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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次對比確認過了,這裡是京城最貴最時髦的番菜館。想必你平日吃多了傳統菜色,今日就嘗嘗他們的特色季司和牛排吧。”

紀霜雨石化了:“cheese?牛排?這裡不是‘醉東風’嗎!!”

周寒鵲茫然道:“是啊,是醉東風。”

紀霜雨:“不是,它到底醉東風還是醉西風……”

周寒鵲失笑,“很多番菜館都這樣起名,畢竟是在華夏。你吃過季司麼?雖然有股氣味,但吃起來不錯的,很有特色。”

紀霜雨:“…………”

欺詐!這是店名欺詐!

他壓根沒時間,也沒想到要去打聽,因為根本沒料到這是吃西餐的。洋飯店、西餐廳很多,還有像這種,華人學習西餐手藝後自己開的,叫番菜館。而在起名上,既有西化的,也有很多這樣充滿華夏色彩,讓缺乏某些常識的紀霜雨猝不及防……

周斯音原本以為今天紀霜雨該開心了,最貴的飯館哈。

他一直在觀察紀霜雨,結果,看到對方漂亮的眉目中一閃而過一抹委屈,很快又坐下,但這種掩飾顯得是在強顏歡笑……?

周斯音:“??”

到底要怎麼樣??這麼貴還不行??

紀霜雨:咽回委屈的口水,貴是貴,有個啥特色,牛排哪能有五香驢肉有特色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周斯音:不是要最貴的?還不夠??

紀霜雨:你不懂我的心5555555自己過情人節去吧

第二十一章

紀霜雨因為被家裡老人帶大, 飲食習慣一直比較華夏。再說這西餐在現代也不稀奇,他吃得下,但是這會兒提到下館子, 他當然是想嘗嘗京城大菜的風采啊!

算了算了,反正是白吃白喝……

這裡座位好像還得提前預定的, 紀霜雨開解了自己一番, 醉西風就醉西風吧,他重拾心情開始看菜單, 點了牛排咖啡布丁等飲食, 酒是不喝的。

紀霜雨裝模作樣, 一副不熟練的樣子,看完還要向周斯音詢問怎樣點,到菜品上來, 還非常自然地道:“請給我一雙筷子。”

他不是不會用刀叉,是不太想吃個飯還要裝不會用餐具重頭學,那也太累了……

周寒鵲對紀霜雨極有好感, 隻笑%e5%90%9f%e5%90%9f地讓人準備筷子。或許好看又有才的人做什麼,彆人都容易有濾鏡。

雖然紀霜雨覺得自己掩飾到位了, 可周斯音一直在觀察他, 得出一個結論:吃東西時表現得像是第一次,但那種對餐桌布設細節的司空見慣, 無意間就帶出來了。

吃罷了,這番菜館裡還有撲克室、酒吧、舞廳等娛樂場所, 這些也是番菜館的一個特點, 有些人吃不慣,但衝著娛樂來也不錯。

紀霜雨把合同簽了,就和他們一道去撲克室打牌。

桌上周寒鵲又和紀霜雨聊了幾句, 她對紀霜雨很感興趣,可能也因為周斯音和紀霜雨相處不一般吧。但她每問到他們怎麼認識,就被周斯音有意無意岔開,引到她身上。

這麼一引,還真把周寒鵲的談性引起來了,提到自己的經曆。她早年在海外留過學,更獨自旅遊過世界多國。

席間還有送的小點心,是俄人風味,番菜館的大師傅學來的,手藝相當不錯。

周寒鵲借此回憶道:“我曾坐火車去俄人的地方,獨自一人,餐宿都在車廂,每餐花幾角錢買一大塊牛肉,麵包、黃油都是儘你吃的,但味道實在不行。”

雖說隔了時間和空間,但紀霜雨也有相似的經曆,有些事,是百年也不變的,他順口道:“到站了有賣吃的吧,弄點貝加爾湖的烤魚改善餐食不好麼。”

