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1 / 1)

女子落在大鼓的正中央,她光著腳,隨著琴音踩著節奏,踏鼓起舞。

那舞姬一身紅衣,蒙著麵紗,光看向那雙眼,便足以叫人惑了心神,季綰提氣,做出了一個玄身,灑出一早藏在袖中的花瓣,好一個天女散花。

看得眾人眼花繚亂,各個顯貴紛紛在閣樓大堂中拍手叫好。

無數的金銀財帛紛紛扔向那張大鼓當中,季綰卻不為所動。

一舞下來,掌聲呼喊聲如潮水般湧動,季綰看著堂中眾人,捕捉到那個玄色的身影,對他一眨眼。

周沐白微微點頭,示意季綰做得不錯。

他就知道,她蠱惑人心向來都是她的拿手好戲,如今到了這一處陌生地,不也是隻用了一支舞,便輕易俘獲了眾人的芳心了?

他扶額,妖豔惑眾啊。

接下來便是堂中眾人紛紛競價,看誰能夠買到這新到花魁第一夜。

競拍許久,老鴇才給了季綰一個名字,正是王丞。

季綰笑著應下,跟著老鴇來到王丞的包廂,剛一進門,便看到裡麵做了幾位腦滿腸肥的官宦。

想來坐在那最中間,身形略顯瘦削的中年男人便是王丞。

這個倒是好辨認,因為眾人都圍著他轉嘛。

季綰對著眾人施了一個萬福,隨後便自覺來到王丞身邊坐下。

眾人忙笑著,“小娘子倒是十分懂規矩嘛。”

季綰並未說話,隻淺淺一笑,為王丞和其他幾位大人倒了酒。

眾人見此也喝得十分開心。

那王丞倒是一臉淡定,可手卻搭在了季綰的肩膀上。

搞得季綰一陣惡心,她這為了當個官,還要承受臭男人的猥瑣。

她內心嚎叫,一群臭男人,離我遠點。

可麵上卻要笑著給那些臭男人倒酒,哼,喝死你們。

酒過三巡,隻聽得王丞說道,“商隊可都找妥了?”

季綰在旁仔細聽著,老狐狸張嘴了。

一個官員道:“大人,已經找好了,仍舊是原來的那支。”

王丞點點頭,“你辦事我放心。”

那人忙道:“大人過獎,隻是最近朝廷查得緊,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王丞道:“朝廷那邊,可有動靜。”

另一人說道,“上麵說是派人來查,可遲遲未有動靜。”

王丞點頭,“明上打點好,可商隊不可再耽誤,需要儘快啟程。”

“大人說了是,下官儘早去辦。”

季綰聽此牢牢地記在心裡,她可不能漏聽了一個字,她還要一字不差地轉述給周沐白。

說完那幾人看著王丞的手一直揉著季綰的肩膀,便紛紛識趣的告退。

徒留季綰和那王丞在包廂當中,季綰看著散去的眾人,哎,這麼走得這麼快,她,她可怎麼辦?

難不成真的要留下來伺候這個老狐狸?

啊,不要啊?

隻見那王丞一把攬過季綰的腰肢,“小娘子,今日就讓本官來好好疼你。”

我呸!

一大把年紀,真不要臉。

季綰在心中暗咒,可麵上卻是嫣然一笑,“大人,長夜漫漫,讓奴家先來伺候大人喝幾杯。”

說著就為那王丞倒了一杯酒,抬手遞到他的嘴邊,王丞笑了笑,伸手接過那杯酒,一飲而儘。

季綰見這王丞酒量倒是驚人,隻得再倒上一杯酒,想要灌下。

可王丞卻是一把將季綰的酒杯拂走,“本官不想要酒,隻想要你啊美人。”

他眼中滿是欲望和色意,儼然一副精蟲上腦的模樣。

季綰心頭一慌,“大,大人,何必著急呢,奴家還未準備好呢。”

那王丞此時卻是不聽她勸的,眼中似有兩把火看著她,伸手穿到她的腿窩下。

“啊!”

季綰驚呼一聲,她被王丞一把抱在懷中,便要往床榻走去。

她心中一陣驚慌,“大人,大人!長夜漫漫,先讓奴家為你跳一支舞如何?”

王丞一雙色眼緊緊地盯著她,“小娘子不必害怕,我會對你溫柔些。”

季綰心慌慌,她這是要失身了?

不行啊,她還沒平步青雲位極人臣就要失了清白?

絕對不可!

那王丞一把將她撂在床上,季綰整個身體陷在被褥中。

隻見王丞開始脫下一件件衣袍。

季綰往後瑟縮著,心道,王丞你要是敢靠近本小姐一步,今兒她定然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正當那王丞露出花白的身子,欲靠近她時。

第27章 解救

隻見一個黑影閃到床前, 周沐白一個手刀劈下去,那王丞便昏了過去,癱倒在地。

季綰驚恐地看著那王丞倒地, 心臟怦怦直跳。

周沐白冷臉皺眉看她, “你平日裡那厲害勁都哪去了,又不是不會功夫, 關鍵時候不知道伸手?”

聽到周沐白的埋怨,季綰抬起頭眨著眼似有委屈地看他,“我,我...”

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啊!

周沐白歎息一聲, “走了。”他轉身朝門口走去。

“大人...”季綰在床上輕聲喚他。

周沐白駐了腳步,轉身看見季綰仍舊瑟縮在床角, 眼中尤帶著一絲驚恐。

“小臣,起不來...”她剛才真的嚇壞了, 她沒好意思告訴周沐白, 自己被嚇到腿軟。

周沐白走到她身前,伸手穿過她的腿窩,一手扶著她的肩膀, 將她打橫抱在懷中。

他垂眸瞧了她一眼,臉色仍舊泛著白。

“這麼點小事就嚇成這樣, 以後還怎麼麵對權勢?”

