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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季韞,料想他聽不見, 心底踏實許多。

許願過後,明青州又為每個人準備了一些花燈,大家可以自行選擇。

沈朝瑤、湘月、雲桃他們紛紛選擇了玉兔燈籠。

明青州他們是爺們,覺得玩花燈太女氣, 沒去選。

季綰倒是很想選,但又怕被人笑話, 隻得眼饞看沈朝瑤他們玩。

周沐白倒是看出來,拉著季綰到那對燈籠麵前, “你選一個。”

季綰看了看他, “嗯?你咋知道我想選?”

“猜的。”周沐白淡淡回。

“小樣,猜的還挺準。”季綰嘟囔一句,她又問他, “你會不會覺得,我玩這個太女氣。”

周沐白淡淡一笑, “無妨, 你也給我選一個。”

啊?

季綰心道, 遷就她到這種程度了?

她老遠就在一對燈籠當中看到一個大寶劍樣子的還有一隻天狗望月, 季綰把這兩隻燈籠點燃,把那隻大寶劍樣子的送給周沐白, 自己提著天狗望月, 兩人隨意在後院裡走著。

周沐白直搖頭, 他讓她選,沒想到他選了一個這樣的,“你怎麼會給我選這個。”

季綰沒多想,“寶劍贈英雄,帥氣啊。”

周沐白止不住笑意,“嗯。”

到了彆院門口,眾人七七八八地散去,儘興而歸,都覺得這一日過得十分歡樂。

周沐白看著季綰離去的馬車,心底頓時湧上一陣失落,打從她出現開始,心底就一直有隱隱的自在和開心,時時刻刻都掛在她身上,現在人走了,周沐白就像是失了魂似的。

明青州一拍他的肩膀,“哎呀,明兒上朝不是又見了嘛,這怎麼一夜也熬不到了。”

周沐白此時的神情,那簡直沒眼看,堂堂一國首輔,像什麼樣子。

季綰拎著她的天狗望月回到季府,柳氏看著這次季綰就拎了一個燈籠回來,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哎喲,小季大人,這一夜過的可開心啊,嘖嘖,這小燈籠做得不錯嘛。”柳氏揶揄著她。

季綰忙垂下頭,“母親大人說的哪裡話,兒子不過就是去和朋友小聚而已,何來開心不開心呢。”

柳氏因著季綰沒和她過中秋有點不滿,“小季大人如今飛黃騰達了,有了朋友忘了老娘了。”

季綰哈哈一笑,“兒子哪敢,這個給你。”說著把自己的天狗望月給了柳氏,想哄哄她。

柳氏見此一揚帕子,“這是那個臭男人用過的東西,我才不要。”

不喜歡?

季綰見此,又收了回去,也懶得再哄,“娘親,我真的好困困,讓我去睡吧。”

柳氏見季綰服軟,心又軟乎了,“再搞這麼晚,我可不依。”

季綰雙手合十,“愛你,愛你哦,我的季柳氏。”

柳氏一聽伸手輕拍了一下季綰的屁股,“快滾去死覺吧。”

季綰一溜煙跑個沒影,梳洗一番沾上枕頭就睡,到了翌日上朝,那是連個身都沒翻。

在朱雀門下車的時候,季綰看到周沐白站在人群中。

嘿呦,今兒不踩點了?

季綰剛下車,周沐白就走過來,看了她一眼,“昨夜睡的可還好?”他低聲問她。

“挺好的呀。”季綰十分自然地回答。

“嗯,睡得好就行。”周沐白微微頷首。

下朝過後,季綰隨周沐白回到集賢殿,看著自己的桌案上,也就放著十來本公文。

季綰驚呆了,這跟之前小山一樣的公文,這是...

是不是搞錯了?

“林景。”季綰揚聲喊。

林景忙跑到季綰麵前,“小季大人。”

季綰指著自己的書案,“你是不是忘了給我放公文?”

林景摸著頭,“我放了呀。”他指了指季綰那薄薄的一摞,“這個就是啊。”

“這就是?你確定?”季綰再次問。

林景點頭,“確定。”

季綰再一抬頭,看了看周沐白的桌案,照舊小山,又看了看六部的桌案,照舊小山。

救她,光不出溜,啥也沒有。

季綰拿起筆,“你走吧。”

林景走了,季綰遲疑的開啟批閱。

不到一炷香,季綰批完了,走到周沐白身邊,“大人,我公文批完了。”

周沐白點點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放她下值還太早,“你自己尋些事情做吧。”

周沐白叫她自己尋事情做,她做什麼啊?她在這裡,還能做好什麼?

季綰無聊地在堂內轉了一圈又一圈之後,又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影,她實在閒不下去。

她般了自己慣常用的小矮凳,坐在周沐白身邊,幫他整理公文,打包公文。

整理了半天後,自己看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也上手批了。

這倒是在不知不覺中,叫周沐白的辦公效率加快了不少。

一個上午,眾人便將手頭的公文十分麻利地批閱完畢,叫小太監送往各個宮殿。

因此,眾官在午膳前就下了值,這叫大家彆提有多開心了,這是多久沒有在午前下值了,今日竟然能再次享此福利,眾人簡直馬上就想要回家燒高香了。

隻盼小季大人能與首輔多和諧幾天,就保持這個節奏不要變才對。

季綰出了宮門,周沐白在身後問她,“下午做什麼?”

季綰想了想,睡覺吧,“要不,就出去溜達溜達。”

周沐白沒在說話,微一頷首,上了車。

季綰忙拱手,“恭送大人。”

她拉著長音,驚醒了在這裡睡覺的韓照,他看見季綰簡直都要驚呆了,“這麼快?”