周寒鵲托著下巴道:“我那時年紀也不大,還是和家裡賭氣,獨自出門的,實在不敢離了車廂到處亂跑。就是在車廂裡,還有亂漲價的事情……亂得很。”

她說完才想起來,“咦,你怎麼知道……”

這會兒旅遊業可不發達,也沒什麼攻略給你看,昆侖書局倒是創辦了旅遊的雜誌,但基本也就介紹國內的大城市。周寒鵲想著以紀霜雨的經曆,好像都沒出過京,怎麼連這旅途中的小細節也清楚。

紀霜雨胡編道:“巧了嘛,聽人說過。”

就和他每次胡謅一樣,周寒鵲與旁人一樣,也沒有懷疑,畢竟,誰會想到這個是來自平行宇宙的紀霜雨,“這樣呀,巧了。”

周斯音喝了口水,遮住眼中的疑惑。

怎麼連海外都涉及了……其實他之前對紀霜雨的奇怪已經有些許猜測,現在似乎又要推翻。

……

到了晚間快九點,周寒鵲才起身,大家愉快地道彆。

周寒鵲囑咐道:“寶鐸,那你就把紀先生好生送回去吧。”紀霜雨沒有車,他們汽車接送也是應該的。

周斯音點頭,給周寒鵲拉開了車門,“知道了,鵲姨。”

周寒鵲從車窗中衝兩人揮揮手,車輛離開了。

“胡司機可能去方便了,我們等等吧。”紀霜雨看看,胡司機不在車上,約莫走不遠,不是上廁所就是吃東西去了。

“我們往那邊走走,去買點吃的。”周斯音道。

“你還沒吃飽?”紀霜雨驚訝地看著他。

周斯音:“……我是看你先前吃得有些委屈的樣子。”

紀霜雨還以為自己掩飾得不錯,但他剛看到時確實有點點沒壓抑完全,被一直盯著他的周斯音發現了。

他尷尬地笑道:“其實挺不錯的啊哈哈哈,大家吃番菜不就是吃個新奇,但口味肯定還是傳統的更習慣,還是謝謝老板請客啦。”

現在洋飯店、番菜館也是有貴有便宜的,那些為了表示自己有錢的人不說,普通市民也有趕時髦去吃吃看的,但吃完普遍覺得:不是特彆適應味道。

不管在什麼時候,各人有各人的飲食習慣,也有人就鐘愛西洋美食的。但大體上紀霜雨說的沒什麼疑點,這個是眼下絕大多數市民的正常看法。

周斯音無奈地搖了搖頭,“原本想請你吃東西,沒想到未能招待好。”

紀霜雨連忙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就行了,這麼貴的心意,我感動極了呢!”

周斯音:“……”

周斯音想了想,說道:“往街頭走吧,那裡有家老店不錯。”

和紀霜雨這種假土著加前窮人不同,周斯音對京城的店麵都是很了解的,他把紀霜雨帶到一家中式飯館,點了道爆肚。

在鹽爆、油爆和湯爆等做法之間,周斯音幫他選擇了湯爆:“時間比較晚了,吃清淡些。”

到紀霜雨來的那會兒,京城的爆肚已經沒有這麼多做法了,多數流傳的是水爆。

紀霜雨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這才是我想要的那種不一樣!

老板好體貼嗚嗚。

他倒是沒意識到,周斯音已經默認他這個“京城土著”對菜式不熟悉,才會幫他點餐了。

這湯爆做法就是鮮美的清湯原味煮的,又能蘸鹵蝦油吃,自己看著來,紀霜雨先前打了牌,本就消耗了一些,一聞到香味,已是胃口大開。

湯爆的是剝皮的牛肚領,店裡叫肚仁兒,火候正好,軟嫩鮮香,紀霜雨覺得還挺合自己口味,配著吃了個饅頭,便撐得直扶著周斯音,一副苟延殘喘的樣子。

還要感謝他:“謝謝你……太好吃了……鈴鐺兒,你真是我最要好的小夥伴……”

周斯音:“…………”

周斯音把他甩開了:“你自己走吧。”

……太促狹了!實在太促狹了!

