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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到達他的身邊,都被無形的水汽給澆滅了,隻留下縷縷白煙彌散在空氣中。

“你是哪裡來的鬼東西?”老紳士猩紅的眼神中充滿了忌憚,“我從來沒在妖盟裡見過你。”

“你是新出生的詭異?不對,在下從來就沒感受到這邊有能量的波動。”

魚頭怪人瞪著無神的目光,慢慢地朝他走去,沒走一步,地上都會出現一個小水窪,小學徒仗著自己良好的視力,竟然還看到了有活的小魚在裡頭蹦躂。

老紳士打開自己的懷表看了一眼,見上麵的指針瘋狂地跳動,竟然有種快要散架的感覺。

“該死的!”他大罵道,“時間快到了。”

河神沒有理會老紳士的舉動,而是慢慢地舉起了自己的手,枯瘦的墨綠色爪子像是腐朽的枯木,卻帶著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扼住了老紳士的脖子。

“啊!”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的小學徒忍不住叫出聲,“他,他為什麼不躲開!”

“明明速度那麼慢。”

老表匠看不清細節,卻也勉強能看出個大概,眯著眼睛解釋道:“那個綠皮的怪物明顯厲害一點嘛,當時他把我送出來的時候就是用一種看不見的東西把我拎起來的,想來也可以用那種東西控製住那個老頭。”

“抓住!你了!”河神的聲音像是卡碟的磁帶,但明顯能讓人看覺他內心開出了小花花,上揚的尾音是抑製不住的喜悅,“我,帶你走。”

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的老紳士雙目泛白,看著四周空曠的地形和在陽光下稀薄的影子,喉嚨裡發出了不甘的“嗬嗬”聲。

河神手中突兀出現了一張名片大小的空白卡麵,貼在了老紳士的額頭上,下一秒他就化作了懷表,落在了河神的手掌之中。

“師父!他變成懷表了!”吃瓜吃得很開心的小學徒驚詫地叫道,“你店裡的表不會也會變身吧?”

“臭小子,你師父要是有那麼大的本事,還能待在這裡?”

老表匠拉著徒弟往後又退了幾步,隔著老遠看那個綠皮怪物的舉動。

河神沒有在乎人類的圍觀,他滿意地看了看手中停止轉動的懷表,身形一閃回去交差了。

永遠姍姍來遲的警方在現場隻找到了一片廢墟,和一對正在思考自己的財產能不能通過保險公司找回少許的師徒。

“說吧,姓名,身份。”

“阿瑟·維吉爾,鐘表鋪的老板,這是我徒弟。”

“事件經過都看見了?”

“嗯,先是其中一個怪人說了一些威脅我的話,然後我徒弟出去報警了,接著另一個怪人就過來把我丟了出去,他們自己打起來了。”

“你們的損失先去登記一下,這件事情屬於意外災難,是在賠償範圍內的。”花國極其重視財產問題,在詭異事件突發後的不久,就將這類型的破壞算到意外事故中去了,除了保險公司被坑了一手,其他的群眾都倍感安心,對國家的歸屬感也更加強烈,因此花國的警察處理這些事情很熟練。

送走了甚至被報銷醫療費的維吉爾師徒,警察這才將報告遞給了坐在辦公室裡的喬納森。

“怎麼樣,有出現什麼傷亡麼?”

在一開始就接到警方的發現可疑人物的通知的喬納森並沒有選擇直接前往,而是重新回到了辦公室,讓其他警員先行前往現場拍攝影像;而其他被要求前往現場的警員又畏畏縮縮陽奉陰違,在老遠的地方拿著望遠鏡用眼睛“記錄”影像,等一切結束後才姍姍去接坐在地上吃瓜的師徒倆。

警員從距離鐘表店不遠的路口調取了監控,又結合了維吉爾師徒的證詞呈現在了喬納森麵前。

喬納森昨天又一晚上沒睡,那個詭異威脅的話語還在他的腦子裡回蕩,讓他總擔心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化作灰燼,連白骨都不會留下,不由得找了一堆保鏢看守門外,還找了個身材不錯的模特共度一夜。

這導致他現在臉色慘白慘白,身子一陣發虛,看起來就跟嗑|藥了一般令人擔心他會不會下一秒就猝死。

“是那個老家夥。”

視頻從帶著高帽的老紳士走進鐘表店開始,獨特的穿衣風格和手杖讓人一眼就能發現他的真實身份,連絲毫掩飾的跡象都沒有。

“他是怎麼出現的?”

畫麵往前拉去,隻見在太陽照不到的角落,一個小小的手電筒映照著牆麵,從那個小小的圓形光影中,出現了遊動的蛇影,影子擴大,化作人形,老紳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打開懷表看了看時間,滿意地朝不遠處的鐘表店走去。

喬納森眯著眼睛,腦子瘋狂轉動著,接著他朝助理說:“你把檔案拿過來,這個老東西出現的條件不是陰影,而是沒有太陽光照射下的其他物品發出的非自然光。”

“哼,我還以為有多強呢……”喬納森嗤笑一聲,“隻要我晚上關閉電燈讓月光進入房間,他拿什麼來接近我?”

“隻不過……他為什麼可以在陽光下行動自如了呢?”

助理有些謹慎地回複道:“是不是因為那個懷表?我見他在錄像中經常要掏出那個懷表查看,還一直在開合。”

“有可能。”喬納森將錄像往後拉,看到房屋炸裂開,河神出場的那段,“房子又是怎麼炸的?”

“這個莫非也是那個1775的能力麼?”

