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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鬼東西?!”大雷驚疑不定地大喊道,“哪怕是大魚也不可能扯動我吧?我都快兩百斤了!”

彈幕裡一堆在刷主播演技真好的。

喬邵臉色一變,他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飄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畫麵,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連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快走!”他低低地喊了一句,仿佛是實在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他轉身就往教學樓裡衝去,兩下就看不到人影了。

“你跑什麼啊!”大雷翻了個白眼,早知道他這哥們兒那麼膽小,他就不跟他一起約著來了,搞得他也跟著一驚一乍。

“這水裡可能是有什麼東西正好勾到樹枝了。”大雷低著頭看著手機,不知道是在對自己解釋還是在對直播間的觀眾解釋,“那麼多年過去了,哪怕有魚也死的不能再死了,所以說估計剛剛是我自己反作用力搞的。”

他摸了摸額頭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冷汗,朝已經走進教學樓的喬邵追去。

大雷沒看到在他身後一個詭異的黑色物體騰空飛起,細細密密的黑色毛發把那個球體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下一個留著鋒利牙齒的嘴巴在那一動一動的,似乎嗅到了什麼味,它順著大雷剛剛走過的路線緩緩飄了過去……

“喬邵——喬少爺——喬哥!”大雷的聲音在空空蕩蕩的走廊上傳得很遠,倒不是他不想打電話,隻是他跟這個朋友也不是特彆熟,平時都在PP這個社交平台上聯係的,根本沒有交換過聯係方式。大雷不禁在心中再次後悔帶這個朋友來的決定。

“去二樓啊。”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對啊,他八成在二樓。”大雷恍然。

“誰?!你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的?”

剛剛被暴躁充斥著的還有些短路的腦子一瞬間清醒了,冷汗直接打濕了他的衣服,他僵著身體,一時間竟然有點不敢動彈。

“我……嘿嘿,我一直在你身後呀。”詭異的笑聲從背後傳來,還帶著一股熟悉的下水道的臭味,大雷的臉馬上就綠了。

真撞鬼了啊!

他根本就沒轉頭,整個人跟個炮彈一樣竄了出去,近兩百斤的身體在生死關頭竟然爆發出極大的潛能。晃著手電筒跑到走廊另一側的樓梯,大雷才有功夫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個空蕩蕩的球形物體在空中緩緩飄著,毛毛的黑色物質像觸手一樣舞動著,轉眼就拉近了許多距離。

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一股腦往樓上衝了上去。

他現在是清楚了,那孫子讓他跑不是沒道理的……他早就發現這水池裡有東西了!

大雷咬牙切齒地在心底罵著,手機在上衣口袋裡晃來晃去,觀眾直接陪著主播見證了一屏幕晃蕩的馬賽克,體感極差,但他現在早就把直播拋在腦後了,滿心滿眼都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到底是什麼聲音在主播背後響起來啊,就幾句話把我雞皮疙瘩給毛出來了。”

“這肯定是提前搞好的錄音,節目效果滿分!”

“66666~”

雖然沒搞懂是啥情況,但聽主播驚恐的喘熄聲和畫麵快速的變化,觀眾還是給大雷賣力的表演點讚。

隻有偶爾幾個彈幕夾在一堆嘻嘻哈哈的評論中一起飄了過去。

“主播不會真的撞邪了吧?感覺這個驚恐不是裝出來的!”

“要是真有事情主播記得讓我們報警啊!”

大雷一股腦地往樓上衝,直到他的腿差點一軟跪在地上才停下來,感覺那東西似乎沒有追上來,他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小聲嘀咕道,“要是等下真的出什麼事,你們記得給我報警啊!我這真的不是開玩笑。”

這句話他平時直播為了節目效果也經常說,但他都表現地很勇,也沒什麼觀眾會把直播間裡發生的事情當真,頂多就質疑一下主播的劇本準備得真齊全。

沒有把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看,大雷扶著樓梯微微顫顫地站了起來,亮黃色的手電筒掃過塗著白漆的樓道牆麵映出兩個泛著綠光的大字——四樓。

第7章 梁霄(三) 喬邵——真實的倒黴孩子……

大雷看過的關於七嶺小學的帖子上也就寥寥數語講了關於火災的事情,並沒有提到這個學校彆的地方有什麼詭異的地方。又或者說,他對火災的描述都是抱有一種不信任的態度,畢竟真的火災發生了,先不說僅僅就影響了一個教室,而且一個人都沒逃出來本就不科學。

七嶺小學應該跟真心醫院一樣,是個自導自演出來的騙局,他想。

但是中國人對“4”這個數字一向持有敬而遠之的態度,僅從諧音上講,它就令人喜歡不起來,而更多迷信的老板們在做生意時更是會跳過有關的事物。

大雷雖然自稱唯物主義的忠實擁護者,但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他還是對這個綠油油的四樓充滿了畏懼,但當他從樓梯縫裡往下望去,那黑暗中透不出絲毫光亮的走廊更是令他腿軟。

他“咕咚”地咽了咽口水,看著直播間那些問他下一步乾啥或者慫恿他回二樓的彈幕,隔著屏幕的關注和幾個老板砸的禮物給他帶來了一些勇氣,他艱難地咧咧嘴道:“既然跑到了四樓,那麼我們順便看一下四樓是什麼樣的吧。”

“什麼?火災地點在二樓?已經被曝光的地方有什麼好看……還不如看看其他的!”

