖清的手氣好得爆炸,打一塊的到吃晚飯時,他贏了三家五百多。

就李建和左億輸得最多。

吃過晚飯後,左億和億外公還有祖清往億家走,億外公一路上都在感慨周祖婆忽然去世的事。

“眼看著咱們村的老人是越來越少了,”億外公還抬起手數了數,“就那麼十幾個老人,我和你們林爺爺的歲數排在後麵。”

“您啊彆胡思亂想,”左億連忙打住他。

“我倒是沒亂想,”億外公說,“等你們祖婆下葬後,我還要出去,這都快入土的人了,怎麼能不好好看看這大好山河呢?”

“沒意見,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左億連忙道,“但是這快入土的話,我意見大得很。”

億外公不理會他,轉頭對祖清說,“這幾個月左億真是麻煩你照顧了,這小子毛病一大堆,辛苦你了。”

看了眼麵色微紅的左億,祖清笑道,“您彆擔心,我和億哥相處得很好。”

“是啊,我們可好了,”左億連忙道。

由於億外公回來了,老人在家還是熱鬨些比較好,所以祖清讓左億就在家住,可左億不樂意,死活抱著祖清不撒手,最後祖清在億家過夜。

億家的樓房外表和普通人家的樓房差不多,可裡麵卻應有儘有,該有的設施一點也不少,特彆是樓上,比起城裡裝修的軟裝還要好一些。

祖清躺在柔軟得不成樣子的床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聽見從衛生間出來的腳步聲時,轉過頭。

隻見左億光著上半身,精壯的腰身與有力的手臂無一不顯示他的強壯。

腰中間圍了條黑色的浴巾,頭發略濕,水滴順著他的額角流下。

左億站在床邊,雙眸幽深地看著坐起身的祖清,雖說麵上淡然,可那耳根卻不知不覺地紅成了一片。

“清弟……”

左億剛開口,眼前就忽然一黑,他嘴角微抽,抬起手拉下腦袋蓋住的乾毛巾。

耳邊傳來祖清的聲音,“困死了,擦乾睡覺。”

左億:……怎麼和老方說得不一樣啊?

難不成……

左億看著側身背對著自己的祖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肌,他的身體不夠引起祖清的注意?

而背對著他的祖清並沒有左億想象的那麼平靜,他不斷地默念著清心咒,腦子裡浮現出祖師傅再三叮囑的話。

“你與一般守村人不一樣,二十五歲之前不可破身,切記,切記!”

第56章

左億很挫敗的將自己收拾乾淨,然後關燈躺在祖清的身旁,他清咳一聲,“睡了嗎?”

……沒,”祖清轉身平躺好,“億哥,現在不行,再等等我。”

左億的臉爆紅,他緩緩伸出手將祖清抱在懷裡,祖清沒有掙開,而是伸手抱住了左億的脖子,他抬起頭在左億嘴角輕輕一落。

“睡吧。”

左億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熟了。

他熱得發慌,不僅是額頭上冒出細汗,手心,背心,都是汗。

“啊。”

他將懷裡的人抱得緊緊的,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一晚,他失眠了。

祖清則是靠著他,默念了一晚上的清心咒。

於是當億外公起來的時候,便看見兩個明顯沒有休息好的大小夥子。

“你們咋回事?”

億外公一愣,問道。

祖清和左億對視一眼,接而紛紛看向彆處。

“我昨晚上想方案去了。”左億聲音很大。

“我、那床太軟,我不習慣,”祖清的聲音比較低。

說完後,兩人又看了對方一眼,接而露出笑。

億外公見此搖了搖頭,“你們還不如我這個老頭子。”

三天後,周祖婆下葬,億外公和林爺爺又走了。

林爺爺原本不去的,可億外公不知道和他說了啥,林爺爺高高興興的收拾好東西和他出發了。

而左億也搬回了祖清家。

自從那天晚上後,兩人之間親近了並不少,或許是知道了對方的心意,左億恨不得天天和祖清膩在一起。

但是他也記住了祖清那天晚上的話,祖清和彆人不一樣,他是守村人,左億清楚這一點,有些事祖清可能不方便告訴他,這無關信任。

對於玄門中人來說,不是常有一句話掛在嘴邊嗎?

