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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隻猴子呢,之前生的都是猴子對吧?”王西山伸手進水裡攪了攪,兩隻一尺多長的小龍被翻的打了個滾,驚慌茫然的差點兒打結。

龍十四愛憐的摸著小龍的禿腦門,道:“我也以為是水猴子,畢竟龍族沒有胎生的。可是生出來就覺得不對勁兒了,是軟殼蛋,落地就破了,可給鹿蜀嚇得,差點兒卷鋪蓋跑了。”

默默站在旁邊的鹿蜀訕笑道:“廢話,不小心弄破了龍蛋我不跑難不成等死啊?這算是啥,卵胎生?”

祁巫抓了兩條大魚從水中竄了出來,滿臉當爹的喜氣。直接把魚刮鱗庖肚收拾乾淨,撕成片兒喂媳婦兒。

“真的是龍?”有人問。

祁巫笑道:“是龍,還有一隻帶著金鱗,算是返祖。”龍女祖上就是金龍,隻是龍族死了太多,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其他龍族的消息了。

“可是為什麼看上去像大鰻魚?”

祁巫不高興了,剛要罵街,抬頭就看見楚曜的臉,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

“九哥告訴我你們在這裡看新生的小龍,我沒見過呢。”楚曜蹲在湖邊看著在淺水區嬉戲的小龍,再看看縮在水裡吃生魚片吃的滿嘴獠牙的龍女,默默地打了個哆嗦,“我看夠了,回去吧?”

龍九哼道:“不過就是龍而已,我的原身你都見過,龍又有什麼好看的?”

龍女塞了一嘴肉,不敢說話,隻當沒聽到。

王西山也笑道:“可不是,當年給我拉車的都是龍族,嗨,還不是被人族美化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明明我更威風。”

龍女:……

都,都是大佬,組團來欺負她了嗎?

第63章 有難不同當的九爺

龍鳳在人族眼中是十分吉祥且厲害的象征, 可是在山海大荒的大佬眼裡,不過就是長得顏色絢麗點兒,能打群架, 戰鬥力還算靠譜的拉車碎催。

而且山海大荒之所以逐漸走向敗落,除了女媧閒著無聊捏了手辦進入天道眼中之外,龍鳳群架也功不可沒。這兩個種族太能生了,每次群架都幾百幾百上,打的滿地雞毛鱗片, 整個大荒都在動蕩,騷擾的天道寵兒人族無處可去,民不聊生。

也正是因為如此, 大佬們有很長一段時間心裡都十分困惑,搞不懂為什麼人類竟然會崇拜這兩種車夫,還搞什麼龍鳳呈祥。可拉倒吧,龍鳳見麵除了掐架之外, 彆的什麼都不做的。怪不得人族那麼多怨偶,這是用錯吉祥物被反噬的典型特征。

兩條大鰻魚犄角都沒長出來,身上鱗片都是軟的。它們也察覺不到什麼來自於大佬的鄙視, 而是歡快的在淺灘遊泳, 偶爾張開嘴吃下一兩口母親遞來的魚肉, 開開心心的在月光下晾起肚皮。

大佬們圍觀了一會兒就都散了,雖然在這種靈氣稀薄的年代能看到幼崽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隻不過這幼崽級彆太低,不值得大佬上心。如果燭九陰能生下幼崽那就不一樣了,整個山海大荒估計都會為之震動,然後把幼崽供起來。

但是燭九陰從來沒有發生過有感而孕這種事,就好像建木活了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能分出根苗一樣。就算西王母都動過要不要生個崽子來玩的念頭, 但是大吃一頓睡一覺之後就忘了。他們這種積年大佬,恨不得能與天地同壽,對什麼傳宗接代這件事完全無法理解。

第二天一大早,兩條大鰻魚就變成了兩個白胖的娃娃,哼哼唧唧的嘬著奶瓶,大眼睛嘰裡咕嚕的往周圍看,最後齊齊落在旁邊那個比他們大一圈的娃娃身上。

楚天天穿著圓鼓鼓的尿不濕,岔開腿坐著,背靠著柔軟的抱枕,手裡抱著個雙耳奶瓶,滋兒滋兒嘬的十分開心。將近兩百毫升的牛奶沒一會兒就全部進了他的肚子,然後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奶嗝兒。

