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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打的是高文耀。

高文耀隻來得及用桃木劍擋了一下,接著便一口老血吐了出來,整個人在地上抽抽了。

宋安翔感覺被踢得%e8%83%b8悶氣短,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對高文耀不可置信地吼道:“你瘋了嗎?我是在救你!”

“我是在救所有人!”

高文耀艱難地吐出一口黑氣:“你放屁!再不跑你等下就真的走不掉了。”

渾厚的鈴聲隻響了兩下就碎裂了,化作本體的蜃龍帶著痛苦的□□直衝雲霄,一頭撞進了劫雲之中,霎時間天地驟變,變作紫色的霄雷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身上,濺起無數火花。

宋安翔絲毫沒有幫助高文耀的想法,他慢慢地往後挪了幾步,不可置信地道:“他怎麼還沒死?”

話音剛落,便見他嘴裡詛咒的那個蜃龍毫不留情地朝他俯衝下來,尖利的爪子瞬間穿透了他的%e8%83%b8膛。

宋安翔的眼裡還殘留著不解和惶恐,似乎對自己沒有觸犯規則卻依然被殺的事實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趴在地上的高文耀跟個擱淺的魚一樣撲騰了兩下,艱難地坐起來:“梁霄,你快停下來!”

“那個黑貓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這個死腦筋的,再不停下來我也壓不住了!”

在天空中盤旋的蜃龍隱藏在雲裡,除了視力極好的高文耀外沒人看得見。

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猛烈地衝擊著天空,仿佛要靠著血肉之軀將天空徹底撕裂。

小道士喘了口氣,在濃鬱的血腥味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甜味,他突然身手矯健地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到梁霄剛剛站立的地方,看見已經破碎的玻璃珠,頓時臉色大變。

“糟了糟了,那個死貓妖怎麼哪裡整來的攝魂水!”

他有些絕望地看著一身血痕的蜃龍鍥而不舍地攪弄著風雲:“梁霄他這是!已經開始離魂了啊。”

高文耀看著旁邊被開膛破肚的宋安翔的屍體,咬咬牙,在地上擺了個陣法。

陰陽的兩級分彆對著宋安翔和他自己,高文耀看著頭頂已經開始落下的血雨,深吸了一口氣,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成人善事,其功更倍,祖師爺啊,這下我可真的犧牲大發了!”

……

外麵電閃雷鳴刮風下雨,蹲在最初的小院落裡的三人早早就轉移到了房間裡,素未謀麵的幾人在這種情況下下意識地抱團取暖,將危難之中不同的選擇體現得淋漓儘致。

兩個女人將腿腳不便的老爺子圍在裡麵,將床簾扯下來取暖,有些憂慮地看著外麵的氣氛。

“我們不去完成那個任務真的沒有關係嗎?”看起來年紀偏輕的女人緊緊抓著鈴鐺,最終念念有詞,“我有點擔心他們。”

“這個時候出去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看起來像是尼印國的婦女熟練地疊著手上的布料,眼神平靜又麻木,“隻要不給人家添麻煩就好了。”

“好人不會有事的。”牙齒都沒了一半的老爺爺慢悠悠地接道,“這個情況讓我想起我們國家的一個傳說。”

“您說。”

“一個叫蜃龍的族群,它們偽裝著生活在人類中間,用一生去觀察每個人的善惡,在人類死亡的時候會判定他們會不會下地獄。”

拿著鈴鐺的女人忍不住道:“那不是閻王和地獄該乾的事情嗎?”

“嗬嗬嗬,這隻是我們家鄉那邊的傳言。”老爺爺的眼中帶著懷念,“聽說蜃龍很親近人類,吞雲吐霧是所有龍類的天賦,而製造幻象才是蜃龍獨有的。”

“我一聽這個聲音告訴我們的信息啊,我就突然覺得,隻要我們守住本心不就好了嘛!”

那個尼印女人也讚同地點點頭:“命運是無法反抗的,今生所做的一切善事,都是為來世的更好做準備。”

“也不能這麼說吧。”老人道,“我們種花國有一句話叫做‘人定勝天’,與其將希望寄望於來世,倒不如想想現在該怎麼做。”

幾人聊著聊著,仿佛就像是一次平常的見麵會,不僅沒有詭異的騷擾,就連風雨都漸漸平息了。

“所以說,如果要說這個霧是什麼真相的話,我估計會猜蜃龍吧。”老人看著放晴的天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抹單純的微笑,“既然世間都有那麼神奇的事物了,為什麼不能再多容下一個它呢?”

[任務完成!祝您旅途愉快~]

清晰的機械聲從空中傳來,在明朗的環境下一點也不顯陰暗,反而真的如同祝福一般顯得格外親切,三人不可置信地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告彆,就消失在了原地。

種花國的某個角落,一群孝子孝孫們都穿上了孝服,白色的紙錢在空中飛揚,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夫妻對著黑白相片張嘴就嚎:“爸爸——”

突然,他們背後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彆叫了,我還沒死!”

哭喪的眾人呆滯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靈堂中央的老爺子,一時間連眼淚都被噎了回去。

淚眼朦朧的中年男子愣愣地打了個哭嗝:“爸,你腿腳怎麼好了?”

印尼國。對於這個國家,找不到屍體無法讓靈魂安息在神河裡,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當家人哭成一團,媒體爭相報道之時,那位被詭異帶走的女人突兀地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不僅沒有受傷,反而變得更加健康。

印尼國全國上下一齊轟動,眾呼“神女下凡!”。

小小的鎮子裡霧氣散去,毫無察覺的鎮民又回歸了自己的生活。

一家布料店裡,老板娘跟著她老漢正享受著熱騰騰的白粥,突然聽見旁邊傳來的一聲貓叫,忍不住對旁邊的丈夫道:“小霄家的錨又跑出來啦,到時候你給他送回去。”

“啥?誰家的貓?”

