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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輕在哪!說啊!”

“喻、喻涉……”祝輕抓住喻涉停頓的間隙,趕緊開口阻止住他,“是我。”

那頭的喻涉愣了一下,而後便立刻從狂犬模式切換成寵物狗模式:“啊!你醒了!你在哪裡啊,我馬上去接你!”

“好,那我在這裡等你一下。”祝輕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朝路邊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店走去,“我在海雲一路的一家快餐店裡,定位發你。”

祝輕給喻涉發完定位,然後便在店內隨便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他晚上都沒來得及吃東西就昏過去了,此刻已經餓得前%e8%83%b8貼後背,便點了一份單人套餐,一邊吃一邊等喻涉過來。

才吃了兩口,祝輕忽然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對。他重新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正好是十二點整。這個時間,宿舍應該已經鎖門了啊,喻涉要怎麼來接他……

祝輕心中忽然冒出某種預感,於是立刻就喻涉打了個電話,想勸喻涉不要來接了,他一個人也能回去的。

但是已經晚了。電話剛接通,祝輕就聽見了喻涉粗重而急促的呼吸聲,於是便把想要說的話全都咽了回去,有些怔楞地問:“……你出宿舍了?”

“啊,對。”喻涉又喘了幾口氣,才答道。

祝輕又問:“你怎麼出來的……?”

“我從二樓陽台翻下來的。”喻涉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剛追著攔下了一輛出租,馬上就過去了,很快。”

“祝輕,你等著我。”

……從陽台翻下來,真虧他做得出,就這麼不怕死嗎!

電話掛斷後,祝輕泄憤似的大口大口地咬著手裡的漢堡。他真的搞不懂這個人為什麼就這麼不懂得珍惜愛護自己,萬一摔傷了該怎麼辦啊!

結果祝輕吃得太快了,胃裡又開始犯惡心,隻好趕緊喝了幾口飲料往下壓。

不過剛才他稍微有點能理解為什麼有的人生氣或者不開心的時候喜歡暴飲暴食了,因為大口咬食物真的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雖然,他現在其實更想狠狠地咬喻涉一口。

祝輕轉過頭去望向窗外,最先看到的卻是自己映在玻璃牆壁上的影子。

嘴角上還掛著麵包屑和一點點沙拉醬呢。剛才他吃東西的模樣一定很不優雅、很不符合家教吧。祝輕彎起唇,慢悠悠地拿起餐巾紙擦掉嘴邊沾著的東西。

——但是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呢。

喻涉所說的“很快”是真的很快。深夜裡路上車不多,除了等紅綠燈的時間外,出租車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隻花了七八分鐘左右就抵達了祝輕所在的地方。

喻涉讓司機在路邊等一會兒,然後下車進了快餐店。店內除了上夜班的員工以外沒有彆人,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到祝輕的身影。

祝輕坐在背對大門的位置上,正用手撐著臉安靜地休息。為了節省成本,客流量小的時候店內並不開空調。祝輕似乎是有點凍著了,後背蜷著,脖子也略微縮著,整個人看上去可憐極了。

喻涉見祝輕平安無事,心中的慌亂和焦慮便全都放下了,現在他隻心疼祝輕挨凍了。

於是喻涉便脫掉身上的薄襖,向祝輕走去,然後用手中的薄襖將人仔細地裹起來。

祝輕剛剛在發呆,沒有注意到喻涉的腳步聲,肩上猝不及防多了一件襖子,令他嚇了一跳。

“你來了……”祝輕呆了一下,回過神來,抬起手,用指尖去觸麵前這個alpha的臉,問,“你有沒有摔到?”

“沒有。”喻涉幫他把襖子的拉鏈拉好,笑著說,“其實我身手還可以的。”

“……沒事就好。”祝輕歎了口氣,說,“以後不準這樣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犯不著要翻陽台。”

“怎麼不是大不了的事?”喻涉在祝輕身前半蹲下,把omega冰涼的雙手裹進自己滾燙的掌心裡捂著。

他抬起頭,目光從下至上落到祝輕臉上,望進祝輕眼底,認真地說:“來見你就是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事。”

喻涉認真的神情有種奇異的作用,能將這個alpha身上所有的魅力都彰顯得淋漓儘致。祝輕定定地望著他,而後忽地紅了耳朵。

“你……有沒有發現,你好像,比以前更會說情話了?”祝輕放低了聲音,免得他們之間的對話被店裡的店員聽到。

“這不是用來哄人的情話。”喻涉也不禁有點臉紅,“是我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其他事情我們上了車再說吧。”喻涉摸了摸鼻尖,他終於想起外麵還有一個人了,“送我過來的司機還在外麵等著我們。”

祝輕拉著喻涉一同站起來,說:“好,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說:

談了戀愛之後,越來越喜歡彼此w

72 我就要

兩人上了出租之後,喻涉跟司機師傅說:“麻煩原路返回。”

司機應了一聲,發動汽車。

喻涉和祝輕在後座肩靠肩坐著,彼此挨得很近。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安下心來。

“手給我。”喻涉說完,也不等祝輕應答,直接就拉過他的手,捂在掌心裡。

祝輕說:“不用啦,車裡有空調,又不冷。”

喻涉非要握著他的手不可,賭氣似的說:“我不,我就要給你捂。”

“……好。”祝輕聽喻涉說話的語氣,便知道他其實還未消氣,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哄他。

要解釋他和施安成什麼都沒發生嗎?還是先解釋他為什麼會跟施安成獨處?可是車上還有外人,祝輕不太想在有外人的場合下說這些。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喜歡跟乘客嘮嗑,他從後視鏡裡看見兩人的手緊緊牽著,便揶揄地笑道:“你們兩個是戀人是吧?”

