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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地纏繞在了一起。

他的人生已經徹底被改寫了,就從此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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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謝淮舟也回到了自己房間,剛解開袖口,撤掉領帶,放在桌上的光腦就響了起來。

他點開一看,他堂弟謝柯的傻臉就迫不及待跳了出來。

謝家跟他一輩的兄弟姐妹不少,但是隻有謝柯從小就關係不錯,所以謝淮舟對他的容忍度一向比彆人高。

考慮到最近他把一部分工作推給了謝柯,謝淮舟心懷忍耐地按下了接聽鍵。

果不其然,光腦一連接,謝柯就在那邊大呼小叫。

“謝淮舟,你個沒人性的終於接電話了,”謝柯憤憤不平地嚷嚷,“知道我在哪嗎?我這個點還在謝氏的大樓給你打工,你的良心有沒有點作痛!”

謝淮舟冷漠地係上睡袍的扣子:“沒有,有事快說,不然我掛了。”

“彆掛彆掛,”謝柯從光腦裡賊眉鼠眼地往謝淮舟房間看,繞了一圈卻沒看見自己想看的身影,也沒看見一點omega的私人物品,納悶道,“怪了,我嫂子呢?你今天不是特意趕去G6星接他去了嗎?”

謝淮舟頓了一下,“他睡在隔壁。”

“蛤??”謝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臥槽他工作到半夜到底是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同情謝淮舟單身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老婆,他才舍己為人地分擔了工作嗎?

可現在謝淮舟卻告訴他,他新上任的嫂子,睡在隔壁。

“謝淮舟,你特麼羊痿吧……”謝柯臉都扭曲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給你推薦醫生,真的,彆不好意思。”

謝淮舟瞬間黑臉:“滾!”

謝柯翻了個白眼。

“不是,你有沒有搞錯啊,你都暗戀人多少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把人騙到手,你不趁機培養感情你當什麼柳下惠,”謝柯覺得自己簡直是苦口婆心,“何況你還真的有病,啊我不是罵你,你那個缺失症有多嚴重你心裡也清楚。”

謝淮舟沉默了一瞬。

當初他的缺失症發作的時候,謝柯沒少為他跑上跑下,急得嘴上都冒泡。

謝淮舟坐到了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

“我不想嚇到他,他對我一無所知,對他來說,我隻是一個陌生又危險的alpha,”謝淮舟反問謝柯,“你會喜歡一個強迫你結婚的人嗎?在你的伴侶去世才兩個月以後。”

謝柯失語,嘀咕道:“平時搶生意沒看你這麼有節操,一麵對顧謹亦你倒是立地成佛。”

但他也拿謝淮舟沒辦法,隻能煩躁地撓了撓頭發。

“隨你吧,我又不能幫你談戀愛,”他悻悻道,但過一會兒又嘿嘿一笑,“那你什麼時候把嫂子帶出來跟我見一麵,我可太想見他了,要不要我幫你美言兩句?”

謝淮舟彈了下煙灰,“閉嘴,你要敢在他麵前瞎說就殺了你。”

謝柯“嘖”了一聲,戀愛中的alpha果然蠻不講理,對自己親愛的堂弟也痛下殺手。

但他停了一會兒,覺得謝淮舟也不容易。

他其實也是去年才知道謝淮舟居然一直默默暗戀一個omega,更慘的是這個omega居然已經結婚了,想一想他都替他哥蛋疼。

“哥,”他的聲音變得正經起來,“還沒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

謝淮舟卻沒應聲。

得償所願嗎?

他又想起那天在楚家的彆墅裡,顧謹亦與他分坐兩邊,明明中間隻隔了不到三米的距離,卻像隔了一整條銀河係。

而顧謹亦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陌生與防備。

所以他才會問顧謹亦:“你希望我說什麼呢,說我對你一見鐘情,所以想趁人之危娶你回家?”

其實他就是趁人之危。

他把他的私心掩蓋在了信息素缺失症的背後,明知道顧謹亦失去了伴侶,正處於最脆弱的時候。

他卻沒有當他的救世主,而是當了一個趁火打劫的混蛋。

謝淮舟揉了揉眉心,不想再跟謝柯廢話:“掛了。”

他關閉了光腦,隨意扔在了桌子上。

沒有了謝柯吵鬨的聲音,屋子裡充斥的紅茶味道就愈發明顯——這是他缺失症發作後,醫生特地為他配製的仿真信息素,是根據他的身體數據嚴格調製出來的。

在沒有和顧謹亦見麵的時候,這樣的香氣似乎能給人以假亂真的錯覺。

但是現在有了真正的紅茶味對比,冒牌貨的區彆就陡然變得明顯。

謝淮舟按滅了煙,坐到了窗邊的沙發上。

他又想起了四年前楚覓雲婚禮上的顧謹亦——穿著剪裁得宜的白色禮服,矜貴優雅,像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漂亮得讓人過目難忘。

連賓客們都忍不住往他身上多看兩眼,暗自感歎楚覓雲抱得美人歸,豔福不淺。

而他那時候坐在最為特殊的主桌上,作為在場最為尊貴的客人,始終麵色冷淡,隻是遠遠望著顧謹亦和楚覓雲交換戒指。

沒有人知道,其實那一刻他想的是——如果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這個omega搶走會怎樣呢?

