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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孩子這麼疏離的舉動。

哪怕乖乖不是個孩子,但不管是外形和性格,看起來跟孩子都沒什麼區彆。

“你彆折騰了。”最終還是梁霄叫停,他一隻手輕輕地點在了乖乖額頭,兩人保持了一個手臂的距離。

乖乖下意識用頭去蹭他的手,嘟囔道:“是梁霄哥哥的味道……又不全是梁霄哥哥的味道。”

梁霄有些無奈地看著她,疏離的感覺默默地橫亙在他們之間,哪怕是外人也能顯而易見地看出他們的不自在。

“任務做完就回去休息吧。”

乖乖:“我不,我要去你那玩,難得安楠不在。”

“乖乖!”梁霄變了臉色,眼中第一次有了非人的冰冷,“當年的事情我還沒查清,我不確定我能控製住自己。”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眼呢?乖乖的心裡覺得自己清清白白,但看著梁霄警告的神色,還是委委屈屈地什麼都沒說。

看著MIA內部氣氛劍拔弩張起來,俞邱覺得自己有義務為了世界和平說些什麼,但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汙水,和麵前兩人乾淨精致的衣服,一時間覺得畫風有些格格不入張了半天嘴也不知能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小貓咪委委屈屈地收起自己的爪子,耷拉著耳朵轉身出去了,臨走前還惡狠狠地瞪了俞邱和Z字三人組,想必是在心中狠狠地記了他們一筆。

梁霄朝眾人點點頭,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像是名片夾一樣的東西,用帶著手套的手嫌棄地勾起阿美的一根指頭摁在了上麵,隻見白光一閃,地上偌大的人影就消失在了他們麵前。

“儲物袋?”喜歡看仙俠小說的Z25脫口而出,她兩隻手搭在哥哥的肩上,不顧兄長身上的臟汙探著頭看著梁霄的動作。

“不算是,但這個泉我們就先收走了。”梁霄朝他們點點頭,覺得這次算不上的配合的合作到此為止。

“泉水?”俞邱有些疑惑地轉過頭,才發現剛剛還冒著黑氣的池塘消失了,隻留下一片散發著惡臭的汙泥和一地枯萎的桃花樹。

梁霄點點頭,沒有解釋太多。

裕華市的Z字小隊,既沒有見過來自總部的俞邱,也沒有見過MIA的成員,隻能乾瞪眼看他們聊天,心中的疑惑逐漸發酵開去,最終化作三人默契的對視。

“你……你們組織內部也有摩攃?”俞邱有些試探性地問道,“不想說也沒關係,隻是沒想到給你添麻煩了。”

“不算是摩攃。”梁霄淡淡地說,“是我個人情緒問題,乖乖誕生的年份不久,性子也比較執拗,希望你們不要跟她計較就好。”

見梁霄擺明了不想說,俞邱也不再追問,隻是指揮著三人小隊拍照取證,將這件事情揭過。

梁霄沒什麼舉動地靠在門簾旁的牆上,有著少許潔癖的他卻絲毫不在意背後的臟汙,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微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著。

“出去把這個巷子先封起來吧,怨氣濃重的話,普通人接觸了容易生病。”俞邱跟幾人交代道,隨後看向梁霄,“我們也出去吧。”

按照俞邱的想法,梁霄應該會很冷淡地“嗯”一聲,然後轉身就走,但麵前這人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被黑框眼鏡擋住的眼睛看不出一絲神色。

俞邱突然想起他們在MIA基地聽到冉冉對梁霄的那句看似無心的關心,忍不住看向他第一次帶上的黑框眼睛。

“您……”

話未說完,麵前這人突然動了起來。

“這些桃花這麼漂亮,就這麼留在這裡太可惜了。”梁霄的聲音有些含糊,不像是他平時說的那麼平淡,尾音反而有種奇異的上揚的感覺。

他突然往前走了兩步,露出蹭了不少汙漬的後背,推開了一臉懵逼的Z23,手指點在了枯萎的桃樹身上,嘴裡念叨著:“小桃兒呀,開花呀。”

原本因為阿美白骨化而枯萎的桃樹跟時光倒流般回到初始狀態,紛紛揚揚的桃花瓣緩緩飄落,被風一吹,直接朝眾人的身上撲去。

對這個場景險些患上PTSD的解飛白猛得一跳躲避開來,深怕自己碰到花瓣又變成那種神誌不清的醉酒狀態,他可不想再喝一肚子臭水了!

梁霄的情況很不對!

俞邱的手已經放在了腰側,那裡裝著把特質的手槍,對低級詭異也有著一定的作用,雖不知對梁霄這個級彆的有沒有用,但軍人的使命感讓他無法在民眾前麵退後半步。

“他是不是被那個阿美附體了。”Z07有些緊張地說,他的手上已經攥起了道具。

“不像是。”Z23冷靜地說道,“阿美出現的時候從未關心過這些桃樹,更何況這種情況本來就是她自己造成的,沒道理放著我們不管去管桃樹。”

梁霄還在念叨著,他將黑框眼睛摘下,隨意地丟在鋪滿桃花瓣的地上,用手隨意稔起一瓣桃花瓣,像是簪花一樣往自己的頭上放去,卻因為是短發的緣故很快就滑落到了地上。

他低低罵道:“乾嘛要剪短發!”

俞邱試探性叫道:“梁霄?”

沒有回應。

“桃花姑娘?”

這下還真的轉過頭來了,“哎呀,是上次那個擅闖人家閨房的‘少爺’啊!”