就不該讓這種人賺錢!續費簡直續了個寂寞!

紀霜雨摸著肚子跟在後麵:“哈哈哈哈哈哈彆,彆走太快啊我撐死了哈哈哈哈。”

回去後胡司機已經在等待了,看到周斯音陰著臉衝回來,紀先生則跟在後麵,還以為是生氣自己方才不在崗位,心驚膽戰不敢吱聲,悶聲驅車開到了小鼓胡同。

途中發現他倆也沒說話,胡司機才漸漸放鬆:不是氣我就好。

紀霜雨下了車,扶著車窗,就像篤定周斯音不會堅持生氣:“謝謝——哎,我千字文已打了草稿的,你要看看麼?”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周斯音猶豫一下,還是覺得工作要緊,於是暫時放棄賭氣,邁步下車。

這一次進紀霜雨他們家院子,周斯音就小心很多,到紀霜雨家去,當然是先……

周斯音:“紀霏霏?”

紀霏霏一個激靈,“啊?乾什麼?”

“在這兒啊。”周斯音這才放心,嗯,第一件事,先確定她的方位,免得被嚇到,這叫先下手為強。

紀霏霏:“……”

紀霜雨把稿紙拿了出來,周斯音坐在草墊上,就著燈火端詳了幾頁。

他一抬頭,原是想說話的,入眼卻是紀霜雨正用木簽子挑了挑燈,然後熟稔地輕輕一吹——

什麼地方癢了一下,周斯音看到紀霜雨琉璃照月般的雙瞳望過來,慢一拍道:“……好的,我拿回去看,可以嗎?”

紀霜雨淡紅色的嘴唇在燈下,染上暖橘色的調子,唇下有三角形的陰影,以致雙?唇顯得更豐潤了,一張一闔吐出幾個字:“可以啊。”

周斯音:“……”

這次明明沒有了白發映襯,竟還是讓周斯音心間直跳。

我竟然這麼膽小麼……!

周斯音萬不敢顯露,匆匆忙忙把稿紙卷起來,“我走了!”

他幾步走到門外,卻聽身後紀霜雨匆匆追上來,手裡拿了盞紙燈籠,“等等,一起走吧,我去江叔家借東西。”

周斯音“唔”了一聲,悶聲大步往外走,皮鞋踩在胡同裡,激出悠長的回響。

一點溫柔的光隨著紀霜雨的身影不緊不慢跟在他側後方,隻要稍微一側目就能注意到。好像隻是一轉眼,便已到了長長的胡同口。

紀霜雨已站定在胡同口第一戶院子外了,還是帶點笑的模樣,“再見。”

“再見。”周斯音也留下一句,然後徑直上了車後座。

胡司機看了一眼,東家臉色好像沒有之前那麼臭了,他這才敢小心地緩和氣氛:“哈哈,這麼晚了,紀先生還出來,串門呢?”

周斯音盯著手裡的稿紙,頭也不抬:“他來送我。”

胡司機:“???”

胡司機不敢追問,趕緊開車。

心底卻想,就這麼點路還送?你不是剛把人送回去??

嘿,這到底怎麼說的,上車前還臉臭得不行,現在居然能你送我,我再送你……我女兒和小姐妹都不帶這樣,真是搞不懂你們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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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寫意風一戰奠定地位之後,不少戲班都有動作想跟風。

但這布景看似極簡,卻很需要審美。

有幾個大戲班嘗試之後,不想粗糙地跟風,請了梨園公益會的前輩做中人,去長樂戲園找紀霜雨,希望容許他們的布景師拜他為師,深入學習。

紀霜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