“就是我們隔壁街那個……”老板娘喝著粥思考了一下,“那個特彆帥的?”

[霧鎮]完。

[天平失衡,善良的砝碼壓倒了邪惡,你化解了第二次浩劫,造就了第二次劫難。]

[獲得成就“失衡”]

[“高文耀”角色卡撕毀,遊戲進程解放。]

[是否解綁“自然”?]

溫予安靜地躺在沙發上,陷入了難得的沉睡,失去了係統的遊戲沒有開啟語音功能,隻是閃爍著簡陋的遊戲屏,並且貼心地調低了亮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儘管沒有溫予的控製,散落在全球的角色卡都按照著最初的設定行動著,該打架的打架,該救世的救世,MIA的收容室的房間也越來越多,走廊越來越長。

櫻花國的結界也已經破除,因為人類認知的變更變得格外英俊的河神成了MIA常駐櫻花國的外使,成天一絲不苟地管理著當地妖鬼的秩序,把鬼王整得好多次想拆家跑路。

和幻想鄉融合在一起的花國徹底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魔法世界和精靈族,基本每家每戶養花的人都能在自家見著撲騰著翅膀的小精靈,不僅性子各異,還會跟主人家裡搶吃的,就仿佛多養了個崽。大部分精靈還有著龜毛的潔癖,讓不少不愛衛生的懶人痛不欲生。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溫予這一覺整整睡了一個星期,當他從意識空間中醒來的時候,身上仿佛還有著被雷劈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出聲。

“嘶——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我這種二十四好少年會被雷劈……”他撓了撓自己的頭,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滋味,爽啊!”

他很順手地將本子抱在懷裡,去查遊戲麵板。

這次他能整個人懵過去,單純就是精神力耗儘,第一次全身心精分式扮演不同的人,還一個刀砍一個雷劈的,傷害真的是大大滴有,若不是溫予已經練成老油條了,他覺得自己可能就真的想“哇”得哭出來了。

這次隨著他進入副本的一共有14人,加上高文耀算是15個,按照生平所做的事情分為“善”和“惡”,又考量了在副本中的反應,最終“善”的人存活,“惡”的人成為天平的砝碼。

除了高文耀……

溫予難得有些心塞,他其實很想試著保下這個是非分明又嘴欠的小道士的,但奈何建卡的時候他的命運就已經定了,即使他很努力想阻止事情的發生,得到的也隻是天劫的警告。

“這就是卡牌建多了愛分散了的弊端吧……”他看著自己厚厚的數不清頁數的角色卡,眼神難得柔和了下來。

他將視線放回了屏幕,看到了很顯眼地提醒他是否解綁“自然”的對話框,下麵有著鮮紅的“否”和黑色的“是”。

“既然不想我解綁,那麼還要來問我一次。”溫予感慨著藍星意誌的口嫌體正直,毫不猶豫點下了否,“雖然我沒打算複活了,但我也不打算就這麼說拜拜了啊。”

看起來依舊粗糙不走心的遊戲屏幕落下了許多像素花花,藍星意誌好像就放心了,把所有的權限都給了他,仿佛自己卸任了一般。

像是集卡一般,溫予一張一張把自己的卡牌翻過去,按照使用順序慢慢擺好,接著便抽出常用的卡牌,很壞心眼地給上麵標上了“SSR”的圖標,然後依次把“SR”和“R”都給分類貼了上去,最後專門把“梁霄”給拎出來貼了個金色的“UR”。

“嗯……爸爸的好大兒,必須特殊待遇!”溫予嘎嘎嘎地笑著,“這是獨屬於我溫大爺的集卡遊戲啊,歐皇妥妥的!”

按照正常的故事發展,梁霄依舊不能算渡劫成功,隻是因為安楠和高文耀的存在,他沒直接身死道消而已。

沒想到吧!安楠那家夥竟然是善良那派的。

雖然安楠背刺梁霄,散了梁霄的魄,還對他說了絕情的話,但它依舊是一隻好貓咪。

世道變遷,人類的發展也伴隨著道德價值觀的改變,以原本的眼光評判正義的蜃龍一族卻沒跟上時代,自然就出現了不少失衡的評判,地府與極樂的不平衡伴隨著靈氣的乾涸,導致蜃龍的存在越來越少,業力也越來越重,全部都壓在了最後的蜃龍梁霄身上,即使梁霄從來沒有犯過錯,他的身上依舊有著天罰的痕跡。

無論梁霄怎麼努力,他都不可能渡過天劫,奈何死腦筋的他愣是要去闖,為了防止天罰出現意外,這才產生了安楠的存在。

安楠,表麵是普通的小黑貓,實際上卻是天道派下來的執法者,藏在梁霄身邊想要破壞他渡劫的存在。

梁霄之所以感覺安楠身上有他渡劫的契機,那也是命運的軌跡,唯一出現紕漏的便是,安楠真的對梁霄動了真心。

為了不讓梁霄第一次渡劫就直接打出團滅,安楠就借著乖乖的存在開溜,又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必須逼著梁霄去經曆天罰,然後配合著許多巧合,愣是保存了梁霄的靈魂,洗儘了他的業力。

在剛剛[霧鎮]二周目中,安楠便誘導了作為“惡”的宋安翔去接近梁霄,配合著高文耀將業力轉移到他的身上,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