季綰笑著上車,“回府,回府。”

哈哈哈,她在車上笑的,就像是坐了花轎那麼美。

季綰回府後用了午膳,正打算睡個午覺,沈朝瑤便找來。

“小綰綰?”

季綰衣服都沒來得及脫,“乾啥啊。”

沈朝瑤說道,“香香閣新來了衣服,你陪我去看看嘛。”

季綰拒絕,可架不住沈朝瑤軟磨硬泡,兩人相攜著出了門。

到了香香閣,一進門季綰就聞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香味。

她忙問上前招呼的繡娘,“你家是又出什麼香粉了?”

那繡娘看見季綰與沈朝瑤,相貌精致,氣質高貴自然不敢怠慢,“公子好懂,正是咱們家新出的鼠尾草海鹽香粉的味道呢,公子快來試試。”

隨後沈朝瑤帶著季綰直接將新出的幾種味道的香粉統統拿下。

兩人又去了二樓的展間,看著當季新出的秋裝。

沈朝瑤在身上試了一套又一套,每套都好,搞得季綰心裡都長草,想要試一下。

沈朝瑤一聽季綰想要試,想到好久沒有看到季綰穿女裝的樣子,心裡就長草了。

直接拿了幾套衣服,叫季綰試。

季綰一套又一套試下來,件件那是閃瞎眾人眼啊,沈朝瑤練練你暗歎,“小綰啊,你就是披個麻袋,你也好看啊。”

季綰看著自己一身女裝,又換了發飾發型,“你這說的倒是實話。”

一旁的繡娘都驚呆了,想不到這等俊俏的小公子,穿上女裝如此妖嬈啊,簡直都要讓她害羞了。

沈朝瑤今日大方一次,要給季綰買衣服,平時都是她蹭季綰的,今日好在季綰沒睡午覺出來陪她買買買,她自然也要大方一回。

季綰穿了一身粉嫩嫩的桃花長袖襦裙,多兩旁又點綴這白絨毛發飾,青絲長發如瀑地垂下,沈朝瑤又給季綰眉心點了一隻桃花樣的紅色花鈿。

整個季綰現在就跟一個桃花精一樣,沈朝瑤連連讚歎啊,“太美了,太美了。”

季綰在銅鏡前打量一番後,自己也十分滿意,剛想脫下,沈朝瑤說道,“哎呀,今日都彆脫了,這麼好看,怪舍不得的。”

季綰心下一動,也有點不想換下這身裝扮,當男人太久了,當一次女人也不錯啊。

反正她現在這副模樣,就是天王老子來也認不出來那是季韞,萬一有人撞見,直接就說她叫季綰好了,季韞他胞妹。

今日她要光明正大地做一次自己啦。□思□兔□在□線□閱□讀□

蕪湖。

然而,她似乎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沈朝瑤帶著季綰從香香閣出來時候,路人紛紛大眼瞧,這是從哪裡走出來的兩個天仙似的姑娘,怎麼跟畫上的一樣呢。

尤其那穿著粉紅色的桃花裝的姑娘,美的跟妖精一樣,像是妖精禍害人間,又像是仙女轉世一樣,惹得路人紛紛移不開眼。

這叫沈朝瑤看著心裡直打鼓,“小綰,你說他們為什麼這麼看我們?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季綰心裡也發虛,她完全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我也不知啊,難道是我太久沒穿女裝,他們無緣得見這麼美的姑娘?”

沈朝瑤想著,“你說的對。”

季綰看著指指點點路人,就怕碰到熟人啊,腳下都有點發飄了。

沈朝瑤道:“要不,我們回府吧,萬一你被人認出來那就不好了。”

季綰點頭,“行。”

兩人決定以後,馬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季綰一陣香風掠過周沐白的時候,他站在原地都沒反應過來。

“季韞?”他在做什麼,怎麼又辦女裝。

他轉頭加快了腳步,朝沈朝瑤二人追去。

正當快到季府的時候,周沐白沉聲喊了一句,“季韞。”

這一句嚇得季綰一回頭,看到周沐白就站在自己身後。

完了!

被發現了,她瞬間大腦空白,她不顧一切,提裙就往府內衝。

沈朝瑤見此直接將周沐白攔下,“首輔大人,你看錯了,那不是季韞,那是季韞的胞妹,季綰。”

周沐白蹙眉,從未聽到季韞有什麼胞妹啊,如今怎麼又出來一個胞妹和季韞長得一模一樣呢?

不,那是季韞,他不會看錯。

可沈朝瑤又為什麼這樣說,非說是季韞是季綰?

他們在搞什麼鬼?他今日一定要闖進去看一看。

這廂季綰回到踏月閣,急地想熱鍋上的螞蟻,這可怎麼辦,怎麼那麼巧就能被周沐白看見。

天啊。

她完了,她的馬甲褲衩都要掉光光了。

誰能幫幫她?

萬一周沐白闖進來,怎麼辦?怎麼辦?

季綰此時一團亂麻,一團亂麻?

腦袋裡有千百種想法。

她覺得,她今日就要死了,直到她看到晴翠手裡端著一碗東西,她眼神一亮。

周沐白陰著臉對沈朝瑤說道,“你讓開。”

沈朝瑤一揚脖,“我不讓,我不讓不讓就不讓。”她伸出手臂,攔在周沐白身前。

周沐白見她耍賴,直接使出了輕功,落在了季府門口。

沈朝瑤都傻眼了,原本還想著給季綰拖延點時間,結果,這麼快就被周沐白給攻破了。

她都要氣死了,轉頭對著周沐白大喊,“你,你,你不講武德。”

周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