天機不可泄露。

就在祖清不知道怎麼告訴左億,讓對方彆誤會自己的時候,忽然發現左億自己把自己勸好了。

真是個省心的孩子。

祖清笑眯眯的表示等天再冷一些,他就給左億做火鍋吃。

周祖婆回魂夜這天下午,祖清和左億早早的就被周大伯請過去了。

在周家吃了晚飯後,祖清拿出一鈴鐺,然後向周大伯要了白布,再把白布係在了鈴鐺上。

“掛在那。”

祖清指了指堂屋門中央。

左億人高,輕而易舉地就把東西掛了上去。

周家人發現,即便是有風吹進來,那鈴鐺也沒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人鬼相見是有條件的。”

祖清看了眼因為堂屋門沒關,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的周家人。

“第一,她想不想見你們。”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第二,你們即便是相見了,也不能聽見她說什麼,不過這點我可以替你們溝通。”

周大伯是當家人,聞言沒有意見,“隻要能見我媽最後一麵,什麼都好。”

祖清指著堂屋門口掛著的鈴鐺,“你們先用柚子葉擦眼睛,等鈴鐺響起的時候,就是周祖婆回來的時候。”

下麵太冷,祖清的身體可受不了,所以左億和祖清上了樓,等鈴鐺響了後,祖清再下來。

周家人也知道祖清的身體,所以在樓上發了火爐,好給他取暖。

“周祖婆腿腳不好,一年多也不見出院門的,那些東西就算藏得再深,也隻在這家裡吧。”

左億給祖清削蘋果。

祖清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心生喜愛,聞言笑了笑,“不管他們想做什麼,也得周祖婆想見他們才行。”

“也是。”

左億點頭。

晚上八點,祖清在溫暖的火爐前昏昏欲睡,左億在一旁用手機在各個公司群接收文件。

樓間傳來急切的腳步聲,祖清立馬清醒,與左億一起往樓下走,上樓的是告訴祖清鈴鐺響了的周大伯。

他麵上帶著薄汗,看樣子是被嚇出來了。

即便是自己的親人,可當看見對方麵色慘白,飄來飄去的模樣也挺害怕。

周大伯說話都帶著顫音。

其餘周家人此時紛紛擠在一個角落裡,他們半句話都不敢說,見祖清下來,急忙往他身後去。

祖清一愣。

“不是周祖婆啊。”

左億看著飄在堂屋門口的老頭兒皺眉。

“是、是我們的老父親。”

周大伯咽了咽口水,輕聲道。

周老頭死的時候六十出頭,如今也還是那死時的年紀,看著和周大伯歲數差不了多少。

“周祖公。”

祖清讓左億穩住周家人,自己上前向周老頭打招呼。

周老頭眯起眼看著祖清,“祖清啊,你居然認得我。”

畢竟他去世的時候,祖清還沒來這村子。

“是周大伯說您是他父親,”祖清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周大伯說道。

周老頭立馬飄到周大伯麵前,嚇得周家人大叫不已,周大伯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周老頭罵著周大伯,可周大伯一個字都聽不見,隻知道他老父親麵色猙獰,十分可怖,幾個呼吸後,周大伯暈倒在地。

周大伯娘連忙衝祖清叫道,“快請他離開吧!我們也不見婆婆了,我們不見了!”

祖清發現周家人都很懼怕周老頭,他看著氣呼呼的周老頭,“您這麼多年都沒去投胎?”

也極少在村裡轉悠,不然祖清一定會看見對方。

“我等你祖婆呢,”周老頭背著手,麵色不善地看著周家人,“你祖婆這人性子軟,腿腳不好後,沒少被這些不肖子孫折騰!他們怕我是因為我經常嚇唬他們。”

周老頭可不是新鬼,他算是老鬼了。

嚇唬人是很簡單的事兒。

“那麼說祖婆已經離開了?”

“走了,我送下去的,”周老頭飄到周大伯娘麵前,“告訴他們,老婆子的東西那是她自己的陪嫁!想給誰就給誰,惦記那麼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