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楚覓雲就算拚上整個楚家也是蚍蜉撼樹。

他完全可以把這個omega藏起來,放在隻有自己能找到的星球,讓他隻對著自己一個人笑。

可他最終什麼也沒做。

他安靜地旁觀了整場婚禮,然後獨自回到了白帝星。

也就是那一年,他的花園裡突然種滿了風鈴草。

作者有話說:

寫這個的時候查了查風鈴草的花語,發現很適合謝淮舟——溫柔的愛與嫉妒。

第6章 婚戒

顧謹亦來到白帝星的第五天,謝淮舟帶他去登記所辦理了結婚手續。

他上一次跟楚覓雲結婚的時候,走的是自動辦理窗口,機器吐出兩張薄薄的卡片,就算成為已婚人士。

他還記得他跟楚覓雲拿著更改過的身份證明互相交換看,楚覓雲那時候肚子已經微微凸起,失去愛人的悲傷已經被她埋在心底,從表麵看不出分毫。

她在陽光裡笑了一下,對他說:“我本來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你呢,有想過跟……跟某個人結婚嗎?”

時間隔得太遠,他都忘了自己怎麼回答的了。

如今他又一次來登記結婚了。

因為謝淮舟的身份特殊,他們走的是人工辦理,有一大堆需要確認簽字的東西。

這時候就顯出他一窮二白的好處了,楚覓雲的財產已經被順利凍結到楚小年名下,隻等他十八歲收取。

如今他僅有的資產就是這些年的工作積蓄,雖然能讓他衣食無憂,但跟謝家龐大的財富比起來隻是滄海一粟。

所以他扭頭看著謝淮舟,謝淮舟點頭,他就簽字。

等到簽完所有文件,工作人員錄入兩人的信息,公事公辦地例行詢問。

“謝淮舟先生,您是自願與顧謹亦先生成為伴侶的嗎?”

“是。”

“顧謹亦先生,您是自願與謝淮舟先生成為伴侶的嗎?”

顧謹亦側頭看了謝淮舟一眼,謝淮舟也在看他,深黑的眼睛看不出喜怒。

“是的。”他說。

工作人員確認完畢,將更改過的兩張身份晶卡交到他們手裡,公式化地說:“祝二位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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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亦接過身份晶卡,他上麵的狀態已經變成了已婚,伴侶:謝淮舟。

而點擊晶卡上的按鈕,還能清晰地看見他上一段的婚姻狀況。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在上一任伴侶去世不到三個月,他就又成為了另一個Alpha的新婚妻子,落在旁觀者的眼中,他大概能稱得上一句水性楊花,趨炎附勢。

但顧謹亦發現自己竟然沒什麼感覺。

反正他跟楚覓雲結婚的時候,顧家的人已經這樣破口大罵過他,說他不知感恩,不肯為家族做出貢獻,還不如死在手術台上。

他笑了笑,把身份晶卡收進了口袋裡。

“走吧。”謝淮舟對他說道。

他們離開登記所以後,坐在懸浮車上,謝淮舟順手遞給他一個小小的藍色絲絨盒子。

顧謹亦麵色微微有點奇怪,打開一看,那裡麵果真是個結婚戒指,優雅低調,卻又華貴異常。

這枚戒指上鑲的是市麵上幾乎絕跡的流金石,陽光一樣璀璨,卻又有著寶石的溫潤。而在這枚流金石的邊緣,還有十二顆小型鑽石,戒托也做成了S型的渦卷紋圖案。

他是個珠寶設計師,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戒指不僅名貴異常,還是個珍惜的古董,來自千年前的托勒爾王室。

他不解地看著謝淮舟。

謝淮舟卻沒覺得哪裡不對,平靜地向顧謹亦解釋:“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戒指,是一對的。你不想要婚禮,那起碼結婚戒指應該戴上。”

顧謹亦的眼神落在謝淮舟手上。

他戴了兩枚戒指,一枚是鴿血紅的家主權戒,另一枚,則嵌著跟他手上這枚一樣的流金石,一看就是情侶戒指,隻是款式要比他簡約得多。

看顧謹亦不動,謝淮舟像是失去了耐心,他直接把戒指從盒子裡拿了出來,親手給顧謹亦戴上。

顧謹亦的手很白,根骨修長,不見一點瑕疵,戴上這樣華貴的戒指也不顯得粗苯,反而明豔大方。

謝淮舟給顧謹亦戴上以後,托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兩個人掌心貼著掌心,都是白皙修長的手型,但顧謹亦明顯要小上一圈。

“你手好小。”謝淮舟輕聲說道。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摩挲著顧謹亦的指尖,是個有些親昵的小動作。

顧謹亦不由愣了愣,因為他清楚地看見謝淮舟嘴角輕勾了一下,也許算不上一個笑容,卻使得那雙冷淡的眼眸中多了點溫度。

謝淮舟幫他調整了一下戒指的位置,就鬆開了他的手。

“這是家主伴侶的象征,不要隨便取下。”謝淮舟補充道,“但如果你不喜歡這個樣式,我還可以給你買彆的,你想去謝家的金庫挑也行。”

他說得一本正經,要不是知道兩人的關係,顧謹亦一定覺得這是個昏君在討寵妃的歡心。

顧謹亦有點無奈地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這可是謝淮舟母親留下的戒指,要是說不喜歡,多少有點不知好歹。

“不用了,我很喜歡,”顧謹亦輕聲道,“謝謝,戒指很漂亮。”

謝淮舟點點頭,沒再說話。

懸浮車飛快地從空中軌道中飛馳而過,從窗邊往下看去,能看見白帝星上特有的粉色鳳緬花開了,連成一片粉色的雲,團團似霧。

顧謹亦這才想起,白帝星的春天已經到了。

跟總是陰冷的G6星不一樣,白帝星上一直四季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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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完結婚證的當晚,顧謹亦就搬進了謝淮舟的房間。

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

謝淮舟在他來白帝星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