俞邱瞬間想起了他闖入房間,長得跟梁霄一模一樣的桃花姑娘描眉的樣子,雞皮疙瘩一瞬間掉了一地。

“這是什麼情況啊……”其他四人一臉懵逼地看著這幕,竟然真的從梁霄身上看出了屬於女子的嫵%e5%aa%9a。

俞邱繃著臉,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你不是應該在梁霄的幻境裡?”

桃花姑娘拉著臉道:“怎麼能說是他的幻境?明明那也是我們的!”

他低垂著眉,做出唱戲的姿態,隻見紛紛揚揚的桃花一瞬間停在空中,像是凝固的幕布般。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1]

“為何,再也尋不到你——呐!”

隨著尾音剛落,凝固在空中的桃花瓣猛得炸開,像是一個個小型的炮仗往眾人身上飛去,俞邱臉色猛得一邊,跟Z07不約而同地將其他手無縛雞之力的三人撲倒在地,用能力切割出一個透明的護罩。

護罩的強度不高,很快就被打碎,但好在他身上穿著防彈衣,即使有少許桃花炸裂在身上也沒造成什麼傷害。

數以萬計的桃花瓣一齊炸開,竟像是爆破場景般地把這個小巷的牆都轟破了,蒙蒙細雨透過殘存的廢墟漏了進來,給整個場景添上了落幕氣氛,莫名有了戲曲散場的氛圍。

外頭本就聚集了三三兩兩來圍觀警戒線的吃瓜群眾,有些本來還想跟守在一旁的警察搭訕,試圖獲取第一手情報,連記者都問訊趕來了。

見裡頭跟電影裡的爆破場景一樣刺激,還有許多不屬於該季節的桃花飛出,不少人都大呼“刺激”,照片和視頻齊上,直接編排了個#震驚,裕華市武警淩晨抓獲恐怖分子,竟是!#

連維護秩序的警察都嚇了一跳,暗忖究竟是怎樣的詭異才能鬨出如此大的動靜。

“咳咳。”

不知是爆炸聲把梁霄的神誌喚醒了,還是因為雨絲自帶的清醒效果,他一隻手扶著樹乾,用另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副大病未愈的樣子。

“你們沒事吧。”他朝俯趴在地上的眾人走去,幫他們搬開身上飛濺去的碎石塊。

俞邱因為事發緊急,整個人以一種弓形撐在地上,整個肩膀被碎石下落的力道擊傷,一時還沒辦法爬起來,隻能借著梁霄的力道緩緩翻過身,半坐起來。

被他和Z07壓在底下的眾人除了驚嚇和少許擦傷也沒什麼問題,就是作為普通人的解飛白可能回去要做幾天噩夢。

這又是女鬼拉人下水,又是同伴突然變身的,簡直比恐怖片還刺激!

“你沒事吧?”俞邱揉了揉肩膀,感覺自己可能傷到了骨頭,“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個桃花姑娘……”

梁霄新戴上的眼鏡已經徹底毀在一堆泥濘裡了,他有些不適應地眯了迷眼睛,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像是紙巾一樣的乾硬白片遞給俞邱。

“貼在肩膀,治傷的。”‖思‖兔‖網‖

俞邱愣了一下,沒什麼異議地脫掉外套露出半個肩膀,大大咧咧地把紙片狀的東西貼到了自己已經顯出青紫的肩膀上。

“你……”

梁霄愣了一下,低聲道:“抱歉……”

“我也沒想到這種情況會出現。”他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臉色已經是顯而易見地差了。

在俞邱的手勢下,Z小隊已經帶著解飛白往外走了,將空間騰出給這兩人。

“是因為桃花樹的存在?”

梁霄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這次是一個意外,隻能說我沒想到乖乖對我的影響還在……各種方麵吧,我也說不清。”

俞邱的腦子裡依舊一片混亂,沒辦法將整條線索串上,有一片最重要的拚圖始終空缺著,讓他忍不住詢問。

“你跟桃花姑娘,究竟是什麼關係?”

梁霄的瞳孔猛得收縮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俞邱竟然這麼直白地詢問,抿了抿唇沒有立即作答。

見俞邱目光炯炯地盯著他,一副不知真相誓不罷休的樣子,梁霄有些不適地扭了扭頭,終究還是輕歎一聲道:“罷了……等回去我慢慢告訴你吧。”

“抱歉。”俞邱道歉倒是很乾脆利落,“雖然這件事可能是您的隱私,但是若是再次出現無法自控的情況,我希望我們能幫助你。”

話是冠冕堂皇,但也合情合理。

梁霄沉默地點點頭,與俞邱一起朝巷子外走去,無視了周圍試圖逮人問情況的記者們,卻也被他們拍下了長相。

此時Z字小隊已經將情況和警察說了,這塊地方將暫時以“拆遷”的名頭封鎖起來,確保普通人不會隨意出入。

Z07見兩人並排出來,便主動招呼道:“兩位來我們分組坐坐麼?最近裕華市的柿子剛好正在旺季,個大管甜!”

“不了,心意領了。關於這次案件的話,你們到時候將檔案上傳就可以了。”俞邱急著想得到真相,便打算和梁霄直接返回清遠市。

“話說我剛剛看到記者拍照了……”

“你讓他們刪了便是,不刪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俞邱轉頭對梁霄道,“你要跟我一起坐專機回去嗎?”

梁霄搖搖頭,反而主動邀請道:“你想體驗另一種方式返回嗎?”

“另一種?通過MIA嗎?”

“不是。”似乎調整好了心情,梁霄此時終於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包裝得格外精致的薄荷糖,撕開包裝放入嘴中,有些含糊地道,“坐我本體回去。”

俞邱的視線從他的白手套移動到薄荷糖,掃描全身後定格在他的臉上,反射弧仿佛離家出走般,半晌才回了句:“啊?”

“不想體驗一下另一種飛行的感覺嗎?”梁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