季綰咬著唇看他, “有大人在, 小臣不怕。”

周沐白神思一恍, 無聲地踏出了門。

兩人回到客棧,季綰精神已經穩定了不少, 周沐白為她倒了一杯茶, 並未急於問她發生了何事, 探聽到什麼消息。

季綰悶悶地接過茶,看著周沐白,“謝大人。”

周沐白負手站在窗前,手握成拳的關節泛白,想到剛才他衝門而進時,那王丞正光著上身撲向季韞,他恨不得立刻手撕了那隻色鬼。

季韞是他的人,誰都沒有資格動他。

季綰看著周沐白全身似乎散發著一股寒氣,誰靠近都能凍死誰。

她不敢說話,隻坐在凳上看著他,等到這位爺消了氣,她才好將今夜探聽的消息說給他。

等了良久,她小心翼翼道,“爺。”

“說。”周沐白的聲音冷的不像話。

“王丞好像把銀子放在商隊裡了,這幾日就要出發。”她小心又完整地將今日的消息說出來。

“嗯。”周沐白淡淡應著。

季綰見任務完成,開始準備更衣盥洗入睡。

她默默地脫下外衣,整理好地上的床鋪,倒地而睡,內心輕輕歎息一聲,又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正當她即將入睡之際,她才聽到在窗前站了許久的周沐白終於動了身,簡單的盥洗過後,又聽見他脫衣脫靴,最終無聲地躺在床上。

伸手一彈,滅了燭火。

夜色靜謐的不像話,甚至能夠聽得到兩人的呼吸聲,在黑暗之中,很容易將一切感官都放大。

季綰仔細聽著周沐白的動靜,可床上除了發出規律的呼吸,好像什麼都沒有。

她其實很想好好謝謝他,想想還是算了,周沐白根本就不喜歡她,她發現他總是會下意識地跟她保持距離。

這種刻意和疏遠,她認定了,他討厭她。

想來今夜她在他麵前展露的那個慫樣,周沐白以後更瞧不起她了。

她又何必自尋煩惱呢,哪怕她是真的挺想好好跟他相處的。

季綰翻了個身,背向周沐白。

周沐白在床上皺起眉來,想到季韞今夜動人的舞技,獲得滿堂達官貴人的追捧,他就像是被人扼住咽喉,喘不上氣。▓思▓兔▓網▓

他從未看到一個男子能夠將踏鼓舞跳得這麼妖嬈,他腦海當中滿是季韞飛旋的身影,揮之不去。

可當他看到季韞即將被人輕薄,自己的心卻像是被人用刀剜了一般。

那一刻他恨不得將他藏起來,藏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誰也看不見才好。

周沐白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他這是在想什麼?

把季韞藏起來?

為什麼自己對他的心思越來越離譜,他到底要怎樣,才能打消這樣的匪夷所思的想法。

太特麼煩了...

周沐白猛然坐起身,嚇了季綰一跳。

他穿靴就往外走,季綰一臉蒙,“爺,你做什麼去?”

“彆管。”他煩躁地扔下一句。

周沐白覺得,若是再待下去,怕不是季韞爬上他的床,而是他把季韞撈上床。

他特麼一定是瘋了,怎麼看到季韞被彆人輕薄,自己就像失了心瘋似的想要將他捆在掌心裡。

周沐白在樓下的浴間,衝了許久的冷水,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調整好了心緒,再一次回到房間,躺在榻上。

季綰感到周沐白一身濕氣歸來,有些隱隱擔心,她轉過身看他,小聲開口,“爺,你還好嗎?”

周沐白一聽季韞對他說話,那股煩躁勁又上來了。

“你彆跟我說話!”他生冷又無情地拒絕季綰的關心。

季綰像是吃了一悶棍,她就知道,周沐白確實討厭她。

“嗯。”她悶悶地應下,又躺回自己的被褥中,強迫自己夢會周公。

清晨。

陽光射進房內的時候,季綰在一片柔軟醒來,今夜睡得格外舒服。

她坐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坐在周沐白的床上?

她...

她怎麼跑周沐白的床上了?

自己不會睡著了夢遊對他做了什麼不軌之事吧?

季綰左右看著,周沐白不見了人影,自己衣服也好好的。

完了,周沐白會不會找她算賬,說她對朝廷命官圖謀不軌?

她有那個色心,也沒那個色膽啊,雖然周沐白長的確實在她的審美上,可是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爬他的床。

季綰趕忙收拾好自己,來到樓下,看到周沐白正坐在窗邊的一張桌上飲茶。

季綰坐在周沐白的身前,“早,爺,吃了嗎?”

周沐白瞥了她一眼,看向窗外,“沒有。”

“嗯,小的這就給爺叫早膳。”季綰忙起身到櫃台前,點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和米粥。

季綰又坐回到周沐白身前,她猶豫著開頭,“爺,我...我...”

周沐白看了看她,“有話就說,彆支支吾吾的。”

這可是你叫我說的。

季綰一臉真誠地看他,“爺,小的睡覺時,有夢遊的毛病,若是對爺有不軌之舉,還請爺拒了我。”

周沐白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含在嘴裡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橫眉看著她,勉強咽下,“季韞,你放心,我生平最恨有人觸碰我,無論是誰接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