村裡給他們送來了一個寬大的竹搖車,搖車用過不少年頭了,竹板都已經盤出包漿,油潤光滑。這輛竹搖車不知道養大了村裡的多少孩子,如今被做主送到島上,成為了給新生兒的祝福。

竹搖車裡放了柔軟的小褥子,抱枕。哪怕再塞進去三個奶娃娃仍舊寬敞。楚奶奶終於拋棄了她心愛的小拖車,然後推著這輛竹搖車在有限的幾條山路上來來回回溜達。這時候她到恨不得有幾個鄰居,狠狠的炫耀一把自己的重孫子。

瞧,多可愛多好看啊,這長胳膊長腿兒以後個頭絕對不會低。看這大眼睛哎喲喂水靈靈的,到還真有我家陽陽的影子呢哈哈,以後又是個小帥哥,也不知道會惹多少小姑娘歡心呢。

好家夥,楚曜心說好家夥。奶奶你知道你推著的是個帝王嗎?還多少小姑娘,要多少小姑娘就有多少小姑娘啊!幸好現在是新社會了,不講究老時候那一套,否則就我這島上又是龍又是鳳又是帝王,周圍還不得一圈朝拜者?

想一想,那場麵一定特彆有趣。

“哎喲,這邊臭臭,奶奶帶你們去看花花呀。”楚奶奶推著小車調了個頭,往另一邊去了。

楚曜回過神來,看著自己麵前的沼氣池,再看看離自己八丈遠的龍九,突然冷笑道:“不是說要跟我過一輩子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知不知道?現在又沒人盯著你彆給我裝瞎,鐵鍬在那邊,水褲穿上,過來!”

龍九嘴巴張張合合,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次。他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手指開始顫唞,下一步再也邁不出來了。

“我來我來我來,這種事怎麼能勞動九爺呢,九爺您歇著,這事兒我來!”孰湖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啦,麻利的穿上水褲拎起鐵鍬吧唧吧唧走到沼氣池邊上。

沼氣池裡麵的肥料都漚爛了,咕嘟咕嘟冒著泡泡。一股子說不上臭的腐爛氣味鑽進鼻腔,在腦殼子裡橫衝直撞。

孰湖探頭探腦的瞅了幾眼,似乎還在裡麵發現了一團團白色蠕動小生物,忍不住問道:“以前你們是怎麼收拾這東西的?”

“去年是讓康村長幫忙弄的,弄好了分他們一半。但是今年咱們地多,怕是肥料不夠,我跟那邊打了招呼不讓他們過來,而是要自己弄。總是要過這一關的。”楚曜麵無表情的說完,眼神biu的落到龍九身上。

龍九忍不住退了小半步。

“還不過來幫忙!”楚曜喝道。

“陽陽,你讓誰幫忙呢?”楚爺爺巡山回來,聽到這一嗓子頓時不高興了,“小九眼睛看不見,你故意的吧?你這孩子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呢?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樂意弄這個,放著我來。”

“爺爺你聽錯了,我沒讓他動手!”楚曜連忙攔著滿臉怒容的楚爺爺,“我是讓小湖幫忙呢,年紀輕輕就知道放馬,你知道你那一群馬這幾個月吃掉我多少糧食?趕緊乾活!”

孰湖:???

楚爺爺這才疑惑的退開。在他心裡,乾活換糧食吃這是正常的,小夥子嘛就應該鍛煉鍛煉,不能總是四處瞎轉。但是讓小九乾活就不行了,人家小九看上去就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好孩子,長得好看性格也好,如今眼睛看不到了,還知道回去解決家裡的那些破事,更是給他們帶來了個可愛的乖孫孫。

這麼好的孫媳婦,就應該抱著貓曬太陽,而不是跟這裡臭烘烘的乾活!