喻涉攥緊了祝輕的手,立刻答道:“是。”

“小夥子有福氣啊,男朋友這麼漂亮!”

喻涉有點靦腆地笑了笑,轉過臉看向祝輕,正對上omega烏黑明亮的眼眸。

這雙眸子裡,現在隻映著他了。他從祝輕的眼睛裡看到許多東西,除了他自己的影子,還有信任和愛。

是的,祝輕很信任他,不在意他的家境,不嫌棄他的笨拙和莽撞,一旦選擇了一個人,就無條件地交付出所有。可是他呢?他卻屢屢懷疑祝輕會拋棄他,患得患失,明明祝輕都已經向他保證過很多次了,但他就是難以安心。

剛才那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男的擅自接了電話,幾句話就讓他氣個半死,讓他內心深處那個惴惴不安的苗頭又冒了出來。

他不該懷疑的,他明明應該給祝輕對等的信任。

喻涉望著祝輕,忽然就泄氣了,整個人像一隻被戳破了的氣球似的飛快地癟了下去。他低聲說:“……對不起。”

祝輕笑了一聲,伸手捏捏他的臉:“乾嘛突然道歉啊?”

喻涉伸手抱住他,悶悶地說:“我差點又不相信你了,所以……對不起。”

司機坐直了身體,目不斜視地繼續開車。

祝輕害羞了,手指捏住喻涉的衣擺拽了一下,小聲提醒他:“還有外人在呢……”

喻涉就不鬆手,可憐巴巴地說:“我就要抱你!”

祝輕隻好無可奈何地讓喻涉抱著他。他最近越來越發現,自從他們開始談戀愛之後,喻涉好像逐漸任性了起來,“我就要”這三個字說得尤其多。

自作孽不可活,還是他對喻涉太縱容了。祝輕把下巴擱在alpha的肩膀上,無聲地歎了口氣。

“所以你現在又相信我啦?”祝輕摸摸他的後背。

喻涉用力點了好幾下腦袋。

祝輕又問:“那還要聽我解釋嗎?”

“……還是要聽的。”喻涉把攬著人的手臂又收緊了一點,“我不想對你的事情不清不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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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輕聽到喻涉這麼說,愣了一下。說起來,家裡的事情,他也還沒跟喻涉說過。

要趁這次機會,全部告訴喻涉嗎?祝輕猶豫起來。

又是一路暢通無阻,出租車很快就開到了N大西門外。兩人剛要下車,祝輕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等等……現在宿舍已經鎖門了啊,我們怎麼進去?”

喻涉一拍腦門,恍然道:“對啊!”

在車上他們各有心事,完全把宿舍已經鎖門了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沒辦法了,回我家吧。”祝輕把一隻腳已經跨出門外的喻涉拉了回來,朝司機報了自家地址,又道,“麻煩您了。”

司機樂得有錢賺,擺擺手,載著兩人朝祝輕家所在的小區駛去。

快一點鐘,兩人終於進了家門,一人一邊癱倒在床上。本來白天要學習要工作已經夠累了,晚上還這麼折騰,任誰也受不了。

祝輕被藥倒了之後睡了一會兒覺,現在感覺還沒有那麼糟糕,但喻涉是真的已經困到不行,一躺到床上就開始眼皮打架。

祝輕掐他胳膊,說:“不準睡,先去洗澡。”

“好……!”祝輕的要求高於一切,喻涉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迷迷瞪瞪地進了浴室。

祝輕揉了揉還在痛的腦袋,起身給喻涉找換洗的衣物。

剛開始交往那幾天,考慮到喻涉以後可能還要到這邊來住,祝輕就帶著喻涉去買了幾套合身的睡衣放在家裡,牙刷毛巾這些生活必需品也都備著了。如今家裡什麼東西都是雙人份,給這座冷冰冰的房子多添了幾分暖意。

祝輕找出一套睡衣來,去敲喻涉的門。

“笨蛋,你沒拿衣服。”祝輕道,“我給你拿過來了,開下門。”

正在浴室裡衝澡的喻涉瞬間害羞起來,忸忸怩怩地說:“要、要不,你放門口吧……”

“不行,地上臟。”祝輕回絕了,“快來開門。”

喻涉還是不好意思:“……那你拿個凳子來,放凳子上就好了。”

“你害羞什麼呢?以後……總要被我看到的。”祝輕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覺得,之後那些更加親密的事情總是要做的,指望喻涉強硬起來是不可能了,所以隻能他強硬一點,先邁出一步。

即便這隻是非常非常微小的一步。

喻涉糾結了半天,才勉強說:“那好吧。”

他找遍浴室也沒找到一條能稍作遮擋的浴巾,就隻能直接過來了。

“嘎吱”一聲,浴室的門被擰開了,原本被堵在裡麵的熱騰騰的水蒸氣從打開的一小條縫隙衝出來,撲在祝輕手上。

“祝輕……”喻涉站在門邊,半遮半掩。

祝輕眸光一動,呼吸微滯。他能看見喻涉肌肉緊實的手臂和勁瘦的腰腹,晶瑩的水珠正順著麥色皮膚的肌理往下滑落。

……要命。

“給你!”祝輕慌忙彆過眼去,飛快地把睡衣塞進了喻涉手裡,猛地帶上了門,然後一下子蹲了下去,用雙手死死捂住臉。

他從耳根到脖子都在發燙,整個人