反正二樓他是不會想去了,池塘都那麼可怕,作為案發地的二樓豈不是魑魅魍魎遍布隻要撐一撐,等到天亮了就行……

【老舊的校服】

用處:中國學生校園必備物品,沒有校服禁止入校!

備注:這臟兮兮的校服,穿起來是要被扣分的!

提示:線索 3/8

梁霄站在二樓走廊上,將樓下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收入眼底。

手上的校服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汽油味,表麵上卻依舊完好無損,也不知道有沒有靈異的因素在,他翻了翻領子和袖口,並沒有找到擁有者的姓名。

看著兩人從不以為然到驚恐萬分,最後分散而逃地衝進教學樓,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世界上怎麼總有那麼多作死的人,這個學校的靈異連他都沒搞清楚,普通人進來豈不是玩完的節奏。

可惜以梁霄的身份,他不能放著兩個人不管……

梁霄將校服塞進背包,握著手電筒朝一樓走去。

——

喬邵早在上樓的時候就把發出聲音的塑料袋隨手丟樓梯口了,此時他右手拿著那把桃木劍,左手拎著手電筒,糯米被揣在了上衣口袋。手電筒早就被他調成了最低檔,跟隨著微弱的燈光,隻有淺淺的呼吸和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裡。

“等一切都結束了我一定會把塑料袋撿回來的。”他心裡念叨著,“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他時不時轉過頭,確認身後確實空無一物才放心。

他雖然沒有看清那池塘裡的是什麼東西,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再繼續待下去會十分地危險。

他確實是大雷的朋友沒錯,但他這次來七嶺小學的原因卻不是應大雷的邀請,而是為了探尋一個遲到了許多年的真相。

在三天前,他在夢中見到了早已去世的母親,並得知了一個他在現實中從未聽說過的消息。

他曾經有一個比他大了三歲的姐姐,而他的姐姐,那個叫做喬芳婕的女生,也是七嶺小學十八年前火災的受害者之一。

喬邵是離異家庭,還未知事之前就被父親帶離了清遠市,沒想到大學又兜兜轉轉回到了市裡,但他和母親的聯係極少,甚至連自己有個親生姐姐都不知道。

清醒後他一度懷疑自己是睡魔怔了,不然怎麼可能還有托夢這種早就被社會主義打倒了的事情。但在老房子中成功翻出父母與一個小女孩的合照後,他才驚恐地發現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他從未聽說過的姐姐的信息,竟然在夢中出現了。

“她為什麼還沒有來找媽媽!”想起母親痛苦的泣音,在夢裡猙獰的表情,喬邵忍不住抖了抖,這世界上不會真的有什麼輪回轉世吧?

已故的母親現在在哪裡,他不知道,素未謀麵的姐姐在哪他怎麼可能知道啊?

然後他就連續做了三晚關於母親的夢……喬邵疲憊地抹了把臉。?思?兔?在?線?閱?讀?

為了探清姐姐的事情,他做了許多的準備,正好網上認識的同城主播也要來七嶺小學直播探險,他就約著人一起來了。

隻不過……

喬邵抬頭看著不知何時泛起毛邊的月亮,心中的寒意不斷增加。

他真的能探清真相活著出去麼?

“嗒-嗒-嗒-”

輕微的聲音從拐角的樓梯處響起,喬邵下意識屏住呼吸想躲起來,可是旁邊寫著“二年級一班”的教室卻明晃晃地掛著把大鎖,他隻好將手電筒的光關閉,輕手輕腳地繞到了走廊角落。

“嗯?人呢?”從一樓繞了一圈沒找到人,又返回二樓的梁霄輕輕歎了一聲,他在樓梯口還看到有光來著。

喬邵借著月光打量著不遠處的人影。

瘦削的身材——明顯不是大雷那個壯實的胖子,但從還拿著手電筒的身形看,應該是個活人。

他咽了咽唾沫,試圖退回到走廊裡,左手的桃木劍在他過度的緊繃下竟然不小心敲到了欄杆,發出了“梆”的脆響。

完了……喬邵看著走過來的人影,內心的絕望流於言表,媽媽我可能今天就要去見你了。

梁霄內心好笑地看著一米八的大個子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裡的樣子,表麵還是正經的問道:“你是誰?進來做什麼的?”

啊!真的是活人?

聽到麵前男人冰涼涼的聲音,喬邵打了個寒顫,扶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還有些腿軟。

“我,我就是進來看看的。”喬邵支支吾吾,“我還有個同伴也進來了,但我們走散了。”

“大晚上來荒校看看?”麵前男子嗤笑了一聲,顯然覺得他在作死。

“你不也進來了?!”

感覺自己丟人的一麵全被看到了,喬邵有些惱羞成怒地頂了回去,後知後覺又有點發虛。

“我叫梁霄,是個調查員,你先擦擦汗吧。”麵前男子遞給他一張紙,喬邵下意識接過來。

細膩的手紙上還畫著精致的花紋,在月光下隱隱發出銀光,看起來不像是大街上隨便買的便攜式手紙。

“喬邵……跟一個主播進來探險的。”

“哦,來作死的。”梁霄將快要沒電的手電筒關上,淡淡地道,“這個地方真的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麼安全,我建議你現在立馬原路返回。”

“不行!”想起三天的噩夢,喬邵條件反射地反駁道。

他對眼前這個自稱為調查員的古怪男子還抱有著很重的戒心,天知道現在下樓他會不會被那個黑球一口悶啊,更何況他親娘還在背後看著呢。

“我同伴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