視頻翻來覆去播放了好幾遍,助理手上的檔案資料也增加了好幾頁,末了,出個差什麼都沒乾的喬納森吐出一口氣,“行了,就這麼結束吧,我們可以回去了。”

助理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在想怎麼幫這個不靠譜的上司寫報告。

“你看我做什麼?”喬納森翻了個白眼,“你沒聽見那個1775說的話?他們明顯有一個組織叫做‘妖盟’,雖然不知道是這兩個詭異哪一方的,但也能說明這個世界上有些強大的有理智的詭異,已經形成了他們自己的組織。”

“我不管怎麼樣我也隻是一個人而已,這次回去我會向長官請求分配的,那些其他的任務就交給那些不是說很有能力的布達國的能力者好了。”他冷冷地笑了一聲,“真當我的命不是命麼?”

“對於那個魚頭人身的詭異,您有什麼看法呢?”助理苦著臉,顯然是對將要到來的報告無從下手。

“這還要我教?之所以產生的爆炸就是因為那個魚頭人的水和1775的火碰撞產生的,另一個能力就是他強行抓住1775的時候使用的,名字你自己想,負麵效果我也不知道。”

喬納森聳了聳肩,他感覺自己心臟有些不舒服,便迫切地想回家,推開不太靠譜的助理,隨意地叫上旁邊站崗的警員:“送我們去機場。”

助理急急忙忙地從後麵追出去,鬆鬆帶上了門,沒有人發現喬納森剛剛坐過的地方,椅子發出了“哢哢”的聲響,隨著窗外的風輕輕一吹,“嘩啦”地一聲散了一地。

另一邊,維吉爾師徒回去收拾殘局的時候,小學徒突然發現了鐘表店門口的地麵上突然出現了個紫色的六芒星,微微發著淡紫色的光芒,他用手擦拭也沒有任何被模糊的痕跡。

“師父,這是什麼東西!”他有些好奇的大叫道,突然覺得臉上有一些發癢,便用沾著灰的手毫不在意地往臉上抓去。

老表匠維吉爾本還在廢墟中找著自己有沒有幸存下來的寶貝,聽見徒弟的叫聲條件反射地抬起頭,頓時臉色大變。

“山姆!”

有些茫然的小學徒隻聽見了師父驚恐的叫聲,這成為了他這輩子,最後聽到的一聲呼喚。

“滴答”,沾滿灰塵的地麵上,掉落了一隻古樸精致的懷表,它的蓋子上翻著,裡麵的指針慢慢地再走動。

……

另一個維度,MIA總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穿著大涼拖小心翼翼地抬著腳的河神,走一步回頭望一步,生怕自己把乾淨潔白的地麵弄得滿是水窪,一段不長的距離愣是走了好久。

MIA的布局跟螞蟻窩有得一拚,各種純色的走廊橫七豎八地拚在一起,出行全靠刷臉,走路全靠意念,成員私密的房間跟關押其他詭異的房間相互交錯,若是真的有外敵入侵,也根本不可能找到他所想要進入的門,反而可能化作詭異們的口糧。

一旦出現新的需要鎮壓的詭異,MIA的禁閉室就會自行多出一個,他們隻需要把詭異給塞進去就行了。

久違的出國旅行和輕鬆的任務讓河神的心情十分快樂,無神的眼睛上一對細細的眉毛彎曲成一個可愛的弧度,讓正好出來的冉冉敏銳地發現了。

“喲,這不是河神君嘛,看起來心情很好?”剛剛洗了個澡順帶做了個全身按摩的貔貅心情也不錯,很熱情地招呼著同事,“你還真去做梁霄說的任務了?”

河神慢慢地點點頭,綠油油的皮膚上泛出絲絲紅色:“很,簡單。”

冉冉變魔術般從手中掏出瓜子磕著,瓜子皮兒還沒掉到地上就變成了金色的光點消失在空氣中,“喲嗬,你碰到的是哪個倒黴蛋?是我們以前知道的那幾個麼?”

河神搖搖頭,從懷中掏啊掏,掏出那張卡片,一個小小的懷表圖樣印在上麵。

“嗯……我不認識。”冉冉看了一眼,換了個話題,“不知道首領抽了什麼風,竟然想要搞團建,地點也已經確定了,就在櫻花國,我正打算去通知他們,你要不要去?”

河神枯瘦的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冉冉遞出來的邀請函,勉強擠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哎,不需要這麼拘謹,雖然我沒有見過你的前任,也不知道你發生了啥變化,不過活著就蠻好了。”冉冉朝他揮了揮手,“你先把這個送禁閉室去吧,我先去找彆人了。”

河神突然說道:“梁霄,會死?”

冉冉臉上笑容一僵,擺擺手道:“你想啥呢,他的劫難都快渡過去了,想必是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

見河神傻呆呆地轉身朝禁閉室走去,冉冉才轉過身用手拍了拍%e8%83%b8脯,“呼,這家夥竟然這麼敏銳的嗎?”

“梁霄那個家夥啊……”冉冉嘟囔道,“我也希望他沒啥意外啊。”

另一邊走進禁閉室的河神,將卡牌貼在欄杆旁的一個空白處,光芒閃了一閃,原本應該出現在狹小的隔間裡的詭異並沒有出現,一個破舊的懷表“啪嗒”地落在地麵上,露出了完整無損的光滑背麵——鏤空的蛇形花紋不見了。

河神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懷表,輕輕地呢喃道:“假的?”

……

花國。

喬納森和助理已經坐上了飛回總部的專屬飛機,除了他們兩個車上還配備了四個服務人員,哪怕隻有短短的一個多小時的旅程,也務必保證他的完美享受。

喬納森吃著飛機提供的高級甜點,喝著濃度極高的純咖啡,與助理討論著花國最近比較引人注意的詭異。

“編號13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