楚曜默默地給自己扣上了個防毒麵具,又給孰湖糊了個同款。兩個人眼一閉心一橫,沿著台階下了沼氣池。

龍九觀望了片刻,在第一桶肥料被送出來的時候,忍住惡心偷偷地溜走了。

“你這種男人就是渣男,渣男懂嗎?還總說我不好,你自己照照鏡子,咱倆半斤八兩。真是烏鴉站在豬身上,看不到自己黑。”收拾完整個沼氣池,楚曜惡心的午飯都沒吃,洗了足足一個小時之後把自己攤開曬在溫暖的陽光下,鼻端隱約還總是嗅到那股子詭異的氣味。

龍九老實的坐在他身邊做懺悔狀,現在是午睡時間,兩位老人帶著孩子都去休息了,沒人出來給他撐腰。

“說好了跟我同甘共苦,就這?等我老了半身不遂了,在炕上拉炕上尿,都沒辦法指望你幫我翻個身。”楚曜控訴的上了頭,“到時候我一身屎味,顫顫巍巍的坐著輪椅,想吃口熱饅頭都沒辦法指望你幫我熱!”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不會的,”龍九突然道:“你剛才洗澡還是我遞的洗發水,我說給你搓背來著,是你不願意。”

“我能願意嗎?前兩天你給我搓背,差點兒把我樹皮拔下來。”楚曜生無可戀,覺得不管當年的自己也好,如今的自己也罷,其實就是被龍九這一張漂亮的臉蛋子吸引了。去掉這張臉他還有啥?屎不能鏟地不能種的!

龍九深深的垂下了頭,句芒給的小片子裡兩個人搓著背就能滾到一起,他心血來潮幫忙搓個背,差點兒把人搓進急診。人族的身體好脆弱也好麻煩啊,他要怎麼才能進行到最後那一步?

楚曜看著對方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樣,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行了行了,說你兩句看給你委屈的。廚房還有吃的沒?我有點兒餓了。”

龍九老老實實的去了廚房,沒一會兒端來一大碗炸醬麵。

上午楚爺爺就拎著麵粉出去了,磨坊老板那邊買了一台麵條機,這可是方圓幾個村唯一一台麵條機,不少人都拎著麵粉過去壓麵條。自家的麵條裡麵放了雞蛋和鹽,壓出來微黃勁道,再切了五花肉炸了醬,擦一盤子黃瓜絲拌了,彆提多香了。

孰湖沒事人一樣吃了三大碗,隻有楚曜看見那一碗醬就覺得頭暈,胃裡直反酸。

不過現在龍九把麵拌好了,上麵鋪滿了黃瓜絲綠豆芽和香菜尖椒碎,醬色淡的看不出來,隻能嗅到濃鬱的肉香。

楚曜也確實餓了,他呼嚕呼嚕的吃了大半碗才緩過勁兒來,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龍九,忍不住伸手把人拽到跟前,在他嘴角印下了一個油乎乎炸醬味的親%e5%90%bb。

龍九:???

他第一反應脫口而出,“你這麼餓了嗎?”

第二反應隨即跟上,“你這是在親我?”

緊接著是第三反應,“為什麼不伸舌頭?”

楚曜麵無表情的乾掉剩下的麵,把碗筷往對方懷裡一塞,指了指後院道:“拿去刷,是親你,不想伸。”

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孽。

燭九陰像個大傻子。

當秧苗都插入水田之中,桃花也燦燦爛爛的開了一大片。不隻是島上,村裡當初移栽過去的桃樹也開出了滿樹的花兒,招惹了小蜜蜂馬不停蹄的忙碌。

新一批的小鵪鶉長大了,大部分公鵪鶉被宰殺乾淨進入了鎮上的市場,由莊老板幫忙宣傳,直接就被搶購一空。這可是去年他們想方設法花重金都買不到的鵪鶉,如今終於開始全麵上市了。

“你就不怕虧?”李成浩一邊兒啃油炸鵪鶉一邊喝著啤酒,看著對麵慢條斯理喝桃膠甜湯的白胖子。

莊老板嘿的笑了聲,道:“你知道自從我幫忙宣傳鵪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